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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瘦馬阿福在線閱讀 - 第48節(jié)

第48節(jié)

    阿福嚶嚀一聲,就被燕王漸漸狂熱的吻親得什么都不能想了。

    良久,在阿福感覺自己就要不能呼吸的時候,燕王才是放過了她,憐愛地親了親她被他蹂/躪得紅艷艷的唇,發(fā)出了一聲輕輕的“啾”。

    阿福本來就被他親得臉泛桃花,聽到這聲羞人的啾,阿福紅著一張臉,脫口而出,“狗王爺,你又占我便宜!”

    燕王有點懵,什么,狗、狗王爺?

    第77章

    外面的雨聲隆隆隆, 阿福的心跳砰砰砰, 完了完了, 怎么可以把狗王爺喊出來了!

    犯了蠢, 阿福頭都抬不起來了, 他會不會生氣了?

    燕王仔細想想也知道這狗王爺?shù)挠蓙砹耍?nbsp;不免又氣又好笑,看她像只兔子把自己團作一團擠在椅子上,又是可憐又是可愛,忍不住俯身/下去,把她圈在懷里, 和聲問, “阿福, 我對你好不好?”

    熟悉的香氣從燕王身上傳來, 脈脈悠遠, 竟比殿內的佛香還要令人安寧,阿福鼓起勇氣看向他的眼睛, 他的眼眸專注而深邃, 看得她臉紅心跳不止, 阿福咬了咬唇,“王爺待我自是極好的。”他對她的恩情, 遠遠超過了她的付出。

    “那為何……”燕王說著語氣有些失落。其實狗王爺這個稱呼倒有些新奇可愛, 但是燕王深知適當?shù)氖救跄艿玫礁啵?nbsp;也就不要臉皮了。

    如果照實說, 多傷人的心呀。阿福一著急, 就想了個歪主意,絞著手指頭道:“這就跟冤家、死相是一樣的呀?!?/br>
    她自個說著都心虛,所以聲音軟軟的、綿綿的,就算明知道她在瞎扯,依然聽得燕王心里頭發(fā)甜,他抓住了她的手,含笑道:“那你再喊我一聲兒?!?/br>
    這樣被要求喊出來,太讓人害羞了,阿福臉皮還沒有那么厚,她喊不出口,然燕王一直目光灼灼地看著她,似乎她不喊,他就可以看著她直到天長地久。

    阿福把心一橫,踢著腳,低低叫了聲:“狗王爺,盡欺負我?!?/br>
    狗王爺這個稱呼聽第二遍,燕王就咂摸出了非同一般的滋味,她臉上紅暈還未褪去,又漸漸有往脖頸蔓延的趨勢,像一朵羞答答的花蕾,讓人更想欺負她了。

    燕王捻捻手指,忍住了繼續(xù)欺負她的沖動,“你先換身衣裳,身上的這件都濕了”剛才那么大的雨,他去得晚了些,她身上的還是被雨淋到了,雖說六月天氣熱,不當心受寒了可不是好受的。

    阿福這才覺得身上的衣裳有些潮濕。可這是燈樓,哪有換的衣裳。

    燕王已叫人拿來了一件石青繡墨竹的披風和一件月白的長袍,那樣式一看就是燕王自己的。他把披風和衣裳都遞給阿福:“去屏風后把濕衣裳脫了,烤干了再換?!?/br>
    兩人早就很親密了,沒有什么可講究的,阿福就去了屏風后把濕了的褙子換下來了,里面的紗衣肩膀部分也有些濕潤,可這個再脫,她就只剩下一件肚兜了,阿福猶豫了一下,還是脫掉了紗衣,裙子可以穿著烤火,她就沒有脫,讓她為難的是,她的鞋襪也濕了,難道要光著腳出去?

    屏風無意被人擺在了透光處,燕王站在屏風外就看見了阿福投在屏風上清晰的剪影,優(yōu)美秀麗,奇峰突起。他的阿福長大了,長久吃素,燕王覺得火氣有些大,拿了扇子搖著在房間里踱步。

    阿福是第一次穿男裝,別別扭扭整理了半晌,才把這件對她來說大得離譜的長袍穿在了身上,結果袖子挽了三圈,衣擺拖在地上成了拖泥裙。足夠把她遮得嚴嚴實實了,阿福就沒有把那件同樣巨大的披風穿上。

    燕王轉著圈,一回頭就看見穿著他衣裳的阿福小心翼翼地提著衣擺走了出來,他的衣裳對她來說真的太大了,阿福穿在身上空空蕩蕩的,領口都散開了,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膚。燕王看得一股邪火直往丹田下三寸走,他的小姑娘穿著他的衣裳真的是特別好看了!

