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節(jié)
徐欣羽惹得一群人哈哈大笑,實在是太活潑了。 喬景年感嘆,昨天來定妝時整個化妝間的氣氛還是彌漫著濃郁的尷尬,大氣都不敢喘一個,誰成想今天就一派活力滿滿。 她竟然越來越期待進組的日子了。 這次主要是需要補拍幾張合影海報,因為是臨時增加的事項,所有人都在趕著時間,造型均選擇了最簡單的一套。 祁況南拍攝空檔里突然開口:“總還是可以做個朋友的,微信加上無妨吧?!?/br> 喬景年楞了一下才明白,原來這話是在說她。 她昨晚好像的確是獨獨沒有通過祁況南的好友申請。 “不好不好,別再讓卓jiejie誤會了。” 她才不干這種有可能會再被罵的狗血噴頭的事情吶。 所以拍攝剛一結(jié)束,她就火速溜回了女化妝間,指揮著大瑤去看看祁況南走了沒有。 而徐欣羽還要留下來單獨拍攝。 小姑娘開心的要命,還沉浸在天降好運的喜悅中,拿著手機加個不少工作人員的微信,還加了喬景年的。 “喬jiejie你放心,我一定給你當(dāng)好小丫鬟。” 喬jiejie,喬jiejie。 喬景年掩面感嘆,當(dāng)年都是她叫別人姐,這不過四年,自己簡直就成了娛樂圈的老人家了。 哎呦,還真是歲月如歌,時光如梭啊。 ************* 顏維的戲終于殺青,步入了暫時的空檔期,喬景年琢磨著自己馬上就要進組,兩個人一拍即合,趕忙約了個下午見面。 地點選在了老地方,梵音畫室。 說是書畫室,其實就是個二樓可以畫畫的咖啡館,老板是喬景年的高中好友,祝梵音,喬景年沒出國之前,這里一直就是她們的聚集地。 回國后,這是喬景年第一次來。 畫室做了新的裝修,擴展成了三層,一樓改為了輕酒吧的模式,吧臺的小哥看起來也不過二十歲的樣子,年輕秀氣,看到喬景年竟然羞紅了耳朵。 咖啡廳里沒有客人,喬景年坐在一樓吧臺上扯著嗓子喊:“祝梵音,老娘來了?!?/br> “呦,我當(dāng)是誰,喬姑娘這抱上了傅家大少的金大腿,還記得我啊。” 陰陽怪氣的聲音一聽就是祝梵音。 喬景年嘴角咧了個大大的笑容,看到他從二樓走下來,瞬間就撲了上去。 “那必須的,我就是忘了全世界也不能忘了我家祝美人不是。” 第14章 祝梵音穿著黑色的牡丹印花連體長褲,腳上一如既往的黑色布鞋,頭發(fā)更長了一些,直接扎了馬尾綁在背后。 看到喬景年,哪怕嘴上再毒,眼睛里還是帶著笑,紅唇齒白,一雙丹鳳眼彎起,比女人還漂亮。張開雙臂就把小姑娘圈在了懷里。 “這么久才來找我,是不是沒良心。” “是是是,我檢討,”喬景年點頭如搗蒜,“主要是我這次回國陣仗有點大,我總不能引得一堆狗仔來你這,那你跟白哥的關(guān)系不就暴露了?!闭f著,還不忘沖他擠眉弄眼賣個萌。 祝梵音是同性戀,男朋友是圈里赫赫有名的男藝人沈丘白,兩個人在一起了四五年,但卻礙于沈丘白的形象而不能公開。所以開了這么一家畫室,隔音又隱蔽,也是喬景年他們幾個圈內(nèi)好友的聚集地。 祝梵音點著她的額頭絮叨著她沒良心,一走就是四年也不回來看看,直到小姑娘嗷嗷求饒,這才放她坐下。 顏維趕來的也快,剛剛下了通告,還穿著白色的一字領(lǐng)襯衣和熱褲,性感的很,一坐下就嚷著渴,讓吧臺的小男生給她弄了杯度數(shù)不高又解渴的特調(diào)。 “老祝,你這生意不行啊,連個人都沒有?!?/br> “少沒良心,還不是因為喬喬最近情況特殊,沒看到門口貼著‘今日不營業(yè)’五個大字,也就是你悶著頭就往里闖?!?