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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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王執(zhí)起青瓷的長頸壺,此壺入手清涼,青潤如玉的壺身上凝著細(xì)細(xì)的水珠子,顯見不是熱茶。他提起壺往杯子里倒,深紅色的液體就帶著微酸的香氣落在了杯子里。原來是酸梅湯,燕王一點也不覺得剛到五月初就喝酸梅湯有什么奇怪的,畢竟昨日阿福就張羅著吃粽子了。 他給阿福也倒了一杯,自己端著杯子慢慢地喝著微酸清涼的酸梅湯,陳皮放得有點重了,微微的苦。 阿福好不容易編好了五彩縷上最后一只小蝙蝠,打了結(jié)提起來欣賞了一番,覺得十分完美了,才是拿到燕王的跟前,“王爺,可容妾為您鎖命?” 鎖命,即鎖住長命百歲的意思。民間有端午系五彩縷,可以避兵鬼,不生瘟疫,不懼五毒,叫人長命百歲的說法。阿福編的五彩縷更是精致,上面依次編了蟾蜍、蜈蚣、蝎子、蛇和蝙蝠五毒,端午戴之可以辟邪。 燕王垂眸看她,見她目光殷殷,恐怕自己不答應(yīng)她能掉下眼淚了,便伸出了左手。 阿福頓時笑顏如花,生怕燕王反悔似的把一串色彩鮮艷的五彩縷戴在了燕王的手腕上。 “王爺一定能平安和順,長命百歲,”阿福系好五彩縷還舍不得放手,拉著燕王的手祝愿道。等她也給自己編一個一模一樣的,就可以同他一起白頭偕老啦。 長命百歲四個字觸動了燕王,他緊緊握住阿福的手,把她帶到自己懷里,“我們一起?!被蛳肀M人間繁華長命百歲,或身敗名裂落魄死去,總不會如夢中庸庸碌碌,死也糊涂。 阿福靠在燕王懷中,只覺得此生圓滿,縱然日后人心生變,想起此時,她也不會有怨了。 次日,阿福很早就醒了來。扭頭一看,不出意外燕王又是已經(jīng)起床了。她掏出懷表看了看,明明剛到卯正,還是很早呢。 看來她是不能起得比朱公子還要早了,阿福不再糾結(jié),擁著被子坐起來,還不等她喊人,床上的帳子就被人揭開了,露出燕王高大的身影來。 “王爺!”阿福一喜,她還以為他已經(jīng)走了。 燕王順著光,看得清楚,阿福身上的素紗睡衣松散開來了,滑落在肩膀,露出了她布滿紅痕的脖頸和鎖骨,那紅色的痕跡斑斑點點,像是落了片片玫紅的薔薇花瓣。 咳,燕王很正人君子地移開目光,想到了昨晚的情狀,老練如他,也不免臉熱。 明明本來就是很純潔很單純地抱在一起表明心跡,怎么最后就失了控制呢? 大概起因是阿福摟著他的脖頸,在他耳邊輕聲慢頌了一首詩“浴后不梳頭,絲發(fā)披兩肩。婉伸郎膝上,何處不可憐”。 她眼睛濕漉漉,仿佛蘊著一汪春水,“王爺覺得這詩可好?”原詩出自《子夜吳歌》,阿福就改動了兩個字,變宿昔不梳頭,為浴后。 她精心打理過的頭發(fā)沒有梳起來,青絲如墨,帶著蘭湯的香氣垂落在她的肩上,又蜿蜒落到他的身上,纏綿香艷,可以說是非常的婉轉(zhuǎn)可憐了。 清心寡欲了許久的燕王一個沒有把持住,忍不住破了戒,然后又做得過火了些,雖沒有做到最后,卻是又一次突破了他的理智底線了。 睡都睡了,為什么不敢看她呀?阿福故意往燕王跟前湊了湊,嬌滴滴地,“我還以為王爺走了?!?