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難道您就不擔(dān)心嗎？”旁邊跟了皇后多年的老嬤嬤問了句。

    “擔(dān)心什么，本宮要是更加針對她可不就是如了她的意，這兩年哥哥的權(quán)勢愈發(fā)大了些，皇上早已與本宮離了心，本宮就算是鬧下去，皇上也不過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看著我們兩斗罷了?！睌R下手中的茶杯，她緩緩的說道。

    她前兩日就已經(jīng)問過哥哥了，趙家最近不老實的很，她趙貴妃再怎么受寵，那也不過是個壓制兩家的幌子罷了，做帝王家的，哪里來的那么些個真情實意，她這個時候還是不要插手的好，免得惹得自己一身腥。

    “娘娘明鑒，是老奴想多了些。”老嬤嬤應(yīng)了一聲。

    皇后笑了笑不說話，失寵這幾年，她頭頂這皇后的帽子還沒有丟，里頭的學(xué)問可大著呢！

    “瑤凝那邊如何了？”像是想起什么一般，皇后詢問了一句。

    “表小姐表現(xiàn)優(yōu)異，如今入了國師的眼，挺公里的老太監(jiān)說大抵是要指給大皇子，不過趙家那小姑娘本事也大得狠哩，要是給殿下挑中了那還得了?！眿邒呷缡堑馈?/br>
    皇后就二殿下這唯一一個兒子，說什么也不能栽在趙家那丫頭的手里，吳皇后瞇了瞇眼，想了一會兒，朝著嬤嬤招了招手，在她的耳邊說了一句，臉色這才好看了許多。

    真正的選秀那天，凌香寒早早就起來了，拿著李琰劈的柴火點了一個火盆，這還沒燒開一壺水，徐月就來了，讓她打扮打扮上前殿去，凌香寒愣了愣，想了好半天才知道是怎么回事。

    慢悠悠的收拾好自己，凌香寒這才跟著徐月到了大殿，人不多，除了皇上，后妃和幾個成年的皇子之外，就剩下選中的秀女了，凌香寒站在帝長淵的身后看了一眼，與她之前猜的一模一樣。

    凌香寒看了一眼站在大皇子身后的周蓉?zé)?，她的面容還是和以往一樣的精致，表情也還是那么的冷漠，看了一眼她又看了看她面前的大皇子，隨后面不改色的收回了視線，她現(xiàn)在算是看出來了，這位大皇子對周蓉?zé)熯€是不錯的，畢竟能夠帶著她來這選妃的大殿，那可不是普通的樂官說來就來的。

    這倒是凌香寒想要見到的場景，如今大皇子極為信任周蓉?zé)?，周蓉?zé)熑蘸笞銎鹑蝿?wù)來也容易多了。

    想是這么想，就是不知道以后到底是個什么情況了，凌香寒這么想著就感覺有一道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她無奈的嘆了一口氣，給帝長淵將杯中的酒給滿上，與其在這兒倒酒，她還真想直接回去睡個回籠覺，真是受罪??！

    比起大皇子來，二皇子就顯得不正經(jīng)了許多，視線一直在那些秀女的身上來回的掃動，掃了好幾遍了，不僅如此，更是有好幾回凌香寒感受到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帶著一點點的不懷好意，凌香寒覺著自己的雞皮疙瘩都快要起來了。

    選妃的結(jié)果很快就出來了，大皇子選的是皇后的侄女，倒是個聰明的人，大皇子的生母不受寵，但是畢竟他是長子加上這些年的表現(xiàn)也不錯，一直壓著二皇子的勢頭，他此舉也算是在向皇后示好，只不過皇后接不接受那可就不知道了，二皇子選中的是常勝將軍馮威的長女，是個潑辣的姑娘，生的美不說，她背后更是有馮威手中的一百萬將士，皇后這算盤倒是打的好。沒什么存在感的三皇子選了戶部侍郎的次女，唯獨四皇子選的竟然是自家的表妹，這倒是讓所有的人都出乎意料之外，就連凌香寒一時間都有些想不通。

    帝長淵與皇帝都沒有反對這一點更是讓凌香寒覺得奇怪的，這事兒也不該是這樣發(fā)展的啊，帝長淵倒像是早就已經(jīng)知道一般，難道她還漏了什么關(guān)鍵的點兒不成？

