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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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笙在看什么書?”就在月連笙將將要把書冊放回到架子上時,夏溫言溫和的聲音從旁傳了來,已然近在身側! 月連笙頓覺心慌意亂,心一驚手一抖,那本是要放回架子上的書冊從她手中滑落,又一次掉到了地上! 而且好巧不巧的,書冊掉下來的時候竟是兀自翻開了一頁! 月連笙傻眼了,像一個偷東西被抓了現(xiàn)行的孩子似的呆住了,驚慌得一時間竟忘了自己在做什么,更忘了彎下腰將書撿起來! 月連笙在看書本就讓夏溫言覺著有些詫異,因為在謙遜園里她什么都會做也什么都能做,卻是書她未曾碰過,顯然她對書并無興致,加之她又如此驚慌失措,甚至書掉了都忘了撿,這讓夏溫言對她看的書更生好奇,不由躬身來撿。 就在夏溫言的手拿起掉落在地的書冊時,月連笙這才猛然回過神,想也不想當即伸手就想要把書冊從夏溫言手中奪過來。 誰知夏溫言身子雖弱但反應快極,當月連笙伸過手來搶書的前一瞬他竟是將拿著書冊的手別到了身后,讓月連笙抓了個空。 月連笙如此反應讓夏溫言更想知道這本書上寫的是什么。 “連笙在看什么,讓我也看看可好?”夏溫言邊說邊將書冊從身后拿出來,月連笙見狀又伸過手來要搶,夏溫言像是知曉月連笙會這么做似的,在她的手碰到書冊之前便將書冊高高舉了起來,緊著便將書冊打開了來。 “溫言不要看!”月連笙又急又羞,想也不想就跳起來要把書搶過來。 然她縱是跳起來同時將手舉高也夠不到夏溫言舉起的書的高度,非但搶不到書,甚至一個沒站穩(wěn)撞到了夏溫言懷里,撞得他背碰到了書架上,幸而架子厚重,否則怕是將架子給撞倒了去。 不過現(xiàn)下夏溫言既顧不上自己背撞到架子也顧不上撲撞在自己懷里的月連笙,因為他正抬頭看著他手中高高舉起以免被月連笙搶去的書。 月連笙抬頭一看,發(fā)現(xiàn)夏溫言正詫異地盯著書冊其中一頁上附著的畫看,她羞得用雙手將臉一捂,急匆匆地奪門而出! 一直在旁候著的竹子聽著書架被夏溫言背部撞著的動靜且又見著月連笙慌忙地朝書肆外跑去,趕緊跑過來著急問夏溫言道:“公子,發(fā)生了什么事兒???” 綠屏則是趕緊跟著月連笙而去。 自從夏溫言娶了月連笙進門,綠屏的主要職責不再是照顧夏溫言,而是照顧好月連笙。 夏溫言沒有理會竹子,仍是看著手中的書冊,又翻了一頁,而后由不住輕輕笑了起來。 “竹子,讓店家將我方才點的書明日送到府上去,回吧?!毕臏匮哉f著,將手中的書冊合上,將其帶走了,“這本我也要了?!?/br> 竹子一臉好奇,公子看書的時候從來只有認真可沒有笑過的,這是什么書竟能讓公子看著笑了起來? * 月連笙沒有與夏溫言一塊兒乘馬車回府,她跑出書肆之后便徑自往北市夏府的方向跑了。 夏溫言并不著急,也沒有讓竹子趕緊駕馬車去追,因為有綠屏跟著月連笙,他并不擔心,而且他也知道嬌羞的月連笙此刻必不敢見他,既是如此,他又何必非讓她緊張不可。 月連笙回府之后也沒有回謙遜園,而是找徐氏去了,說是來陪她坐坐。 徐氏自是不知曉月連笙心中想的是什么又是為何沒有在謙遜園里陪夏溫言,她喜愛月連笙這個兒媳婦,月連笙來找她坐坐說說話她自是歡迎非常,正好可以問問他們今日出去放紙鳶可有玩得開心。 