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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春鎖深閨在線閱讀 - 第141節(jié)

第141節(jié)

    第0191章 無妄之災

    京城圍困足足三日,兩方按兵不動的耐性漸漸被磨平,皇后的人沒忍得住,在第三日的時候帶兵殺入皇城,恰好在這個時候,對外早稱已清醒其實一直還在昏迷中的皇帝真正醒來,恰恰就瞧見了這一場,心里已經(jīng)認定了皇后太子要謀反。

    成子睿見時機已到,便發(fā)出指令,親自帶人迎戰(zhàn),酣戰(zhàn)至次日午時。

    午時那一刻,福公公攙著面色蒼白瘦骨嶙峋早已脫了相的皇帝來到酣戰(zhàn)處,見遍地的橫尸和把皇城擋在身后浴血奮戰(zhàn)的七子成子睿,心痛難忍。

    成子睿再添一記猛藥,由福公公開口,親口將皇后太子兩人毒害皇帝的罪證一一列數(shù)。皇帝勃然大怒,再不念往日恩情,當場斬殺了皇后與太子。

    而再三日后,皇帝宣告皇后太子罪證,平了麗貴妃的冤屈,再立七子成子睿為太子,特昭告天下。

    ……

    七王府。

    姿月跪在成子睿前,身子抑制不住的瑟瑟發(fā)抖。成子睿就站在她的跟前,負手而立的他隱忍著怒氣不發(fā),然而一張臉色就已經(jīng)叫人根本不敢直視了。

    “你把剛才的話再說一遍。”

    姿月臉色又是一陣蒼白,緊攥著拳頭又把剛才的話說了一遍。

    “我只是為她診了脈,又叫人送了風寒藥,之后就再也沒見過她了。童玉青身邊都是竹云的人,人不見了王爺應該要去問竹云,而不是來問我。”

    “呵?!背勺宇5托α艘宦暎蝗痪吞岣吡寺曇?。“你真以為本王什么都不知道?”

    姿月猛地抬頭,“王爺這是何意?姿月跟了王爺這么多年,難道王爺還信不過我?”

    成子睿冷睨著她,冷聲提醒?!笆潜咎右粫r改不了口,所以連你也忘了我現(xiàn)在的身份了?”

    姿月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剛才說錯了稱呼,“姿月知錯?!?/br>
    她雖然痛恨童玉青,但也絕對不會做這種得罪成子睿的事情。她在俞府差點兒被燒掉半個府邸之后才聽說了童玉青不知所蹤的消息,這才知道是童玉青偷偷跑出七王府,也猜到那一把火應該也是童玉青所為。

    童玉青離開王府她自然是開心的,誰知童玉青竟然還把那野孩子也給帶走了。

    她越發(fā)的好奇,童玉青是怎么能夠帶著一個十歲的孩子從固若金湯的七王府再逃走第二次的?

    本以為伺候童玉青的都是竹云安排的人,這次童玉青不見蹤影,想必竹云更是難逃其咎。沒想到,竟然是她自己遭受了這無妄之災!

    姿月不甘心,意有所指的看了竹云一眼?!叭瞬皇俏曳抛叩摹!?/br>
    “還嘴硬!”成子睿冷喝一聲,“難道真的要把人證叫到你跟前來你才肯親口承認?好,竹云,把人叫進來。”

    旁邊一直默不作聲的竹云轉(zhuǎn)身出去,進來時身后就多了個小丫頭。

    “王爺!”

    竹云瞪了那丫頭一眼,“看清楚,現(xiàn)在站在你面前的,是太子爺?!?/br>
    小丫頭渾身一顫,“奴婢見過太子爺?!?/br>
    見成子睿神情已經(jīng)有些不耐,竹云忙出聲道:“你只需老實說,三日前是不是親眼看見姿月出入王妃屋里,再后來,她是不是又把你們支開了?”