/br> 昨晚她終于被朱公子剝了衣裳吃掉了,可開心了。阿福紅著臉扯住了燕王的衣角,剛才醒來不見他,她心里就空空落落的,直到見了他,才覺得空掉的那一塊心被填上了。 “回來陪你用早膳,”燕王憐愛地摸摸阿福柔軟的發(fā)絲。本來是走了的,可想起小姑娘什么都不懂,定然以為他們行過了敦倫之事了,結(jié)果纏綿以后醒來他不在,小姑娘該難過了。果然,見到阿福的神情,他就知道小姑娘真的誤會了。 朱公子真的是太好了。阿福忍不住笑得傻乎乎的,被燕王牽著下了床,換上了燕王給她選的銀紅琵琶扣衣裳。 精致的琵琶扣嚴(yán)嚴(yán)實實扣到了她的喉嚨下頭,勉強把痕跡都遮住了,只是有一枚落在頸側(cè)的吻痕很靠上,猶抱琵琶半遮面地露了一截出來。 稍后的早膳,燕王殿下時不時看一眼那鮮艷的吻痕,不知不覺就多吃了兩碗粥,一個蕎麥小饅頭和一個素餡餅。驚得王承恩以為今天的太醫(yī)打西邊出來了,要知道王爺?shù)脑缟棚埩恳呀?jīng)好幾年沒有變動過了。 另一個當(dāng)事人阿??匆娧嗤跆貏e喜歡喝粥的樣子,則是以為今天的粥格外好喝,她本來是吃小薺菜餛飩的,吃了一半就舀了半碗粥來嘗,分明就是普通的黑豆粥嘛,還不放糖! 剛用完早膳,書房的太監(jiān)就有事過來尋燕王。 阿福依依不舍地送著燕王到了院門下。 “今日不用上課,好好休息,”燕王抬手在阿福脖子上的吻痕摸了一下,這小東西看久了很有幾分可愛,特別襯她,不若以后都留幾個。 為什么突然摸她脖子,阿福怕癢地縮縮脖子,臉色有些紅,光天化日的,怎么好這么親昵,她一面怕羞,一面卻又十分誠實,拉了拉燕王的衣袖,“好嘛,我在家里等王爺。” “乖,”燕王很自然地摸了摸阿福的頭,語氣輕柔極了。 王承恩不由覷了黏黏乎乎的兩人一眼,這才多遠(yuǎn)呢,一個前院一個后院,就跟十八相送似的了,萬一王爺要出遠(yuǎn)門,這該怎么送? 等燕王一走,阿福疑惑地自己摸了摸脖子,似乎沒有什么問題呀? 由于燕王出于男人的私心沒有提醒阿福吻痕的事。翠眉為阿福梳頭的時候也發(fā)現(xiàn)了,更不好意思指出來,于是阿福送走燕王以后,就帶著半枚吻痕見了隨后來拜訪的趙夫人。 “我冒昧前來,是想請徐meimei幫個忙的,”趙夫人在同阿?;ハ嘁姸Y的時候看見阿福脖子上的半枚紅痕,目光微暗。 “不知道我有什么可以幫得到趙jiejie的?”阿福請趙夫人一同在榻上坐下了。她很謹(jǐn)慎,不敢輕易就答應(yīng)了。 “便是三日后先王妃的忌日,”趙夫人神色溫和,“我從未cao持過這樣的大事,恐怕不能辦好,所以想請meimei與我一同主持。” 先王妃的忌日,她這個新來的更不敢摻和呀。阿福連連搖頭,“我不行的,jiejie還是請陳嬤嬤幫忙吧?!?/br> “我出身鄉(xiāng)野,又是剛進(jìn)府,王府的規(guī)矩都還沒有學(xué)完,實在不能幫上jiejie什么忙。”阿福推拒得很徹底。 趙夫人目光溫和地看著阿福,“既如此,我也不強求了,meimei屆時只需留意來祭拜的錢家人?!壁w夫人忍不住提醒了阿福,“成國公夫人一般不會為難人,只有錢家三小姐,略有些驕縱?!?/br> “多謝jiejie提醒,”阿福承了趙夫人的好意。錢三小姐這個人阿福已經(jīng)從翠眉那里聽說了,是先王妃的胞妹,很有可能的燕王繼妃人選。 