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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大神農(nóng)(種田+系統(tǒng))在線閱讀 - 第48節(jié)

第4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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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潘大夫:“……”

    有傘不撐,現(xiàn)在的年輕人都是啥毛???

    親眼看到全部過程的人除了莊子上的這些就只剩下外面的那些村民了。

    村民們雖然開心,但也不敢在雨里呆太久,萬一把身體淋壞了要花錢看病不說,農(nóng)田里干活的都少了一個。所以情緒平復(fù)下來之后村民們該回家的也都回家了,至于回到了家中怎么和家人鄰居討論便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雨一刻不停,發(fā)生在這里的事情就不可能傳出去。

    別的地方的百姓無一不在為這一場雨而開懷,大多數(shù)人都只當(dāng)老天開眼,繼滅蝗之后又為他們降下甘露,只有懂得如何觀測天氣變化的寥寥數(shù)人對著門外的雨幕或皺眉不解,或嘖嘖稱奇。

    此時此刻,京城的一眾官員和百姓,以及在趙小禾莊子上避雨的泰安帝、老國公以及大司農(nóng)等人還不知道,這場雨帶給大齊的究竟是怎樣不可思議的奇跡,帶給周邊大小國家的又是怎樣的震撼。

    若是有上帝視角可以俯瞰整個大齊,就會發(fā)現(xiàn)這一片雨云綿延數(shù)千里,把大齊國土整個上空都罩住,只是有些地方厚些,雨下的大,有些地方的雨云薄一些,雨下的比較小。

    而雨云薄厚對應(yīng)的地區(qū)干旱程度正好是厚的地方嚴(yán)重,薄的地方更輕。

    更奇怪的是,這一整片覆蓋了整個大齊的雨云邊緣和大齊的邊界線完全一致,于是居住在大齊與別國交界處的百姓們便遇到了極其古怪、匪夷所思、前所未有的奇事:

    跨出邊界線頭頂風(fēng)和日麗,滴雨不降,回到邊界線內(nèi)頭頂烏云密布,雨絲連成片。

    大齊的百姓撐著傘一臉懵逼,鄰國的百姓頂著大太陽眼神發(fā)直。

    兩國百姓:“???”

    第72章 其他國家的反應(yīng)

    大齊和南梁西南交接處有兩個村莊, 一個叫秀山村,位于大齊境內(nèi), 一個叫馬王莊,位于南梁境內(nèi)。

    兩村相鄰,中間只隔著一塊大齊和南梁的界碑。

    兩個村子的村民本來就因為種種原因關(guān)系不好,近年來更是由于田地的問題爭執(zhí)不休, 以至于兩個村子關(guān)系更加惡化。

    有一條河恰好穿過兩國邊境,河道蜿蜒,一部分在秀山村的地盤上,另一部分在馬王莊的地盤上, 兩個村子平時無論日常用水還是澆灌農(nóng)田都靠這條河。

    就在一個月之前,因為長時間不下雨河水流量減少,村民們用水吃緊,加上兩個村子矛盾重重, 所以多次因為用水問題而起爭端,一度鬧到了兩地各自的縣令處。

    南梁地處西南,氣候溫暖濕潤,糧食產(chǎn)量比較高, 是其他國家都比不上的。加上近年來南梁一直風(fēng)調(diào)雨順,沒有戰(zhàn)事, 靠著上一任老皇帝休養(yǎng)生息的政策, 南梁百姓安居樂業(yè)日子整體上是比較富庶的。

    南梁老皇帝在的時候一直與大齊交好, 直到兩國的老皇帝故去后, 新帝登基, 局面才發(fā)生了比較大的變化。

    大齊這邊泰安帝倒是想繼續(xù)延續(xù)兩國的友好邦交,可南梁帝是個野心勃勃又自視甚高的家伙,不甘心偏安一隅,眼饞大齊那更加廣袤的國土。他沒蠢到直接發(fā)動戰(zhàn)爭,而是一邊維持著表面的和平往來,卻趁著大齊風(fēng)雨飄搖之際搞了不少的小動作。

    南梁帝打的是趁火打劫的主意,可他沒想到泰安帝居然挺了過來。南梁帝雖然野心勃勃,可他卻不想當(dāng)出頭鳥,否則他這邊和大齊打起來,別的國家趁機(jī)漁翁得利,不是讓這些對手們白占了大便宜嗎?

