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節(jié)
白榕眼底大變,連忙將十幾條精神力觸手探進了離牧崇衍最近的十幾頭十級獸王腦袋里,不知是那些獸王處于狂躁狀態(tài)過于疏忽,還是他的精神力有所增加,這十幾條觸手居然只受到了一點阻礙就輕易地闖了進去。 可不料,白榕心底剛剛涌起一絲喜悅,十幾條精神力觸手突然就被一陣無比狂躁兇戾的力量攝住,極其蠻暴兇狠往里撕扯! 劇烈的疼痛瞬間席卷了大腦,白榕悶哼一聲,臉色煞白,急忙穩(wěn)住精神力,喘著粗氣,控制著精神力觸手與那狂躁的力量抗衡,一點點把精神力抽回...... “爸,你先解決這些十級獸王!”牧崇衍也發(fā)現(xiàn)了那人形怪物的首要目標是他,立刻攥緊長劍迎了上去,同時眉間一凜凌空躍起,手中長劍斬成虛影,幾十道白光劈出,向四周突然停住攻擊的十幾頭獸王的喉間攻去! “嗷——!??!”十幾頭獸王剛剛活動起來,就突然爆發(fā)出一陣暴怒的哀嚎,隨即喉間噴出一道血線,“轟”地一聲倒在地上。 “是榕榕的精神力!”夏清術大喜,隨手斬掉一頭饕牙獸王的頭顱,“榕榕的精神力又突破了??!” “應該是,但是可能撐不住多久!”見周圍的獸王依舊活躍得很,牧崇衍就知道這一次消耗了白榕不少精神力,暫時不能再攻擊,不過這已經(jīng)非常好了,足以大大緩解他們的戰(zhàn)斗強度! “嗷——?。?!”一聲格外兇戾暴怒的嚎叫突然從那人形怪物嘴里發(fā)出,隨即只見一陣黑影閃過,一陣腥風朝牧崇衍襲來! 牧崇衍眼底一厲,連忙向旁邊一閃,隨即橫刀劈過,數(shù)道白光猛然攻向那人形怪物! 旁邊的夏清術連忙劈身躍起,與撲向牧崇衍的眾多十級獸王戰(zhàn)在了一起! “哥......哥你沒事吧?!”見白榕捂住頭悶在膝蓋上良久,庫庫擔心不已,心底焦急地冒火,“哥??。 ?/br> “我沒事......”白榕緩緩抬起頭,臉上毫無血色。 看來他還是高估了自己,一次對抗十幾頭十級獸王,還是太過吃力...... 立刻從空間鈕取出兩支營養(yǎng)劑,白榕打開猛地灌下,隨即咬緊牙,再次鋪展開了精神力。 瞬間瞳孔一縮! 眼前的牧崇衍右肩劃出五道極深的爪印,左臉處也留下一道血痕,眼色黑沉凌厲,與那人形怪物糾纏打斗一息不停,全部動作都快成了虛影,即便他用精神力捕捉,也很難分辨清楚! 而旁邊的夏清術則一直在清理著不斷朝牧崇衍撲來的十級獸王,身邊已經(jīng)摞起了百余頭十級獸王的尸體,可還是有十級頂級獸王不斷撲來! 白榕清晰地看出兩個人都開始有些吃力,立刻將精神力分成了十股,八股探向了十級獸王,兩股探向了那個人形怪物。 這一次,他只侵入了那些獸王腦海不到半秒就立刻退出,避免了被反噬的可能,但也給夏清術爭取了很多時間,夏清術敏銳地捕捉到這一瞬,一下子就解決了八頭十級獸王的性命! 不過,對付那人形怪物的時候就沒有那么簡單了,這怪物不知道是如何變異生成的,不僅力量極其可怖,連精神力也強得可怕,白榕努力地嘗試將精神力伸進那怪物的腦海,可每一次剛探過去,就立刻被一股極其暴戾的精神力反懾住,若不是他躲得快,說不定就立刻被反噬! 見牧崇衍暫時與那怪物也還算勢均力敵,甚至還將那人形怪物的左前肢砍斷了一截,白榕果斷咬牙替夏清術清理起那些十級獸王來,決定等把這些獸王清理到只剩不到一百頭的時候就全力去幫牧崇衍! 畢竟這樣夏叔叔也能盡快解決這些獸王,幫助牧崇衍一起對付那怪物了! 