阿福心里有些酸,燕王正妻的位置不可能永遠(yuǎn)空著,總要有個高門大戶的小姐嫁進(jìn)來的。但她私心里不愿意錢家的小姐嫁進(jìn)來,畢竟是姐妹,錢小姐與先王妃總有幾分相像的地方,萬一朱公子看著meimei想jiejie,把對先王妃的思念移到了錢小姐身上,她去哪里哭去? 趙夫人見阿福神色微暗,寬慰地拍了拍她的手。 第47章 端午的前一日就是先王妃的忌日和慧姐兒的生辰。 燕王為了表示對先王妃的思念, 昨晚是獨宿在書房的。阿福沒了陪伴,很是不習(xí)慣地輾轉(zhuǎn)了半夜,第二天醒來不免有些憔悴。不用特意敷粉涂白了臉, 就有哀思在臉上了。 徐夫人昨晚為什么沒有睡好翠眉心知肚明, 她不好說什么, 只在徐夫人用早膳的時候勸她多吃些耐餓的饅頭少喝水,“按慣例,先王妃的法事都要做足一早上的, 到時候跪著給先王妃念經(jīng)不能走動, 夫人要做好萬全的準(zhǔn)備才行?!?/br> 意思就是只能老老實實給先王妃念經(jīng)到結(jié)束, 是不能中途更衣的。阿福點點頭, “那我吃一個素包子墊墊就行了, 我不怕餓?!闭撃宛I, 她們瘦馬才是最厲害的,為了保持瘦如楊柳的身段,大家從來都不敢多吃。 這樣也行。翠眉就給阿福夾了一個全素的香菇青菜包子, 然而包子太小巧玲瓏, 只有小酒杯大小, 翠眉看著徐夫人嬌小的身段于心不忍, 多給她夾了一個放進(jìn)碗里。 因為是先王妃的忌日, 全府上下都要吃素, 阿福認(rèn)認(rèn)真真咬了一口香氣撲鼻的包子, 覺得有點酸。一定是包子餿了, 絕不是她拈酸。阿福鼓鼓臉頰, 一口作氣,把兩個泛著酸的素包子吃完了。 臨出門,翠眉又經(jīng)驗豐富地往阿福膝上綁了兩個塞滿了棉花的軟墊,綁在膝蓋之下,既不會影響走動,裙子一放下來,也不會叫人看出端倪。 翠眉真是太周全了,阿福目光閃閃地看著翠眉,“翠眉你真厲害,這種東西你是怎么想到的,太有用了?!毙r候被罰跪,要是有這個,就不會那么難熬了。 “也不是奴婢想的,”翠眉細(xì)心為她調(diào)整綁帶,確保不會掉落,一面說道:“其實是宮里太監(jiān)宮女們私下傳的?!睂m中規(guī)矩大,一不小心就會被主子責(zé)罰,罰跪就是最常見的,尤其是在那些不受寵的妃子跟前伺候的人,就更需要這種東西了。 那宮里可真可怕。阿福立刻就想到了關(guān)鍵,不由抖了抖。 榮華園自從先王妃過世就封禁了起來,只在每年的忌日開啟。 榮華園是位于燕王府中軸線上的正院,是燕王居所延禧殿的后殿,兩處只隔了一個花園。先王妃去世后,燕王就搬出了前殿延禧殿,想來是不愿意睹物思人吧。阿福望一眼榮華園前頭氣勢巍峨的宮殿,太陽正從東方升起,高大的宮殿便投下一片濃重的陰影。阿福心里頭忽然有些壓抑,覺得先王妃就像是這一大片的陰影,籠罩在她心上。 不對,不對,她這樣想是不是太狹隘了?阿福咬了咬唇,有些傷心,自己是不是變壞了,竟然如此嫉妒先王妃。 她跟著引路的侍女往園中走,走過了種了兩排大香樟樹的青磚大路,過穿堂,便聽到有木魚聲與誦經(jīng)聲隱隱傳來,聽得幾句,便令人心靜神寧。 阿福豁然開朗,先王妃在燕王心里,她不需要想著去侵占屬于先王妃的部分,她只要把自己往朱公子心上裝就好了。 “徐夫人,”隨后而來的孫侍妾其實遠(yuǎn)遠(yuǎn)就看見徐夫人在前面走了,她不想與徐夫人碰上,故意放慢了腳步,哪想到徐夫人突然站住不走了,孫侍妾只得無奈上前問好。 “孫jiejie,”阿福這才驚覺自己居然聽著誦經(jīng)聲發(fā)起呆來了,忙與孫侍妾回禮。 徐夫人怎么這么客氣?孫侍妾簡直受寵若驚,低下頭等徐夫人先行。 “正巧遇上了,我們就一同進(jìn)去吧?”阿福出言相邀道。她記得孫侍妾很是低調(diào)安靜,看她誠惶誠恐的樣子,還有些納悶,自己很嚇人么? “是,”孫侍妾沒想到徐夫人這么溫柔和氣,上回驪音閣徐夫人走得早,她還沒看出來徐夫人的脾氣,只以為盛寵在身的徐夫人必定是如白側(cè)妃一般眼高于頂?shù)模闹浪⌒∧昙o(jì)就這般沉得住氣,在她這種不受寵的人面前也并不驕縱。 多幾個人一起走挺好的。阿福看見掛在四處的經(jīng)幡和白色幔帳,總覺得陰氣森森的,就算有大和尚們在念經(jīng),也還是叫人覺得陰涼。她走著走著就挨到了孫侍妾旁邊,畢竟兩人并肩走,遠(yuǎn)比她一個人走在翠眉和領(lǐng)路的侍女中間安心。 徐夫人對她太熱情了,孫侍妾心跳加快,難道徐夫人是想拉攏她,對付趙夫人?是了,趙夫人主持了先王妃忌日,徐夫人有想法也是正常的。 孫侍妾一路胡思亂想,跟著阿福進(jìn)了誦經(jīng)的大廳,就見到一身素白的趙夫人面色沉靜地過來了。她心里一顫,趙夫人會不會誤會她與徐夫人是一伙的? “徐meimei和孫meimei來了,”趙夫人露出個清淺的笑意,她穿得很莊重,頭上不戴珠飾,只戴了幾枚固定發(fā)髻的小銀簪,臉上脂粉不施,完全是服孝的模樣。 果然趙夫人留意到她了,孫侍妾嘴里微苦,對趙夫人行禮。 “jiejie辛苦,”阿福同趙夫人見禮完畢,言語誠懇地道。她看到趙夫人眼下明顯的青黑,對于自己拒絕趙夫人幫忙的請求生出兩分愧疚,不過她即使答應(yīng)了也是個拖后腿的,阿福這樣想就開朗了。 “先王妃待我不薄,”趙夫人淡笑,“我也只能為她做這些了?!彼f著帶著阿福和孫侍妾到了她們的位置,“卯正開始為先王妃誦經(jīng),meimei先等一等。” 地上擺著一個個杏黃的蒲團(tuán),趙夫人指給阿福的蒲團(tuán)位置在第三排,離念經(jīng)的主持大師很近了。她點點頭,“jiejie自去忙,不用顧忌我?!?/br> 趙夫人就拍拍阿福的手,繼續(xù)去張羅了。 第一排的一個蒲團(tuán)肯定是慧姐兒的了,第二排放了三個,應(yīng)當(dāng)是錢家的女眷,第三排兩個蒲團(tuán)大概就是她和趙夫人的,孫侍妾則在后一排。阿福站著無事,把各人位置猜了一遍。 很快燕王府的內(nèi)眷們都來齊了,大家都身著素衣,面容哀戚,有個別居然是紅著眼眶來的。 阿福暗暗捏捏藏在袖子里的東西,看來大家都做好了功課。 卯正將近錢家女眷才是姍姍來遲。阿福站在趙夫人身后悄悄打量,就見成國公夫人是個溫和的中年婦人,臉如滿月,皮膚白皙,最難得的是她一雙眼睛依然顧盼生輝很是動人。站在成國公夫人右邊的看打扮應(yīng)當(dāng)是成國公世子夫人,容貌雖不十分出色,氣質(zhì)卻溫潤和婉,觀之可親。 最后那個站在成國公夫人左側(cè)的少女就是燕王妃的有力人選錢三小姐了。阿福忍不住多看了錢三小姐幾眼,她穿著月白褙子銀挑線裙子,頭上戴著素銀嵌藍(lán)寶石的一套頭面,薄施脂粉,楚楚動人。