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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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還不待徐氏反應(yīng),姜氏便又將簪子猛地從她背上拔出, 扎進了自己的心口! 夏哲遠匆匆趕來時, 瞧見的便是徐氏與姜氏雙雙倒下的一幕,他飛也似的沖上前來將徐氏攬進懷,看著徐氏緩緩閉起的眼,他瘋也一般大叫她的名字,然后抱起她跌跌撞撞地跑去找大夫。 那是夏哲遠第一次在人前流淚, 也是他第一次決意與二房分家。 夏溫言昏睡不醒, 徐氏也睡了過去, 肖大夫說幸而姜氏是從背部刺入的簪子, 否則徐氏性命難保,至于姜氏,已然當場咽氣。 夏家的生意是由夏哲遠一手撐起的,為了報答夏老的恩情,他自愿將他的一半生意及家財分給夏勃,更是他將夏勃帶到的青州,若非如此,夏勃莫說成為人人艷羨的夏二爺,如今只怕不知還在哪條陋巷里過著與狗爭食的日子。 然他非但不存感恩之心,生意虧空從不自省,更沒想過要如何填補,甚至還時常在賬本上做手腳,這些事,夏哲遠從未怨責過他,因為他答應(yīng)過夏老,要將夏勃當做親弟弟來對待,畢竟夏勃是夏家真正且唯一的子嗣。 而姜氏,明知夏茵茵對夏溫言生了不當有的情愫,她非但不指責不制止,任由她這情愫瘋長,甚至對她做下的那些惡毒事情是認可的贊同的。 夏茵茵是因為愛著夏溫言是以殺害無辜,姜氏則是壓根就不想夏溫言這喜能沖成功,她一心盼著夏溫言死去,如此一來,夏家的家財就全都會是她的兒子的,若非有夏茵茵攔著,怕是她早已想方設(shè)法往夏溫言的藥里摻上□□。 這些,都是姜氏自盡后她房里的丫鬟收拾東西時,月連笙看到她那些東西以及她房中丫鬟一些話里由不住想到的。 分家這件事,是月連笙睜著眼在夏溫言床邊守了整整一夜后鼓起勇氣和夏哲遠提的。 她不知道夏家對夏哲遠究竟有著怎樣的恩德,可她知道,若是再這么下去,不行。 仇恨一旦埋在心里,就很難再抹除,心已然瘋狂的姜氏雖已死,可其他人呢? 沒人知道還有什么人會做出什么事情來,而不管誰人再做出什么事情來,他們大房都再不能承受得起。 心善的人,上天不一定都會善待的。 這是月連笙第一次單獨與夏哲遠說話,她說得很平靜,也很冷靜。 這是她想了整整一夜的心里話,她覺得她必須與夏哲遠說,哪怕會惹得夏哲遠大發(fā)雷霆,她也要把自己心中所想說出來。 她已嫁入夏家,成了夏家的媳婦成了夏溫言的人,就必須事事都要為這個家著想。 二房人的心,和他們不一樣,都不一樣。 心不同的人,是沒有辦法一起過日子的,就像他們家和大伯月仁華一家一樣。 她爹與大伯月仁華是親兄弟尚且如此,何況根本沒有一點血緣關(guān)系的公爹和二叔呢? 夏哲遠第一次發(fā)現(xiàn),他這個兒媳婦并不像表面看起來的嬌弱。 徐氏也曾與夏哲遠說過同月連笙這般的話,道是夏勃一家人的心根本就養(yǎng)不熟,不如早些分家的好,他未聽,不曾想竟是害了她也害了夏溫言。 而今這話又經(jīng)月連笙提及,夏哲遠便一點猶豫不再,與二房分家!