第238節(jié)
簡單眉頭輕蹙,沒有再作聲了。 隨后,百書和中尉商量再三下,提議再次派人上去談判,這樣也可以把攝像頭帶進去,了解到房中歹徒和受害人的具體位置…。 不然滲透和強攻組沒辦法發(fā)動攻擊—— 中尉臉上再顯為難的神色,有些無奈和憤怒:“之前派遣上去談判的專家,已經(jīng)遭受到歹徒的殺害,這要是再派遣,難保歹徒不會再次動手。” 百書沉默了,那些歹徒顯然知道他們這樣做的后果和嚴重性,不是那種莽夫,只是為了一時沖動而行動。 顯然,這次的綁架劫持,是經(jīng)過了周密的思量和計劃之后再行動的。 25樓窗戶的窗簾雖然沒拉,但窗戶也沒打開,飛行器無法進去,更加不能強行爆破,否則那些歹徒一定會察覺過來…… 現(xiàn)在的情況就是,要么乖乖給歹徒準備好三千萬現(xiàn)金。 但他們拿到錢之后,一定不會放過手里的人質,會再次脅迫警察離開,直到他們徹底安全為止—— 二,進行強攻,依照現(xiàn)在的戒備力量,那些歹徒一個都別想跑。 但有極大的可能造成人質傷亡。 隨后,只見站在窗口旁其中一個瘦小的男人從口袋中拿出一支黑色的手機,他突然抬頭,看向對面的商業(yè)大廈,隨即偏頭跟身邊一個稍胖一點的男人說了些什么,那男人離開…… 這時,對講機里傳來了桑林森的聲音: “報告,歹徒拉上了主臥窗簾,失去目標視線。” 隨后,那黑瘦的男人突然打開了落地窗的推拉門,朝著對面?zhèn)z百米遠的商業(yè)大廈開了好幾槍…。 樓下馬路上的民眾頓時發(fā)出一聲聲尖叫聲—— ☆、第四百二十三章:遺書 中尉手里的對講機傳來歹徒的聲響: “你們派了狙擊手去了對面大樓,我最后一次警告你,再敢有什么小動作,我馬上殺掉一個人?!?/br> 歹徒手里的對講機,正是之前派遣上去談判的專家身上的。 這也就變成了被他用來向警方警告威脅的通訊工具。 簡單呼吸一置,冷聲說道:“樓下圍著的群眾中,還有他們的同伙?!?/br> 這話讓在場的幾人臉色皆是難看了些。 難怪歹徒會知道他們派遣了狙擊手去對面大樓,肯定是陸驚舟他們在行動的時候,被歹徒的同伙看到了,從而報備給了那些歹徒—— 這樣一來,事情就變得棘手多了。 一旦上面的向珩他們失手的話,樓下的同伙很有可能也攜帶有武裝槍械,失敗后,很有可能會對周圍民眾進行報復…… “用紅外熱像儀怎么樣?”簡單建議出聲。 百書輕搖了搖頭,“熱像儀沒辦法穿透墻體,加上樓層太高,飛行器就算能把熱像儀帶上去,也沒辦法傳送熱感畫面,直升機也不能明目張膽的靠近……” 這樣一來,他們完全處于被動狀態(tài)了。 而這時,房車的玻璃被敲響,車門被打開,倆個武警拿著幾袋子現(xiàn)金,恭敬出聲:“三千萬已經(jīng)準備好了。” 上尉應了一聲,隨即想要聯(lián)系歹徒,說錢已經(jīng)準備好,讓他們能從樓上下來—— 簡單卻出聲阻止,用對講機聯(lián)系已經(jīng)爬上了二十四樓的向珩: “你那邊情況怎么樣?” 向珩耳機里傳來了簡單的聲音,他貼著墻壁后退了幾步,退到了二十四樓走道中,這才壓低聲線,出聲回應: “有一名歹徒把手在了逃生樓梯口?!?/br> 簡單額頭上有些密汗?jié)B出,伸出舌頭舔舐了一下有些干渴的唇瓣,像是下了什么決定似的,深吸了一口氣,隨即出聲對中尉說道: “我拿一千萬的現(xiàn)金上去談判?!?/br> 話音一落,中尉一愣,有些沒反應過來。 他剛才已經(jīng)說的很清楚了,上一個談判的專家已經(jīng)死在那歹徒的槍口下了,要是再有人靠近,那危險性是肯定的…。 而且,他到現(xiàn)在還不知道,為什么派遣過來的疾風突擊隊,會夾著一個女人? 一旁的凌長書拉過簡單的手臂,滿臉不悅,還不等他出聲說些什么,坐在電腦前的百書冷聲說道: “不行,你不具備談判的條件?!?/br> 談判專家一般都有一定的資格要求,必須是心理學,犯罪心理學等這方面的專家,攻心為上。 而簡單并沒有過談判的經(jīng)驗,加上這次面對的不是一般的歹徒,他們手中有槍械,而且十分兇殘…… 如果簡單發(fā)生什么意外,他們怎么跟隊長交代。 