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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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雖是這般說,可人真的多起來的時候,有時候根本不是想著不走散便不走散的。 在菩薩跟前上香的時候,月連笙與徐氏終還是被擁擠的人群給擠散了。 以防徐氏找不著自己,月連笙便在寺廟門外尋個人少些的地方站著,如此徐氏和綠屏從里邊出來的時候好見著自己。 月連笙剛找著地方正要走過去,忽然聽得身旁有人輕笑一聲道:“哎呀,這不是飛上枝頭真把自己當(dāng)回事兒了的月連笙么?” 月連笙停住腳。 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聲音,就算沒有轉(zhuǎn)頭,月連笙也知道是誰。 除了那處處看她不順眼的月尤嘉還能有誰? “怎么就你自己啊?你不是夏家的少夫人了嗎?怎么身邊連個丫鬟都沒有???這么寒磣?”身披一領(lǐng)白絨裘衣的月尤嘉就像一朵白梅,卻又帶著一股嬌媚之氣,不少男子都將目光焦在了她身上。 只見她吃吃一笑,朝月連笙湊近一分,“夏少夫人怎么自己來上香呀?你家那病相公不陪著你了么?” 這些日子,月尤嘉總是不由自主地想到夏溫言,每每一想到他,她便會想到他及夏家對月連笙的好,由不住讓她嫉妒不已。 為什么月連笙這個喪氣貨還沒有被克死?沒被克死就算了,憑什么一無是處的她能得到夏家對她的好?明明她什么都比月連笙這個喪氣貨要強(qiáng)上千倍百倍,卻遲遲遇不到一個良人? 再看月連笙身上那量身而裁的新衣,那是只有真正有錢人家才會用得起的上上等面料,以及她發(fā)髻上金燦燦明晃晃的孔雀銜珠金步搖,相較之下讓月尤嘉為了今日上香而特意挑選的翠珠玉簪都顯得黯然失色起來,直是讓月尤嘉心中又妒又恨。 只有被夫家好好對待的媳婦才會如此光鮮,若是不受丈夫?qū)檺郏f新衣金步搖,便是連門都不能出。 月尤嘉嘴上嘲諷月連笙,心里卻對她嫉妒得要命,恨不得將她頭上的金步搖搶過來簪到自己頭上。 她真是后悔當(dāng)初為何她沒有嫁到夏家而是把這個好機(jī)會讓給了月連笙!若是她嫁過去的話,一定比月連笙這個喪氣貨還要風(fēng)光! 月連笙不想理會月尤嘉,是以她只是看了月尤嘉一眼便將臉轉(zhuǎn)了回去,連話都沒有應(yīng)她一句。 周遭人仍舊有些多,月連笙的視若無睹讓月尤嘉面上有些掛不住,本就妒恨月連笙的她頓時怒氣襲來,下意識想要像月連笙回門時那般朝她臉上摑一巴掌,但她的理智還沒有被嫉妒與怒氣沖昏,眾目睽睽之下她不能給自己抹黑,這黑,當(dāng)然要朝月連笙身上抹! 如此一想,月尤嘉當(dāng)即裝出一副我見猶憐的模樣,抬手就要扯住月連笙的衣袖。 月尤嘉心里想的是,照月連笙方才不理她的樣兒,她若是拉住她衣袖的話她勢必會甩開她的手,屆時她再順勢往后倒,做出她將她推倒的模樣,眾目睽睽,月連笙那顆愚蠢的腦袋和嘴定然說不過她,她再添油加醋些,屆時讓大家伙戳斷她的脊梁骨! “二妹你……”月尤嘉邊將手伸向月連笙邊喚她,在她的指尖即將要碰上月連笙衣袖的一剎那間,月連笙突然加快了腳步,月尤嘉為了抓上她的衣袖便也將腳步加快。 但—— 月尤嘉沒有注意到她腳下有一塊半凸出地面的石頭,她的腳就這么直直絆了上去! 伴著一聲驚叫,月尤嘉摔了個狗啃泥! 走在前邊已與她拉開兩步距離的月連笙聽到月尤嘉驚叫的時候忍住笑,只見她匆忙轉(zhuǎn)過頭來,看著地上摔得形象全無的月尤嘉,眸子深處閃過一抹狡黠,面上卻是一副緊張震驚的模樣,道:“呀!