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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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府亂了。 夏溫言的心更亂。 竹子與綠屏在他身旁伺候這么多年,從未見他如此慌如此亂過,根本就是完全失去了分寸。 綠屏自責(zé)不已,“奴婢有罪,奴婢未有保護(hù)好少夫人,還請公子責(zé)罰!” 綠屏跪在夏溫言面前,將頭垂得低低,就差沒給他磕頭認(rèn)罪了。 夏溫言雖然慌亂著急,卻還未有失去理智,只見他搖搖頭,抬起手做了個(gè)虛扶的動(dòng)作,道:“這不是你的錯(cuò),我又怎會怪你?綠屏你武功好腿腳快,快去替我找找連笙,找著了就好?!?/br> 綠屏終是朝寬和的夏溫言磕了一記響頭,恭敬萬分道:“是,公子!奴婢這就去!一定將少夫人找到!” 綠屏說完,站起了身,不過稍瞬,她的身影便消失在了夏溫言眼前。 “竹子你也快去找找?!毕臏匮苑愿懒司G屏后又趕緊吩咐竹子。 卻見竹子搖了搖頭,不放心道:“不能,現(xiàn)今整個(gè)夏府上下都出動(dòng)去找少夫人了,公子身旁不能沒個(gè)人照顧,我不能去,還請公子原諒!” 夏溫言將眉心擰得緊緊的,像是解不開的麻繩似的。 他的不安與慌亂全都寫在了面上。 他想要站起身,可努力了好一陣卻都是徒勞,只見他握緊右手朝自己動(dòng)彈不得的雙腿狠狠捶了一拳,出乎竹子意料,他根本來不及阻止。 他恨自己的無能。 不行,不行,他不能就只在府中等著消息,他也要出去找,他也要去找連笙。 去找他的妻子! “竹子,備馬車!我要出去找連笙!”夏溫言邊說邊使勁地用右手去推身下沉重的輪椅,根本不等竹子反應(yīng)。 “公子你不能去!”竹子趕緊抓住輪椅扶手,著急道,“公子你身子不便,在家等著為好,若是——” “我知道我很沒用?!毕臏匮源驍嗔酥褡游凑f完的話,他緊握著木輪的右手顫抖著,青白的手背上青筋明顯,他一點(diǎn)不能冷靜,連聲音都顫抖了起來,“可連笙是我的妻子,她肚子里還有我們的孩子,你們讓我如何能冷靜地在府上等著什么都不做?” 此時(shí)的夏溫言,整個(gè)身子都在輕輕顫抖。 他很痛苦。 竹子咬咬下唇,而后用力點(diǎn)了點(diǎn)頭,“那公子等等我,我先將公子的藥帶上?!?/br> 夏溫言抬手摸向成婚當(dāng)夜月連笙掛在他脖子上的平安符,將其握在了手心里。 連笙別慌,我會找到你的,我會保護(hù)你的。 我會的! 竹子本是推著夏溫言走,走著走著便跑了起來,且愈跑愈快。 因?yàn)橄臏匮蕴薄?/br> 當(dāng)他推著夏溫言出大門時(shí),有一輛馬車正正好在夏府大門前停下。 “我說傻后生,你們主仆倆這著著急急的模樣,是要去哪兒???”馬車?yán)锵聛硪焕险摺?/br> 是那脾性古怪非要給夏溫言治病不可的老者。 第60章 湖心 “抱歉前輩, 晚輩今日怕是不能招待前輩了?!毕臏匮噪m然心中著急如火燎,但他仍舊不失禮數(shù),“內(nèi)子正下落不明, 晚輩著急去尋。” “你那小媳婦兒不見了?”傅清風(fēng)倏地皺起眉, 很是震驚, “她不是一直都在你身旁陪著你的嗎?” 夏溫言面露痛苦之色, 傅清風(fēng)沒有再問,只聽他不悅地對身后隨從道:“還愣著做什么, 還不趕緊地去替我這傻后生找人去???” “是!屬下這就去!”隨從畢恭畢敬應(yīng)聲, 而后迅速退了下去。 只聽傅清風(fēng)又對夏溫言道:“傻后生, 我已命人去尋,很快便會有消息,你這副模樣就別瞎折騰了, 回屋等著就行了。” “多謝前輩相助?!毕臏匮院芨屑じ登屣L(fēng), 畢竟多一人尋總比少一人尋要好, 但,“晚輩雖然無能,但連笙是晚輩的妻子, 晚輩如何坐得???” 他要親自去尋連笙, 他要找到她。 傅清風(fēng)默了默, 道:“那好,我跟你一塊兒去找?!?/br> “這是晚輩的家事, 怎敢勞煩前輩一道幫尋, 且前輩已讓人幫晚輩去尋了, 前輩——” “打住打住。”傅清風(fēng)不耐煩地打斷了夏溫言,不悅地瞪了他一眼,“我就是愛多管閑事怎么著?