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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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安珩知道這幾個人家里光景也不大好,他們雖然得了莊戶的活計,又種了紅薯,按理來說日子不應(yīng)過得這么緊巴巴,只是他們家中人口眾多,又有好幾個正值長身子的孫子,俗話說半大小子吃窮老子,是以家中怎么也留不下余糧來。 即便如此,幾人還想著為陸安珩分擔(dān)一下煩惱,打算自己扛一部分風(fēng)險。雖然那些風(fēng)險在陸安珩看來不值一提,卻有可能是他們一家一年的口糧。 這樣的淳樸,足以讓陸安珩動容。 看著這群農(nóng)戶們臉上的滿足與期冀,陸安珩有一瞬間的恍惚。和淳樸的人在一起,似乎總能被人性中最質(zhì)樸的那一部分所感染,讓人浮躁的心逐漸安定下來。 陸安珩忍不住沉下心來回想了一下自己這段時間的所作所為,驀然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偏離了原本的軌道,正在往一條歧路而去。 在揚州的陸安珩意志堅定,一門心思為科舉而努力,初入京城的陸安珩找到了更深層的人生方向,想要為正在苦苦掙扎求生的普通百姓做一點點貢獻(xiàn)。翰林院修撰的陸安珩也做得極好,沉穩(wěn)地朝著目標(biāo)努力。 然而當(dāng)上了中書舍人和肥團子們夫子的陸安珩卻迷失了自己,在周圍人的縱容寵愛之下,逐漸有了熊孩子的影子,雖然心性依舊良善,氣性卻大了不少。這樣的發(fā)展,在官場而言,絕對是致命的。 想到元德帝恨鐵不成鋼的眼神,再回想了一下姜錦修意味深長的臉色,陸安珩頓時覺得臉上燒得慌。原來長輩們早就看出了自己的變化,只是出于愛護(hù)之心,并未下狠手敲打自己。 陸安珩想明白后,自然是羞愧難當(dāng),想著自己之前還和元德帝頂嘴,更覺得自己蠢得天怒人怨,將別人的好心當(dāng)做驢肝肺。 既然認(rèn)識到了自己的錯誤,陸安珩面壁思過了好幾天,便耷拉著腦袋滾去姜錦修面前挨噴去了。 出乎意料,素來一言不合就噴人的姜錦修這回竟然沒有爆發(fā),反而是用一種極為欣慰的眼神看向陸安珩。 冷不丁受到這種特殊待遇的陸安珩還有點小慌張,生怕姜錦修正暗搓搓地給自己憋了一個大招。 這回陸安珩倒真是誤會姜錦修了,姜錦修這會兒是真心實意地感到了欣慰,看著陸安珩既羞愧又忐忑的神情,姜錦修的眼神柔和了不少,含笑點頭道:“說實話,你能這么快就意識到自己所犯的錯誤,倒是比我預(yù)計的時間還早了上了不少?!?/br> 陸安珩傻眼,愣愣地看著姜錦修,疑惑道:“合著您這是等著我自己自省不足呢?” “那是自然,”姜錦修優(yōu)雅地翻了個白眼,接著道,“你都已經(jīng)在官場待了一年多了,若是事事還要我來提點,那和廢物點心有何區(qū)別?” 廢物點心陸安珩受教,也好奇,“依師父你的脾氣,竟然沒在第一時間將弟子噴得狗血淋頭,您這段時間,忍得挺辛苦的吧?” 姜錦修斜睨了陸安珩一眼,輕嗤道:“我又不是將所有精力都放在你身上,做什么會忍得辛苦?所謂師傅領(lǐng)進(jìn)門,修行靠個人,你若是實在太廢,我再怎么耳提面命都沒用吶!現(xiàn)在看來,我的眼光不錯,挑中一個出類拔萃的弟子?!?/br> 陸安珩被臊的臉都紅了,心說自己要是早幾天聽到這話,估摸著還能瞎樂一會兒,畢竟自己干的事情著實不少。然而認(rèn)清自己的錯誤后,再一聽姜錦修這話,陸安珩只覺得兩輩子的臉皮加在一起都不夠用了,實在是沒有臉面受此稱贊。 