月連笙一直陪徐氏坐到了晚飯時間仍不舍得走,平日里因著夏溫言身體的緣故,她都是陪著他在謙遜園用飯,可今兒個從外邊回來她不僅沒有回謙遜園陪著夏溫言,便是晚飯都沒打算回謙遜園吃,本就覺著有些不大對勁的徐氏終是問道:“連笙,可是言兒欺負你了?” “沒有沒有。”月連笙趕緊搖搖頭,“溫言對我很好?!?/br> “當真?”徐氏將信將疑,“若是言兒欺負你了,你告訴娘,娘替你出頭?!?/br> “不是的娘,真的不是的,溫言真的對我很好?!痹逻B笙著急地解釋,生怕徐氏真的會去問責夏溫言。 “那你們之間是生了什么事兒?”徐氏又問,“今兒從外邊回來你就有些不大對勁,別以為我這個當娘的看不出來呢?” “沒,沒什么事兒?!痹逻B笙低下頭,緊張不已的模樣,“就是,就是……” “好啦,沒事兒就好?!毙焓虾龅匦α似饋?,她拍拍月連笙的手背,笑得可親道,“別這么緊張,我就是隨口問問而已,瞧把你給嚇著,若是讓言兒知道的話,該是認為我這個當娘的欺負你了。” 本就紅著臉的月連笙此刻臉更紅了。 “既然不想回謙遜園陪言兒吃晚飯,那就在這兒陪娘吃吧,從除夜到現(xiàn)在你可都沒有陪娘用過飯了呢?!?/br> “那連笙日后多過來陪陪娘?!痹逻B笙心中,徐氏就像她的親娘鄒氏一樣,溫和,可親。 徐氏卻是笑了,“那可不行,連笙你啊,替我和你爹多多陪陪言兒便好,有你陪著,言兒那孩子開心了許多,只要他好好的,就行?!?/br> * 月連笙算好了時辰似的,夏溫言睡下后她才回到謙遜園,洗了身子后才慢慢地朝床榻走去,輕手輕腳地在夏溫言身旁躺下。 躺在夏溫言身旁,聽著他均勻的淺淺鼻息,月連笙情不自禁地又想起了白日里在簡香肆里因為好奇之心而翻開的那本書冊上的所寫所畫。 白日里從簡香肆離開后,她的腦子里總是不由自主地浮現(xiàn)出因為自己的好奇心而看到的那些字與話,令她臊得不行。 時下夜深人靜,加之身旁還躺著夏溫言,月連笙覺得那書冊里所畫的畫兒在她腦子里更清晰了,讓她一點兒都沒法好好入睡。 夏溫言此時翻了個身,將胸膛貼上月連笙的背,輕輕摟住了正在“胡思亂想”的她。 月連笙身子頓時一顫,而后緊繃起來。 “連笙,我們做真正的夫妻,可好?”夏溫言薄唇貼著月連笙的耳廓,鼻息輕柔溫熱。 第43章 同房 “溫言, 你,你還沒有睡著嗎?”月連笙總覺得她那臊人的小心思被夏溫言發(fā)現(xiàn)了似的, 緊張得不行。 他微涼的唇就貼著她的耳廓, 那溫熱的鼻息讓她本就緊張的心更是怦怦直跳如擂鼓一般。 “還沒有?!毕臏匮猿逻B笙更貼近了些, 他不再只是唇貼著月連笙的耳廓, 而是用唇輕輕抿了上去,鼻息更溫熱,“我在想你。” 夏溫言的話令月連笙那怦怦直跳的心跳漏掉了一拍。 夏溫言將自己的懷抱愈收愈緊, 讓月連笙的背緊緊貼在他懷里, 他依舊輕輕抿了抿她的耳廓,又道:“連笙回答我方才的問題可好?” 做, 做夫妻?月連笙身子緊繃著, 緊張羞臊得一動不敢動, 訥訥問道:“我和溫言,已經是夫妻了不是嗎?” 她已經嫁給了他, 他們已經喝了合巹酒, 已經是夫妻了的不是嗎? “我說的是真正的夫妻?!毕臏匮怨室鈱ⅰ罢嬲摹比齻€字說的緩慢, “就像是……連笙今日在書肆里看的那本書上的那樣?!?/br> 夏溫言說這話時, 他的心亦跳得飛快,他的心如同月連笙一般緊張, 因為他有些害怕。 害怕月連笙推開他。 害怕她拒絕他。 這般的話, 今夜之后他該如何與她相處, 她心中又該如何看他? 可他今夜怎么都管不住自己, 管不住自己不想她, 管不住自己不靠近她,管不住自己……想要她的心。 他平日里雖然足不出戶,可他已然是過了弱冠之年的男子,即便不曾接觸過女子,但男女之事他從書上多少有些了解,知道那種怦然心動的感覺。 