    南梁帝表面上看著似乎又安分下來,其實暗地里一直在等待時機(jī)對大齊出手。

    南梁帝對大齊的策略和態(tài)度自然而然的影響到了底下的官員,而官員們的態(tài)度又影響到了更多的平民百姓。這種態(tài)度通兩國官方以及民間的往來傳遞到了大齊,兩國百姓互相看不順眼也變得理所當(dāng)然了。

    那么當(dāng)大齊的縣令去找南梁的縣令交涉時會得到怎樣結(jié)果也就可想而知了。

    馬王莊有縣令明目張膽的偏袒,行事越來越過分,幾日之前甚至為了澆地蠻橫的把流淌至大齊的一段河流的上游截斷,害的秀山村大半日都沒水用。

    秀山村的村民們氣的眼睛發(fā)紅,年輕人甚至抄起家伙想去找馬王莊的人打上一架,最終老人們怕鬧起兩國紛爭把人都攔了下來,但這口氣卻一直憋在所有人心里,使得秀山村數(shù)日籠罩一種壓抑的氛圍中,連孩子的嬉鬧聲幾乎都聽不見了。

    村長的女兒百花喂飽了耕牛和雞鴨,拎著水桶到村頭的井里打水。

    這幾天村民們?nèi)ズ舆叴蛩冀Y(jié)伴而行,避免落單,如果只有一兩個人,用的水又不多,那么就直接到村頭的那口老井中取水用。

    百花提著木桶到了井邊,把木桶掛在井繩上緩緩地放下去,直到長長的井繩快到了末端才感覺木桶碰到了水面。

    百花臉上帶著憂愁的神色,自言自語道:“井水又深了。”打上來的水也是渾濁的,拿回去不能直接用,還得沉淀一段時間。

    嘆了口氣,百花拎著水桶往回走。

    就是在這時候,忽然一陣大風(fēng)平地起,陰影籠罩下來,天昏地暗,不等百花回神搞明白發(fā)生了什么,噼里啪啦一陣急雨從天而落。

    百花傻了一會兒才反應(yīng)過來,狂喜道:“下雨了?!下雨了!下雨了!”她高興的踢翻了水桶都不顧,提起裙子飛快的跑回家。

    留在家里沒下地干活的村民紛紛從家中走出來,發(fā)現(xiàn)不是他們妄想,而是真的下雨了,沒有不激動的,比起百花的反應(yīng)有過之而無不及。

    百花回到家中,快速的披上蓑衣戴上斗笠,拿著把傘便沖出家門。

    她爹還在地里頭干活沒回來呢!

    百花遠(yuǎn)遠(yuǎn)便看到她爹和一群人一個個木頭似的佇立在大雨中,那些人百花一眼就認(rèn)了出來,有些是秀山村的,剩下的都是對面馬王莊的。

    百花心里一緊,千萬別出事了呀!

    她加快步伐,走得近了越來越覺得有哪里不對勁,等等,她爹站的地方怎么亮晃晃的?再抬頭往天空上一看……

    百花傻眼了。

    東邊日出西邊雨不奇怪,百花小時候見過不止一次,但眼前的一幕完全超出了她的理解。

    百花呆愣愣的走到齊梁兩國的邊界,無意識的喊了一聲:“爹?!?/br>
    村長扭過頭,半晌才認(rèn)出披著蓑衣戴著斗笠的是他閨女,也呆愣愣的喊了聲:“百花,你怎么來啦?”

