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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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對它好,它也就對你好,沅沅這么可愛,它是不會咬你的?!毖嗤鯐簳r放下了疑竇,溫聲道。 所以人竟然不如狗么?阿福用袖子擦了擦眼淚,“公子對我好,我也會對公子很好很好的。”盡管她不知道朱公子對她的好能夠維持多久,她會永遠(yuǎn)記得朱公子此時對她的好,一心一意伺候他,直到他不再需要她。 “好,”燕王聽著她的柔聲細(xì)語,心中甜如蜜糖,他一定會好好的護(hù)著她,誰也不能再把她從他身邊奪走。 “我這就出來了,還沒有與mama和姐妹們道別呢,”香如故除了一個阿芙,還有很多的好姐妹和教導(dǎo)她的mama們,沒能坐著轎子出門子已經(jīng)很遺憾了,臨走前不能再看看大家就更遺憾了。 怎么又惦記起來香如故了,燕王很是煩惱,只得又撒了個謊,“她們說因為蘭汀的事沒臉見你,就不見了,只派了你的丫頭來給你送東西。” “興兒?”阿福雖然失望,但大家應(yīng)該是叫興兒帶了話的。 “你大病初愈不能勞神,午睡起來,我再叫那個丫頭來見你?!毖嗤醴鲋⒏L上?,取過茶爐上的熱帕子給她擦了臉,叫她午睡。 阿??蘖艘粓鲆灿X得累了,聽話地乖乖躺在枕頭上,很快就進(jìn)入了夢鄉(xiāng)。 第12章 畢竟是年輕,睡了一覺起來,阿福就更精神了些。 明月從外頭抱了一捧白玉蘭進(jìn)來,看見阿福醒來,笑道:“姑娘睡了一覺精神頭就好了許多?!?/br> 聽了這話,阿福抿著嘴笑,唇邊淺淺的梨渦看起來可愛極了。精神點(diǎn)才好,她也好同興兒說自己很好,讓大家不要擔(dān)心。 “我們家花園里有株高大的白玉蘭,開得十分漂亮,奴婢就想著折幾枝花來給姑娘賞賞,解解悶兒?!泵髟滦χ寻子裉m給阿福看。 玉蘭花兒潔白如玉,有的含苞待放,有的吐蕊盛開,各有各的好看。阿福也是愛花的,見了這生機(jī)勃勃的花朵確實心情開朗,“很漂亮,明月jiejie費(fèi)心了?!?/br> 見她是真的喜歡,明月就歡喜的找花瓶插花去了。最后翻出來個雨過天青的花觚,把花供著放到了羅漢床的小方桌上。 阿福覺得自己精神漸足,不愿在床上見興兒,央著明月給她畫了個淡妝,在羅漢床上坐著等興兒。 興兒被明心引著進(jìn)了阿福住的院子。 三間正屋的院子,鋪著琉璃青瓦,雕梁畫棟,地上是整齊的水磨方磚,干凈如洗,幾株粉色桃花開在廡廊旁邊,正屋的臺階下幾口大缸,又養(yǎng)了幾叢剛剛冒出嫩葉的睡蓮。 看來芷沅姑娘是真被那朱公子放在心上了,興兒握緊了汗津津的拳頭,隨著明心進(jìn)了屋子。 阿福聽到聲音,抬眼兒往門口望去。 她目光純凈,透著純粹的歡喜,興兒心中一痛,不敢與她對視,忙低下了頭,輕聲喚,“姑娘?!币?guī)規(guī)矩矩給阿福行了個禮。 “怎么幾日不見就與我生分了,”阿福招手讓興兒一同坐到羅漢床上。她們自幼一起長大的,年紀(jì)差不離,從來就不講什么主仆規(guī)矩,興兒忽然這么正經(jīng)倒是讓她有些不適應(yīng)。 “府里規(guī)矩大,我怕給姑娘丟面子,”興兒想起朱公子親見她所說的話,勉強(qiáng)笑了笑,盡力用歡悅的語氣說道,“姑娘嫁了個好人家,我們都很高興呢?!?/br> 一場大火,香如故沒了,大家都不在了,她僥幸逃過一劫,卻不知該何去何從。朱公子為了不讓芷沅傷心,便吩咐她瞞著她。她鼓起勇氣問了一句“香如故的公道何在”,朱公子卻說會為了芷沅追查到底。