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節(jié)
林蔓茜嘆了口氣。 用小號發(fā)了一條微博。 “烏啦啦城邦: 太累了。 做人太累了?!?/br> 配圖是一只傷心大哭的豬,上面寫了一行大字: 我就是一頭愚蠢的小居居。 結(jié)果沒三秒種。 “叮咚” ——冰月之蝶兒給她點了一個贊。 林蔓茜:........ 太累了。 做人真的太累了。 第8章 林夏夏被陳江漢導(dǎo)演選為女主角的事,雖然在林蔓茜心里起了一絲波瀾,但并沒有停留太久。 畢竟她是真的不想關(guān)注。 以前住在家里,那是沒辦法,時時刻刻朝夕相處,想不碰面都難,生活當(dāng)中無時無刻都有一個小堂妹的影子。 但后來上了大學(xué),她選擇了一個離家超遠的城市,天高皇帝遠,和林夏夏只有放假回家的時候才會有交集,一個人很是過了一段逍遙的日子。 三年多的獨立生活,再加上混娛樂圈,經(jīng)歷了許多世事,她漸漸發(fā)現(xiàn),之前根本就是自己過于小心眼和鉆牛角尖了,才會中二病地把青春疼痛文學(xué)里女主角的人設(shè)往自己身上套。 爸爸mama并非不愛她,只是相較于林夏夏,顯得不那么百依百順,兩個孩子放在一起,弱勢的那個自然就多得幾分偏愛,更何況心中還有虧。 林蔓茜就算一開始心有不甘,可一想到對方失去了父母,就覺得這份偏愛,也都是不值得計較的小事。 人啊,最可怕的事情就是把自己的價值放在和比人的比較上。 而她幾乎浪費了半個青春在做這個事。 現(xiàn)在想想,簡直可怕。 ...... 不過很巧的是,兩三周之后,裴一居然提起了這件事。 那個時候他們在拍山上的戲,四周郁郁蔥蔥,兩個人坐在小土堆上看劇本對戲,林蔓茜還背著一個背簍,并一直試圖把它解下來。 只是很可惜,工作人員在給她安上去時,為了固定,也不知道在她腰間繞來繞去系了個什么結(jié),現(xiàn)在居然死活打不開了。 要知道背簍里還放了幾把鐮刀、一個小箱子,還有一套木制草藥工具。 沉沉地墜在背上,勒的肩膀上都多出兩條紅印。 而現(xiàn)在導(dǎo)演正在后面拍另一場戲,工作人員都到那邊去了,根本沒什么人管她,只有方圓正在一旁幫著解結(jié)。 方圓本來早就應(yīng)該到別的藝人手底下報道的,只是這姑娘性子倔,死活不肯走,林蔓茜也拿她沒辦法,只能盡量思索著到時候還能不能給她找條后路。 倒是右邊坐著的裴一看見這情況,伸手直接把背簍里的工具給拿了出來,揚揚眉,聲音不急不緩, “下一場戲還是要系回去的,干脆別解了,拍完直接用剪刀剪掉吧。” 林蔓茜只覺得背上一輕,聽到他說的話,笨拙的動作瞬間頓住。 ......對哦。 她為什么沒有想到這個方法呢。 關(guān)鍵是助理也在一邊跟她一起費勁半天,就跟兩個傻子一樣圍著一個結(jié)饒來繞去,一點也不知道變通。 現(xiàn)在想起來真的好蠢哦。 女生忍不住瞪了她一眼。 方圓撓撓頭,小聲嘀咕, “我還不是被你給帶跑了......” 當(dāng)然,她自以為很小聲,但其實大家都聽的一清二楚。 林蔓茜頓覺丟臉,為了防止氣氛變得更尷尬,咳了咳,主動挑起新話題, “對了裴一,你陳導(dǎo)那邊的戲拍的怎么樣了?” 拍戲拍的久了,她跟裴一也熟悉了起來,起碼一些無關(guān)緊要的話題,還是能聊的很順暢。 而陳漢江的新戲《晴雨》,在上周六宣布開機,裴一作為《久衛(wèi)》和《晴雨》兩部戲的男主角,免不了就要軋戲。 這倒和他無關(guān),因為一開始他簽合同時,簽給《久衛(wèi)》的檔期,應(yīng)該是到上周三就結(jié)束了。 