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節(jié)
而另一邊。 許昕和林若白。 林若白就比較慘了。 因為。 許昕蹲在旁邊,無所事事,決定給林若白吶喊助威加油。 “加油,班長??!班長,加油?。?!” “魚兒魚兒快上來?。?!快點快點吃我們釣魚餌?。?!” 許昕很振奮,就差振臂高呼,一邊還哼著自編的小曲兒。 怕不是故意的。 …… 葉淮生和鐘瑾相互望望,最后目光一致朝許昕林若白看過去,再接著視線回來,相視一笑。 鐘瑾嘆了口氣:“可憐的班長?!?/br> 葉淮生說:“你在擔(dān)心什么?他們有許昕就不可能贏得了?!?/br> 先前鐘瑾對這話還表示將信將疑,這回也不得不信服。鐘瑾對葉淮生笑了笑:“不知道心心怎么想的,不過我覺得做這個事情好有趣,誒,動了?!?/br> 葉淮生輕輕一拉,又是一條魚,再看那邊林若白,到現(xiàn)在還是紋絲不動,那些魚都被許昕嚇跑了。 不過看著林若白貌似絲毫不著急,就那么悠悠閑閑坐在小凳子上,也沒有制止許昕的意思。 許昕叫累了,蹲在旁邊歪著腦袋。 林若白側(cè)眼看她:“怎么安靜了?” 許昕嘆了口氣,抬頭看著林若白,嗓子啞啞的:“叫了半天,魚怎么還沒上鉤?!?/br> 林若白看向那靜止的浮標,若有所思的說:“可能,它們被你美麗的樣子嚇的不敢跑出來了?!?/br> 許昕垂著腦袋,頭發(fā)從帽子里跑出來,垂落在兩邊,風(fēng)呼呼吹,栗棕色的帶著波浪卷的頭發(fā)飄啊飄,林若白看不到她的臉。 “心?” “你知道輸了什么懲罰?” 林若白低眼看她,那一把溫潤的嗓音浸在寒風(fēng)里,低啞的,在越來越暗沉的天色里。 “什么?”許昕抬了抬頭,一雙黑亮的眼睛帶著一點兒困意。 她動了動,手掌托住下巴,手肘撐在膝蓋上,沒有看向林若白,而是順著釣魚竿看向浮標,忽然眼睛一亮,指著那個黑色窟窿眼,激動地說不出話來。 林若白輕松釣上來一條肥魚,在許昕安靜的那幾秒間。 “哇哦,我們有魚咯!”許昕快把臉埋在水桶里,看著那條擺著尾巴的肥魚,看了會兒,她站起來,不管林若白了,像巡視調(diào)查的領(lǐng)導(dǎo),挨個兒在每個魚桶里走走看看,最后走到鐘瑾他們的桶邊。 鐘瑾和葉淮生釣的最多,許昕蹲下來,開始打鐘瑾的主意,話還沒說出口,葉淮生看出了她的小心小思,把魚桶往邊上一踢,水桶翻到,魚撲通撲通全部掉進了窟窿眼里的。 剩的一條都沒有。 許昕和鐘瑾都沒想到會發(fā)生這樣的變故,葉淮生聳了一下肩膀,看著鐘瑾說:“鐘老師,看來我們輸了,我等著你獻吻給我?!?/br> 鐘瑾也沒想到會這樣。 不過輸贏都不重要,只要玩的開心就好了。 只是對葉淮生那一腳踢的又準又精,像是預(yù)先設(shè)計好的一樣,鐘瑾滿腹疑慮,不明白他到底什么意思。 如果真的只是為了他口里的“獻吻”,其實大可不必如此,他們倆又不是以前,接個吻還要設(shè)計一番。 時間差不多了,天色也已經(jīng)暗了。 