大姐你走路怎么這么不小心呀?我扶你起來?!?/br> 月連笙邊說邊伸手去扶月尤嘉,誰知月尤嘉卻用力甩開她的手,同時罵她道:“誰用你假惺惺!” 跌在地上的月尤嘉使出的力氣并不大,根本不足以推倒月連笙,可偏偏月連笙往后踉蹌了兩步,險些摔倒在地。 “你這姑娘到底有沒有點(diǎn)良心?。??人家這小娘子好心扶你,你倒是說起人家小娘子的不是來?”旁處有人看不過眼了,不由出聲指責(zé)月尤嘉道。 方才走在前邊的月連笙回過身來要扶起月尤嘉時候的那個距離旁人都瞧見了,那樣的距離不可能是月連笙使手段讓她摔倒的,而且她是面朝下摔倒,更顯然是她自己絆住了腳下石頭而摔倒的,就算她一心想要誣賴月連笙,怕是也沒人相信。 然月尤嘉根本想不到,她自己摔了個狗啃泥沒抹黑了月連笙便罷,竟然被她反倒了一耙! “就是,看你長得挺漂亮的,怎么心里都沒想點(diǎn)別人的好?”又有人指責(zé)月尤嘉道。 頓時各種指責(zé)全都朝著月尤嘉來。 月連笙此時道:“大姐,我知道你想要我的簪子,可這是我相公送給我的,我真的不能給你……” 月連笙說話時臉上滿是委屈與愧疚,邊說邊還抬手捂住自己頭上的簪子與金步搖。 月連笙這么一說,旁人頓時明白過來,原來這姑娘是著急著上前扯人家小娘子的簪子沒注意看腳下,才會被石頭絆倒的! 這不是活該嘛! 本自認(rèn)自己嘴巴比月連笙厲害上不知多少倍的月尤嘉此時就像是被人塞了一抔黃土在嘴里,什么話都說不出來。 她這時候若是反駁月連笙的話,只怕也不會有多少人相信她,只會說她是嫉妒而已,所以她只能咬著牙聽著旁人對她的鄙夷和指責(zé),恨不得撕爛月連笙的嘴。 月連笙這個喪氣貨什么時候變得聰明了?。窟@不可能! 可這不可能的事情的確發(fā)生了。 不僅如此,月尤嘉甚至在月連笙眸中看到了冷意。 這是她在月連笙眸中從來沒有見到過的,就好像在對她說: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想害我。 本是打扮得仙子一般的月尤嘉最后拖著灰撲撲的一身泥灰氣恨地離開了青山寺,連香都不上了,離開時不忘狠狠剜月連笙一眼。 月連笙看著月尤嘉離開的背影,心想著這幾日一定要讓她娘和連綿從月家搬出來了。 宅子早已經(jīng)找好,月連笙原本不敢受,終是在夏溫言溫柔的勸說下接受了,只是她母親鄒氏說年關(guān)近了,先不搬了,讓她爹的靈位在月家的祖堂里過了年再搬。 祖堂就在月府內(nèi),說是祖堂,不過是一間擺置月家先祖牌位的小屋而已。 鄒氏如是說,竹子便將她的話帶回給月連笙和夏溫言,他們便也答應(yīng)了下來,道是年后再搬。 但今日和月尤嘉起沖突的事讓月連笙心里著急了,擔(dān)心月尤嘉回去了會找鄒氏和月連綿的不是。 可她真的是很生氣,一點(diǎn)都不想再忍耐。 月尤嘉說她可以,她能忍,她就當(dāng)什么都沒有聽到,可她說溫言,她不能忍。 溫言身體是不好是帶著病,但絕不能由月尤嘉這么來嘲諷。 溫言是個溫柔的人,不應(yīng)讓人總拿他來說事! 月連笙又抬手撫撫自己頭上的山茶花木簪,這才抿起嘴輕輕笑了笑。 她方才已向菩薩許愿,讓她保佑溫言的身子能愈來愈好。 就在這時,又有人與她說話。 “大嫂怎的自個兒站在這兒?” 第30章 作畫 123 夏茵茵不管何時何地是何打扮, 看起來都有一股動人的仙姿, 明眸善睞,雪膚花貌。 “三妹?!痹逻B笙客氣地應(yīng)了一聲。 這是她最不想見到的人, 因?yàn)樗闹庇X告訴她, 夏茵茵這個仙姿玉色的三妹對她這個大嫂有一股隱隱敵意, 這是她請她到茵園去小坐時她所感覺的,沒有任何原因,她的直覺便是這般感覺的。 