這清理并沒有花掉多少時間,短短一分鐘,白榕就配合夏清術解決了一百多頭獸王,見那獸王只剩下八十多頭,白榕果斷將所有精神力抽回,凝成一條堅韌無比的精神鏈,猛然朝那怪物攻去! 這時,牧崇衍已經(jīng)開始扭轉(zhuǎn)局面,開始將那怪物節(jié)節(jié)逼退了,他的資質(zhì)在打斗中接二連三地突破,速度快得驚人,短短三分鐘內(nèi),就由被壓著打的局面,變?yōu)橹鲃庸舻囊环剑?/br> 見那怪物居然被壓著打了,白榕又驚又喜,跟隨著牧崇衍的攻擊節(jié)奏把精神鏈探了過去。 “嗷——?。?!”那怪物憤怒無比,怎么也想不到眼前的“食物”居然在短短幾分鐘內(nèi)就接連突破這么多,不過突破后也更美味了,它猩紅兇戾的瞳孔直直地盯著牧崇衍,恨不得把眼前的“食物”一口吞掉,進而繼續(xù)提升淬煉他的身體! 可不料,它越戰(zhàn)越急越戰(zhàn)越挫,對方卻越戰(zhàn)越勇,本能告訴它現(xiàn)在應該盡快逃走,可眼前“食物”的香氣太過誘人,吞下這人就能立刻增長不少資質(zhì)的“可能性”太過美好,以至于怪物一直舍不得離開,而它想離開時,也離開不了了??! “嗷——?。。 敝灰娔脸缪苁种械拈L劍快得連虛影也找不見,不知何時陡然耍了數(shù)個劍招,斬碎半空綻開無數(shù)白色碎光,那怪物的胸前頓時炸開了數(shù)個血花! 于此同時,白榕的精神鏈也終于探進了你那怪物的腦海里! “嗷——?。?!”驚恐無比又兇戾無比的慘嚎突然響徹了荒野,四周僅剩的三十余頭十級獸王的進攻突然滯住,狂躁的眼底露出一絲恐懼。 牧崇衍緊追不舍,手中又是數(shù)道白光閃過,緊接著那怪物的脖子上突然炸出了一個萬達的窟窿! “嗷——?。?!嗷............”那怪物猩紅兇戾的瞳孔一縮,滿眼的驚懼憤怒以及不可置信,全身抽搐著倒了下去,生息漸失...... 白榕連忙把精神力抽回,小臉慘白冷汗涔涔,腦海里劇烈地絞痛,剛剛那怪物瀕死之時爆發(fā)出的精神力太過可怖,居然一下子侵入到了他的腦海里! “哥......哥?。?!”見白榕整個人蜷在座位下發(fā)抖,庫庫連忙把飛行器降落了下來,翻回了后座,“哥......你怎么了??。。 ?/br> “我......沒事......”白榕費力地抬起臉,可話音剛落,他就眼前一黑,徹底暈了過去。 第105章 見飛行器居然降落了下來, 牧崇衍心底涌起一股不好的預感,顧不得看那怪物死沒死透, 連忙奔到飛行器旁邊, 猛地拉開門。 只見庫庫正眼眶通紅地抱著臉色慘白眼睛緊閉的白榕。 “榕榕???!”牧崇衍心底涌出一陣鋪天蓋地的恐懼,身體越過大腦的反應,瞬間沖到了白榕旁邊, 將人攬回了懷里。 “怎么回事??。?!” “不......不知道......” 庫庫紅著眼睛搖頭,眼底滿是擔憂和恐懼,積滿眼淚的眼睛一動不動地看著白榕, 一低頭眼淚就掉落在了白榕的衣服上, 一點一點洇了進去。 夏清術見牧崇衍走了,連忙抽身躍到那倒在地上一動不動的人形怪物旁邊, 也不管它到底斷沒斷氣, 手中長劍疾速揮動, 無數(shù)刺眼的白光閃過, 那怪物的腦袋和胸口全被炸成了血沫! 最后他又把那怪物的殘尸用火焚燒成灰,以免被其他異獸吃了會變異成更為可怖的怪物。 把一切全部做完,夏清術回到飛行器, 在看到白榕的樣子時瞳孔一緊, “榕榕他怎么了??。 ?/br> “不知道......”庫庫抽噎著看向夏清術, “夏叔叔, 你快看看哥哥怎么了,哥哥一直不醒!” “可能是被精神力攻擊或者反噬了......”