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節(jié)
看著衛(wèi)崢并不像是在看玩笑的模樣,張良斂起了一臉的復雜的情緒,臉上的表情也變得前所未有的認真,他緩緩的站了起來,朝著衛(wèi)崢道了句:“屬下定然不會辜負將軍與國師大人的期望!” 呵!這一句真是中氣十足,凌香寒進門的時候就差點嚇了一跳。 “這是兵符與任書,準備準備就出發(fā)吧?!毙l(wèi)崢滿意的點了點頭,對張良的表現(xiàn)很是滿意。 “是,將軍!”雙手接過遞過來的兩樣東西的時候,張良的臉上是說不出的激動,沒想到這么快,這么快就能夠帶兵打仗了,他還以為起碼還要等個今年,在戰(zhàn)場上摸爬滾打無數(shù)次之后才能受到注意,沒有想到這么快就達到了他給自己設定的目標。 兵符拿到手上的瞬間,他覺得全身的血液都沸騰了,這種感覺是說不出來的澎湃。 “恭喜!”身后傳來一聲,有人拍了拍張良的肩頭,原本欣喜的張良轉過頭來看著凌香寒。 “凌寒小弟?!彼懒寺暎胍f什么卻又覺得在將軍里多話不大好,只好道了句:“凌寒小弟若與將軍還有要事商議,我就先告退了?!?/br> “嗯,下去吧?!睌[了擺手,張良得了應允,看了凌香寒一眼就緩緩的退出了營帳。 凌香寒看著他的動作覺得挺有趣的,看著他走了出去,這才收回了視線,回頭就看到衛(wèi)崢在瞧她,她看過去的時候,衛(wèi)崢又不動聲色的將視線挪開了。 “司樂大人有何事?”衛(wèi)崢在凌香寒的注視一下,率先打破了這份沉寂。 凌香寒卻只是笑了,緩緩道:“沒想到衛(wèi)將軍嚴肅起來也還是挺嚇唬人的?!?/br> 衛(wèi)崢突然不知道應當如何接她這句話,抿了抿唇并沒有開口。 “我可是沒有忘記初回見面,衛(wèi)將軍就殺了我兩位侍女,威風凜凜的,嚇得我一個弱女子是心驚rou跳的?!绷柘愫畯澚藦澊浇钦f道。 “司樂大人見諒。”他也不知道應當如何說才好,畢竟這事兒他是真的做過,不過他在心底還是忍不住的覺得有些尷尬,要說弱女子,她可是算不上,當日能從他手中溜走本就不是簡單的人物,如今仔細想想,當初國師說是偶遇她才帶她入京,這話兒的可信度實在是不高。 “罷了,我也不打趣將軍你了,今日來不過是與將軍說一聲,明日國師大人與我先行一步前往大齊皇城,軍營中的事情就要多多勞煩衛(wèi)將軍了?!绷柘愫f道。 “國師大人為何不親自告知本將軍?”衛(wèi)崢有些詫異。 凌香寒的嘴角抽了抽,帝長淵現(xiàn)在見都不想見他,衛(wèi)崢這要是自個兒往刀劍上撞,簡直是攔都攔不住的感覺??! “國師的心思豈是我們能隨意猜測的。”她道了一句。 衛(wèi)崢這才回了神,以前在帝京的時候,帝長淵也是神龍不見首尾的,如今在軍營中日日相處,他倒是忘了國師的脾性,這等小事他怎么會親自來告知。 他本意是還想要問問國師大人去大齊皇城做何,但是被凌香寒這一句一懟,突然就問不出口了,他只是一個聽從上面命令的將軍罷了,何必要知曉那般的多。 “司樂大人說的是,請司樂大人轉告國師大人,臣一定不辱使命?!?/br> “那就有勞將軍了?!彼粝乱痪渲缶碗x開了,衛(wèi)崢看著她離開的身影好多眼才收回了視線。 他越發(fā)覺得自己有些看不透這一位了,明明只是一個樂官,但是行兵打仗的本事卻也是有的,三日前的戰(zhàn)役,她像國師獻了一計,直接打的齊軍是節(jié)節(jié)敗退,如今帝長淵更是將軍師的位置都讓她占著了,也不知道這究竟是好事還是壞事。 凌香寒從帳篷里出來的時候就瞧見張良站在不遠處等著,手中的東西已經(jīng)收好了,但是面上的喜悅還是看得見的。 “張良大哥,你怎的還在這里吹西北風,莫不是嫌這天兒還不夠涼快?”凌香寒靠了過去,忍不住的打趣道。 現(xiàn)在雖然是入了春,雪也化了,但是還是有些寒意的。 “凌寒小弟,大哥我明日就要領兵上戰(zhàn)場了,這會兒不來與你告別怕是沒有機會了?!睆埩嫉馈?/br> “小弟在這里就祝大哥一路順風了!”她笑了笑。 張良看著她臉上的笑容,突然失神了片刻,對于這個細皮嫩rou的小弟,他一向是刮目相看的,本事大不說,人也是極好相處,這軍營之中,他就覺得凌寒是最好相處的,此行他獨自南下,突然又覺得有些不舍了。 “好,大哥一定會凱旋歸來的!”張良憨厚的臉上掛上了一絲笑容。 好男兒志在沙場,他一向不是膽小之人。 “好!”凌香寒剛剛說完,張良突然就抱住了她,一點兒反應的機會都沒有給她,對方拍了拍她的背,力道還挺重的。 “保重?!睆埩颊f完就放開了她,轉身離開了此處。 突然被這么抱了一下,凌香寒摸了摸鼻尖,有些尷尬,但是她也知曉張良是真的將她當做了好友,這一抱里面可沒有其他的什么情緒,只是好友之間的話別罷了。 只不過,凌香寒是這么想的,但是有些人可不是這么想的,比如現(xiàn)在正站在旁邊黑著一張臉的帝長淵。 雖然他的臉上還戴著面具,但是凌香寒還是感受到了陣陣的寒意。 這醋壇子是越來越酸了,她怎的覺得自己似乎有些招架不住了呢? 第二日,軍營之中就少了好幾個人,但是并沒有多少人知曉,凌香寒隨著帝長淵上路的時候,衛(wèi)崢還在帶兵訓練,她走過的時候衛(wèi)崢看了她幾眼,凌香寒裝作不知道,但是帝長淵卻拉住了她的手腕,凌香寒想要掙扎,但是帝長淵根本就不給她任何機會。 衛(wèi)崢在帝長淵握住凌香寒的手腕的時候就皺了皺眉頭,心情有些微妙,但是很快就收回了視線。 “加緊訓練,你們今日是沒有吃飯嗎?打了勝仗就放松了警惕?今日的訓練加倍!” 越走越遠,衛(wèi)崢的聲音也越來越遠,看著帝長淵那別扭的神色,凌香寒忍不住的嘆了一口氣,她何其無辜?。?/br> “難道國師大人是準備拉著小的的手走到大齊皇城么,這可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兒??!”凌香寒道。 “未嘗不可?!彼恿艘痪?。 “也對,畢竟國師大人吃醋的樣子也挺有趣的?!绷柘愫蛉さ恼f道。 她自然是知道帝長淵是開玩笑的,她們的時間也不多了,速戰(zhàn)速決才是現(xiàn)在大梁面對各國攻勢的最好辦法,大梁雖然兵力強壯,但是長久拖下去也不是辦法。 大齊是滅定了,但是等到衛(wèi)崢的軍隊打到皇城那肯定是不可能的,她與帝長淵此行就是沖著另一個速戰(zhàn)速決的法子去的。 擒賊先擒王,亙古不變的道理。 她已經(jīng)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齊旭從那個位置上滾下來的樣子了。 第75章 把柄 “國師大人, 您這觸感有些奇妙啊!”凌香寒笑嘻嘻的聲音傳了過來,絲毫沒有在意帝長淵那雙冷的不能再冷的雙眼,凌香寒又伸手在他光禿禿的頭上戳了戳。 “怪不得我當日沒有識得出國師大人, 您這面具做的也太逼真了一些?!绷柘愫袊@的說道。 此時的帝長淵已經(jīng)扮作了寂塵的模樣, 掩蓋了那一頭的青絲,帝長淵突然就少了平日里的邪氣, 整個人看上去別提有多么的正經(jīng)了,再將那木魚往手中一拿, 簡直就是個純情和尚的模樣。叫凌香寒恨不得多□□幾分才是。 “適可而止?!睙o奈的嘆了一聲, 帝長淵說道, “再被你捏下去可就要捏壞了?!?/br> 凌香寒聞言,只好不依不舍的收回了手。 她們昨日就已經(jīng)到大齊皇城,汴都。 似乎絲毫沒有受到邊城破守帶來的打擊, 這汴都還是一派歌舞升平的樣子,凌香寒看著眼下熟悉的街道,心里是感慨萬千。 十年過去了,如今的大齊早已不是當初的楚國, 這表面上的繁華也僅僅只是表面上而已,她一時間心情更是復雜。 她想要的從來都不是復國,只不過想要殺了齊旭那個老賊罷了, 一個國家從興旺走向衰敗又怎么是她要cao心的事情,不想罷了。 “國師大人,如今咱們已經(jīng)守了好幾個時辰了,您老說的那件事兒怕是要放鴿子了吧?”凌香寒說道。 兩壺茶下毒, 她現(xiàn)在都有點想要上茅房了。 “再等一會兒。”帝長淵也不著急,抿了一口清茶,一派平靜的模樣。 凌香寒無奈的嘆了一聲,他是沒有看到四周的目光么,她一個漂亮的姑娘,對面坐著個清秀的和尚,怎么看都不像是那么回事啊! 凌香寒突然覺得帝長淵也許是故意的,但是這事兒她也只能在心中想一想罷了,帝長淵的心思,怎么是她能夠隨便猜得中的。 “來了?!钡坶L淵突然說了一句,凌香寒趕緊收斂起了神色。 