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節(jié)
果然,寧瑤回復說:我不敢,他一定會拒絕的。 鐘曉婉:那你就打算這樣一直默默暗戀他嗎?我恍惚聽哪個老師說,他就要出國了。 寧瑤顯然不知道這事,很快發(fā)了一串問題:真的嗎?哪個老師?就要是什么時候?去哪個國家???我去問問我哥! 燕麓之想了想:“你這是……打草驚蛇?” “算是吧?!辩姇酝褚贿呎f,一邊回微信:好像是四班那個物理老師,大概是去美國學物理吧。 寧瑤過了好幾分鐘才回:我哥說他不知道。老師說的,應該是真的吧?怎么這么突然? 然后發(fā)了一堆哭臉過來,鐘曉婉安慰她幾句,最后說:這樣也好,他走了,你看不見人,慢慢放下,也不影響學習、高考。 寧瑤又好幾分鐘沒回復,燕麓之有點著急:“你這樣行嗎?萬一她真的放下,當沒事發(fā)生,我們怎么……”話沒說完,放在桌上的手機屏幕忽然亮起,顯示寧瑤來電。 “山人自有妙計??旖与娫??!辩姇酝裥Φ?。 燕麓之斜她一眼,接起電話:“喂?!?/br> 寧瑤帶著哭腔的聲音傳來:“曉婉,你現(xiàn)在能出來見一面嗎?” 電話這邊,兩人對視一眼,燕麓之說:“好啊,去哪?” “來我家,行不行?我眼睛哭紅了,不好意思出門?!?/br> 鐘曉婉點頭,燕麓之:“好的,你等我一會兒。” 作者有話要說: 某年某月某日,某校草表白之后 鐘曉婉:你不是更愛你自己嗎? 燕麓之:你不就是我自己嗎? 鐘曉婉:~(@^_^@)~ 寫這倆一起皮總是寫的很快嘻嘻嘻 第46章 真相只有一個 寧瑤家住在五中周邊一個高檔小區(qū), 距鐘曉婉家20分鐘車程,她去過兩三次。巧的是, 燕麓之也去過兩三次,“都是去打游戲?!?/br> “你真的打游戲?”鐘曉婉在電話里問, “打什么游戲?” 此時燕麓之正坐在出租車上,他把耳機塞好, 放松自己靠著椅背,眼睛看向車窗外飛速倒退的景物,語氣充滿無奈:“同學, 現(xiàn)在是閑聊的時候嗎?” “哦。其實我一直在想,何真真到底為什么把這個微博小號告訴我們。” “重要嗎?” “重要。想明白她的目的, 我才知道怎么和瑤瑤談?!?/br> “那你想明白了嗎?” 鐘曉婉手上轉(zhuǎn)著筆,語速緩慢的說:“我有幾個猜測。第一, 她也喜歡你,看瑤瑤這樣不順眼, 所以故意捅出來,你記得她跟別人說情侶杯的事吧?” “嗯, 第二呢?” “第一我還沒說完呢。如果她單純就是想打擊情敵,那她應該像情侶杯那件事一樣, 直接把微博號廣泛傳播出去, 畢竟, 比起那沒人能證明的情侶杯, 這個號才是實錘?!?/br> “哦,所以你這第一的猜測不成立啊?!?/br> 鐘曉婉:“不, 猜測還是可以成立的,那就是她不單純是想打擊情敵,還想順道打擊我,破壞我跟瑤瑤的關(guān)系?!?/br> 燕麓之感覺自己頭嗡地一下就暈了,“你至于把事情想的這么復雜嗎?” “不是我想的復雜,是有些人天生就‘心較比干多一竅’,被她多坑幾次,你也就不得不多想了?!?/br> “那麻煩你直接把結(jié)論告訴我?!?/br> 鐘曉婉嘆口氣:“我哪有結(jié)論,這不是讓你幫著分析么?她故意在考前告訴你這事,估計暗搓搓希望我們?yōu)榇朔中?,影響考試——我最擔心的就是這一點,因為我們這次考試肯定會失利的。以何真真的腦子,絕對會把這兩件事聯(lián)系在一起,你懂嗎?” 燕麓之:“不懂?!?/br> “……我本來還想問你,她有沒有試探過你認不認識你自己的,但現(xiàn)在看來,就算她試探了,你估計也沒感覺?!?/br> 燕麓之:“說人話?!?/br> “我覺得她給我們挖了個坑。