將他們從夏家大院請出,讓他們另選宅子,那些交到夏勃手上的生意,他不收回,但是從今往后各管各,夏勃也無權(quán)再過問夏家的生意。 夏勃當然不同意,他手上雖握著夏家的一半生意,可他天生就不是塊做生意的料,能不賠本就已是天大的好事,根本不能指望他能賺錢,他手中的生意若不是有夏哲遠也在幫著經(jīng)營,怕是早已虧空。 如此,他又怎同意分家? 但夏哲遠心意已決,根本不愿意聽他多言。 自此,關(guān)于夏哲遠的各種流言蜚語霎時傳開。 有道是他占著夏家的家財把夏勃給趕出門了的,有道是他本不是夏家人,是受了夏老的恩得了夏家的財產(chǎn)才有了今日這般的生意成就的,誰知如今做了白眼狼。 更有甚者,道是夏哲遠因為分家一事竟是一個錯手殺害了姜氏,為著這事,還有嫉妒夏家家財?shù)娜藢⑺娴搅搜瞄T去,好在杜知縣深知夏哲遠的為人,并沒有聽信讒言,若是換了別個,怕是非要抓他去蹲牢獄不可。 總之,所有的不是都指向了夏哲遠。 不管外邊將自己傳成了什么模樣,夏哲遠都不在意,此時他所在意的,只有他的妻兒。 還有一件讓夏溫言覺得不可思議的事情——月連笙竟是讓月仁華一家把霸占的夏家給她的聘禮給吐了出來。 “言兒很不敢相信是不是?”徐氏笑吟吟的,“我聽到綠屏給我說的時候也是一點兒不敢相信,待我親自問了連笙,才相信這是真的?!?/br> 因為醫(yī)治得及時,徐氏在床上躺了整整兩個月,期間因為一直記掛著夏溫言,總是昏昏醒醒,近來才開始每日走動些,精神卻也還是不好。 夏溫言醒來時她正在休息,自從夏溫言昏睡后,她夜里總是噩夢總是睡不好,白日里總要睡些才行,是以當時本是在陪著她的夏哲遠沒有叫醒她,只自己匆匆忙忙趕來了謙遜園。 徐氏醒來后知曉夏溫言已經(jīng)醒了過來,她急得險些連鞋子都忘了穿便要朝謙遜園沖來。 這一連三日,她都要過來看夏溫言,一坐便是許久,若非夏哲遠親自來喚她,她都不舍得離開,好像離開了就怕再也見不到夏溫言了似的。 今晨醒來用了早飯后她又趕緊來謙遜園,她這會兒就坐在夏溫言身旁,握著他的手輕輕拍著他的手背與他說話,月連笙則是坐在旁刺繡,時而抬起頭來看他們娘倆一眼,又笑著低下頭繼續(xù)手中的活兒。 溫言醒了,娘的精神也開始好起來,真好。 不過這會兒月連笙卻沒有坐在旁,唯見她沒繡完的帕子放在一旁的坐墩上而已,她去給夏溫言端藥去了。 徐氏在和夏溫言說這些日子里的事,雖然都是她聽來的,但是她說得卻像是她都親眼見到了似的。 “我問了連笙怎么突然想起去問她大伯要回聘禮,她沒說,我還是從綠屏那兒知道的,言兒想不想知道?”而今的徐氏除了瘦了些之外,又變得如從前那般,和藹可親,沒人在旁的時候愛逗逗夏溫言。 夏溫言笑了,“娘,你知道我想知道的,你就不能好好給我說說么?” 關(guān)于徐氏身上的傷,夏溫言既心疼又愧疚,可他不能在徐氏面前太過表露這一情緒,因為他知道徐氏本不愿意他擔心,更不愿他為她傷心難過。 他能給她這個娘的,只能是表現(xiàn)得愉快些,他若是高興,她也會跟著高興。 “原因啊,當然是因為言兒你了?!