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節(jié)
雖然早上管家小心眼的撤了一秒新手保護,用鋤頭砸了趙小禾的腳,不過等鋤頭到手真正開始干活的時候,趙小禾肚子里那點埋怨馬上就煙消云散了。 拖拉機無論如何是不可能出現(xiàn)在這個時代的,不過管家出品的鋤頭也非常不錯,至少趙小禾就沒見過這種輕的像塑料,挖地像挖豆腐一樣輕巧容易的鋤頭。 這天僅翻土和平地就達成了精耕細作的獎勵條件,趙小禾一共得到兩萬多的經(jīng)驗值,她還當(dāng)管家算錯了,不可置信的找管家求證。 管家:“您覺得給多了我可以扣一半?!?/br> 我去,要不要這么小心眼。 趙小禾連忙搖頭:“不多不多?!彼D(zhuǎn)移話題,“經(jīng)驗值可以用來擴大傳時空送體積嗎?” “可以,每擴展100立方厘米,需100w經(jīng)驗值?!?/br> 趙小禾驚呆了:“一百萬才給增容一百立方厘米?” 突然覺得她兩萬多的經(jīng)驗值也不是那么多,畢竟被困在這鬼地方,要不了幾天所有的地就能完成“精耕細作”,大批量賺取經(jīng)驗追的好日子也就到頭了,那時候她還能去哪兒賺這么多的經(jīng)驗值? 趙小禾放棄給“超時空物流”擴容的打算,跑玉米地瞅了一眼。 吸收龍氣的極品玉米已經(jīng)成熟,趙小禾稍稍剝開其中一穗的外衣,先聞到一股非常好聞的清香,只見玉米穗上顆粒個個大而飽滿,顏色是靚麗的金色,透著玉一樣的晶瑩剔透感。 這哪是玉米,根本就是精雕細琢的工藝品吧? 趙小禾從沒見過這樣漂亮的玉米,愛不釋手,流了會兒口水又把葉子蓋了回去,抱著期待去檢查自己的那幾株玉米。 趙小禾的玉米雖然比不上泰安帝的生長速度快,這會兒也都抽出穗來了,只是還沒嬰兒拳頭大,不出意外明天就能成熟。 她轉(zhuǎn)頭收了泰安帝的玉米:“管家,這些玉米的品質(zhì)怎么樣?” “叮,食用品級:極品。人間絕味,養(yǎng)身養(yǎng)神?!?/br> 趙小禾在腦子里計算一番,對管家道:“幫我把這些玉米粒的生命值轉(zhuǎn)移給這一粒,轉(zhuǎn)夠一千就停,等明天我的玉米熟了再一起升級?!?/br> 管家:“友情提示?!?/br> 趙小禾:“……” 不好的預(yù)感又來了。 管家:“靈種出產(chǎn)之產(chǎn)物統(tǒng)稱靈食,保質(zhì)期為永久,只可食用,不可種植?!?/br> 趙小禾面無表情:“我怎么一點都不覺得意外?!?/br> 趙小禾愁眉苦臉,把泰安帝的玉米棒子系成兩串靠墻放著,怎么也想不出把玉米送給泰安帝的辦法。她發(fā)了會兒呆,突然想到楊和,于是寫了封信過去,照例是先交代新的信息再敘事,問楊和有沒有好辦法。 楊和的回信來的很快,和回信一起來的還有一小包玉米。 楊和在回信里給趙小禾出了個注意:假借鬼神。 趙小禾覺得挺扯的,不過楊和作為土生土長的原住居民最有話語權(quán),他說行趙小禾就決定信他。 另外楊和還提到一件事:神農(nóng)倉庫。 趙小禾看下來就明白了,神農(nóng)倉庫類似隨身空間,得用經(jīng)驗值按面積租用,倉庫高度默認(rèn)5米。新手50經(jīng)驗值一平方,租期長達一年,每次租用并不限制面積和時限。新手期一過再續(xù)期或者擴容得一百萬經(jīng)驗值,租期僅有一個月,雖然每次租用不限制面積多少,但一次只能租一個月,到期才可再延期。 趙小禾喜出望外,隨身空間啊,哪怕是有償?shù)囊仓盗搜?!現(xiàn)在不租更待何時?可惜她經(jīng)驗值不夠,新人保護期太短,不然一次租個上百平米七八十年,和永久的也沒區(qū)別了。 經(jīng)過慎重考慮,趙小禾決定先租五十平米。她一個人用不了那么多,前三年五十平米足夠了,三年期限一到還有十五平米可再用十年,最后還留了租期一共六十年的五平米。當(dāng)然如果能活到那時候她都八十歲了,那個時候的事情誰能說得清楚,指不定她已經(jīng)升天了。 