一旁一直低頭攬著白榕的牧崇衍突然開口,拳頭攥的死緊, 指尖仿佛要掐進手心,聲音壓抑地仿佛被一層灰霧罩著。 “走,我們必須盡快回到s區(qū),榕榕他需要更好的休息......” “好?!毕那逍g二話不說,連忙坐進駕駛座,啟動了飛行器。 飛行器嗡地一聲,急速升空,破空而去。 因為飛行艦的位置距離s區(qū)非常近,不消五分鐘,幾人就趕回了s區(qū)。 s區(qū)內(nèi)殘肢血跡遍地,慘嚎與絕望的哭叫籠罩著每一處角落,成千上萬頭狂化的九級和十級異獸瘋狂撕咬追捕著毫無抵抗之力的城民,滿城一片地獄之相。 “這怎么回事?!”庫庫抬眼往下一掃,眼底大驚,“s區(qū)怎么這么快就被攻破了???!” 夏清術眼底涌起一抹狠厲,一拳砸在cao作盤上,“我就該想到!” “怎么了?!” “這個狗皇帝,說是把九級傭兵都留在了s區(qū),其實應該一大部分都帶進了飛行艦,我就說那皇后的家族即便都帶走也用不了一百五十個名額,何況就憑那皇后的自私性子,也不可能把所有旁系都帶走!”夏清術咬牙,“全s區(qū)的九級傭兵一共只有一百位不到,他怕是帶走了不止一半,只剩少數(shù)九級初等傭兵在這,又能抵擋住多久?!” “那怎么辦???!”庫庫心底憤怒擔憂交加,恨不得親自扒了那皇帝的皮,“這個狗皇帝!” 夏清術沒有說話,臉色冰冷眉間深凜,飛速地把飛行器開到別墅,cao縱降落。 “小寶你先把榕榕帶回屋,好好照顧,你和榕榕今日已經(jīng)做了很多了,之后的事情交給我就行?!?/br> 牧崇衍應了一聲,攔腰抱起白榕下了飛行艦,走了兩步又回頭,沉聲道:“爸......你一人行么?” “沒問題?!毕那逍g走過去,心疼地摸了摸白榕汗涔涔的額頭,抬起眼道:“小寶放心吧,你好好照顧榕榕就行,這十級獸皇已經(jīng)被你解決了,沒有什么能威脅到我,而且,沒有了獸皇發(fā)布命令,這第一波獸潮解決后,后面幾波就不會再過來了。” “那好......”牧崇衍轉(zhuǎn)身欲走,視線卻突然掃到了夏清術的腕表,頓時頓住了腳步,“爸,我建議您去找澤拉爾,讓他把之前發(fā)布的應對政策推翻,重新布置?!?/br> “......好,我會的。”夏清術險些忘了此事,沉色道:“我馬上聯(lián)系澤拉爾?!?/br> “嗯?!蹦脸缪茳c點頭,再也在這院子里待不住,立刻抱著白榕走回了別墅。 夏清術又轉(zhuǎn)頭看向庫庫:“庫庫,你在院子里守著,如果有十級異獸闖過來,及時告訴小寶,不要自己硬抗,你抗不過?!?/br> “好,我知道?!睅鞄斐榱讼卤亲?,紅著眼點頭。 “嗯?!币娛虑槎家呀?jīng)安排完,夏清術一邊打開腕表聯(lián)系澤拉爾,一邊走回飛行器,駕駛飛行器升了空。 牧崇衍小心翼翼地把白榕抱回臥室,將人輕輕地放在床上,看著床上毫無血色面露煎熬的白榕,牧崇衍眼底涌現(xiàn)出一個無比黑沉的漩渦,掀卷著所有負面的情緒,擔憂恐懼憤怒悲傷自責肆意地糾纏掀攪成一團,刺著牧崇衍的神經(jīng)。 他拳頭死死攥緊又緩緩松開,奮力地壓抑著什么,最終卻只是伸出了手,輕輕地捋了捋白榕額前的亂發(fā)。 隨即又從空間鈕里取出一塊干凈的毛巾,沾了些保溫壺里的溫水,輕輕給白榕擦拭,眼底黑沉的神色被垂下的睫毛掩下,再也看不清...... ****** 熱,特別熱...... 白榕只覺得腦袋里好像被塞進了一把溫度極高的火,灼燒得他每一條腦神經(jīng)都在疼,連腦漿都要被生生灼干,甚至那火還化成了一只手的形狀,極其兇戾狠惡地撕扯著他的腦神經(jīng),疼地他全身細胞都止不住戰(zhàn)栗。 