/br> 顏維吐了吐舌頭,轉(zhuǎn)頭就看向喬景年,叉起腰就問:“你倆到底怎么回事,我怎么兩天沒見你,你就把承景給簽了,不對,承景就把你給簽了,你跟傅斯遇要沒點什么我都不信,說,是不是暗度陳倉了?!?/br> “真沒有,我倆就那點事我早都跟你說了,上下樓,輔助睡覺,撐死了幫他看個貓,沒了,干凈的跟白開水似的?!眴叹澳昴墙幸粋€無奈,就差把腦袋叩在桌子上以自證清白了。 “真的?“顏維一臉不置信的模樣,又想了想這丫頭確實不會騙人,這才收起了攻勢,“不過不應(yīng)該啊,就這點小幫忙,承景就把所有的好事都給你?首簽是你的,首部電影女主是你的,給你洗白的公關(guān)下了血本了,他是不是喜歡你???” “不可能,我有幾個晚上都是在他房間睡覺的,什么都沒發(fā)生?!?/br> 喬景年攤了個手。 大家都是成年人,以傅斯遇的身家和長相,女朋友肯定談了不少,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還不曾發(fā)生任何事情,除了自己毫無魅力外,喬景年簡直想不出第二個原因。 她不是沒有接觸過投資商,別說單獨兩人,就是一群人一起吃飯,眼睛冒氣光來,男人的屬性都是擋不住的。 顏維聽了這話點了點頭,琢磨了一下表示認(rèn)同,“大晚上的在一起都沒發(fā)生點什么,那看來傅總就把你當(dāng)個安眠藥了。” “不過現(xiàn)在圈里面?zhèn)鞯目墒怯斜亲佑醒?,你還是小心點,而且被叔叔聽到了的話……“ 喬景年捂臉,哎,這要是被她爸那個老古板知道了,估計又要被扔出國了。 圈內(nèi)幾乎沒有人知道,喬景年的父親是中戲赫赫有名的導(dǎo)演系教授喬振恒。因為父母從小離異的關(guān)系,喬景年一直跟著mama生活,她因為16歲入行,跟喬振恒起了很大的沖突,一氣之下險些斷絕了父女關(guān)系,喬振恒揚言不會給她任何資源,喬景年也就從不曾提過。 直到后來雖然有所緩和,但被喬振恒知道她插足別人感情,直接給她送到了國外去讀書,說是要彌補她這些年缺失的人倫教育和素質(zhì)教育。 喬景年一想到她這個爸就頭大,還好他前兩年再婚,家里還有個不聽話的小兒子需要他教育,這才勉強放過了喬景年。 沈丘白下了通告也趕了過來,四個人難得湊了個齊,祝梵音開了瓶壓箱底的拉菲,又親自下廚做了幾個小菜,在三樓的天臺上支了個桌。 這是幾個人的老據(jù)點。 那時候喬景年跟顏維都是娛樂圈里嶄新嶄新的小透明,沈丘白也不過是個剛剛從模特轉(zhuǎn)型的新晉藝人,祝梵音還在巴黎國立高等美術(shù)學(xué)院就讀,為了沈丘白放棄學(xué)業(yè)回國,開始做服裝設(shè)計。 四個人湊在一起,經(jīng)常吐槽些圈里面的潛規(guī)則,悵惘一下未來的路。 彼時誰也想不到那時候星途最為坦蕩的喬景年會放棄事業(yè)出國讀書,最大大咧咧的顏維會因為一場從來沒有開始的愛情郁郁寡歡,祝梵音和沈丘白藏了五年,依舊不知道什么時候才可以在陽光下戀愛。 可所幸,大家都還在。 顏維絮叨著劇組里的奇葩事,說現(xiàn)在的小年輕人,基本功簡直一點沒有,把電視劇當(dāng)雜志硬照拍,那個帥耍的,她都覺得油膩。 沈丘白也笑著應(yīng)和她,說別說演員了,瑪麗蘇的劇本簡直無法直視。 “我前兩天看了一個本子,男主角身家數(shù)百億,會散打會射擊會畫畫會cao盤,上天入地?zé)o所不能,偏偏喜歡一個平凡的小丫頭。這種流星花園一樣的情節(jié),為什么二十年后還有啊?!?/br> 一群人哈哈大笑。 喬景年許久沒有過這種放松的時刻,酒多喝了兩杯,開始暈頭轉(zhuǎn)向, “喬喬,你跟那個傅斯遇到底怎么回事?” 