不過她一雙與成國公夫人極為相似的眼睛卻不如成國公夫人的眼睛波光瀲滟,略遜色幾分。 據(jù)說錢三小姐是長得極為像先王妃的。阿福抿抿唇,若先王妃有一雙成國公夫人的眼睛,確實是十分的美貌,也難怪燕王記掛了這么多年。她小心眼地再看一眼錢三小姐,忽然覺得錢三小姐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不過也容不得她多想,錢家人剛到,燕王隨后就帶著慧姐兒一起來了。阿福隨著眾人行禮,一抬起頭就看見燕王瞧著她。 見她目光投過來了,燕王回以一個安撫的眼神,這才移開視線,溫和地扶起了成國公夫人,“夫人不必多禮?!?/br> “王爺,”錢三小姐略略站出來半步,嬌聲見禮。 燕王微微頷首,態(tài)度較為冷淡。低頭示意怯怯站在他身側(cè)的慧姐兒給她外祖母見禮。 錢蘊儀神色微黯。她心系燕王,從他進(jìn)來就把視線緊緊投在燕王身上,自然是看見了燕王與一個小侍妾之間的互動。她想起探聽來的消息,燕王從揚州帶了一個侍妾回來,對她甚是寵愛,就連白側(cè)妃得罪了她都被幽禁了。錢蘊儀本來還不太相信,此時親眼所見,又看白側(cè)妃不見了蹤跡,頓時把那個穿淡綠衣裳的侍妾給記在了心上。 “慧姐兒見過外祖母,”慧姐兒得了燕王的指令,乖巧地叫了成國公夫人。 慧姐兒居然一氣說了這么長一段話!成國公夫人很是驚訝地看著慧姐兒,一段時日不見,慧姐兒又長高了些,人也瘦了些,穿著合身的茶白色衫子,眉眼間依稀有長女幼時的模樣。 “慧姐兒長大了,”成國公夫人感慨地?fù)嶂劢銉旱念^對燕王道。因某些緣由,成國公夫人對女兒所生的這個癡兒心有芥蒂,自來對慧姐兒不是很親密。 慧姐兒很少得到外祖母的關(guān)愛,被她摸著頭,身子一僵,眼睛微微睜大了。 燕王看出了女兒的不自在,牽著慧姐兒的手把她從成國公夫人的手下帶出來,“時辰快到了,先為蘊柔祈福?!?/br> 燕王都這般說了,成國公夫人不敢有異議,帶著女兒和兒媳在慧姐兒身后的蒲團(tuán)上跪下了。所謂君為臣綱,錢蘊柔嫁進(jìn)了皇家是為君,縱然是成國公夫人,在女兒牌位前也要跪下的。可成國公夫人跪得甘心,望著站在錢蘊儀牌位前的燕王,成國公夫人眼神微閃,就算皇后不提,她怎么舍得放棄這樣的佳婿呢?這些年成國公府從燕王身上得到的好處太多了。 第48章 燕王自是不可能在錢蘊柔的牌位前站到法事結(jié)束,他上了香, 默站片刻, 就先行出去了。 便是如此, 在旁人眼里, 燕王殿下已經(jīng)是十分的情深意重了, 不知道有多少女子暗中羨慕先燕王妃呢。就連成國公夫人也沒覺得出來有什么不對, 暗暗瞪一眼見到燕王出去后就心浮氣躁的女兒, 成國公夫人在心里又把要說的話盤算了一遍。 被母親告誡地看了一眼,錢蘊儀把想要追著燕王出去的心按了下來, 悄悄從袖子里摸出一個小巧的玉柄嵌寶鏡子,照了照自己的妝容,抬手扶了扶略有些歪斜的藍(lán)寶石蝴蝶銀步搖。 同樣不專心的阿福跪在錢蘊儀身后,把錢蘊儀的動作看得一清二楚, 心里頓時緊張起來, 錢三小姐果真是對燕王妃的位置有心, 看她能在長姐的法事上還有心情整理自己的妝容,必然不是個好相與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