簡單聲線有些低沉:“我是女性,能最大的降低歹徒的戒備和抵觸,我進去之后,盡量以自己的生命安全為前提,談判是次要,重要的是把你的監(jiān)控探測器帶進去,這樣,才能知道那些歹徒的所在位置,形勢才會扭轉……” “不行,我們承受不起萬一?!卑贂鴪詻Q。 退一步說,那些歹徒就算殘忍殺害了所有人質,警方也務必要把他們緝拿。 但這些人里,不包括簡單。 她的死,他們承擔不起。 簡單凝眉,不想跟百書爭辯,直接請求向珩的同意。 令百書和凌長書意外的是,向珩居然同意了。 百書頭一次亂了陣腳,對著對講機質疑向珩:“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嗎?” 向珩冷聲回應:“如果這次行動必須有人犧牲,那只能是a國的軍人。” 不該是那些無辜的市民。 百書身子一僵,突然渾身發(fā)冷。 向珩永遠都是如此,冷靜,理性,將身上的軍服看作是至高無上的榮耀。 如果那些歹徒點名要他的命去換回那五個人質的安全,他怕是會毫不猶豫的扣下扳機…… 十分鐘后,簡單脫去了身上的黑色作戰(zhàn)服,一旁背過身為她拉起衣服遮擋的凌長書臉色沉重,胸口一起一伏,心臟口好像被什么東西堵住了似的。 中尉已經(jīng)說的很明顯了,要是再靠近那些歹徒進行談判,無疑是送死—— 簡單脫下身上的黑色作戰(zhàn)服后,沒有去穿回那綠色的軍裝,反而脫得只剩一件黑色的背心。 簡單扯下凌長書手中的外套,示意不用再遮擋了。 凌長書這才回過頭來看著上半身只有一件黑色背心的簡單,眉頭頓時一蹙,轉而彎腰拿過一旁的黑色警用防彈背心,遞了過去: “簡單,你把這個穿上?!?/br> 簡單垂眸看了一眼凌長書手中的背心,扯唇一笑:“要真想弄死我,這背心不頂用,反而讓他們覺得我是有備而來,起到反效果……” 凌長書看著簡單那嘴角的笑意,越加煩躁焦慮了,“什么時候了,你還能笑得出來?!?/br> 簡單嘴角的弧度越加濃烈,有些無奈地出聲反駁道:“笑還不許了,總不能讓我哭吧!” 嘴角的弧度牽動這眼尾,彎了雙眸。 可那笑意卻越未達眼底深處。 隨后,百書把一張a4白紙和一支筆放在簡單跟前的小桌上,一雙如墨玉的眸子看著她,沒有出聲。 簡單有些不太明白,下意識地出聲問道:“這是干嘛啊?” 百書抿了抿唇瓣,沒有出聲回答。 一旁的中尉輕聲回應道:“寫遺書……” 簡單:“……” 她的大腦突然陷入一片空白,有些發(fā)愣。 她才二十歲,她還有大把的時間用來任性揮霍,從來沒有想過死亡。 遺書嗎? 簡單隨意拿過一把椅子坐了下來,看著那張白的刺眼的a4紙,抿了抿干渴的唇瓣,拿起了水性筆,將筆尖放在那a4紙的上方,遲遲沒有落筆—— 她要寫什么? 簡單偏過頭來,看著身邊的百書,輕輕地出聲問道:“我聽說,士兵在任務中為國為民捐軀,會記功葬入烈士園的,對嗎?” 百書身子一顫,偏過頭去,不去看簡單那黑亮的雙眸,低低應了一聲。 白癡,居然還惦記這個! “那…。我死后,對烈士家屬,有補貼嗎?”簡單聲線放得很輕,很小心翼翼。 如果她死了,沒人再給輪椅上的女人生活費了以及撫養(yǎng),她的后半生可怎么辦吶! 百書沒敢回過頭去看簡單,輕抬了頭看著車頂,好像在隱忍些什么,也沒有出聲回應簡單的問題。 一旁的中尉只好低聲回應道:“根據(jù)《革命烈士褒揚條例》的規(guī)定,發(fā)放一張《革命軍人因公犧牲證明書》,享受有關因公死亡待遇,其家屬不能享受烈屬待遇,而享受有關部門規(guī)定的因公死亡的撫恤待遇?!?/br> 簡單似懂非懂的輕點了點頭,隨即落筆,在白色的a4紙上寫下【遺書】倆個大字…… 可她卻怎么也寫不出任何內容了。 隨即,她站起身來把筆一扔,把紙張揉成一團,煩躁出聲:“誰他媽要寫這玩意兒!” 說完抬步準備下車—— 只是車門還未關閉,簡單突然停止腳步,轉過身來,有些沉重的跟百書交代: “讓顧玖照顧好我媽,完了再跟顧玖說一聲,給我守個孝,別那么早就移情新歡,我怕我陰魂不散……” 百書:“……” 不應該是讓隊長別掛念惦記她嗎? 可這話才是簡單的性子。 他抿了抿唇瓣,忍住眸中的光亮,朝著簡單抬手,敬了一個軍禮—— 簡單眸子輕顫,想要微笑,卻怎么也笑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