而夫妻間的床笫之事,他所看過的書上未曾寫過,唯有爹在給他說第一門親事之前與他隱晦地提到過一些,那時候爹一臉的不自在,他想定是娘讓爹來與他這個兒子說這些頗為讓人難以啟齒的事情的。 他聽得不甚明白,于這夫妻間的床笫之事他可謂還是懵懂的,直至今日在書肆看到連笙翻看的那本書冊…… 月連笙不知道,翻過那本書冊之后心總是沒法平靜的人根本不僅僅是她而已,夏溫言亦然。 甚或說,他較她更為不能冷靜。 他終是知曉每每擁著她睡時身體里那股莫名的燥熱究竟是什么又如何才能平息。 那是只有他的嬌小娘子才能平息的燥熱。 但連笙……會答應他么? 月連笙久久不說話,身子愈繃愈緊,便是鼻息似乎都屏住了好一會兒。 夏溫言開始慢慢將緊擁住她的手收回來。 他嚇著她了,他不該如此莽撞的。 就在夏溫言自責又失落地收回手時,一直沉默的月連笙聲音低低細細道:“溫言你……你的身子能,能受得住嗎?” 月連笙一緊張就容易說不好話。 她現(xiàn)在就沒能好好把話說成,愈說到后邊聲音就愈小,細若蚊蠅,好像根本不是說給夏溫言聽而是所給她自己聽似的。 縱是如此,夏溫言卻已將她細聲細氣的話聽得清清楚楚。 他的心又開始跳得飛快,他的手臂重新環(huán)擁住月連笙,緊張又興奮,一個高興之下情不自禁地含住了月連笙小小的耳垂,歡喜不已道:“試一試連笙便知曉了?!?/br> 月連笙緊繃的身子輕顫不已。 不僅是因為夏溫言曖昧的話,更因為他的動作。 耳垂向來是她的敏感點,以致她平日里戴耳飾的時候都有些小心翼翼的,但眼下她這敏感點不僅被夏溫言輕輕含在嘴里,他還使壞似的用舌尖頂著她沒有別著耳珰的耳洞。 夏溫言的屋中夜里總不會將燈火全都熄了,因為半夜里他時常要喝藥。 月連笙剛嫁過來的前幾日會習慣性地將燈火給熄了,但過了幾日,她發(fā)現(xiàn)熄了燈火于夏溫言來說并不合適,那時她也才從竹子那兒知道以往夜里夏溫言屋里的燈火都不會全熄,就算半夜里他不需要喝藥,屋子里也還是會留下一盞燈,以備他半夜里渴了或是身子突然間出了什么狀況。 月連笙方才睡下時依舊給屋里留下一盞燈。 這盞燈就在床頭邊上的小幾上。 此時,隔著床前薄薄的紗帳,燈火照出的光朦朦朧朧,卻也足夠他們將彼此瞧清。 夏溫言此刻輕輕覆在月連笙身上,雙手撐在她頸窩兩側,正目光灼灼地看著面靨緋紅的她。 月連笙已然羞得不知當如何才是好,根本不敢直視夏溫言的眼睛,她只是抬眸匆匆看了他一眼,然后緊張道:“我,我去把燈熄了!” 月連笙說著便要下床去,卻在這一剎那被夏溫言按住肩,讓她不得不重新在床上躺好。 “留著就好?!毕臏匮哉Z氣柔柔。 “可,可是……” “我想看著連笙?!毕臏匮晕⑽P起嘴角,軟軟柔柔地笑了起來。 月連笙此時正對著他的眼眸,一不小心便將所有心神都丟失在了他帶笑的目光中,更是鬼使神差般愣愣點了點頭,“好,好的?!?/br> 夏溫言笑得更輕軟更溫柔。 他低下頭,吻上了月連笙嫣紅的小嘴。 這個夜里,月連笙覺得她又做了那個羞人的夢。 他輕壓在她身上,她第一次覺得他的胸膛是溫暖的而不是冰涼的。 不,不只是溫暖,而是熾熱的。 而熾熱的卻又不只是夏溫言的懷抱,月連笙覺得她整個人也都是熾熱的,熱得讓她渾身上下都沁出了一層層薄薄的汗,熱得讓她總是忍不住輕輕吟哦出聲。 她羞于自己這般的聲音,總想要咬著下唇不讓自己發(fā)出這般的聲音,卻又總是忍不住。 朦朧的火光中,她看到夏溫言那雙墨黑明亮的眼眸里充滿了一種她從未見過的光。 這個“夢”,羞人又帶著些迷離,還帶著些許疼痛,但更多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