    “趙家快有動作了，肥水不流外人田，他自然是懂得怎么走才是以退為進(jìn)?！苯Y(jié)束后，走出殿門的時候，帝長淵難得的留了個答案給凌香寒。

    凌香寒琢磨了一小會兒，皺著眉頭想了想，忽然茅塞頓開一般，原來是這么個意思?。∨c其被其他人監(jiān)視著，還不如自己一個人自在一點？不過凌香寒還是覺得有些不靠譜兒，找貴妃不像是那么愚蠢的人，她說的話兒找貴妃未必會信，凌香寒覺得還是應(yīng)該更加謹(jǐn)慎一點兒才好。

    “凌司樂，皇后娘娘請您前去一趟?！鄙磉呁蝗毁N上來一個宮女，凌香寒回頭瞧著這宮女，覺得有些面熟，一時間又有些想不起來。

    “現(xiàn)在？”

    宮女點了點頭道：“司樂大人隨我來?！?/br>
    宮女在前面帶路，凌香寒也沒有拒絕，皇后娘娘大抵是要問問她到底是怎么回事吧，凌香寒心中想著應(yīng)該找個什么說辭才好？

    跟著宮女繞過了幾個回廊，來往的人群越來越少，凌香寒的眉頭皺的也越來越深，她雖然不怎么出院子，但是這宮里的地形兒還是有些熟的，凌香寒感覺得到這宮女走的是越來越偏僻了。

    “還沒有到？”凌香寒忍不住問了句。

    “司樂大人別著急，馬上就到了?！睂m女客客氣氣的回應(yīng)了一句，凌香寒抿了抿唇，不再說話。

    也不知道究竟走了有多久，宮女總算是將她帶到了目的地，看著面前有些偏僻的宮殿，凌香寒下意識的皺了皺眉頭，看起來就不像是一處兒好地方。

    等到凌香寒率先走進(jìn)去之后，原本領(lǐng)著她的宮女并沒有跟著她一同走進(jìn)來，反倒是伸手關(guān)上了大門，凌香寒甚至還聽到了落鎖的聲音，這會兒她要還是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那可真就是見鬼了！

    “你可總算是來了?！焙熥雍箢^傳出來一個熟悉又帶著幾分不好好意的聲音。

    凌香寒看著從簾子后面慢慢走出來的人，頓時就黑了臉。

    還真是他！

    第34章 憤怒

    “參見殿下?！倍颊f這伸手不打笑臉人, 凌香寒也不至于一上來就和這個李燁對著干，雖然說她并不喜歡這個二皇子，但是人家的生母是皇后, 輕舉妄動不得。

    “凌司樂可知本殿找你所謂何事？”一邊詢問著, 那雙視線不停的在凌香寒的身上掃動著，一看就是不懷好意。

    “香寒不知?！绷柘愫焐鲜沁@般說著, 但是那偷偷看向李燁的小眼神倒是俏的很，李燁這些年來在花叢中游走得不少, 凌香寒這小眼神他又怎么看不出來, 一張臉上立刻帶上了笑容, 朝著凌香寒笑瞇瞇的走了過來。

    “美人兒，本殿就知道你這小妮子喜歡我喜歡的緊，上回要不是因為國師, 本殿就已經(jīng)將你要到手了！”李燁說著，眼中一閃而過的狠厲，凌香寒正好捕捉到了，她倒是有些意外, 這其他皇子對帝長淵都可以說很是尊敬，大皇子也不例外，大梁人人都知道, 要是得了國師的賞識，那可就是皇位易主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沒想到這個李燁似乎并沒有將帝長淵放在眼中的感覺，這一下倒是有趣了。

    凌香寒沒有回答李燁的話, 只是嬌羞的笑了笑，用手擋了擋自己的臉，一副欲擒故縱的樣子更是引得李燁性質(zhì)大起。

    “還真是個磨人的小妖精，本殿果然沒有白喜歡你?！笨吹搅柘愫@個動作，欲望上頭的李燁哪里還想的了那么多，直接就朝著凌香寒撲了過來。

    眼看著凌香寒整個人就快要被他摟在懷里了，也不知道怎么的就覺得脖子上一疼，他都沒來得及過反應(yīng)一下就直挺挺的倒了下去，在壓上凌香寒的瞬間，她后退了一步，因為沒有承受的力度，李燁直接撲到在了地上，揚(yáng)起了厚厚的一層灰。

    等了兩個呼吸的時間，地上的人并沒有什么動作，凌香寒踢了一腳，李燁還是沒有什么反應(yīng)，她蹲下來，將扎進(jìn)李燁脖子上的細(xì)軟絲線拔了出來，帶了一點點血跡，她皺了皺眉，還是挽上了手腕，這玩意可是用來保命的，平時也離不得身。