姜錦修卻是真心實意地夸獎陸安珩,見陸安珩臉上的羞赧之色,姜錦修更是滿意,再次耐心教徒弟,沉聲道:“你可知,你最大的問題是什么?” 陸安珩點頭,恭敬地答道:“知道,心思太浮,在諸位前輩們的愛護(hù)之下,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幾斤幾兩了?!?/br> 沒成想姜錦修卻搖了搖頭,嘆道:“這并不是根本。我且問你,你可知,你這嫡長子的身份,意味著什么?” “繼承家業(yè),孝順父母,友善兄弟姐妹?” 姜錦修繼續(xù)嘆氣,“你只說中了一個繼承家業(yè),其他的這些都是為人子者該做的。身為嫡長子,繼承了絕大多數(shù)家業(yè)同時,自然要承擔(dān)更多的責(zé)任。尤其是你陸家正值上升之時,以你平時的行徑,大家都能斷定,你便是那個能帶領(lǐng)家族走向輝煌的人。然而現(xiàn)在,你捫心自問,真要將整個家族的擔(dān)子扛在肩上,你扛得動嗎?你要明白,不是你父親隨便說一句將陸家交給你,你就是陸家的頂梁柱了。真正的頂梁柱,是能沉穩(wěn)地安排好家族未來的走向,給家族之人提供強大的庇佑,你能做到嗎?” 當(dāng)然做不到,自己還在無意識地挖坑埋全家呢! 陸安珩怔住了,忍不住想到了當(dāng)初自己考中狀元之時,陸昌興曾興奮地開口說了一大串話,其中便提到過,要把整個陸家都交在自己手里,現(xiàn)在想想,原來自己親爹是這個意思嗎? 陸安珩頓時覺得自己肩上的擔(dān)子重了不少,心情莫名沉重了起來。深覺自己對不住陸昌興,竟然需要別人點醒才能意識到這一點,這么想想,自己真是廢物本廢了。 見陸安珩蔫頭蔫腦的樣子,姜錦修不由發(fā)出一聲長嘆,目光柔和地看著陸安珩,溫聲道:“從理智上來說,我將你點醒是最正確的選擇,能讓你更穩(wěn)重,穩(wěn)穩(wěn)地扛下陸家這副重?fù)?dān)。然而出于長輩對晚輩的疼愛,我私心卻是想著寧愿你永遠(yuǎn)不會明白這一點。就這么簡單快樂的過一輩子,誰又能說這不是一種幸福呢?” 姜錦修自己便隨心所欲地過了一輩子,這樣的生活的確暢快。如果可能,姜錦修也希望自己將之視如親子的陸安珩也能這么無憂無慮地過上一輩子。然而姜錦修的心里也清楚,自己的瀟灑隨性,都是建立在有個強大家族庇佑的前提下才能做到的,陸安珩的情況和自己完全相反,他是要成為庇護(hù)一個家族的人,那么,就只能狠心讓他認(rèn)清現(xiàn)實,逼迫他成長起來。 陸安珩倒是接受良好,認(rèn)真地思索了好一會兒,這才沉聲道:“這些時日是我胡鬧了,是我太過驕傲自滿,我定然會好好改正!只是,要如何才能成為一個合格的家族頂梁柱,還請師父教我?!?/br> 姜錦修輕笑,忽而挑眉看向陸安珩,饒有趣味地道:“你師父我可是在家族的庇佑之下混吃等死的,現(xiàn)在你問我,要怎么成為家族的頂梁柱,是不是問錯人了?” 陸安珩無語。 姜錦修見狀,起身走到了陸安珩身邊,拍了拍陸他的肩膀,溫聲道:“你問我的話,不如多看看平日里我堂伯是如何為人處世的,他能成為內(nèi)閣首輔,上得圣意下掌百官,到了他那個境界,治國猶如吃飯喝水一般,掌一家族自然是不在話下。其實你也有這個潛力,只不過少年得志,路走得太順,松懈了罷了。不然,早些時日,圣上將你那破玩具廠收上去之時,你早就該為著他這一片苦心感恩戴德了。” 陸安珩撓頭,實在不好意思說,當(dāng)初自己還是反應(yīng)過來元德帝的意思了,只是覺得自己有點虧,莫名其妙就因為莫須有的罪名就損失了一家玩具廠,所以忍不住想在元德帝面前作會兒妖。 說白了,這就是元德帝寵出來的賤皮子,結(jié)果反過來坑了元德帝一回。 姜錦修對陸安珩的心思門兒清,忍不住戲謔地看了陸安珩一眼,對元德帝半點同情都沒有。