毙焓闲σ飧鼭猓坝刑爝B笙去青山寺上香,回來的路上遇著她大伯,她大伯當時正在給人說你的不是,連笙聽不得氣不過,下了馬車當著眾人面便將她大伯一家占了她的聘禮的丑事說了出來,甚至將他們以往苛待他們娘仨的事也一并道了出來,種種,讓她大伯顏面無存。” “綠屏還說,她大伯當時那臉色漲紅得像豬肝一樣,平日里明明低眉順眼任說任罵的侄女他竟是一句話都反駁不了,反是被連笙逼得惱羞成怒當場就想要打她一巴掌,好在旁人阻止得及時,也因著這般,所有人都相信了連笙所言,將她大伯指責得一文不值?!?/br> “后來連笙自己和我說啊,她大伯一家心中最看重的就是錢財,若要他們一家不好受,就是讓他們把吃進嘴里的錢財給吐出來,尤其是咱們夏家下的聘禮?!?/br> “呵呵,一點兒沒想到連笙平日里看起來嬌嬌弱弱還總是羞答答的,脾氣一上來還真是誰也惹不得?!毙焓享永锫冻龅臐M是對月連笙的喜愛,以及感激,“到底也是個聰明人兒,也是咱們夏家有福氣,娶到了這么個好媳婦兒,這些日子里多虧有她,也難為她辛苦她了?!?/br> 夏哲遠從來不管府中事,就算管,他一個大老爺們也不知該如何管,是以這些日子里府中各事都是由月連笙來做主,而于這大宅子里的事情,月連笙也是頭一回接管,縱使不會也得硬著頭皮扛著頂著,倒是樣樣事情都處理得井井有條,竟一點兒不比徐氏差。 夏哲遠與徐氏說,多虧有了這個兒媳婦,否則他真不知該如何才是好。 “好了,瞅著連笙也快回來了,娘便不在你這多坐了,否則你爹又該說我礙著你們小兩口了?!毙焓显趦鹤游堇锎糁豢献?,夏哲遠便說她還難道還要在兒子屋里睡不成? 徐氏走了兩步又倒退回來,拍拍夏溫言的肩,語重心長道:“兒子,快些好起來,你的媳婦兒和孩子可都等著你來疼呢啊?!?/br> 第49章 偷親 月連笙今兒從晨起便開始忙碌,她帶著綠屏一塊兒將夏溫言書房里的書全都搬到了院子里, 接受太陽的曝曬, 然后是冬日的被子褥子, 柜子里的襖衣等冬日的衣裳,她也全都搬到了院子里來晾曬, 將整個院子擠得滿當當。 夏溫言坐在屋前廊下看著她忙碌, 眉心緊擰著,忍不住喚她道:“連笙,莫忙了, 來坐著歇歇?!?/br> 正將懷里衣裳遞給綠屏曬起來的月連笙抬手抹了一把額上的薄汗, 笑著對夏溫言道:“沒事的溫言, 這一早上我才做了一點點活兒你就已經(jīng)讓我休息四五回了, 我一點都不累。” 夏溫言非但未將眉心舒開, 反是擰得更緊,一臉的緊張心疼之色。 綠屏瞧著, 由不住輕輕一笑, 對月連笙道:“少夫人您還是去歇息吧,不然公子可真要擔心壞了。” 月連笙被綠屏說得有些不好意思,再看看夏溫言已經(jīng)將眉心擰成了麻繩的模樣,月連笙淺笑著點了點頭,對綠屏道:“那剩下的一些衣裳就麻煩你了?!?/br> “這是奴婢應(yīng)該做的?!?/br> 月連笙這才走回廊下, 來到夏溫言身側(cè), 邊取下別在腰間的帕子為夏溫言輕拭額上的細汗邊關(guān)切的問道:“溫言熱不熱?” 說完, 她拿起放在一旁的蒲扇為他輕輕打著風。 夏溫言微微搖了搖頭, 同時見著他吃力地抬起右手。 他醒來已有一個旬日,他的身子仍舊無法動彈,但他的右手已然能微微動彈一些。 因為他在努力,他每天都想著自己的身子快些恢復(fù)。 他不敢再奢求他能有一天康復(fù)得如同常人一般能盡情地跑盡情地跳,而今他只期望自己這具無能的身子能恢復(fù)到從前那般,雖然是一日三餐不離藥石的病秧子藥罐子,可那樣他至少能擁抱他的連笙,能在她哭泣的時候為她將眼淚拂去。 