    沒有再管地上的人，凌香寒站起來走到了門邊，外面還上著鎖，她在里頭轉(zhuǎn)了一圈，窗戶都被封死了，也就只有這上了鎖的大門才是最好走的地兒，沒有猶豫，凌香寒也懶得耽擱下去了，拎著裙角，抬腿朝著那厚重的大門狠狠的一腳，門是動了，但是并沒有倒下去。

    守在門外的宮女倒是忍不住的驚嘆，殿下還真是厲害，居然能弄出這么大得動靜來，這還沒來得及想完呢，第二次撞擊就來了，她剛剛回頭就看到那厚重的殿門晃了晃，接著就是木樁斷裂的清脆響聲，她趕緊抱頭跑開，剛剛離開回廊那厚重的門就塌了下來，濺起了一地的灰塵，她整個人都愣在了原地。

    等到灰塵逐漸散去，她總算是看清了站在門口的人，不正是那個凌司樂還是誰！

    “你怎么在這兒，我們殿下呢？”朝著凌香寒的身后看了一眼，并沒有看到李燁的身影，那宮女尖酸刻薄的嘴臉又露了出來，與剛剛一臉恭敬領(lǐng)著凌香寒來這兒的臉色還真是不一樣。

    “殿下在休息呢?！绷柘愫α艘宦暢菍m女倒了一句。

    那宮女不悅的瞪了她一眼，臉上的害怕倒是消失不見了，踩著門板就往里頭走，大概是想看看凌香寒說的是真是假，根本沒有管這門板是怎么倒下來的，大概是以為年久失修才會倒塌。

    凌香寒的臉上一直都是帶著笑容，等著拿小宮女走進(jìn)了殿門，看著倒在地上的李燁，正準(zhǔn)備尖叫出聲的時候，她的聲音就被卡在了喉嚨里，皮膚上有冰涼的觸感，她一臉的不可置信，正準(zhǔn)備轉(zhuǎn)頭看清情況的時候，凌香寒幫了她一把，順帶著的還有骨頭斷裂的清脆響聲。

    面無表情的擦了擦手，胭脂水粉擦的挺多的，粘在手上黏糊糊的，凌香寒看都不看地上的兩人一眼，直接抬步走了出去，她還趕著回去吃飯呢！

    凌香寒前腳剛走，后腳就有一個黑衣人鉆進(jìn)了大殿里，看著殿中躺著的一男一女，徐月的臉色很是不好看，當(dāng)他將手放在李燁的鼻子下探了探之后，發(fā)現(xiàn)李燁還留著一口氣，這才放心了許多，臉色也恢復(fù)了正常，他一手拎著一個，快速的消失在了這個破舊的宮殿里。

    看著飛身上屋頂，快速離開的徐月，站在老枯樹后面的凌香寒這才緩緩的走了出來，現(xiàn)在她總算是明白為什么皇后的丫鬟會出現(xiàn)在了護(hù)城河里了，看來帝長淵還真是閑著沒事專門給她找麻煩，如此也好，他既然這么喜歡插手她的事兒，那這爛攤子就慢慢的收拾吧！

    她倒是要看看是她的爛攤子多，還是帝長淵收拾的快！

    凌香寒也不著急，緩緩的往回走著，這深宮的位置偏僻，大概就是和冷宮差不多了，大多是一個不受寵的妃子們住的地兒，凌香寒循著來時的記憶找著回去的路，但是剛剛走了沒多久就看到一個老公公慌慌張張的身影，要是換做平日里，凌香寒也就懶得管這事兒，今日心情還行，也就跟上去多瞧了兩眼。

    只見到那老公公進(jìn)了一個小小的院子，院子很破，比剛剛李燁帶她去的地方還要破舊了許多，四周已經(jīng)生了不少的雜草，加上一個冬季的摧殘，更加顯得這個地方破舊了許多，凌香寒沒有走大門，翻過了院墻，就聽到里頭傳來隱隱的說話聲。

    “小主子，老奴對不起你啊，老奴去太醫(yī)院問過了，太醫(yī)不給開藥，老奴……”說著說著凌香寒就聽到那老公公哭了起來。

    這深宮里不受寵的人凌香寒實在是不認(rèn)得幾個，聽著這個意思大抵是病了，凌香寒站在院子里想了想，最終還是打算離開算了，她連自己都救不了，怎么能救得了別人，走了兩步，嘆了一口氣，她還是猶猶豫豫的走了回來。

    緩緩的推開了殿門，里頭收拾的倒是干凈，就是覺得哪兒都看得出來這日子過的是有多苦，沒個像樣的家具不說，墻壁上的粉都掉了不少，甚至有些地方還有拳頭大得洞，冷風(fēng)往里頭只灌。