這么一來,經(jīng)驗值沒剩多少,趙小禾干脆全用來升級靈水。 靈土帶不走,至于靈水,升級后采用虛擬記賬的方式存起來,只要有水的地方就可以隨心所欲的轉(zhuǎn)換,隨用隨取。 經(jīng)驗值只剩兩位數(shù),包子只剩一個,可壓在趙小禾頭頂?shù)木o迫感卻消失了,只因她知道太陽落下再升起的時候,剩下的玉米就能收獲,有了這些玉米,無論如何她都不會餓死。 承明殿。 泰安帝閉著眼睛躺在床上,面若金紙,嘴唇毫無血色,兩條劍眉微微蹙著,少見的顯出幾分無力和脆弱。 女官小心的為他擦拭嘴角的血跡,揮手叫太監(jiān)把他吐出的東西端走。 從昨日突然昏迷到現(xiàn)在,泰安帝吃什么吐什么,連水都喝不下,吐出來的全是帶血的,整個承明殿都透著一股壓抑和恐慌,眾人隱約有個念頭,卻不敢深想。 江品元走了進來,在龍床邊半跪著,靠近泰安帝以便他能聽清楚:“陛下,明王殿下到了?!?/br> 泰安帝睜開眼睛,目光竟然十分沉著平靜:“宣?!?/br> “喏?!?/br> 明王一聽宣召,立刻大步走進來,快到床前才刻意放慢腳步,收斂氣息,整了整臉上的表情,走過去認(rèn)認(rèn)真真的給泰安帝行禮。 “臣弟楊朝見過皇兄,皇兄萬安。” 泰安帝偏頭看著他,聲音雖小,依然擲地有聲,干脆果決:“免禮?!?/br> 明王十四,年紀(jì)比楊和還小,他母妃生下他難產(chǎn)而去,大行皇帝便把他指給當(dāng)時的皇后也就是泰安帝與楊和的生母教養(yǎng)。泰安帝登基后,封楊和為英王,當(dāng)時就往封地去了,而楊朝為明王,因為年紀(jì)還小泰安帝一直留他在身邊,親自教養(yǎng),待他十分用心。 明王眼睛鼻子變紅:“皇兄?!?/br> 泰安帝語氣平緩:“朕教你的東西,要銘記在心?!?/br> 明王用力點點頭:“皇兄要快些好。” 泰安帝久久凝視著他,嘆了一口氣,緩慢低沉的說道:“從今日起你留住宮中,和朕一同處理政務(wù)。叫江品元過來?!?/br> 明王的神情一瞬間變得茫然又恐慌,下意識的喊了聲:“皇兄?” 泰安帝眼神溫和:“去吧?!?/br> 明王惶惶然的下去,片刻后江品元快速安靜的走進來。 泰安帝只說了一句話:“若朕駕崩,傳位明王?!?/br> 第7章 來者不善 明王在殿外發(fā)了好一會兒的愣,季仲商叫他好幾聲才有反應(yīng),呆呆的轉(zhuǎn)過頭看著他,露出如夢初醒的神情:“季御醫(yī)。” 季仲商勉強笑了笑:“殿下見過陛下了?” “見過了?!泵魍踔惫垂吹亩⒅?,“季大人,你老實告訴本王,皇兄的病情究竟如何?為何,為何……”像是對他交代后事一樣。 季仲商苦笑,低聲道:“臣無能?!?/br> 明王一震,不可置信:“什么叫‘臣無能’?” 季仲商搖頭,沉重道:“臣無能為力。” 明王才明白過來他是什么意思,咬牙:“這不可能,皇兄明明已經(jīng)好了,怎么會突然變成這樣?季仲商,你是不是還有什么沒有告訴本王?!” 明王咄咄逼人,季仲商就是個一門心思研究醫(yī)術(shù)的醫(yī)生,本來就口拙,哪里招架的住,沒辦法了只能把泰安帝病發(fā)前去了含風(fēng)殿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明王叫來張實秋對質(zhì),得到一樣的回答,而且張實秋因為親身參與其中,所以知道的細節(jié)更多,當(dāng)然也帶著更多的主管情緒,給人一種泰安帝會犯病都是楊和錯的意思。 季仲商雖然知道張實秋話說的十分有問題,又不知道該怎么解釋,更插不上嘴,因為明王還沒聽完就滿面怒氣的走了……去的方向,和含風(fēng)殿的方向一致。 “殿下,明王殿下!”季仲商的喊聲明王根本沒聽到,聽到了也不會理,季仲商著急了,“殿下不是要去找六王爺麻煩吧?” 張實秋斜他一眼:“又不是找季大人你的麻煩,著什么急?” “這時候你還挑什么事?!