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節(jié)
她愣了一下,陸焯峰卻不痛不癢,低頭睨她,反而笑了,“給你出口氣,是不是好受些?” 明燭瞥頭,低聲說:“陸焯峰,你占我便宜。” “嗯?!?/br> 他承認(rèn),現(xiàn)在是。 明燭瞪他,深吸了口氣,“你放我下來,我自己能走?!?/br> 陸焯峰無動于衷,“拐杖沒我好用。” 她哪里能想到,他還會耍無賴。 男人身高腿長,抱著她走得四平八穩(wěn),氣都不喘一口,走進(jìn)辦公室,把人放回椅子上,一手撐在桌上,一手撐著椅背,俯身,將她困在自己的范圍內(nèi),低頭睨她,半開玩笑半認(rèn)真地說:“我們好像也沒說過分手?!?/br> 明燭仰著臉看他,皮膚白皙細(xì)膩,五官精致漂亮,清澈明亮的眼睛直直地看他,幽幽地說:“但是你上次說談過啊,談過的意思不就是分手了?” 陸焯峰:“……” 剛才那句話,多少有些無賴的成分,但他只是想確定一件事,她跟他想的是不是一樣的。 她繼續(xù)說:“而且,我們也沒說過要在一起,以前那段放在成年人的世界里,其實(shí)是不作數(shù)的。” 陸焯峰深吸了口氣,認(rèn)真地看著她:“那我現(xiàn)在再把你追回來,好不好?” 明燭呆住,沒說話。 “不行么?”他低聲問。 明燭張了張嘴,別過臉,有些傲嬌,“你想追就追嗎?” 陸焯峰低頭舔了下嘴角,腦子很清醒,明燭不是當(dāng)年的小姑娘了,他笑了下,問她:“那嫁妝呢?不是為我繡的么?” 明燭依舊沒看他,下一秒,被他捏住下巴,轉(zhuǎn)過來,“嗯?” “嫁妝我……我扔了。”明燭咬了咬唇,“十幾歲的時(shí)候繡的東西,你真當(dāng)真了啊,我扔了?!?/br> 陸焯峰臉色微變,擰眉看她,有些不信:“扔了?” “嗯?!泵鳡T面不改色。 陸焯峰眉頭蹙得更深,眼睛瞇了瞇,“又撒謊?” 什么叫又撒謊? 明燭看著他,沒吭聲。 “真扔了?”他嗓音沉下來,臉色難看得不行,四月底在鎮(zhèn)上親眼見她寄到北城,收件人是她自己,不可能扔了。 明燭別過臉,轉(zhuǎn)回去,不敢看他。 這個(gè)男人到底不一樣,能對你柔情萬丈,脾氣硬起來也很可怕,明燭有些怵他,卻說:“我不能扔嗎?那是我的東西?!?/br> 第38章 第 38 章 夜色如墨, 深沉得化不開。 微風(fēng)輕起, 吹得窗外樹葉沙沙作響,打破這陣沉默, 明燭仰著臉看著陸焯峰,他的眼睛比夜更深, 里面有她看不懂情緒, 她轉(zhuǎn)過頭,看向窗外那棵胡楊樹。 陸焯峰還捏著她的下巴, 粗糲的拇指輕輕摩挲她的肌膚,嗓音低低地,帶著一絲哄:“來,再說一次,嫁妝你怎么了?” 明燭唇微顫,嘴硬到底, “不管你信不信,我真扔了?!?/br> 陸焯峰:“……” 他直起身, 雙手抄進(jìn)褲兜, 咬著下唇,又松開,舌尖頂著腮幫低頭看她,最后, 唇抿成一條線, 似乎在極力忍耐怒意。其實(shí)他不太相信她會這么做, 但她表情認(rèn)真倔強(qiáng), 連假笑都不肯笑給他看了。 明燭不敢抬頭,一直看著窗外那顆胡楊樹,樹葉隨風(fēng)輕搖,如影如魅。 陸焯峰倚著她的桌角,冷聲問:“什么時(shí)候扔的?” 明燭依舊看著窗外,“你跟彭醫(yī)生見家長的時(shí)候?!?/br> ……這倒是有可能了。 沉默片刻,陸焯峰沉沉地吐出口氣,伸手,捋捋她的后腦勺,修長的手指穿過她烏黑的發(fā)絲,有些癢,明燭輕顫。下一秒,男人的手在她腦后重重一揉,克制著脾氣:“明燭,聽著,這件事等我回來再慢慢算?!?/br> 明燭想了想,抬頭看他,“怎么算?” 陸焯峰還是抱著一絲僥幸,覺得她沒扔,他要眼見為實(shí)。 現(xiàn)在兩人的關(guān)系好不容易緩和了些,他不想再把兩人關(guān)系鬧僵,現(xiàn)在是他在追她,得哄著,就算真做了天大的事,他也得忍著。 陸焯峰斜睨著她,意味深長地冷笑出一聲,一字一頓沉著嗓說:“慢、慢、算?!?/br> 明燭莫名打了個(gè)抖,臉突然紅了,不知道是不是她想歪了,再看他的表情,冷厲得好像只是說了句狠話而已。 她有些不高興,憑什么還是他拿捏她?。?/br> 站起來拉過包,拿過拐杖,往門口走,“反正是我的東西,我想怎么處理是我的事情,你管不著?!?/br> 陸焯峰看著姑娘一跳一跳地走得艱難,剛硬起來的脾氣,沒多一會兒就磨去大半,輕輕嘆了口氣,跟過去,拿過她的包,打橫將人抱起。 “行了,照你這速度,半小時(shí)也走不到宿舍。” “誰說的,我今天早上只走了十五分鐘?!泵鳡T皺眉,“你放我下來。” “等會兒放?!?/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