但因為這部劇導(dǎo)演要求嚴(yán),組里又有個被投資方強壓過來的男二號拖后腿,導(dǎo)致檔期一直往后延,到現(xiàn)在也沒拍完。 后面這一周多,都還是裴一自愿補期的,也沒要延期費,在一眾小鮮rou里,算是很有敬業(yè)精神的了。 只不過既然是無償補期,檔期安排自然也就得根據(jù)《晴雨》那邊來。好在這部戲已經(jīng)快拍到末尾,戲份不緊湊,有時候夜里趕一趕,也就過去了。 所以裴一這一周都是兩邊連軸轉(zhuǎn),林蔓茜昨天晚上還聽見他的助理抱怨,說他已經(jīng)連續(xù)好幾天只睡三四個小時了,那個男二號真的是自己業(yè)務(wù)能力不過關(guān),還要拖累別人。 ...... 少年從劇本里微微抬頭,因為是素顏,所以還能看見眼底淡淡的青色,只不過可能是因為年輕,所以身體素質(zhì)好,精神看上去還不錯, “還行吧,才剛拍一周,劇組還在磨合中。” ——那就應(yīng)該是不怎么行了。 林蔓茜點點頭,倒也沒再多問。她提這個話題,本來一開始也只是為了緩和尷尬的氛圍而已。 但裴一想到什么,眸中流露出幾分思索,有些遲疑地開口, “對了,蔓茜姐,你認識林夏夏嗎?” ...... 她怔了一怔,又很快反應(yīng)過來, “哦,認識啊,她是我堂妹?!?/br> “難怪。” 少年往后一仰,雙手搭在后方撐著后腦勺,懶洋洋地躺在草地上, “她一直提到你。” “提到我?” 亂講的吧。 她和林夏夏,那是世界上最別扭的一對姐妹了,互相看對方都不順眼,互相都希望和對方老死不相往來,互相都想跟對方撇清關(guān)系。 怎么可能會提到她? 林蔓茜警覺地豎起耳朵, “她說我什么了?” “也沒說什么?!?/br> 裴一頓了頓,籠統(tǒng)地概括到, “就是提了提你們小時候的童年趣事?!?/br> 嗯,童年趣事。 比方說他們拍一條被蛇咬的戲,她就說,她有個堂姐上幼兒園時,被假蛇玩具嚇到,結(jié)果晚上做噩夢夢到一屋子蛇,六歲了還尿褲子。 又比方說,導(dǎo)演在給她講戲,作為一個非科班新人,林夏夏其實讓導(dǎo)演cao碎了心,有一次氣急了就直接吼道,“你是白癡嗎!你是個是個班長,你看見江硯作弊應(yīng)該是生氣又擔(dān)心,你見過哪個三好學(xué)生怡然自得地看別人傳紙條嗎!你有沒有腦子?。 ?/br> 對此,林夏夏反唇相譏:我有個堂姐,年年拿三好學(xué)生,并且每次考試都把試卷移到旁邊給后面的人看。 導(dǎo)演:....... 又或者,那天裴一在看一部講同父同母的兄妹戀文藝片,林夏夏走過來,突然跟他搭話:“你說親兄妹真能產(chǎn)生愛情嗎?” 裴一懶洋洋地搖了搖頭,“不知道?!?/br> 然后對方頓了一下,突然嘎嘎嘎笑起來。 裴一:.......? 林夏夏笑抽了似的擺了擺手,“沒事,我就是突然想到,我有個堂姐,三四歲的時候,因為聽她媽說不能嫁給她爸,提著行李箱就離家出走了,最后警察找到她時,她還在垃圾堆旁邊哇哇大哭,說警察叔叔啊,我為什么不可以嫁給爸爸哈哈哈哈哈哈?!?/br> 裴一:“......你堂姐真是個有趣的人?!?/br> 林夏夏奇怪地轉(zhuǎn)頭,“你不知道嗎?” “知道什么?” “林蔓茜啊,就是我堂姐,你們不是在拍同一部戲嗎?” 對方很震驚地瞪大眼睛,“靠,那個小婊砸居然沒跟你提過我嗎?” ...... 裴一想到這些對話,垂下眼眸,做安靜狀看劇本。 但雖然他什么都沒說,林蔓茜還是從他平靜的表情中察覺出了不對勁。 她!就!知!道! 林夏夏那只狗絕對又在背后造她的謠。 女生咬牙切齒, “不管她跟你說什么,你千萬不要信,通通都是假的!” 少年抬眸看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