反而對著陸安珩道:“我早已為你取好了一個字,本想著在你的弱冠禮上才告訴你,不過看你如今這樣子,我便提前告訴你吧。大俗即大雅,我為你取的字,便是‘慎行’,謹(jǐn)言慎行,望你銘記于心?!?/br> 慎行?陸安珩苦笑,這還真是適合自己的好名字。自己也該好好反省反省了。 陸安珩回府后,在書房中靜心寫下“謹(jǐn)言慎行”四個大字,反省了好幾天,深覺自己當(dāng)初氣元德帝的行為實在腦殘。作為一個長在紅旗下的好sao年,陸安珩那絕對是有錯認(rèn)錯,絕不給自己找借口。 恰好不久前自己正從阿拉伯商人那里得到了玉米種子呢,給了那幾個老農(nóng)做實驗用了一些,現(xiàn)在據(jù)說那方法還真有點靠譜,幾個老農(nóng)嘗試著挖開了一兩個坑,看了看里頭的種子,發(fā)現(xiàn)有幾個長得快的種子已經(jīng)冒了一點點芽了,這就證明他們的種植方法是對的。 陸安珩自然也高興,想著不久后百姓們就能吃上新鮮的玉米了,真是美滋滋。 這個好消息元德帝他們都還不知情吶,想著自己之前干的腦殘事,陸安珩便屁顛屁顛兒地捧著玉米種子進(jìn)宮向元德帝賠罪去了。 第79章 進(jìn)宮獻(xiàn)玉米 元德帝還真沒怎么和陸安珩生氣,多少國家大事都忙不過來呢,哪有那個閑工夫跟個小白慪氣呢? 不過這回,元德帝倒是一眼就看出來了陸安珩的變化,不由挑了挑眉,肯定地開口道:“你這是找你師父討罵去了?” 自己幾人都沒插手,那就只能是姜錦修把這混小子給噴醒了。果然,在大方向上,自己這小舅子還是挺靠譜的,元德帝極為滿意地點點頭。至于小舅子的毒舌屬性?元德帝表示,那都是他年少輕狂太過狂狷,正事兒上拎得清就行! 陸安珩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恭恭敬敬地給元德帝磕了三個頭,真心實意地懺悔道:“前些日子是微臣太飄了,陛下和閣老們對微臣一片愛護(hù)之心,微臣卻不知好歹,得寸進(jìn)尺,有負(fù)陛下的一番苦心,還請陛下責(zé)罰。” 元德帝的眼中閃過一絲笑意,端過案上的茶杯輕啜一口,看著陸安珩臉上真切的悔意與羞愧,元德帝心中對他那一丟丟的怒氣也煙消云散了,還有了開玩笑的心思,笑著開口道:“旁人都是請朕恕罪的,你倒是實誠,開口就請朕責(zé)罰。既然如此,不如說說,你想受什么罰?挨上四十大板?” 陸安珩的身子抖了抖,想著四十大板的分量,估摸著這一頓板子下去,自己得被抬回家休養(yǎng)一兩個月。 說實在的,即便是上輩子最淘的時候,陸安珩也就是被陸爹拿皮帶抽了一頓狠的。不過陸爹下手又極有分寸,看著聲勢浩大,實際上沒用多大勁兒,就是看著嚇人。陸安珩隨口嚎上幾嗓子,過了那疼勁兒后,立馬又生龍活虎地開始作妖了。 是以想著這四十大板的威力,陸安珩的心里還真有點發(fā)憷。不過想了想自己之前的腦殘行為,陸安珩又覺得自己是要長點記性,挨上一頓板子,估摸著能讓自己畢生難忘,再也不敢隨意飄了。 于是陸安珩狠了狠心,抬頭直視元德帝的雙眼,擺出一臉視死如歸的表情地開口道:“四十大板就四十大板,微臣做錯了事兒,自然該罰!” 喲呵,這小子還挺硬氣?元德帝詫異地看了陸安珩一眼,心說這家伙這回還真是變了,換做之前作妖那會兒,估摸著早就上躥下跳嬉皮笑臉地磨著自己收回成命了。 看來是真的長進(jìn)了,元德帝的臉上露出了一抹溫和的笑容,起身走到陸安珩身邊,抬手拍了拍他的肩,元德帝上上下下地打量了陸安珩一眼,嘴角含笑道:“朕倒是沒想到,你竟然還有一身硬骨頭?!?/br> 實際上陸安珩遠(yuǎn)沒有表面上這么淡定,一想到自己即將要在眾目睽睽之下被打得屁.股開花,陸安珩便覺得蛋疼。既丟臉又受疼,可以說是非??啾屏恕?/br> 聽著元德帝這話,陸安珩忍不住苦了臉,小聲道:“骨頭不硬不行吶,做錯了可不就得挨罰么?