而當(dāng)那日她在她的衣袖上發(fā)現(xiàn)那只耳墜子以及接下來前廳里所發(fā)生的事情后, 她就更為肯定, 夏茵茵對她的確有敵意, 不是隱隱敵意, 而是深深的。 夏茵茵對她的敵意與月尤嘉對她的不喜是完全不一樣的,她一直都知道月尤嘉不喜她甚至是厭惡她,且月尤嘉將這股子厭惡全都表現(xiàn)在明面上,可夏茵茵不同, 她明面上對她這個大嫂客客氣氣溫溫和和,可她心中所想?yún)s并非如此。 這般的女子, 向來最讓人捉摸不透,也最是可怕。 且,月連笙知道月尤嘉厭惡她是因?yàn)橛X得他們一家礙眼,覺得是因?yàn)樗麄円患医o月家?guī)砹嘶逇?,所以他們才會一直居住在窄街遲遲搬不出去, 那夏茵茵呢? 夏茵茵又是因何而對她有敵意以致不過才見過兩面而已便著急著誣陷她?雖只是一只小小耳墜子, 可卻是能將她的名聲完全踐踏。 她為何要這么做? 月連笙并不想與夏茵茵太過親近。 “大嫂是與大娘一塊兒來上香的吧?”夏茵茵又問。 夏茵茵的聲音柔柔軟軟的, 光是聽著,都能讓人覺得渾身舒坦。 可愈是美妙勾魂的人或事,往往都愈是危險甚至致命。 “娘還在里邊上香,我在這兒等著她?!痹谙囊鹨鹈媲埃苌僬f的話,她絕不多說。 許是感覺到了月連笙的冷淡,夏茵茵輕輕抿了抿唇,面露愧色道:“大嫂可是因著前些日子的事情責(zé)怪于我?” “沒有的事?!痹逻B笙微微一笑。 夏茵茵面上的愧色不減反增,“實(shí)在是我太過喜愛那只耳墜子,一時間找不著才會……” 夏茵茵說著便愧疚地拉住了月連笙的手,“還望大嫂莫責(zé)怪我……” 夏茵茵現(xiàn)下的模樣楚楚動人,月連笙覺著自己若是男子的話,只怕都要動心了。 責(zé)怪?她一個外人,哪里敢責(zé)怪夏家堂堂三小姐? 況且,溫言相信她,這事情便已過去了。 只聽夏茵茵又道:“這青山上的冬景挺秀麗的,每年元日來這兒上香我都要到山上稍走一走,大嫂可要與我一道兒?” 也不待月連笙答應(yīng)與否,夏茵茵便先吩咐她身后的婢子小翠道:“小翠,你在這兒等著大夫人,瞧著大夫人了與她說我與大嫂到山上賞賞景,隨后我再與大嫂一塊兒回府去?!?/br> 月連笙的心沉了沉,正想著該如何拒絕夏茵茵時,綠屏的聲音傳了來,“少夫人原來你在這兒!” 月連笙循聲望去,只見綠屏正快步并著小跑朝她而來,徐氏便在她身后不遠(yuǎn)處。 月連笙當(dāng)即將手從夏茵茵那動作看似親昵友好的雙手中抽出來,朝徐氏走了去。 夏茵茵眼眸深處有陰霾一晃而過,也走上了前去。 “娘,回去了吧,我還要回去照顧溫言?!边@是夏茵茵走上前來聽到月連笙與徐氏說的話。 徐氏笑得一臉可親,“你一心惦著言兒,我又怎能攔著你?” 月連笙面色有些赧。 夏茵茵緊了緊袖間的雙手。 徐氏與夏茵茵說了些話后便與月連笙離開了。 走出一小段距離后,徐氏忽然問月連笙道:“方才茵茵與你說了些什么?” “三妹約我到山上走走,道是青山上的冬景挺美的?!痹逻B笙緊著腹誹,她這番若是與她一塊兒上山賞景,也不知還能不能好好地下山來,說不好怕是連命都沒有下來。 不是她非要把夏茵茵猜想得這般惡毒不可,而是夏茵茵這般表里不一的女子心思最是難猜,誰又想得到她會做出什么事情來? 既然沒法猜想,那就離得遠(yuǎn)遠(yuǎn)的為好。 徐氏沒有再問什么。 小翠則是看著月連笙的背影,一臉鄙夷地小聲道:“小姐,你請她一塊兒到山上賞景那是看得起她,她竟然不給面子!” 夏茵茵面上仍是那嫻雅端莊的神色,實(shí)則卻將袖間的雙手緊緊握成了拳,她沒有就著這事再說些什么,只是平靜地對小翠道:“走吧,隨我到廟里上柱香。” 她要求菩薩讓大哥的身子快些好起來。 這也是她每年元日來上香時所祈的愿,每年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