收拾東西回家。 最后統(tǒng)計下來,葉淮生和鐘瑾水桶里一條魚也沒有,墊底。 葉淮生笑著對鐘瑾伸張開手臂:“鐘老師,舌吻逃不出了。” 鐘瑾踮起腳,抱住葉淮生的脖子。 葉淮生躬著背,偏側(cè)過頭,舌尖靈巧撬開她的齒間,纏住她濕潤溫暖的舌。 在天邊最后一絲光里,一記纏綿深吻。 在旁邊拍照片的沈園園嘆息一聲:“我想到暑假在茶卡鹽湖這對狗人拍了一次結(jié)婚照,這次是北歐田園風(fēng)情式婚照,心心,你說的對,這兩狗人又秀一路恩愛,葉淮生剛剛明明釣了很多魚啊,咋都沒了?” 許昕蹲在一旁,拿著相機卡擦卡擦,“是釣了很多啊,他一腳踢翻了?!?/br> “誰踢翻的?”陳夢沒聽明白。 沈園園接話:“肯定葉淮生?!?/br> 陳夢搖了搖頭,一臉服:“全場最sao沒有了?!?/br> 第109章 109 飯后休息時間。 客廳的壁爐生著火, 年輕人們圍坐在地毯上,桌上放著房東為他們準備的點心。 鐘瑾下巴擱在許昕肩膀上,兩手環(huán)著她的腰, 許昕正在整理白天相機里拍下的照片, 不時間側(cè)過頭和鐘瑾耳語幾句, 然后兩人頭并著頭笑個不停。 葉淮生坐在離鐘瑾不遠處的地毯上, 后背墊著一個靠枕, 是他一慣的坐姿,單腿屈膝,手臂擱在屈起的膝蓋上,另一條長腿伸展著, 目光越過正互相喂食的沈園園和童逸, 停留在鐘瑾身上。 陳夢和許立坐在沙發(fā)上聊著天, 而林若白則坐在另一側(cè), 若有所思地朝許昕和鐘瑾的方向看著, 不知道想些什么,不經(jīng)意間一抬頭, 和葉淮生的視線撞在一起。 葉淮生扯了扯唇角。 目光一觸之下, 無需多言就會意了。 桌上放著酒。 葉淮生站起來, 在兩個高腳杯里倒了一點, 一手一個杯子走到林若白面前, 遞給他一個,然后在他旁邊坐下。 林若白和葉淮生碰了一下杯子,兩人相對無言地喝著酒。 鐘瑾側(cè)頭, 恰好看見這一幕。 “心心,你看?!彼疽庠S昕。 許昕的關(guān)注點完全不對勁:“他倆竟然偷偷喝酒不叫我們?!?/br> 鐘瑾側(cè)著身子,靜靜看著那邊幾秒,這時候葉淮生也轉(zhuǎn)過頭來,視線不期相撞,兩人同時彎起唇角。 葉淮生晃了晃手里的杯子,酒液在透明的杯壁間來回震蕩,鐘瑾從地毯上爬起來,拉起許昕:”心心,來,我們也去喝酒?!?/br> 葉淮生把另外兩個杯子里倒了酒,鐘瑾從他手里接過一只轉(zhuǎn)手交給許昕,然后拉著許昕坐在林若白旁邊,她自己則坐在葉淮生和許昕中間。 葉淮生從桌上撈起剩下的一個杯子給鐘瑾。 葡萄酒,夏天的時候,這所房子的主人親自釀的,口味醇厚香甜,鐘瑾小小抿了一口,瞇起眼睛對葉淮生笑:“好喝?!?/br> 許昕一口氣把杯里的酒都喝完了,伸手過去撈酒瓶,有一只手比她更快抓起酒瓶,許昕轉(zhuǎn)頭,見是林若白,她以為林若白會幫她倒酒,結(jié)果沒有。許昕對林若白伸手:“給我?!?/br> 林若白把酒瓶拿離許昕遠了一點:“你這種喝法容易醉?!?/br> 尤其是這種自家釀的,后勁十足。 