    “會不會很奇怪?”阿福不自在地拉了拉衣襟,啊呀什么時候敞開了,他是不是都看去了!

    “很合適,”燕王嗓音有些干澀,冷靜地坐回榻上。桌上的茶早就涼了,燕王給自己連著倒了幾杯又苦又澀的冷茶,才覺得四根清凈了,對阿福招手,“過來烤火,喝杯姜茶。”

    阿福換衣裳的一會兒功夫,燕王不知道從哪變出來了兩個紅泥小火爐,居然還有一個烤衣裳的竹編熏籠,擺在桌上的小火爐上還有個銅壺咕嚕咕嚕冒著熱氣,濃郁的生姜味兒就隨著熱氣散發(fā)出來,霸道地壓過了燈樓里的燭火煙氣和燕王身上的香氣。

    不過沒有關系,阿福穿著燕王的衣裳,覺得自己整個人都被屬于燕王的云中香給包圍了,就像是在他懷里一樣。

    燕王怕阿福受寒,親手給她倒了滿滿一杯姜茶,也是難為了暗衛(wèi)們,竟然找得到紅糖,甜甜地煮了一壺紅糖姜茶來。阿福喝完一杯,鼻尖就冒出了細細的幾顆小汗珠,紅糖姜茶味道很好,阿福喝得眼睛都愜意地瞇了起來,顯得特別可愛。

    一杯熱乎乎甜滋滋的紅糖姜茶下肚,阿福眨巴眨巴眼睛,她怎么突然想好睡呢?

    燕王看她目光呆愣愣的,知道是解藥起了效,修長的手指憐愛地撫著她的臉,“困了就休息一下,雨還要很久才停?!?/br>
    “哦,”阿福傻乎乎點頭,臉枕著燕王的手掌,隨即安心一靠就睡了過去。

    這么個大寶貝,燕王真恨不得直接抱著就回了燕王府。他抱著阿福回了屏風后的內室,小心把她放到榻上,又去給她脫鞋。燕王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疏忽了,阿福的鞋襪也是濕了的。

    他長這么大從沒有伺候過誰脫鞋襪,笨手笨腳地脫了阿福的鞋襪,目光就被她一雙白白嫩嫩的小腳吸引了。阿福的腳跟她的人一樣嬌嬌小小,腳趾頭因為曾經纏過腳有些蜷縮,一個個羞答答的仿佛低垂的花骨朵。

    怎么這么小,燕王伸手比了比,還沒有他的手掌長,握在手心里真是恰到好處。燕王殿下渾然沒有察覺自己在做什么奇奇怪怪的事。要不是他還記得要給阿??疽路?,他可以握著阿福的腳玩到阿福醒來。

    蘇景明跟人換了班,急急趕來靜安寺的時候正逢上突如其來的大雨。尋到父母,才知道阿福和劉家小姐出去了,結果只有劉家小姐一個人回來了,說分別的時候阿福要去燈樓。

    “母親不必憂慮,meimei應當是遇見了燕王,”蘇景明為寬慰顧氏,難得為燕王說了好話,“燕王行事穩(wěn)妥,meimei不會有什么事的。”

    就是知道女兒可能跟燕王在一起她才憂慮啊,年輕人沒個輕重,若是不小心傷了肚子里的孩子可怎么是好?顧氏念著阿福的月事晚了幾天了,這要有了正是危險期了。

    “我去找她,”蘇景明安撫好了顧氏,又急急穿上蓑衣,一頭扎進了雨里。能想到爬墻頭的人,就不能指望他有多君子,meimei落在他手里這么久,指不定受了多少欺負。蘇景明覺得自己的刀已經準備好了。

    外面的雨像瓢潑盆倒,天地一片茫茫,離得三丈遠就不分人畜了。蔣新方整個人都縮在雨具下,與蘇景明說話全靠吼,“指揮使,我們往哪找?”