有一句話是,最了解你的人不是你的朋友和親人,恰恰是你的敵人,雖然我從來沒把何真真當做敵人,但她很可能一直以我為假想敵,并且發(fā)現(xiàn)我這個假想敵在元旦之后變化很大?!?/br> “你是說,她看懂了寧瑤的微博,猜測到發(fā)生了什么,”燕麓之有點明白了,“然后把這些和你的變化對應起來,懷疑我跟你之間有什么,這怎么可能?她又沒有上帝視角?!?/br> “她是沒有上帝視角,但是瑤瑤生日那天,她就坐在我和瑤瑤中間。本來那天瑤瑤要我挨著她坐的,但我跟別人說了兩句話,回頭時,何真真已經(jīng)坐下了,我不在乎這種小事,就挪了一個位置。” 鐘曉婉放下手中的筆,“所以我懷疑,如果我們互換真的跟那杯特殊的飲料有關(guān),這飲料又跟瑤瑤有關(guān),那很可能,是何真真把瑤瑤原打算自己喝的飲料掉包給我了?!?/br> 燕麓之不信:“不可能。她們都不像是知道有互換這回事?!?/br> 鐘曉婉點點頭:“是啊,所以何真真大概只會以為我們喝了什么真愛神水,所以談戀愛了,等我去勸說瑤瑤放下執(zhí)著、清空微博之后,她再跳出來搞事情。” “那就更應該事先把這些都告訴寧瑤了。” “可我怕瑤瑤難堪,心里留下芥蒂,之后何真真背后挑撥……” 說來說去,她還是在意寧瑤的感受,怕傷害寧瑤。 燕麓之干脆打斷她:“我就不該問你。你整天都想的什么?我是去勸她什么放下執(zhí)著的嗎?我是去找她算賬,讓她放過我們!現(xiàn)在受害的是我們兩個完全無辜的人,你忘了嗎?怕這個怕那個,你自己有家回不去的滋味,她們誰管過了?” 電話那邊沒聲音,燕麓之又緩和了語氣,“行了,你別管了,和司彧玩游戲去吧,我來處理。” 說完他就掛了電話,帶著探尋真相的決心,一路去了寧瑤家,卻在寧家大門打開的一刻,差點掉頭就走。 因為門內(nèi)站著孫嘉盛。 孫嘉盛看見自己的暗戀對象——不,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明戀對象——站在門外也很意外,他下意識撓撓頭,略有點尷尬的說:“來找寧瑤么?” 燕麓之板著臉點點頭。 去接他上來的寧家保姆笑道:“孫同學要走了么?” 孫嘉盛穿著大衣,鞋子也穿好了,手上還拎著背包,顯然是要走的樣子,但他聽見這句問話,卻立刻把包放下說:“沒有,下去拿個外賣?!?/br> 老子信了你的邪,燕麓之側(cè)身讓他先出去,然后沉著臉進門,換上保姆給他找的拖鞋,跟著保姆到寧瑤房門外敲門。 “瑤瑤,你同學來了?!?/br> 門很快打開,出來的卻是氣呼呼的寧磊,他看見“鐘曉婉”也愣了一下,眼睛下意識往隔壁自己房門里溜了一眼,才沖客人點點頭,回自己房間了。 眼睛紅的跟兔子似的寧瑤迎上來,拉著好友的手往自己房間走,“阿姨,麻煩你給曉婉泡一杯紅棗茶?!?/br> 這還是除了鐘曉婉房間之外,燕麓之第一次進女孩兒閨房。他有點不自在,眼觀鼻鼻觀心的在床尾對著的貓爪形沙發(fā)椅上坐下,隨便找了個話題,問:“你哥怎么了?” “他有??!”椅子寬大,寧瑤直接在他旁邊擠著坐下了,“非得問我什么意思,關(guān)他什么事?” 燕麓之往邊上讓了讓,看一眼關(guān)好的房門,低聲問:“因為你問他燕麓之出國的事了?” 寧瑤點頭,委屈道:“還說我癡心妄想,就算癡心妄想,關(guān)他什么事???!” 說著話,小姑娘眼圈兒又濕潤起來,燕麓之怕她哭起來只顧宣泄情緒,說不了正事,忙勸慰道:“你哥也是關(guān)心你吧……” “誰要他關(guān)心!” “哦,是因為你們兄妹倆吵架,所以孫嘉盛才走的?”勸不了,就只能打岔了。 “他走了嗎?”寧瑤搖搖頭,“我不知道哎,之前他們倆一直看球打游戲的,我真后悔問了寧磊。曉婉,老師有沒有說,他什么時候走?” 