    百花怔怔的朝前邁了一步,**的陽光立刻曬在身上,雨水打在斗笠上的聲音和敲擊身體的感覺消失了,嘩啦啦的雨聲被留在了身后半步遠(yuǎn)的區(qū)域內(nèi)。

    一線之隔,完全沒有任何過度,好像有看不見的屏障豎直切下,把晴和雨涇渭分明的劃開,一邊干燥,一邊濕潤,落在大齊境內(nèi)的雨水竟然沒有一滴越過邊界淌入鄰國。而雨水匯入河中,大齊境內(nèi)的河水水平面增高,位于南梁境內(nèi)的河段仍然是先前接近干涸的模樣,一條河,緊緊相接的河段,卻出現(xiàn)了一段水位高一段水位低的奇景。

    長則三日,短則一日,最開始是與大齊相鄰的國家先收到邊境傳來的消息,而后數(shù)日稍遠(yuǎn)一些的國家部族也得到了消息。

    如果說只有一個兩個地方傳來這種消息還能說是無稽之談,是大齊故意搞出的**陣障眼法,可是當(dāng)這些國君們了解到其他國家的邊境線也都出現(xiàn)了一模一樣的情形,所謂一切都是大齊搞出來的說法也就站不穩(wěn)腳跟了。

    盡管匪夷所思,然而眾口一詞,無論怎樣調(diào)查盤問,從那些自稱親眼看到的百姓口中得到的都是一樣的結(jié)果,就容不得這些國家的國君和大臣們不信。

    無論各國嘴上怎么說不信邪,宣稱一定是大齊的陰謀,但一回到私底下立刻火急火燎的下達(dá)命令:差!查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仗還打不打?打打打打個頭!大軍繼續(xù)準(zhǔn)備著,查清楚了再給老子打!

    這場雨帶來的后續(xù)影響才剛剛開始。

    另一邊,泰安帝換好衣服,和影一兩人從客房走出來。

    趙小禾站在屋檐下發(fā)呆,聽到聲音轉(zhuǎn)過頭來。

    泰安帝心情很好的樣子,眉眼都柔和了下來,正要說話,震天響的噴嚏聲從左邊傳來,震的所有人腦袋一懵。

    泰安帝慢慢的轉(zhuǎn)過頭,看到三只濕漉漉的大狗熊和一只還算干爽的小熊正瞪著眼睛齊刷刷的看著他,剛剛打噴嚏的就是其中一只。

    趙小禾離開莊子的時候忘記交代下面的人了,所以露天席地沒有窩棚的狗熊一家都淋了雨,換了衣服趙小禾才想起來,連忙把可憐巴巴淋了好久雨的狗熊們放出來到這邊避雨。

    泰安帝表面看上去非常鎮(zhèn)定,手背在身后,緊緊捏著拳頭,極力忍住了立刻掉頭回房間的沖動,若無其事的收回了目光。

    而同時,一條巨大的黑蛇從屋頂滾下來,正好砸在泰安帝正前方臺階下的泥水地里,抬起暈乎乎的大腦袋,和泰安帝打了個照面。

    泰安帝頭皮炸起,下意識的喝道:“護(hù)——?。。 ?/br>
    “咳!”影一突然把拳頭放在唇邊用力咳嗽,“陛下,是條蛇啊,看起來像是家養(yǎng)的護(hù)衛(wèi)蛇?!?/br>
    泰安帝硬生生把護(hù)駕的駕給咽了回去,渾身僵硬的點點頭:“嗯。”

    趙小禾對于“護(hù)衛(wèi)蛇”這個名詞有點懵,不過看到泰安帝鎮(zhèn)定的樣子她就放心了,沒被嚇到就好,她臉上露出個笑容:“陛下,你——”

    “嗷嗚汪汪汪!”

    泰安帝后知后覺的看到右手邊近距離擠著的一群狼,內(nèi)心是崩潰的。

    怎么還有?