    小丫頭連連點頭,“奴婢們確實是見姿月姑娘出入王妃的屋里,第一次姿月姑娘是來給王妃診脈的,隔了三個時辰再來的時候,卻把奴婢們給支開了?!?/br>
    “你撒謊!”姿月滿臉怒氣,指著那丫頭的手指都激動的有些顫抖起來。“我只去過診脈那一次,你到底是哪只眼睛看見我再去第二次了!”

    小丫頭怕得縮了縮脖子,“可是奴婢確實看見了,不僅是奴婢,當日伺候的人,還有門口的侍衛(wèi)們也都看見的?!?/br>
    “侍衛(wèi)也瞧見了?”成子睿壓低的聲音透著狠戾,“把當日在那里當值的侍衛(wèi)都叫過來?!?/br>
    姿月挺直了脊背,漸漸生出幾分底氣。

    那小丫頭定是受了誰的命令來陷害自己,可府中的侍衛(wèi)不是。府中侍衛(wèi)都是聽命于成子睿,再下來就是駱衡。宮中圍困本就是成子睿計劃之中,他運籌帷幄根本就用不到王府里的一兵一卒,自然不可能臨時把侍衛(wèi)調(diào)走。而駱衡人雖不在王府,卻是最不會害她的一個。

    所以姿月相信那些侍衛(wèi)定能還她一個清白!

    “參見太子!”

    一對侍衛(wèi)快速趕了過來,齊刷刷的喊著成子睿。成子睿余光掃了一眼跪在那里的姿月,“那一日你們?yōu)楹螞]在王妃跟前當值?”

    其中一個侍衛(wèi)抬頭看了一眼姿月,直言說:“當日姿月姑娘過來,說上回駱衡侍衛(wèi)交代的抵御五毒的藥已經(jīng)配出來了,讓屬下們跟著她一起過去。”

    姿月一怔,駱衡確實是交代過她這些東西??墒?,當日她明明就沒這么做過!

    成子睿滿目冷怒,“誰給你們的膽子,竟然一個人都不留下?你們的腦袋是不想要了么!”

    抵御五毒的藥是他交代下去的,年幼時的宮闈爭斗,他深深記得宮人門被毒害的尸體?,F(xiàn)在他為王便有了能力,只要姿月的藥一出,府中每一個侍衛(wèi)都得親試。

    他的七王府,任何時候都必須是固若金湯。

    可好一個固若金湯,還是被童玉青給逃出去了不是么!

    “王爺息怒!”

    侍衛(wèi)們齊齊跪下,之前開口那人又說:“是姿月姑娘說這藥不能離了藥爐,取出就得立刻服下。她說自己出來這一趟也是掐著時辰的,多少火候多少份量都馬虎不得。而那幾日王妃她……”

    “混賬東西!”

    成子睿運起內(nèi)力,一道凌冽掌風就把人隔空打飛了出去,落地時那名侍衛(wèi)只有淺薄的氣息了。

    姿月驚愣當場,這事兒算是王府中的秘密,只有他們?nèi)齻€人知道,外人是怎么得知她在練這個藥的?更叫人匪夷所思的,是那人竟然知道這個藥竟然離不了藥爐還得掐著時辰……

    這究竟是誰?

    “姿月!”

    成子睿一聲暴怒,驚得姿月的心顫了顫。

    到底是什么人會跟她過不去?

    竹云!

    姿月猛然想起,在王府中一直與她過不去的可不就只有竹云一個人!她知道竹云的本事不淺,這事兒,定是竹云所為!

    “是你!”她怒指著竹云,咬牙道:“這一切都是你設計的是不是?”

    竹云皺起了眉,“姿月你發(fā)的什么瘋?前幾日太子就吩咐奴婢出府辦事,昨日奴婢才回來的?!?/br>
    姿月整個人僵住,這怎么可能……

    “你還有何話要說!”