不管朱公子是為了找給芷沅下毒的兇手,才是順帶給香如故一個公道,她都感激他。所以她會好好的瞞著芷沅的。 興兒的目光掠過花觚里纖雅皎潔的白玉蘭,落在穿著茶白衫子的阿福身上。芷沅姑娘被照顧得很精心,就像含苞待放的白玉蘭,柔美嬌嫩,天真而生機(jī)勃勃。她也不愿破壞這一份生嫩的美好,就讓芷沅以為大家都好好的待在香如故罷。 她似感嘆地說了一句:“朱公子對姑娘真好,我們大家也都放心了。” 阿福想到了朱公子給她的擁抱,有些羞澀,“大家不要擔(dān)心我,我很好的?!卑⒏Uf著看了看侍立在旁的明月和明心。 兩人知機(jī),借口換茶,一同出了門去。 阿福這才略期待的問:“mama可有話要交代我?”她因為意外出來的匆忙,什么都是一知半解的,也不知道m(xù)ama還有什么要教她的。 “mama說姑娘要好好伺候朱公子,不要淘氣,趁著受寵,早些生個孩子傍身?!迸d兒依著徐婆子的口氣給阿福編了幾句話,打開了她帶來的包袱,“這是mama給你訂的嫁衣,mama說沒能讓你坐著轎子出門虧了你了,這個嫁衣卻是必須送來的?!?/br> 嫁衣底下又是一個一尺見方的長匣子,紅漆的,貼了雙囍字。興兒打開來給阿???,里頭是陪送給出門子姑娘的嫁妝。按著徐婆子往日的規(guī)矩,除了嫁衣,香如故還會陪送些頭面首飾和幾十兩的壓箱底銀子,可香如故都燒成了白地,想找一件給芷沅姑娘做念想的都沒有。興兒拿來的這些除了衣裳是李裁縫送來的,剩下都是朱公子聽她說了以后令人添的。 嫁妝匣子里頭就是幾樣首飾和幾錠嶄新的雪花銀。阿福往匣子里逡巡了一圈,眼瞼微顫,垂下頭摸了摸那金線牡丹的華美嫁衣,眼圈兒有些紅,這衣裳果然如mama說的漂亮,“煩你轉(zhuǎn)告mama,女兒不能親自與她告別了,mama的養(yǎng)育之恩,芷沅記在心中。” 興兒只以為阿福是因為感動才是紅了眼眶,笑道:“姑娘好好兒的,mama就高興了?!?/br> 阿福緩緩點(diǎn)了點(diǎn)頭,把嫁妝盒子合上了,嫁衣卻舍不得放,仔仔細(xì)細(xì)地疊了放在身邊,“我明日要穿的。” “姐妹們可有話與我說,”阿福期盼地看著興兒。 “含煙姑娘沒什么說的,紫嫣姑娘和紫玉姑娘讓姑娘好生保重,其他的姑娘們都讓我給你帶個好兒,”興兒無話可帶,匆匆一語帶過,“那日姑娘們道喜送的禮物,在朱公子接走姑娘的時候,我就都給姑娘送來了?!?/br> 阿福點(diǎn)點(diǎn)頭,“姐妹們安好就好了?!?/br> 興兒聽她前言不搭后語的一句話,心里一驚,笑道:“姑娘們自然都好,姑娘不必?fù)?dān)心?!?/br> 見阿福神色有些郁郁,興兒忙起身告辭,“我出來的太久了,mama還等著我回話呢,我這就走了,姑娘保重。” 阿福腿腳還是無力,便沒有勉強(qiáng)站起來送興兒,她挺直了身子坐著,目送興兒出門。 興兒走到門口,忍不住回頭看了阿福一眼,明暗交替的光影里,那美麗纖弱的小姑娘仿佛一株柔韌的蘭,石頭縫里也能掙扎著開出花兒來。 兩人視線相對,興兒彎著眼睛笑了笑,世人皆以為瘦馬柔弱可欺,卻不知道她們嘗遍世間百態(tài),練就了愈加堅韌的心。 燕王還是不放心阿福,她剛見完興兒,他就背著手兒進(jìn)了阿福的屋子?;蛘哒f是兩日前,他自己暫住的屋子。 男人的住處自然是冷硬些,可自打屋子里換了一個人來住,燕王就覺得這屋子里添了幾分金屋藏嬌的香艷。縱然阿福自己坐在榻上,低著頭擺弄嫁衣,沒功夫搭理他,燕王殿下也不覺得生氣,看見擺在羅漢榻上的白玉蘭,他沒話找話地對阿福說,“你這花不錯,擺得好?!?/br> “那可是明月的功勞,”阿福忙擦了擦眼淚,沒敢立刻就抬起頭看燕王。 “怎么哭了,”燕王皺眉,剛醒來就連哭兩場,多傷身呢。 “想到往后就見不到mama和姐妹們了,我有些難過,”既然都被發(fā)現(xiàn)了,阿福就抬起了頭,露出一雙被眼淚泡得水盈盈的眼睛,梨花帶雨不外如是。 “往后你有我,”燕王被她這樣濕漉漉的可憐眼神看著,越發(fā)不忍說出真相,只憐惜地把她抱在懷里。 “嗯,”阿福依戀地靠在燕王懷里,不再說想要見香如故里的人的話,她心里已是有了模糊的猜測,香如故應(yīng)當(dāng)是生了變故了。興許是阿芙給她下毒的事,讓朱公子遷怒了香如故,所以大家才是沒有什么話給她。 她小心翼翼地給香如故求了個情,“做錯了事的只是阿芙,公子不要遷怒了大家。”朱公子身份尊貴,若是遷怒香如故,只怕都不用他親自吩咐,吳公子的權(quán)勢就能把香如故壓死。 原來是在擔(dān)心這個?燕王溫聲道:“你放心?!睘榱怂惨o香如故一個公道的。 他的聲音有一種格外令人信服的魅力,阿福放心的點(diǎn)了頭。 至晚,燕王陪著阿福喝了一頓粥,這才回了自己暫住的書房。 曹正淳站得筆直,看燕王優(yōu)雅而迅速地消滅了兩碗雞絲面,忍不住腹誹,他這二十幾年就沒看過哪個寵愛小妾的男人,能把自己住的地方騰出來,自己苦哈哈住書房的。 如今,竟然在自家英明神武的燕王殿下身上見到了。那個芷沅姑娘怕不是個妖姬!否則王爺怎么一見她就跟丟了魂似的。 “查得怎么樣了?”燕王滿足的放下碗,還是有rou吃才是爽快啊。 曹正淳不提防燕王突然發(fā)問,蹭地一下繃緊了,“我等在揚(yáng)州行事不便,沒能查到更多,只聽聞梨花巷的阮湘湘家走丟了一個小丫頭?!?/br> 走丟一個丫頭,燕王摩挲著指上的碧玉扳指,越發(fā)的對蘭汀身后的秘密好奇,“你覺得這件事是誰做的?” “依屬下看,倒像是皇長孫的手筆。”曹正淳語氣肯定?;书L孫李然遠(yuǎn)比他的父親太子李浩更工于心計,這幾年來,暗中對王爺下黑手的人已從太子變成了皇長孫。 這就奇怪了,李然千里迢迢派人燒了香如故,他是打算做什么文章? 燕王還在思索,曹正淳忽然大驚道,“王爺,皇長孫莫不是要栽贓!” 燕王用你是不是傻的眼神看了看自己的得力侍衛(wèi),莫說他真的燒了一個香如故,就是一條梨花巷又能如何,只不過被腐儒罵幾聲,誰還能動他? 曹正淳說完也覺得自己傻了,要是王爺這么好動,他們早就死了無數(shù)次了。 “回京后繼續(xù)追查,找一找蘭汀的下落?!毖嗤跛技疤m汀與芷沅過于相似的容貌,心生憂慮。 第13章 晚上阿福卻睡不著,靠著軟枕,坐在床上看明月和明心給她收拾行李。 “這些衣裳都是新做的,因為要得急,只買了成衣,姑娘先將就著穿,”明月負(fù)責(zé)疊衣裳,一會兒功夫就裝了滿滿一箱的春衫和夏衫,“這幾件披風(fēng)就擱上頭,船上風(fēng)大,夜里涼,姑娘要當(dāng)心身子?!?/br> “我怎么有這么多衣裳了?”阿福看著明月裝了滿滿一個箱籠的衣裙,很是訝異。 “不止呢,”明心笑道,“要不是來不及量身定做,還會更多,朱公子是做絲綢生意的,聽外院的小廝說朱公子裝了滿滿一船綢緞,要運(yùn)去京城呢,姑娘往后新衣裳更穿不完了?!?/br> “別胡亂編排,”明心卻是不信朱公子僅僅是個商人的,否則自家公子能那么狗腿兒?她合上裝了內(nèi)衣和月事帶的箱子,落了鎖,對阿福道:“船上不方便洗衣裳,這箱子里都是洗干凈曬過了太陽的,姑娘要換洗也方便。聽說揚(yáng)州到京城要走十幾日,這些衣裳應(yīng)當(dāng)夠用了?!?/br> “那么遠(yuǎn)啊,”阿福這輩子就沒出過遠(yuǎn)門,最遠(yuǎn)也不過是到西郊的大明寺進(jìn)香,聽說進(jìn)京要走十幾日,那真是去家千里了。 “那可是天子坐鎮(zhèn)的地方,”明月對天子腳下的京城很是好奇。 “能有我們揚(yáng)州繁華?”