朝著茶樓下面看了一眼,立刻就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此人凌香寒可以說是很有印象的,此人正是如今大齊的右相,趙莽。 他也是當年楚國的叛軍之一,本來是大楚的禮部尚書,如今竟然是坐到了丞相的位置。 這些年他與齊旭為虎作倀,壞事可沒少干。 如今夜色才剛剛落下,只看到大腹便便的趙莽在幾個屬下的恭維之下朝著對面的閣樓走了進去。 “你想過去瞧瞧。”帝長淵道了一句。 凌香寒勾了勾春,笑著問道:“怎得,你這副扮相也進的了窯子?” 帝長淵并沒有回答她,只見他從茶樓的窗口跳了出去,很快就消失在了夜色之中,凌香寒的嘴角抽了抽,行,他的功夫厲害,她甘拜下風不成么! 只是凌香寒還真沒有想到帝長淵早就有了準備,此時他正端端正正的坐在廂房里面,徐月給他砌了一杯茶就規(guī)規(guī)矩矩的站在了他的身后。 從這個地方,正好可以看到趙莽和那幾個臣子一起作樂的景象,雖然有紗幔遮擋住了,凌香寒看的有些不過癮,但是她不敢對帝長淵開口啊,想來帝長淵也不會應允她。 “國師大人莫不是帶著我來看這些風花雪月的事情吧,好學學這伺候人的事兒?這怎么好意思呢!”她一邊笑著說道,一邊打量了帝長淵幾次。 特別是目光落在那里的時候,赤果果的,帝長淵喝茶的動作都頓了頓。 “你怕是想多了,本國師還用不著來學,你若是想了解,今晚倒是不錯的選擇?!彼荒樀钠届o。 凌香寒瞬間就不說話了,她比不得帝長淵的臉皮厚。 其實就算帝長淵不說,凌香寒也是知曉的,這趙莽她也是有所了解的,長的人模狗樣的不說,還有那么一點點的隱疾。府中妻妾成群,可是就是沒有碰她們,就連長生殿的姑娘使了渾身解數(shù)也沒有近得了他的身,偏生這家伙還喜歡往窯子里跑,原本是以為他癖好多,哪知后來才知曉,這大齊的右相根本就是個不能人道的人,往著窯子里來也不過時掩人耳目罷了,他這些年來也一直在尋藥,只是一直都沒有什么效果。 “去把這東西丟到他的杯子里?!闭f完帝長淵就遞給了徐月一個東西,小小的一包。 凌香寒饒有趣味的看著帝長淵道:“沒想到國師大人還有這種東西。” 徐月也不多問,趕緊離開了,屋子里就只剩下兩人了,氣氛是說不出的詭異。 “本國師用不上?!彼荒樥?jīng)的對她說了一句。 凌香寒愣了一下,尷尬的摸了摸鼻子。 這方,徐月做的是神不知鬼不覺的,這藥效來的猛烈,趙莽也很快發(fā)現(xiàn)了自己的不對勁。 他竟然有反應了,剛剛不是錯覺,他是真的有反應了。 “丞相大人,再來一杯呀!”身邊伺候著的女人又催了一句,趙莽一口氣干了這一杯,便再也忍不住了,直接就將身邊的姑娘給撲到了,幾下就將衣衫扒了個干凈。 凌香寒正看的有味的時候,雙眼就被一雙帶著暖意的手覆蓋上了。 “臟,別看。”帝長淵的聲音在她的耳邊響起,她的嘴角抽了抽,一直等到關門的聲音傳過來,帝長淵這才放了手。 “主上,屬下已經(jīng)將那些人處理了。”徐月說的是那些陪著趙莽一起來的人。 “嗯。”淡淡的應了一聲,凌香寒也不搭話,除了等也沒有別的事情可以做了。 外面各種各樣的聲音都有,偏生屋里的三個人是一點反應都沒有,凌香寒是看多了,完全沒有什么感覺,徐月和帝長淵更別說,都是定力極好的人,自然也不受影響,也沒有等多長時間,徐月就已經(jīng)拉開了門,外面的戰(zhàn)爭早就已經(jīng)熄了,這會兒趙莽正躺在那青樓女子的身上喘著粗氣,一臉的滿足。 多少年了,他已經(jīng)有多少年都沒有體會過這種酥麻入骨的感覺了,簡直是叫他欲罷不能,可惜他這身子實在是差了些,來不來第二回了。 就在趙莽正準備起來歇息歇息再戰(zhàn)的時候,面前突然出現(xiàn)了一個人影,一身黑色的衣衫,臉色冷的厲害。 “你是什么人,想要干什么!”趙莽慌忙將衣衫套在了自己的身上,朝著徐月慌張的問道。 徐月也沒有阻止他的動作,省的到時候還要自己幫他穿上,以免污了主上的眼睛。 “我家主上請你走一趟?!闭f完也不給趙莽拒絕的機會,直接拎著人就朝著帝長淵的廂房走了過來。 “來人,抓刺客啊!”趙莽慌張之余喊了一聲,但是并沒有人搭理他,他這會兒酒醒了五六分,原本就在他身邊喝酒的官員都不見了,他心中頓時一涼,他的暗衛(wèi)呢?怎么還不出現(xi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