    “去燈樓,”蘇景明握著刀邁開步子。

    蔣新方急忙叫兄弟們跟上,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往后山的燈樓殺去。

    男人們走得快,即使是冒著雨,也很快就看到了雨中燈樓朦朧的影子。

    “快看,山腳下那是誰!”蔣新方是做贗品的,一雙眼睛最尖,第一個發(fā)現(xiàn)了山腳下的人。虧得那人穿了一身白衣,在雨中也還算醒目,只是隔得遠不辨男女。

    就算知道燕王必不會讓阿福一個人在外淋雨,蘇景明還是擔心萬一落單的是阿福呢,不由走得更快了,到了跟前才看到是個陌生的年輕女子,大概淋了很久的雨,臉都凍得清白了,嘴唇發(fā)烏。她睜著一雙紅彤彤的眼睛看過來,眼神無助又可憐,慘兮兮的像是被人拋棄的小動物。

    “姑娘是誰,為何冒雨在此?”蘇景明心頭一動,難得發(fā)了一次善心。

    劉梓寧被雨淋得瑟瑟發(fā)抖,她看到蘇景明蓑衣下露出的飛魚,眼中閃過喜色,“大人可是長興伯世子派來尋蘇小姐的?我是宣威侯家的,蘇小姐跟我分開的時候她就是往這山上的燈樓去了。”

    “劉小姐?”蘇景明不確定地道,“你怎么在這?”她不是自己跑回了禪房了么?

    “是,”劉梓寧點點頭,“我?guī)兔φ艺姨K小姐?!比舨皇撬秊榱艘娔莻€人,阿福就不會一個人上山了。意外撞破未來夫婿和庶妹的幽會,劉梓寧本來就十分難過,跑回去之后才知道阿福沒有回來,她難過又內疚,就一個人偷偷跑了出來。

    這么大的雨,她一個弱女子孤身跑出來,簡直胡鬧!蘇景明不耐煩多說,道聲得罪了,解了自己的蓑衣把劉梓寧攏住了,隔著蓑衣,夾著她往上山疾行。

    劉梓寧完全驚呆了,被蘇景明放到干燥的地上的時候,還回不過神,愣愣地看著蘇景明沒了蓑衣被雨淋濕的衣裳,“你濕了?!?/br>
    “我是男子,無事,”蘇景明淡淡地瞥了身上不斷滴水的劉梓寧一眼。自己都快要被雨淋死了,還有閑心cao心別人。

    劉梓寧抓著身上過大的蓑衣,又傻傻地點頭,“哦?!?/br>
    現(xiàn)在的小姑娘都這么呆了?蘇景明解開了頭上的斗笠,自顧自往燈樓上走,他已經看見燕王的侍衛(wèi)了。

    蔣新方隨后跟上,扭頭看孤零零站在一灘水跡里的劉家小姐,示意她跟上。

    劉梓寧一愣,前頭已經邁上樓梯的蘇景明回過頭來,“還不跟上?!?/br>
    她忙拖著過長的蓑衣跟上去。

    嘖嘖,蔣新方敢打賭,指揮使的紅鸞星要動了。

    第78章

    點滿了長明燈的燈樓里燈火煌煌, 明燈之下, 燕王獨坐榻上手持經卷, 穿一件尋常青布袍,頭戴方巾, 側影清雋, 彷如深山古剎中修行的帶發(fā)居士,無欲無求,超凡脫俗。

    直到蘇景明不緊不慢的靴聲窸窣由遠及近,燕王才從經書中分出神來,側臉看他, “風雨交加,世子怎么來了?”

    蘇景明搭在腰刀上的手緩緩摩挲著刀柄, 沉聲道:“人呢?”

    “睡著了, ”燕王好脾氣地給蘇景明倒了一杯熱茶,說著話嘴唇微微上揚。

    這一副吃飽喝足心滿意足的事后模樣是怎么回事?就算知道這次靜安寺之行主要是為了給阿福解毒, 燕王這話的意思應該是阿福喝了解藥睡著了, 但蘇景明還是很想拔刀。

    燕王卻注意到了隨后進來,一身濕淋淋瑟瑟發(fā)抖的劉家小姐。他眉頭微皺, 看向蘇景明,“這是?”

    蘇景明才記得起來自己半路上撿了個拖油瓶,冷著臉道:“路上撿的, 免得凍死了麻煩?!彼焐险f得冷漠, 看她實在落魄可憐, 念著她也算幫忙找阿福了, 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就把燕王給他倒的熱茶拿去給了劉梓寧。

    “謝謝,”竟然有這么多的人在,劉梓寧頭也不敢抬,伸出凍得發(fā)青的手指捧住了茶碗,也不嫌燙,就用衣袖裹著捧在了手里。她不敢細看,自然沒有認出來微服出行的燕王。