我就是要跟著你一塊兒去尋怎么著?難不成你要將我打走?” “晚輩不敢?!毕臏匮悦Φ?。 “那就趕緊上馬車走了,少瞎啰嗦了。”傅清風(fēng)說完,徑自先登上了馬車。 “公子,這……”竹子詢問夏溫言道。 “背我上馬車吧。”夏溫言沒有再多言,因?yàn)榇藭r(shí)根本沒有時(shí)間給他多言多想,他不能再耽擱一丁點(diǎn)的時(shí)間。 他不知道月連笙被什么人帶走了,又帶到了何處去,可會有危險(xiǎn),她是否正害怕著,又是否正等著他去找到她? 他的心慌亂到了極點(diǎn)。 * 城郊湖邊沒有傅浩然的身影。 他已去往夏府找夏溫言,又豈還會在湖邊。 美婦人沒有在湖邊見到傅浩然她一點(diǎn)兒不驚訝,反像是出門游玩一般,竟一點(diǎn)兒不因夏日炎陽的熱燙而煩躁。 跟隨在她身旁的婢子正使勁地不停地給她搖蒲扇,美婦人則用帕子輕輕拭了拭鼻尖的細(xì)汗,看向泊在湖邊的畫舫,由另一名婢子將她攙上了畫舫。 炎陽正灼,這樣的時(shí)辰根本就不適合游湖。 但她偏偏就上了畫舫。 名為阿南的婦人等著美婦人上了畫舫后伸出手對月連笙抬手做了個(gè)“請”的動(dòng)作,神色語氣皆是冷漠,“夏少夫人,上船吧。” 月連笙心中警惕萬分。 她不動(dòng)。 只聽畫舫里傳來美婦人不急不躁的聲音,“聽說你丈夫天天需要用藥石吊著命,你說若是你們夏家的生意沒了的話,他可還會有藥石來吊命?” 炎熱的天氣,月連笙生生打了個(gè)寒顫。 沒有人押著她,亦沒有人捆著她,她卻老老實(shí)實(shí)地上了船。 這世上永遠(yuǎn)會有這么樣一種人,他若是想要你不好過,那他便會想方設(shè)法甚至用盡一切手段來讓你生不如死。 尤其是有權(quán)有勢的人,很多時(shí)候便是喜歡以此為樂趣。 月連笙不知這美婦人是不是會以此為樂趣的人,但她知道,她若是反抗,后果就只會拖累整個(gè)夏家,拖累溫言。 月連笙上了畫舫卻未入船艙,不只是因?yàn)樗幌?,也因?yàn)樗静槐辉试S進(jìn)去。 她只是站在船艙外,看船艙里的美婦人斜倚在軟墊上,用涂著大紅蔻丹的手指輕拈著晶瑩剔透的紫玉葡萄放進(jìn)嘴里,懶洋洋地慢慢咀嚼。 炎陽烤得人難受,哪怕湖面上有風(fēng)徐徐吹來,享受的也只是船艙里的人而已。 月連笙不知這美婦人究竟想要她做什么。 畫舫慢慢駛到了湖心。 美婦人又懶洋洋慢悠悠地拈了一顆紫玉葡萄放進(jìn)了嘴里,而后伸出手讓婢子給她擦拭指尖上沾著的葡萄汁水,忽然對阿南道:“讓她下去吧?!?/br> 下去? 這兒可是湖心,除了下去湖水里,還能下去哪兒? 且這片湖水很廣,湖心的湖水該有多深? 這般深的湖心,若是把人扔下去,能有幾人能活命? 可這樣的話由美婦人嘴里說出來,就好像她要解決的不是一條人命,而是捏死一只微不足道的螻蟻一般。 甚至,連螻蟻都不如。 因?yàn)樗B看都沒有看月連笙一眼,似乎多看月連笙一眼會污了她的眼似的。 夏日炎炎,月連笙額上背上沁出的汗卻是冷的。 她覺得斜倚在船艙里的美婦人根本就不像雙眼所看到的那般美艷動(dòng)人,而是一朵淬著毒的牡丹。 一條毒蛇。 除了阿南之外,亦沒有任何人看向月連笙,那給美婦人捶腿的婢子沒有,那定定站在船艙外守著的侍從也沒有,好像他們什么都沒有聽到似的。 沒有人會救她。 就算她喊叫,在這遠(yuǎn)離岸邊的湖心處,也不會有誰救得了她。 更何況,她根本不能叫。 她的一舉一動(dòng),都牽系著夏家。 如此敢于草菅人命的人,絕不是小小青州的任何人能得罪得起的。 月連笙背上的冷汗?jié)窳怂鸟嘁隆?/br> 阿南躬身走出船艙來,再一次抬起手對月連笙做了個(gè)“請”的動(dòng)作,“請吧夏少夫人。” 她神色淡然,好像請人去做客請人去吃飯一樣,可偏偏,她是“請”人去死。 誰愿意死? 誰都不愿意。 可月連笙根本沒有選擇。 就算她自己不往湖水里跳,這船上的侍從也會押著她捆起她將她往湖水里扔。 月連笙舉步維艱地挪向船邊,看著波光粼粼的湖面,她抬起手輕輕抱住了自己的小腹。 她肚子里還有溫言和她的孩子…… 湖面上的光能刺痛人的眼。 月連笙額上的汗珠從她鬢角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