奔局偕谈床粦T張實秋的做派,針鋒相對,“你還真信了六王爺是災(zāi)星這種鬼話?都說了陛下病情突然惡化和含風(fēng)殿著火沒關(guān)系,我醫(yī)術(shù)難道還沒張大人你高明?張大人為何要誤導(dǎo)明王殿下?” “哦,本官誤導(dǎo)明王殿下,季大人怎么不當(dāng)場揭穿我?馬后炮有什么用?!睆垖嵡锊桓适救醯淖I諷回去,“您醫(yī)術(shù)高明,高明的連陛下病情為何惡化都診斷不出?我看也不過如此!” 季仲商大怒:“你以后有病別找我來看,我學(xué)藝不精,怕治死你!” 張實秋立刻后悔了,只顧著逞一時之快忘了季仲商的御醫(yī)身份,得罪一個季仲商就相當(dāng)于得罪了整個太醫(yī)署,失策了。 張實秋故作淡定:“季大人在這里和我吵有什么用?若真的不放心,不如跟過去看看?!?/br> 季仲商一想也是,冷哼一聲,轉(zhuǎn)身就走。 張實秋緊跟著。 季仲商皺眉:“張大人來做什么?” 張實秋懶懶散散的抱著手臂:“明王殿下自幼習(xí)武,若是動起手來我還能攔上一攔,季大人覺得不需要我就不過去了?!?/br> 季仲商發(fā)現(xiàn)誤會人家了,有些尷尬,也疑惑張實秋態(tài)度的轉(zhuǎn)變,狐疑的上下打量他兩眼,只當(dāng)張實秋良心發(fā)現(xiàn),于是硬邦邦的說道:“那就麻煩張大人了?!?/br> 張實秋笑道:“不麻煩?!毙睦飬s希望季仲商走慢點,明王快點到,最好能在他們趕到之前把“楊和”給收拾了。 說來也巧了,管事太監(jiān)正要找江品元稟報趙小禾不吃飯的事情,路上正好和明王錯開,卻和季仲商張實秋二人碰了面。 張實秋對他有印象,見他行色匆匆便攔住多問了一句,管事太監(jiān)如實講了。 季仲商聽完皺眉,張實秋冷笑,把管事太監(jiān)打發(fā)走了,忍不住刺了句:“陛下食不下咽,我們這位嬌貴的王爺?shù)购茫鎯浩鹆私^食。聽說他之前已斷糧半個月,季大人,你說這位命大不命大?餓沒餓死,燒沒燒死,偏偏就那么巧,昨天陛下剛從含風(fēng)殿回去就病倒,您半點病因查不出,說這事兒跟他沒半點關(guān)系,我死也不信!” 季仲商沉默良久,理智上他根本不信楊和是災(zāi)星克泰安帝的說法,可聽張實秋說的多了,他也有些覺得“楊和”身上沒什么好運,起兵謀反也好,還有這次舊病復(fù)發(fā),陛下兩次都在他身上栽了跟頭。 作為一個謀反失敗被廢黜的王爺,對方最近的所作所為都有些太不安分了。 不知道在搞什么鬼。 季仲商:“過去看看就知道了?!?/br> 明王暢通無阻的進了含風(fēng)殿。 換個人沒皇帝準(zhǔn)許禁軍肯定不放人,但明王要進去他們根本不敢阻攔。 “楊和,你出來!” 趙小禾正在糾結(jié)要不要掰一個嫩玉米啃兩口解解饞,突然聽到一個清脆的男孩子的聲音滿含憤怒的叫著楊和的名字,由遠及近。 “誰呀?”趙小禾納悶兒,聽著怎么來者不善,找麻煩的?楊和的仇家? 正疑惑,就見一個錦衣玉帶,頭戴金冠,一身華貴的小少年穿過第二道門來到后殿,黑亮的眼睛鎖住趙小禾。 管家介紹:“明王楊朝。” “冥王……星?” 管家:“……明天的明?!?/br> 明王看了眼趙小禾,冷笑一聲,突然拔出侍衛(wèi)的佩劍,上前指著她。 侍衛(wèi)大驚失色:“殿下不可!” 趙小禾條件反射的緊張了一下,突然想到新人保護期還沒過,于是又放下心,做出一副高深莫測淡然自若的樣子望著來者不善的少年。 明王盯著趙小禾,口中的話卻是對侍衛(wèi)講的:“退下,本王自有分寸!” 侍衛(wèi)不敢違抗他的命令,只能退下。 “你滿意了?”明王目光里帶著仇恨,又不全是仇恨,還有一些趙小禾來不及分析又被冰冷和敵意覆蓋的復(fù)雜東西,他一字一句的質(zhì)問道,“皇兄現(xiàn)在命懸一線,你是不是滿意了,楊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