您下旨吧,反正微臣皮糙rou厚的,應(yīng)該能扛得住。” 元德帝忍不住瞅了瞅陸安珩瘦高的小身板,再瞟了瞟陸安珩連個毛孔都找不著的盛世美顏,心說就這樣兒,還好意思說自己皮糙rou厚呢?哦,不對,皮厚倒是真的,臉皮厚! 陸安珩被元德帝打量的心里發(fā)麻,再次抖了抖身子,深呼了幾口氣,做足了心理準(zhǔn)備,抬頭看向元德帝,就等著他龍嘴一張,開口讓人賞自己一頓板子。 沒成想元德帝倒是一笑,對著陸安珩翻了個白眼,嗤笑道:“得了吧,就你這樣,挨上一頓板子,還不知道得在家休養(yǎng)多少時日呢?你要是滾回家休養(yǎng)去了,誰陪朕的兒子和孫子們玩呢?” 這借口沒毛病,陸安珩一聽元德帝這口氣,明擺著是要放自己一馬了,心下亦是長舒口氣。講道理,能不挨板子,誰都不想挨啊。 然而元德帝卻是話鋒一轉(zhuǎn),望著陸安珩沉聲道:“不過,你之前所言也有道理,是得罰罰你,讓你好好長長記性。這樣吧,朕便罰你一年的俸祿,再將《論語》好好給朕抄十遍,如何?” 艾瑪這懲罰比起四十大板來說那簡直是毛毛雨啊,自己又不差那點工資。陸安珩立即興奮地一點頭,麻溜地又給元德帝跪下了,喜滋滋地開口道:“謝主隆恩!” 受了罰還高興成這樣的,陸安珩也是頭一個了。 事實上,比起罰陸安珩的俸祿,元德帝對姜錦修到底噴了陸安珩一些什么東西更感興趣,畢竟作為一個時常被姜錦修戳肺管子的人,元德帝還是很想聽聽別人也被姜錦修噴成狗的苦逼事兒的。 懷著這種在別人的苦逼中找樂趣的心思,元德帝特別八卦地問陸安珩,“你那師父都對你說了些什么?罵你罵得很難聽吧?他素來嘴上不饒人,但心地純良,沒什么陰毒心思。這幾年他在你身上花費了不少心血,你心思越來越浮躁,他心里定然也不好受,對你肯定沒什么好臉色,話也不中聽,你可別心生芥蒂啊?!?/br> 陸安珩搖頭,特別認(rèn)真地給姜錦修移開了這口大鍋,溫聲解釋道:“師父并未指責(zé)我,反倒對我能迅速自省發(fā)現(xiàn)錯誤很是欣慰,還給我賜了個字,叫‘慎行’?!?/br> “慎行?”元德帝略一沉吟,點頭贊同道:“這字確實適合你,謹(jǐn)言慎行,日后你可要時刻銘記在心,長點心眼。可別再干些凈給自己挖坑的蠢事了!” 元德帝忍不住又嫉妒了一回陸安珩的好運氣,心說這家伙真是運氣爆棚了,依著姜錦修那狗脾氣,竟然沒將他狠噴一頓,反而還安慰了他一番?作為經(jīng)常受到姜錦修毒舌攻擊的苦逼姐夫,元德帝頓時有些小心酸。 原來徒弟和姐夫,完全是兩種待遇啊。真是白疼姜錦修這個沒良心的小舅子了! 陸安珩敏銳地察覺到了元德帝的情緒似乎不大對,為了避免這位帝王再琢磨著給自己弄點皮rou懲罰什么的,陸安珩果斷地拿出了自己剛發(fā)現(xiàn)的寶貝——玉米種子給拿了出來。 元德帝就這么疑惑看著陸安珩從袖子里掏出了一個湖藍(lán)色繡翠竹的荷包,看上去輕飄飄的,沒什么分量。這小子莫不是打算送個荷包給朕賠罪?元德帝忍不住發(fā)散了一下思維。 不過,等到陸安珩麻利地打開荷包,將其中的玉米種子倒在掌心給元德帝看時,元德帝的臉色也嚴(yán)肅了幾分。 看著面前這黃澄澄的小顆粒,元德帝忍不住拿了一顆好好研究了一番,用手指掐了掐玉米粒,又放在鼻子下聞了聞,確定自己從來沒見過這玩意兒后,元德帝登時皺眉看向陸安珩,疑惑道:“這是何物?看著倒是有點像地里的種子,莫不是你新尋摸來的新糧食?” 帝王的眼神果然夠犀利,陸安珩不由崇拜地看了元德帝一眼,心說他這腦子也太好使了些,讓想賣個關(guān)子的自己很沒有成就感啊。 反正元德帝也猜出來了,陸安珩便直接干脆了當(dāng)?shù)攸c頭道:“正是,此物名為玉米,和上回的紅薯一樣,產(chǎn)量大,易存活,南北兩方都能種?!?