許昕搖頭:”不會,我酒量好,給我?!彼严鄼C往脖子上一掛,站起來就要越過林若白去拿酒瓶,相機晃蕩晃蕩,撞在林若白身上,許昕連忙一手握住胸前的相機,一手去夠酒瓶。 她的注意力全部都在酒瓶上,沒有留意到這個動作和林若白挨的很近,許昕躬著背,半趴在沙發(fā)上,半個身子挨過去,臉頰擦過林若白的半邊臉,氣息溫?zé)帷?/br> 林若白呼吸一窒,身體往后靠了靠,沒想到許昕得寸進尺,一手按在他身側(cè)的沙發(fā)上,不僅不收斂,更加往林若白那邊靠過去,胳膊越過他的肩膀,拼命夠他后面茶幾上的瓶子。 林若白微蹙眉心,“你干什么,許昕?” 許昕眼睛一眨不眨盯著那個瓶子,快要夠著了,“我拿酒瓶啊,你干嘛放那么遠……” 那個“遠”字還沒落音,手腕被林若白輕輕一扣,許昕猝不及防,整個人撲進林若白懷里,她輕呼一聲,下意識地張開手臂摟住林若白的腰,嘴里叫:“啊啊啊啊我要死了……” 一片沉默。 一片靜止。 就在這一幕發(fā)生的那一瞬刻,葉淮生鐘瑾沈園園童逸陳夢許立仿佛全體被按下了暫停鍵,各個臉上呈現(xiàn)出吃瓜群眾的表情,吃驚地看著這邊兩位的表演。 手上的瓜吃著吃著就掉落在了地上。 太特么刺激人了。 葉淮生率先輕輕咳嗽了一聲,接著沈園園也立馬反應(yīng)過來,附和地咳嗽了一聲,陳夢咬著嘴唇?jīng)]讓自己笑出聲來,鐘瑾抓了抓葉淮生的手,附在他耳邊說了兩句,葉淮生手虛握成拳放在嘴邊,彎著唇角笑,而后頭一低,在鐘瑾耳邊低聲說了兩句悄悄話,兩人默契地互看一眼,相視一笑。 而這一邊。 許昕終于感覺到不對勁了,有點緊張起來了,心臟好像得了什么毛病,砰砰砰跳個不停 她一手撐在林若白胸口,半邊發(fā)垂落下,遮住半邊眼,不經(jīng)意間抬眼的一個神態(tài),撩的林若白氣息不穩(wěn)。 他鼓起兩腮,輕輕呼出一口氣,捉住許昕的小臂,把她從身上拎起來,無奈開口:“我?guī)湍隳?,你先下去?!?/br> “哦?!痹S昕猴子一樣跳到了下面地毯上,太用力了,膝蓋蹭到了茶幾上,她疼的齜牙咧嘴抱住膝蓋跳跳跳,剛才的那一點的緊張感全部拋到九霄云外,大叫:“班長,你又害我?。?!” 眾人:“……” 沈園園趁林若白幫許昕拿酒瓶的空檔跑過來,在許昕耳邊小聲道:“你對班長做了什么,人家臉都紅了?!?/br> 許昕眨眨眼:“沒有啊,我就拿個酒瓶,誰叫他不讓我喝酒,還把瓶子藏走了。” “……” “給?!绷秩舭讕驮S昕把酒杯里注上酒,把杯子遞給她。 許昕接過,瞇瞇眼對他笑,然后低頭抿了一口:“好喝好喝?!?/br> 沈園園和鐘瑾對眼望望,無奈搖了搖頭。鐘瑾往葉淮生旁邊坐過去,拉沈園園在旁邊坐。 葉淮生順勢將鐘瑾一撈,摟進懷里,下巴擱在她肩膀上,懶懶打了一個哈欠,在她耳邊問:“困么?” 鐘瑾搖頭:“不困,你困了?” 葉淮生又打了一個哈欠,慵懶的聲線:“好困,寶貝兒,我們睡覺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