明心自有一股揚(yáng)州本地人的驕傲,聽老人們講古,前朝覆滅之時可是在京城放了一把大火,大梁這才立國幾年,指不定京城中還有焦土呢。 “可是京城貴人多呀,”明月跟著頂了一句。 “多又與我等有什么干系,更容易得罪貴人么?”明心說著話也不落下手里的活計,把阿福的東西都裝好了,一一落了鎖。 “好了,兩位jiejie別吵,”阿福忙做和事佬,“等我去了就知道京城到底好不好了?!?/br> 明月和明心對視一眼,也覺得為了這個拌嘴顯得很蠢,明月就扭頭催阿福睡覺,“天已經(jīng)晚了,姑娘先睡罷,明日可要早起?!?/br> 聽了這話,阿福往下一縮,扯過被子蓋到下巴,眨巴著大眼睛道:“我這就睡了?!?/br> 結(jié)果等到明月明心吹了燈出去了好久,阿福還是睡不著。今日的月色淡淡的,阿福借著月光下了床,打開裝禮物的箱子,找出來那把湘妃竹的扇面。明心不知這把扇子來歷,見擱在香如故眾人送的禮物里,怕碰壞了還給扇子找了個匣子裝著。 阿福拿出扇子,褪下了手上的翡翠鐲子。這鐲子是mama送的,可另一只在阿芙手里,她舍不得扔卻越不愿意戴了,用帕子緊緊裹了幾層,放進(jìn)匣子里裝好。她便拿著扇子站到了窗前,用盡全身力氣扔了出去。 “啪”,阿福聽見扇子落在地上的聲音,她深吸一口終于釋然。 次日,阿福是穿著徐婆子給她訂的嫁衣出門的。為了襯那一身朱紅的嫁衣,她還特地畫了個美麗的妝,涂了正紅唇脂,越發(fā)顯得明目皓齒,艷若芙蕖,若不是她年歲不足,定然還能更盛幾分。 阿福照了照鏡子,心里生出幾分待嫁的忐忑,朱公子看到她這樣,會更喜歡她一些嗎? 燕王親來接她,看她一身紅妝,臉色恢復(fù)了幾分紅潤,也覺得高興,不顧眾人眼光,親自抱了她出門。 阿福只想著朱公子會不會喜歡她的裝扮,沒想到朱公子行事這么放蕩不羈,羞得不敢抬頭,只蜷著身子把頭埋在朱公子懷里,做了一只縮頭的小烏龜。可環(huán)在朱公子脖子上的手卻是聽從心意舍不得撒手,嘴角也默默掛了笑。 今日她就出嫁了,以后朱公子就是她的夫君和依靠。這么想著阿福倒也不覺得被人盯著看有多羞臊了,她悄悄抬起頭看了朱公子一眼,面如冠玉、唇若含朱、鼻如懸膽、劍眉星目……她把自己能想到的形容美男子的詞都拿來夸了朱公子一遍,咧著嘴偷偷笑了,朱公子長得真俊呀。 馬車是停在別院門口的,燕王這抱美而行的風(fēng)姿整個別院的人都看見了,見慣了揚(yáng)州風(fēng)月的別院眾人和吳明德只覺得理所當(dāng)然,甚是風(fēng)流,燕王府的侍衛(wèi)們卻是頭一回見自家高冷王爺冰山融化,春暖花開,看得眼睛都直了。 曹正淳“啪啪啪”幾連拍,把那幾個沒出息的打醒,自己挺直了腰桿,真是沒見識,這才到哪呢,他賭一年俸祿,往后更“昏庸”的王爺也能見得到。 “下回不要當(dāng)著人前這樣了,不好。”阿福打心里很喜歡朱公子這樣寵愛她的感覺,可是又怕對朱公子的名聲不好。 燕王剛把阿福放在車?yán)?,就被阿福拉住了袖子?/br> “如何不好?”燕王看她紅得耳朵都要滴血了,就連額頭上的朱砂痣都越發(fā)的紅得跟珊瑚珠子似的,說話不敢看他,長長的眼睫毛顫呀顫,不由好笑,小丫頭還知道害羞了。 “有損公子的顏面,”阿福終于鼓起勇氣抬頭看他,可一遇到朱公子深邃的目光她就又成了縮頭小烏龜,深深地低下頭去了。心里再一次感嘆,朱公子長得可真是好看吶。 少女情懷總是詩,如此英俊多情的公子,怎么能不輕易愛上他呢。 “我抱自己的人,損什么顏面,”燕王殿下霸氣十足,“旁人羨慕都還來不及?!?/br> 一開始對她好,主要是受了夢境的影響,可處了幾日,這樣可憐可愛的小姑娘,就算不曾做過夢,他也想要對她好,只是目前好的方向無法與夢里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