    “馮公公，沒事的，過幾天就好了?！敝赡鄣穆曇魝鱽恚瑤е鴰追痔撊?。

    站在外面的凌香寒突然怔在了原地，這聲音兒她可是不陌生，這些天可沒少纏著她！

    凌香寒沒有停留，直接掀開破舊的簾子走了過去，還沒靠近就聞到了一陣血腥味兒，再看的時候就看到李琰躺在床上，一臉虛弱的面容，臉上的血色全無，越是靠近，血腥味兒就越發(fā)濃烈。

    “你是什么人，怎么會在這里！”一看到凌香寒，那老公公就講李琰擋在了身后護(hù)住，一臉嚴(yán)肅的看著凌香寒。

    “公公，她是齊國的凌司樂?！崩铉谒纳砗蟪读顺?，小聲的說道。

    馮公公這些天也沒少聽到李琰念叨這個司樂大人，他自然也知道凌香寒不是個壞人，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他直接就朝著凌香寒跪了下來。

    “司樂大人，求求您，救救我們家小主子，求求您了！”那撕心裂肺般的聲音讓凌香寒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她忽然想起了十年前的那一天，漫天的大雪，嬤嬤抱著她走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里，也沒有一個大夫愿意給她治病，國破家亡，唯一剩下的就是老嬤嬤，關(guān)于嬤嬤的記憶，如今已經(jīng)不多了，唯一印象最深刻的就是嬤嬤抱著她在山里挖草藥的場景，嬤嬤的面容也只剩下被泥土模糊后的記憶。

    “公公，你先起來與我說說怎么回事？”凌香寒抬了抬公公的胳膊，走到了床邊，掀開了破舊的被子，血腥味立刻就散了出來。

    凌香寒扯開李琰的衣服一看，臉上瞬間就帶上了憤怒，她是個極少真正生氣的人，但是這一回確實是生氣了，只看到李琰的身上布滿了大大小小的傷寒，大多數(shù)都是鞭傷，倒刺一拉，皮rou就往外翻出了一層，她不過是掃了一眼就知道這至少得有二三十鞭子，她知道李琰在這宮里過得不如意，他平日里也是小心翼翼的，她竟然不知道是誰竟然下得去這樣的狠手。

    凌香寒在兜里摸了摸，總算是找到那日在國師那兒順來的一瓶傷藥，帝長淵那日幫她治療過膝蓋之后，她就惦記上了，走的時候拿了不少，這會兒也只帶了一瓶在身上。

    一看到李琰身上的傷痕，馮公公又要心疼的哭了，但是又生生憋了回去，開口朝著凌香寒細(xì)細(xì)道來事情的原委，凌香寒一邊幫李琰處理傷口一邊聽著，聽到后頭，她的臉色沉得厲害。

    凌香寒眼色一凜，冷哼一聲道：“呵，看來這個四皇子的本事倒是大得狠啊！”

    第35章 后患

    “大皇子派過來的幾個宮女呢？”凌香寒給纏上的繃帶打了一個漂亮的結(jié), 隨后轉(zhuǎn)過頭來朝著馮公公詢問道。

    馮公公捏著拂塵的手緊了緊，隨后忍不住的嘆了一聲，到底還是有些難以開口, 凌香寒也沒有逼問他, 想來理由也簡單，李琰畢竟是個不受寵的皇子, 那些宮女大抵是從別的宮里調(diào)過來的，估摸著也吃不了苦, 不愿意干下去。

    “這里還有半瓶藥, 掌燈后換一次, 清洗傷口的時候注意不要沾上水了。”交代完之后凌香寒就站了起來。

    “多謝司樂大人。”馮公公顫抖著手接了過去，凌香寒也并未多說什么，轉(zhuǎn)身看了床上的李琰一眼, 因為換藥的疼痛，他的臉色變得更加的慘白，額頭上還冒著細(xì)細(xì)的汗珠，不過整個過程中倒是沒有哼一聲, 能扛這么久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走出了這個破舊的地方，凌香寒看了看，四周并沒有其他的人, 這才悄無聲息的回到了自己的住處，清蓮看樣子已經(jīng)等了有一會兒了，凌香寒到的時候，她正站在門口緊張的張望著。