    成子睿冷怒下一掌劈碎了桌子,怒火難消,恨不得就這么掐斷姿月的脖子。

    姿月面如白紙,“姿月……無話可說。”

    竹云抿了抿唇,低眉順目下巧妙的晃去眼中細微的東西。

    成子睿陰鷙著眉眼,掐著姿月的脖子把她整個人都提拎起來,“追!就算是追到天涯海角,哪怕只是一具尸體,也要把童玉青帶到我成子睿的跟前來!”

    ……

    禾陰郡。

    “你再說一遍?”俞翀猛地起身,動作太大把茶盞里的茶水都弄灑了出來。

    “方伯傳出的消息說,夫人不知所蹤……”

    俞翀神情一緊,抬腳就要往外走,那人將他攔下,“讓開!”

    “二爺你要去哪兒?晉立夫現(xiàn)在就在黎國全關,離禾陰郡不過十里。這里到處都是晉立夫的耳目,紅柚姑娘已經(jīng)為二爺涉險,屬下不能再讓二爺去送死?!?/br>
    “二爺!”

    又有一人匆匆上來,將手中信件交到他的手里?!熬┏莵硇牛f俞府在宮中圍困那一日幾乎被燒毀,究其起因,是有人點了二爺所居住的小院兒這才引起的大火?!?/br>
    俞府起火?

    小院兒……

    俞翀打開信件,太過心急的他還不小心把里頭的信撕去了一個角落。信里的內(nèi)容與來人所述基本無差,卻偏偏未提到張媽。

    “張媽怎么沒有消息?”

    那人搖頭,“從二爺離京之后張媽就再沒來過消息,怕是,已經(jīng)不為我們做事了吧?!?/br>
    想起在俞府時的最后一次見面,俞翀確實只是讓她再幫自己最后一次……

    他緊抓著手里的信件,又一字一句的看了一遍,心里知道俞府那一把火怕是童玉青為自己放的。

    “繼續(xù)尋找夫人下落,片刻不能耽誤。京城里的消息,每日都要回稟給我?!?/br>
    “是。”

    吩咐好了一切,眾人也要散了??上惹皩⑺麛r下那人卻猶猶豫豫的開了口。“二爺,近日公子將我們幾個都找了一遍……”

    俞翀知道他的意思,什么都沒問就直截了當?shù)恼f:“他本就是你們真正的主子,你們盡管跟著他去。可我還是那句話,他若做的不好,你們多加提點著些?!?/br>
    話到這,他的目光瞬間變得鋒銳凌厲?!暗侨粲腥烁曳笱芩蔷蛣e怪我俞翀不講客氣?!?/br>
    “是?!?/br>
    出了議事的堂廳,云昭就迎了過來,歡喜的喊著她?!岸?!”

    俞翀淡淡掃了她一眼,“有事?”

    云昭微微一愣,來時想了很多借口,這會兒卻一個都想不起來了。

    見她不開口,俞翀就徑直往前走了。云昭心一急干脆伸手抓住了他,“二爺為何不看我?”

    俞翀頓住腳步,他轉(zhuǎn)頭看著她,對她本就冷淡的面孔越發(fā)冷沉。

    “云昭我問你,云芳哪兒去了?”

    第0192章 需未雨綢繆

    云昭眼里逃過慌張,支支吾吾了半天卻說不出一句利索話。

    她來禾陰郡碰上俞翀時還緊張他會問起這事兒,可忐忑了幾天都沒聽他問起過,提著的心也就放下了。

    云芳對她而言是meimei,對俞翀,對慶安,對其他人而言就只是一個為別人辦底層事的人,又是從京城里來的,所以根本就不會有人記得有這么一個人。所以,云昭就更是大膽了。

    可沒想到,俞翀竟然提起了這件事情,叫她根本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怎么,自己的meimei去哪了都不知道么?”

    云昭眸光一閃,“從石元州逃出來的時候不小心跟云芳失散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