    灰狼們本來舒舒服服聽著雨聲打著盹兒,結(jié)果被噴嚏聲嚇醒,懵逼了一會兒后終于確定了罪魁禍?zhǔn)?,沒管中間還隔著倆人,嗷嗚嗷嗚的沖著狗熊一家一通亂叫,打斷了趙小禾對泰安帝說的話。

    狗熊們不甘示弱的吼回去。

    趙小禾額頭青筋直跳。

    大貓起身對著兩頭一邊一聲咆哮,狗熊一家看到大貓背后笑容猙獰的趙小禾,立馬慫了。至于頭狼,在狗熊一家偃旗息鼓后裝模作樣的嗷嗚一聲,一臉“知道怕了就好老子這次就饒了你們”的冷酷神態(tài),在大貓和趙小禾的注視下,四肢僵硬的轉(zhuǎn)過身,走進(jìn)狼小弟們中間蹲坐下,一臉深沉的望著回廊外的雨幕。

    趙小禾:“……”

    這都是跟誰學(xué)的死要面子又臭不要臉的壞毛病?

    趙小禾清清嗓子,尷尬的對泰安帝笑了笑:“小家伙們太淘氣,讓陛下見笑了?!?/br>
    小……家伙們?

    站起來能碰到橫梁的狗熊?比牛犢子還大的狼?碗口粗的蟒蛇?

    泰安帝望著趙小禾的眼神一言難盡。

    趙小禾假裝沒看懂,很自然的換了個話題:“老國公在另外一個客房里休息,陛下要我?guī)穯幔俊?/br>
    泰安帝已經(jīng)調(diào)整好了情緒,他今日會來完全是得知趙小禾要祈福的消息心血來潮,十分想親眼看一看她究竟是怎么做的。

    這是他第一次被情緒左右了行為,一直到現(xiàn)在他都覺得不可思議,不敢相信自己居然真的丟下正事不干就這樣不管不顧的出宮了。

    但他并不后悔,大雨傾盆而下之時,他無比慶幸自己的“心血來潮”在和克己自制的比拼中占了上風(fēng),如果沒有這一趟,他怎么能親眼看到奇跡是如何降臨的?

    天地間明明一片昏暗,雨中孑然而立的年輕人卻仿佛被一層柔和的光芒籠罩,映在他瞳眸中,在他心中投下了一線光明。

    當(dāng)他回過神來,傘已經(jīng)撐到了對方的頭頂,內(nèi)心的感動難以言喻,那一句話便自然而然的脫口而出。

    泰安帝本來有很多話想講給趙小禾聽:不平靜的心情,真摯的感激,堵在心里很多年無人可說的話,剛剛冒出來的讓這個國家和百姓更好的想法和念頭……隨著時間的流逝,熱血的平息,這少有的訴說的沖動與渴望也緩慢的沉寂下來。

    他凝視趙小禾片刻,臉上緩緩地露出一個不帶任何負(fù)擔(dān)的平淡笑容:“不必了,朕馬上回去。”

    趙小禾驚訝:“現(xiàn)在嗎?不等雨停了再走嗎?”

    泰安帝神情居然帶著幾分促狹,緩緩道:“朕怕小道長罵朕閑人?!?/br>
    趙小禾:“……”

    上次她是嘴賤問過泰安帝“陛下很閑嗎”,但是你堂堂一國之君,居然小心眼的記到現(xiàn)在真的大丈夫?

    泰安帝說要走,就真的不等雨停。

    不過他有馬車坐,除了上車下車的這段路,中途也淋不到雨的。

    離開之前泰安帝盯著她的眼睛看了許久,表情極是鄭重認(rèn)真的說道:“朕定然不負(fù)道長一番苦心?!?/br>
    趙小禾沒聽懂,但總覺得要是實話實說會很煞風(fēng)景,于是只能微笑以對,假裝自己都明白了。

    泰安帝臉上已經(jīng)不見了和趙小禾說笑時的輕松笑意,他抿著嘴,眉頭微蹙,低低的說道:“請道長一定保重身體?!?/br>
    對方的態(tài)度很誠懇,一片好意趙小禾當(dāng)然不會拒絕,收起笑容點頭道:“我會的,陛下也是?!?/br>
    目送泰安帝的馬車遠(yuǎn)去,趙小禾才撐著傘往回走,對于泰安帝的態(tài)度還是覺得很納悶兒。

    “叮叮叮叮叮!”管家提示音狂響,“警告!警告!失敗率已降至百分之八十九,仍在警戒線以上!”它開心,“降下來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