    “哎喲, 司樂大人，您可回來了，擔(dān)心死奴婢了?！鼻迳徶钡恼f道。

    “怎么了？”凌香寒皺著眉頭問道。

    “司樂大人還不知道吧，現(xiàn)在宮里都傳開了，聽說二皇子玩死了一個宮女，這會兒皇上正懲罰著呢！”清蓮說道。

    “這事兒在宮里也不奇怪吧?！绷柘愫娌桓纳慕o自己倒了一杯酒，朝清蓮說道。

    “這事兒要是放在往常確實不奇怪，可是這回不一樣了，二皇子是在皇上的寢殿里被發(fā)現(xiàn)的，那宮女啊正是伺候在皇上身邊的宮女，私通這事兒都發(fā)生在皇上眼皮子底下了，皇上肯定是要發(fā)怒了?！鼻迳徑o收起了茶壺，一邊給凌香寒布菜，一邊說道。

    凌香寒聞言倒是意外了幾分，怪不得她覺得那宮女面熟的很，當(dāng)時也沒有多想，如今想來還真是伺候在皇上身邊的宮女，凌香寒是見過一兩回的，只是沒想到這女人竟然和李燁扯上了關(guān)系，難怪這些年來皇后就算是失寵也有恃無恐的，原來是這個由頭，看來這皇宮里的網(wǎng)兒織的還真是復(fù)雜的很啊，就是不知道皇帝要是知道這個事兒了會是個什么反應(yīng)，凌香寒想了想，突然臉色又沉了幾分，她原先以為皇上或許并不知道這件事兒，但是若是皇上打從一開始就已經(jīng)知道這件事情了呢？

    這次莫不是殺雞儆猴？帝長淵與粱帝走的近，凡事必定也是為了粱帝所著想，這一次不僅是給了二皇子一個下馬威，也是給了皇后一個警告，難道她一開始猜的還不透徹？

    “怎么了？這道鴨不合大人胃口？”看著凌香寒的筷子停了停，皺了皺眉頭，清蓮忍不住的詢問道。

    “我記得今晚的單子上沒寫有烤鴨吧？”凌香寒?dāng)R下了筷子詢問道。

    “確實沒有，但是今兒個御廚特意加了一道，奴婢也就沒拒絕?！鼻迳徴f道，加菜這事兒也不是什么新鮮事情，凌香寒沒少給御廚們油水，有時候開開小灶也常見的很，今兒個清蓮也沒多注意。

    “你去問問還有哪個宮里加了這道菜?！绷柘愫f了句。

    青蓮聞言，臉色一變，她也是個精明的人，她看了一眼盤中的菜色，又看了一眼凌香寒，凌香寒朝著她點了點頭，清蓮拿出銀針來一試，這才a線針頭都變成了黑色，她取菜的時候確實已經(jīng)驗過了，這一盤烤鴨也是驗過的，先前還是好好的，這會兒怎么就變了？

    凌香寒看著清蓮的反應(yīng)也知道這事兒恐怕沒有那么簡單，這迷藥的藥性不大，融合的時間也挺長的，清蓮先前驗的時候怕是沒有擱藥或者是擱藥的時間還不長，一時沒有發(fā)揮效用。

    她在這宮里得罪的人并不多，數(shù)的清的那幾個，就是不知道對方的意圖是什么了。

    “你瞧瞧你都是干的什么事情，再怎么說那也是你的皇弟，你怎么說下手就下手?！壁w貴妃坐在軟榻上，看著跪在下頭的兒子，臉色難看的很。

    “母親，您莫要擔(dān)心，沒人看見。”四皇子一臉委屈的表情，但是面容上還是表現(xiàn)的乖巧的很，這個時候千萬不能讓母妃生氣，不然明日可有他好受的。

    “你不是說還是個老太監(jiān)瞧見了？”趙貴妃瞥了他一眼，神色淡漠，對于自己的這幾個兒子她都不親近的很，但是面子還是要做足的，畢竟她現(xiàn)在還是要仰仗這兒子在宮中的地位，起碼不被皇后那個賤女人壓著。

    “那老太監(jiān)年歲大了，想來也不敢多說什么……”越說道后頭，四皇子的聲音就越小，底氣有些不足。

    一看到自己兒子這個畏畏縮縮的樣子，趙貴妃就覺得心里來氣，她這個兒子哪兒都優(yōu)秀的很，偏偏就是一遇到事情就變成現(xiàn)在這樣，平日里欺負(fù)其他人膽子倒是大，遇上比自己厲害的就害怕不已，難怪老是被大皇子和二皇子壓一頭。

    “母妃沒有教過你嗎？凡事不能留后患，你把母妃的話都聽到哪兒去了！”趙貴妃站了起來走到四皇子的身邊，恨鐵不成鋼的說了句。

    看著一言不發(fā)的兒子，她強(qiáng)忍住發(fā)火的念頭，緩緩的蹲了下來，半跪在自己兒子面前道：“你可知母妃為何這般的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