如今的他,除了能看著她之外,什么都做不了。 他已完完全全成了一個需要人事事照料著的癱子廢人。 他不想這副模樣,他是丈夫,如今更還是父親,他要照顧連笙,還有她腹中的孩兒。 他想要好好疼著她和孩子。 他想要站起來。 這種情況若是發(fā)生在別人身上,怕是一年半載都無法將手抬上一抬,如今不過一個旬日而已,他竟已能將右手微微抬起,盡管吃力非常,但他的恢復(fù)在大夫眼里已然是驚人的,甚或可以說是奇跡,可他覺得不夠,遠遠不夠。 月連笙見他吃力地抬起右手,當即握住他的右手,同時躬下身,將他的右手掌心貼在自己臉上。 她知道他想做什么。 只見夏溫言輕輕緩緩地動著五指,撫摸著月連笙的臉,心疼道:“連笙累不累?熱不熱?” “不累,也不熱?!痹逻B笙笑得甜甜的,“小暑嘛,就是要將書畫啊衣裳被子什么的拿出來曬曬的,而且都是綠屏在忙活的多,我都是搭把手而已,溫言別太擔心,嗯?” 自從夏溫言醒來之后,月連笙便沒有再落過一滴眼淚,也不在她面上再見到任何傷心難過的神色,她總是在對夏溫言笑,仿佛只要他醒過來,她的天就一直會是晴好的。 當然,也是她不想他總是心疼她,笑著,總比哭著要好,好太多太多。 “呀!對了!”月連笙在夏溫言掌心里輕輕蹭了蹭臉后忽然想起了什么,只見她匆忙將夏溫言的手和手中的蒲扇放下,轉(zhuǎn)身提起裙子就小跑開了去。 夏溫言瞧著頓時將心提了起來,慌張道:“連笙莫跑!當心摔著!” 月連笙猛地停住腳,緊著轉(zhuǎn)過頭來對夏溫言笑道:“溫言等等我,我很快就回來!” 月連笙沒有再跑,但走得也并不慢。 她的確很快就回來,回來時兩只手上各端了一只盤子,夏溫言見狀,正要叫綠屏上前幫忙,然他還未及開口,綠屏便已先走上前去接過了月連笙左手的盤子,只聽月連笙笑著對她道:“這一盤子是給綠屏你和竹子的,不過也不知道合不合你們的口味?!?/br> 月連笙說完,端著剩下的一只盤子來到了夏溫言面前。 盤子里盛著的是整齊齊白凈凈的藕片,上邊撒著些細綿白糖,月連笙用筷子夾了一片藕片,遞到了夏溫言嘴邊,一臉期待地看著他,“溫言你吃一片。” 夏溫言笑著張開嘴,將月連笙遞來的藕片咬了大半片,月連笙這才又開心地笑了起來,在夏溫言身旁坐了下來。 小暑吃藕,一是有清熱解暑之效,一則是藕也是“偶”的音,小暑吃藕,也表示著夫妻間的感情美滿。 這么一想,月連笙笑得更開心,將夏溫言沒有吃完的剩下小半片藕片放進了自己嘴里。 清涼的藕片,綿綿的白糖,入口都是清清甜甜的味道。 月連笙覺得心里也是甜甜的。 待夏溫言將嘴里的藕片嚼碎咽下肚,月連笙又重新夾了一片喂他,“天氣熱,溫言你多吃些,消暑的呢。” “好。”夏溫言點點頭,又咬了一口藕片,然后眉眼溫柔地看著月連笙又將他咬剩下的半片藕片送進她自己嘴里,吃得津津有味。 月連笙的嘴小小的,嫣紅嫣紅的,和粉白的藕片一對比,更是顯得粉嫩嫩的,讓夏溫言想嘗上一口。 此時綠屏已然識趣地退下,找竹子一塊兒嘗嘗月連笙做的糖涼藕去了。 夏溫言在吃下第三口藕片時喚了月連笙一聲,“連笙?!?/br> “嗯?”月連笙正將他咬掉一半的藕片放進自己嘴里,她看著他,眨了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