祝梵音也喝多了,一張臉通紅,說起話來已經(jīng)開始大舌頭,還不忘點著喬景年的額頭八卦一把。 “什么關(guān)系都沒有,清清白白干干凈凈,老顏說得,我的作用就是保姆安眠藥,有錢人的心思咱們這種愣頭白姓想不明白的,不想不想?!?/br> 喬景年舉著一杯新開的長相思,邊說邊喝,一張笑臉紅撲撲的,說起話來還有些大舌頭。眼睛里面蒙蒙的都是水汽,可愛的很。 “你可小心點,我聽說傅斯遇是萬人斬,經(jīng)過他手的姑娘沒有一個不喜歡他的,你瞅瞅那些緋聞女友,都可以組好幾個足球隊了。” “哈哈哈哈,”喬景年被沈丘白的話徹底逗樂了,“沒事,放心,我是鍍金的心臟,不為所動?!?/br> 幾個人喝著鬧著顯然已經(jīng)忘記了時間,喬景年酒品好,喝多了也只是趴在桌子上呼呼的睡,顏維則開啟話癆模式,拉著沈丘白一直在絮叨著圈里面的事情,祝梵音酒量最好,不忘下樓去給他們熬一碗醒酒湯,順便捎上幾床毯子來。 喬景年的手機在一旁嗡嗡作響也沒人聽見。 屏幕上赫然顯示著傅斯遇的名字。 最后還是祝梵音上來的時候看到喬景年的手機在不停的跳躍作響,看了眼名字,就順手接了起來。 “你在哪?”傅斯遇的聲音帶著微微的怒意。 祝梵音聽著這話奇怪,像是嗔怒不回家的女朋友,又看了眼名字,確實是喬喬說的,很清白關(guān)系的男人,也就不以為意的開口:“喬喬睡著了,有事情明天再說吧。“ 說著就直接把電話掛掉,給喬景年披上了毯子。 而在家中眼巴巴等著某人哄他睡覺的男人,險些要把手機扔到墻面上。 傅斯遇今晚有應(yīng)酬,跟幾個國內(nèi)的傳媒公司老總吃飯。 他在國外多年,算是第一次應(yīng)付這種場合,一群人調(diào)侃吹噓,夸贊著傅斯遇年輕有為,膽識過人又聰明,更有幾家公司帶了女星來,在傅斯遇面前晃著,企圖混個臉熟。 傅斯遇也只是點頭應(yīng)著喝酒,笑不到眼底,冷清疏離的很。 好在他酒量好,喝的又是紅酒,一群人喝的高了,他還一派云淡風(fēng)輕。 酒過三巡,這些平日里道貌岸然的老總們便原形畢露,哪里還管得上上座的傅斯遇,一個個吆喝著要去酒吧續(xù)場。 都是些四五十歲的男人,玩起來卻絲毫不再遜色,當(dāng)即就有幾個撥通了電話叫來了大熱的小女星,油膩的很 傅斯遇直接謝絕了他們的邀約,說要在十點之前趕回家。 “傅少這是年紀(jì)輕輕還有門禁不成,難不成真的像他們說的,這是同居了?” 傅斯遇也不否認(rèn),依舊只是笑笑,“答應(yīng)過的,要十點前回家,不掃各位的興了?!?/br> 說罷就上了司機的車。 然而…… 他都已經(jīng)回家兩個小時了,家里也沒有人,電話也不接,好不容易打通了,還是個男人的聲音,她還睡著了! 他突然想起之前宋辭賤賤的那句話,“姑娘是要追的,小心被別人追跑了?!?/br> 傅斯遇雙眸瞬時暗了下來,手指間撥弄著手機,考慮著是不是要先吃干抹凈再培養(yǎng)感情來得快一些。 而沉睡中的喬景年突然打了個噴嚏,揉了揉鼻子,繼而又呼呼大睡起來。 睡夢中夢到自己變成了一頭羊,等待著被宰殺的羊。 第15章 喬景年第二天是頂著一張宿醉的臉回的家,路過傅斯遇門口時,還不由得哆嗦了一下。 她一早醒來的時候看到了手機上數(shù)十條傅斯遇的未接來電和一條已接,一問,果然是祝梵音那家伙給隨手接起來了。 蝸牛心態(tài)的她恨不能找個殼把自己縮起來,也不知道是因為沒有哄boss睡覺,還是電話被一個男人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