他想用精神力把那只手推出去,可剛把腦海中的精神力凝成一股,就被那手蠻橫地攪散,隨即又更加兇狠地撕扯起他的腦神經(jīng)! 好疼?。。?/br> 白榕牙齒指尖都開始疼得打顫,可他心底卻也更加清楚,只有把這“手”趕出去,他才能安全地醒過來,隨即又咬牙把精神力凝成一股,沖向那只手。 可這一次依舊沒有挺過一秒,就又被打散了,隨即迎來了那只手更加狠戾肆虐的反擊! 白榕緊閉著眼悶哼一聲,感覺自己的大腦就要被那力量撕扯成活著腦漿血漿的碎骨片,一口牙齒就要咬出血,但他沒有放棄,又繼續(xù)凝結(jié)起精神力,甚至努力控制著精神力也幻化成一只手,沖向那只手去與他抗衡! 這一次終于挺過了一秒,但很快就又被打散了,隨即照舊迎來了那只手更加毒辣狠厲的反擊...... ......凝結(jié),被打散,被反擊,再凝結(jié),再被打散,再被反擊......白榕不知道重復了多少遍這種過程,腦袋里仿佛變成了一個兵荒馬亂殘肢遍地,被肆虐得慘不忍睹的戰(zhàn)場,愈發(fā)劇烈的疼痛仿佛沒有盡頭,更可怕的是他一直完全清醒,對每一絲疼痛都沒有麻木。 但好在努力的結(jié)果也沒有白費,不知凝結(jié)了多少次,他的精神力凝結(jié)成的手越來越強壯越來越凝實,最后居然能將那只手反制住,并給予攻擊! 那手比他想的要頑強狠厲,在發(fā)現(xiàn)他的精神力能反制住它時,居然瘋狂地變幻成了一只紅色的利爪,爪尖的溫度再次升高了一大截,仿佛要燃爆盡手內(nèi)的所有能量,作最后一搏! 可惜,它的殊死一搏注定沒有結(jié)果,白榕如牧崇衍一樣,對方越可怖,他們的實力就提升得越快,很快白榕的精神力就化成了一只更加厚實的手掌,將那利爪死死捏住,手指尖伸出五條厚實的柔滑帶子,把尖利的爪尖纏了個嚴嚴實實,然后把被纏成畸形的利爪死死攥住,拼盡全力一推! 將那利爪猛地推了出去! “榕榕......” 突然地,不待他喘一口氣,一道無比溫柔又極其壓抑痛苦的聲音就飄進了腦海里。 崇衍......! 白榕掙扎著就要睜開眼睛,可即便那股力量已經(jīng)被驅(qū)逐了出去,他的腦海里也已被肆虐地太過嚴重,白榕努力了半天,眼皮居然一點也睜不開。 怎么辦...... 感受到牧崇衍用一塊柔軟溫暖的濕毛巾一遍遍地給他擦拭著額頭,臉頰,脖頸,鎖骨,又一遍遍地輕柔又壓抑地呼喚他,白榕心底急得不行,不用想就知道,他家崇衍這時候會有多擔心多焦急...... 牧崇衍給白榕反復擦了不知多少次,見這一次終于沒有再流冷汗,眼底終于閃過一絲驚喜,連忙低下頭,輕柔又急切地道:“榕榕......能聽見我說話嗎?” 能......能! 白榕很想點頭,可動了半天,只有睫毛微微顫動了下。 “是不是沒有力氣了?”雖然白榕什么動作聲音都沒有發(fā)出,牧崇衍卻莫名覺得他的小甜糕好轉(zhuǎn)了,壓抑著情緒親了親白榕的眼睛,隨即取出了空間鈕里最后十支營養(yǎng)劑。 打開一支營養(yǎng)劑,牧崇衍剛想把營養(yǎng)劑放到白榕唇邊,卻突然發(fā)現(xiàn),這樣根本喂不進去。 動作頓了兩秒,牧崇衍眼眸微微一斂,喝了一口營養(yǎng)劑,隨后微微俯身,覆上了白榕的唇瓣。 白榕原本正急著怎么才能快點醒過來,唇瓣上卻突然一濕,隨即就感到一條滑溜溜的東西撬開了他的牙齒,一股清甜的水蜜桃味道瞬間充盈了口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