這個他顯然就不是前面的他了,燕麓之搖搖頭:“我是去辦公室的時候,順耳聽見一句,不知道詳情?!?/br> 寧瑤很沮喪:“應該不會很快就走吧?總還是要高考的吧?” 燕麓之還沒說話,保姆泡好茶送來了,寧瑤起身開門接過茶來,放到茶幾上,又回身關(guān)好門,并反鎖了一道。 燕麓之自己動手往兩個杯子里倒上茶,等寧瑤回來坐下,突然說:“何真真說情侶杯那事,你后來問過她嗎?” “嗯?”寧瑤愣了愣,“什么情侶……哦!沒有。不想問,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以后少跟她一起玩,糊涂著過去算了?!?/br> “萬一過不去呢?” 寧瑤皺眉:“她還能怎樣?” 燕麓之拿出手機打開微博,點開自己收藏的賬號為yaon_3115的主頁,然后遞到寧瑤面前。 寧瑤只看了一眼就定住了,臉色先是一白接著瞬間變紅,羞窘惱怒尷尬各種情緒輪番在她臉上出現(xiàn),燕麓之看的清清楚楚,就拿回手機,慢慢說道:“這是何真真找給我看的,我今天問你燕麓之,也是因為這個?!?/br> 寧瑤嘴唇顫抖著,似乎想說什么,但說不出來,下一瞬,兩行清淚流了下來。 “她說她是無意間發(fā)現(xiàn)這個賬號的,從生日蛋糕確定是你,還說她覺得你這種狀態(tài)不對,想勸勸你,但又怕你翻臉,就找到我,希望我來勸你,畢竟我和你關(guān)系更好,也許你能聽得進去?!?/br> 寧瑤好一會兒,才艱難出聲:“什……什么時候的事?” “有十多天了。”燕麓之伸手抽了兩張紙巾遞給她,“她說除了我,沒有告訴過別人?!?/br> 寧瑤接過紙巾捂住臉,呆呆流了會兒眼淚,突然說:“沒準她已經(jīng)告訴別人了……你為什么不早跟我說?” “我怕影響你考試。而且早與晚,分別也不大,就算你早知道、清空了微博,她也很可能已經(jīng)截圖存證?!?/br> 寧瑤驚慌起來:“對啊!怎么辦?曉婉,她會不會把截圖發(fā)給他?他會不會以為我是變態(tài)?” 她倒是一點兒沒否認,燕麓之先安慰她:“應該不會,如果燕麓之已經(jīng)知道,那你哥就不會是剛剛那個態(tài)度了。而且,何真真跟你又沒有什么深仇大恨,也不至于這樣,她還沒壞到那個地步。” 這話有道理,何真真雖然有些心機,又嫉妒鐘曉婉總是霸占第一寶座、壓她一頭,喜歡背后搞些小動作,但這種會結(jié)仇的事,她應該還是不敢做的。 寧瑤冷靜了一點,說話卻仍帶著哭腔:“曉婉,我真的不是變態(tài),我只是……只是被騙了……”然后她就哭出了聲。 “被騙?被誰騙了?”燕麓之感覺已經(jīng)摸到事情核心,忙追問,“你微博里也提到上當,到底怎么回事?” “嗚嗚嗚,我原來……原來只是暗戀……他而已,沒有別的……別的想法。生日之前,有天我……坐地鐵,看見,看見一個女孩被色狼摸……摸屁股,女孩很厲害,轉(zhuǎn)頭就……就打了色狼一巴掌,色狼要……要還手,女孩說他是色狼,我就幫著做了個證。” 燕麓之抽了紙巾給她,等她擦完眼淚鼻涕,又給她遞茶,“慢慢說,別哭了?!?/br> 寧瑤抽抽嗒嗒的繼續(xù):“色狼被抓去派出所以后,女孩說,說要感謝我,請我喝飲料,我們聊……聊的挺開心的,她說她會占卜會看手相,我好奇嘛,就讓她給我看,她說我紅鸞星動,有喜歡的人……” 說到這兒,她長出口氣,喝了口茶,鎮(zhèn)定了一點,“你也知道,我一直挺信星座啊塔羅牌這些,就不知不覺跟她說了實話,她說有辦法可以幫我,但做這件事有違她們的什么規(guī)則,要我買她一個水晶瓶才可以?!?/br> 都說到買東西了,肯定毫無疑問是騙子?。⊙嗦粗媸菬o語了。 “然后你就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