/br> 元德帝的臉上已經(jīng)有了喜色,陸安珩見狀,又用手比劃了一下玉米棒的長度,接著解釋道:“不過玉米可不像是紅薯一樣,要從地里挖出來。玉米長熟后,會在大半個人高的玉米桿上結(jié)出這么長的玉米棒,大的有半個碗口粗,上頭全是您手中這樣的小顆粒,吃上一兩個足以飽腹了?!?/br> “好!”元德帝興奮地一拍桌子,萬分壕氣地一揮手,張嘴就想把方才給陸安珩的懲罰給免了,然而想了想,這個教訓(xùn)還是得讓陸安珩記住。元德帝愣是忍住了自己想給陸安珩大手筆賞賜的欲望,略微別扭地將右手從轉(zhuǎn)了個彎,生硬地指向了一旁當(dāng)壁花的李公公,吩咐道:“快去請閣老他們前來,就說朕有要緊事與他們商量?!?/br> 李公公恭敬地應(yīng)了一聲,而后利索地出門讓小太監(jiān)去找姜閣老他們了。 等到一眾大佬們都聚齊了后,陸安珩聽從了姜錦修的建議,決定要好好向姜閣老學(xué)習(xí),爭取讓自己成功地成為家族的頂梁柱。 姜閣老多精明的人吶,早就察覺到了陸安珩自以為隱晦的打量目光,心里也暗自冒嘀咕,不知道陸狗子這回又想著作什么妖,那小眼神兒,怎么就那么瘆人呢? 不過以姜閣老的城府,即便被陸安珩看得有幾分不自在,面上倒是絲毫不顯,直接無視了陸安珩,頂著一臉褶子對著元德帝行禮后問道:“不知陛下急召微臣等人前來,有何要事?” 元德帝伸手一指陸安珩,“你說?!?/br> 陸安珩這會兒可老實了,小心地拿出了玉米種子給幾個大佬觀看,并且耐心地再次為他們講解了一番玉米的作用。 姬玄頓時激動了,上回的紅薯給百姓們帶來了多大的好處那可是人盡皆知。別的不說,餓死的,過不下日子賣兒賣女的人家便少了不少。 據(jù)說,不少人家都給陸安珩立了個長生牌位,每天三炷香祈禱陸安珩平安順?biāo)臁?/br> 現(xiàn)在,陸安珩竟然說,玉米也和紅薯類似,能飽腹,口感也好。 這可真是個天大的好消息??!姬玄忍不住開始做白日夢了,艾瑪這樣的好東西,要是再多來幾樣,實現(xiàn)全民溫飽不是夢啊! 想著那美好的未來,姬玄的嘴角忍不住露出了一絲傻笑,反應(yīng)過來后,又迅速地收拾好自己的面部表情,掛上了標(biāo)志的狐貍笑,認(rèn)真地問陸安珩:“這玉米種子,你打算怎么和朝廷做生意?” 事實上,姬玄真的是嫉妒死了陸安珩的狗屎運了,這家伙科舉當(dāng)官的路順順當(dāng)當(dāng)也就罷了,還總能發(fā)現(xiàn)新的糧食品種,隨便搗鼓點什么都能掙上一大筆銀子。這樣的好運氣,簡直讓人想懷疑一下他是不是老天爺?shù)挠H兒子投的胎。 這運氣,也忒好了些! 不過,等到陸安珩再次開口時,姬玄心里那些小嫉妒小吐槽啥的,登時全都被自己拍飛了。反而是立即換了一套說辭,這么一心一意為國為民不求回報的好少年,就該一生好運! 嗯,陸安珩因著之前的事兒特別不好意思,一聽姬玄問自己玉米種子的價格,陸安珩想了想,決定也給自己一個懲罰長長記性,所以特別大方地對著姬玄一揮手,笑瞇瞇地開口道:“這回的玉米種子,晚輩就白送給朝廷,不收您的銀子了。” 姬玄樂得差點沒站穩(wěn),腳下一個趔趄,磕磕絆絆地奔到了陸安珩面前,揪著他的衣襟狂喜道:“當(dāng)真?” 第80章 六部搶人 陸安珩猝不及防地被姬閣老掐得直翻白眼,忍不住一邊扒拉著姬閣老的手,一邊艱難地開口道:“咳咳……老姬啊,你要是再不放手,那我可就要收銀子了??!” 這話比什么都管用,至少鐵公雞姬尚書一聽陸安珩這威脅,立即就放開了自己揪著陸安珩衣襟的手。不僅如此,姬玄還特貼心地為陸安珩順了順氣,確保陸安珩這口氣緩上來了,以免他因此翻臉向自己要銀子。 可以說是非常能屈能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