    看她如此小心翼翼的,蘇景明微微皺了皺眉。

    “樓上的靜室有炭盆,”燕王饒有興致地看了會好戲,才出聲提醒道。

    蘇景明為人素來恩怨分明,聽說有爐子,向燕王道了聲謝,雖態(tài)度尋常,但在燕王看來大舅子這態(tài)度也是難能可貴了。

    “你帶劉小姐去休息,”蘇景明把照顧劉梓寧的重任分派給了蔣新方。

    蔣新方十分感動,并想拒絕,劉小姐已先一步拉住了蘇景明的衣袖,懇求之意,溢于言表。她就像只剛破殼的雛鳥,傻乎乎認準了蘇景明,跟別的人出去,她害怕。

    嘖,麻煩。蘇景明只好先把拖油瓶解決了,帶她上了樓,找到放了炭盆的靜室,還給她生了火,“我已叫人去通知宣威侯夫人了,你稍安勿躁,不要亂走,等人來接。”

    劉梓寧乖乖點頭,細若蚊蚋地道了一聲謝,“謝謝。”

    蘇景明看她還捧著那茶,忍不住又提醒了句,“茶要冷了,趁熱喝?!?/br>
    “嗯嗯,”劉梓寧趕緊小雞啄米點頭,捧起茶碗喝了一大口。

    怎么愣愣的不太靈光的樣子,莫不是被雨淋傻了。蘇景明不忍心再看傻子,抬手關了門。

    房門被關上,劉梓寧捧著只剩了茶葉渣子的茶碗蹲在了炭盆邊上,銅盆里木炭漸漸燃燒旺盛,熱氣融融,暖和得她凍僵的身體都活過來了。劉梓寧手指緊緊貼著還有些余溫的青瓷茶碗,覺得今日還不算太糟糕,世間上總歸是有好人的。

    “久等,”蘇景明回到樓下,坐在了燕王對面。

    燕王慢悠悠喝著茶,突然道:“聽聞宣威侯家與寧遠伯家有個多年的婚約?!?/br>
    有婚約與他有什么關系,蘇景明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小啜一口,有點燙,就把心里那點不舒服忽略了過去。

    “阿福怎么樣了?”蘇景明沒有被燕王帶偏,專注接人。

    燕王為表清白,加強自己在未來岳家心中的信任,帶著蘇景明去內間看了阿福。

    房間里燃著爐子,一進去就覺得滿室生春,蘇景明眉頭就先放松了,就見鋪著薄褥的矮榻上,阿福身上蓋著一件男式披風睡得正酣,小臉粉嫩透紅,顯見是睡得好極了。

    “阿福喝了解藥,已睡了兩刻,還未醒,”燕王心里還是有點擔憂的,這迷心香如此詭異,若是劉良醫(yī)的解藥不能解那該如何?不能解也還罷了,就怕又加重了。若非中毒太久于身體有礙,他倒是可以耐心等到阿福自己清醒。

    有醫(yī)術出神入化的劉良醫(yī)作證,蘇家才相信看似正常的阿福竟然是中了毒,這才有了此次會面。只是誰都沒有想到一場大雨,計劃有些出入,竟讓燕王找到了機會與阿福獨處了許久。

    蘇景明細細看了看睡著的meimei,一時沒有看出什么問題來,正待出去免得打擾了阿福睡眠,眼角余光忽看到熏籠上鋪著的淺紫衣衫,蘇景明目光一沉。

    燕王也順著蘇景明的視線看到了放在熏籠上烘干的衣裳,夏日衣衫輕薄,烘烤了這一會已然干了,他極其自然地走過去,收拾起了熏籠上的衣裳,放在矮榻旁的凳子上,又拿起放在地上的鞋襪放到了熏籠上繼續(xù)烘干。

    如此居家的燕王,就像個尋常的疼寵妻子的男人,蘇景明看得一愣,忽然有些明白為何阿福即使中了毒,依然會對燕王念念不忘了。

    兩人重新回到外頭的羅漢榻上坐下。

    樓外風雨聲交加,嘈嘈嘩嘩惹人厭煩,蘇景明抬首往窗外看去,天幕沉沉,雨簾密密,下了這么久雨勢竟然沒有見頹。

    “這么大的雨,也不知河堤可加固了?!毖嗤鯛钏齐S口一提。

    夏日多雨,只是尋常一場暴雨而已。新上任的河道都御史文志燮是太子系的人,蘇景明只以為燕王暗示的是文志燮貪污河工銀。他回眸看著燕王,“王爺也關心河道?”

    “閑來無事讀了些閑書而已,”燕王說的隨意,卻坦然直視蘇景明,眼中的野心昭然若揭。

    蘇景明笑了,“皇長孫昨日來信,說想見蘇景如?!敝挥行偶书L孫沉不住氣了。

    “劉良醫(yī)的迷心香已制好,”燕王取出一個小匣子遞給蘇景明。

    兩人對視一眼,有種惺惺相惜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