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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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我們不走!” “永州就是我們的家,我們世世代代都住在這兒,憑什么說趕我們走就趕我們走!” “眼看鎮(zhèn)北軍就打過來了,現(xiàn)在把我們趕出去,不是讓我們?nèi)ニ退绬???/br> 眼看情勢要失控了,白驚蟄開口,“各位!” 她一開口,慨然的人群陸陸續(xù)續(xù)安靜下來,無數(shù)雙眼睛都看向她,比起憤怒、不滿,那些眼睛里更多的是期待,期待一個希望。 也是在這一個瞬間,白驚蟄突然明白了爹爹還有蓉姨他們常說的一句話—— 你未來會是白家軍的主帥,整個永州都在你身上。 白驚蟄看著那些在黑暗中跳動的火苗,心里仿佛有什么在沸騰、翻滾著,她不由深吸一口氣,“各位,我明白大家的心情,因為,永州,也是我的家。只是眼下大戰(zhàn)在即,錢沒了,我們還可以再掙;房屋毀了,我們還可以再建;但是如果人沒了呢?” 沒人說話。 “柳州和亙州的情況大家應(yīng)該有所耳聞。我們一定會把大家撤離到一個安全的地方。高大人和周大人現(xiàn)在正在緊鑼密鼓地安排撤離的事,請大家稍安勿躁。” 稍微一頓,驀地那雙映出無數(shù)人影和火把的眼睛里,也騰起火焰,“至于大家的家,我們所有人的永州城,白家軍會替大家守好。我向大家保證,只要我白驚蟄在,永州,就在?!?/br> 擲地有聲。 ☆、chapter 70 三天后,城里的百姓開始陸續(xù)撤離。 沒有親戚投靠也無處可去的就被安排著送上塋山。 也不知道是不是那天晚上鬧的那一出,撤離到塋山比預(yù)想中的要順利許多。目前城中的百姓基本都撤離了,除了一些怎么都不愿離開自己屋子的人。 白驚蟄把家里的下人遣散的遣散,實在不愿走的就送塋山。 不過,還有幾個任她軟硬兼施,死活要留在府里,哪兒不去的人。 白驚蟄今天準(zhǔn)備上塋山一趟看看常逸那邊的情況,走之前將清叔、蓉姨還有阿春都叫了過來。 不等她說話,阿春就搶先說:“小姐,您別攆我了。我自己找到去處了,我跟付姑娘說好了,去妙仁堂幫忙?!?/br> 被她搶占先機,白驚蟄一時竟找不到說辭。 那邊清叔和蓉姨也抓住時機表態(tài)。 “小姐,我們兩個老家伙,都是半截身子都入了土的人了,生死都已經(jīng)看淡了。您就別憂心我們了?!鼻迨鍖捨?。 蓉姨微笑著接話,“小姐替我們大家守著這永州城,我們就幫小姐守著這將軍府。” 這三個人,是自出生便一直陪著她的三個人。 白驚蟄心里動容不已,看了他們良久,最后只輕輕嘆口氣,終于松了口,“那好吧?!?/br> 聞言,清叔、蓉姨和阿春互相看看,笑得格外開心。 * 塋山。 白驚蟄在大屋這邊等了一會兒才等到常逸過來。 “怎么樣?還忙得過來嗎?”等常逸坐下后,白驚蟄問。 常逸先喝了口水,暢快地嘆口氣,“放心吧,都安排好了?!?/br> 城中家境稍微好點的,都去了別處,來塋山的基本都是些家境窮苦的人,雖說比預(yù)想中的人數(shù)要少,但也有數(shù)千人。 果然是當(dāng)家的,竟然都安排妥當(dāng)了。 白驚蟄眉尾一揚,拍拍衣衫,起身,“那應(yīng)該也沒有我什么事了,就先走了?!?/br> 知道現(xiàn)在她現(xiàn)在事情多,常逸也沒多留,起身跟著她出去。 “不用送了,這大塋寨我早就是熟門熟路了?!卑左@蟄道。 常逸站著沒動,面色猶豫,似乎是有事要說。 “怎么了?” 常逸咽了口口水,抬眼看著白驚蟄,“我知道這樣有點叫你為難。我想投軍,跟你們一起上陣殺敵?!?/br> 說這話的時候,常逸眼里閃著光。 白驚蟄想了想,道:“我也不瞞你?,F(xiàn)在白家軍的確缺人,只是現(xiàn)在這寨子里一下來了這么多人,需要一個人坐鎮(zhèn)。而且……萬一,我們沒有守住永州城,鎮(zhèn)北軍上來,也需要一個能帶頭的人。所以我不可能讓你投軍?!?/br> 常逸看著她,默然,良久后,“行,我聽你的?!?/br> 白驚蟄抬手放在他肩上,“那這些人我就拜托給你了,常大哥?!?/br> 常逸微微一怔,而后一巴掌拍在白驚蟄手臂上,“放心。若是有人想動這寨子里的人,除非從我常逸尸體上踏過去?!?/br> 白驚蟄不知該如何表達(dá)自己心里此刻的心情。大難當(dāng)頭,她見識到人心的涼薄,卻也見識到了人心的溫暖。 “……萬事小心?!背烈髟S久,白驚蟄只有這句話。 “萬事小心,白小妹?!背R莶辉偈悄歉钡鮾豪僧?dāng)?shù)哪?,微微皺著眉,難掩擔(dān)心。 見他這般,還真有點兄長的樣子,白驚蟄不禁淺笑。 仿佛就在不久前,他們才在面前的大屋里打了一架。那時她是堂堂白家軍的大將軍,而他只是個山賊頭子。誰能想到,他們現(xiàn)在竟會兄妹相稱。 “那行,我走了?!?/br> “嗯?!?/br> 白驚蟄轉(zhuǎn)身,剛下了幾步臺階,就看到不知道從哪兒烏泱泱地涌出來一大群人,全是身強力壯的漢子。 不等她反應(yīng),齊刷刷地全跪了下去。 “白將軍,我們這些人愿為將軍效犬馬之勞,還望將軍能收下我們?!币蝗说?,說完,其他人也紛紛附和。 白驚蟄一眼便認(rèn)出這最先說話的人是那天晚上在將軍府門口領(lǐng)頭的那個人。 又是投軍。 白驚蟄不由看了眼常逸,后者一臉無辜,連忙擺手往后退,“這可跟我沒關(guān)系?!?/br> 白驚蟄將信將疑,走到臺階,到眾人面前,“大家的這一番心意我白驚蟄收下了。只是戰(zhàn)場不止在山下,若是有一天鎮(zhèn)北軍攻上塋山,你們都走了,山上全是老弱婦孺,如何自保?” 她話音剛落,一位頭發(fā)花白的老婆婆站了出來,“白將軍不用管我們這些人。白家軍里沒有貪生怕死之人,這里也沒有。萬一南越那群沒人性的雜碎上了山,我們這些人就算是拿上菜刀都跟他們干到底。橫豎不過一死。” “對!跟他們干到底!” “不怕他們!” 圍觀的女人老人氣勢洶洶道。 “將軍,您就收下我們吧。”跪著的人有人懇求。 白驚蟄雙手不由握成拳,一咬牙,答應(yīng),“好。不過家中獨子的我不要。” 她這話一出,最先說話的那人立馬變了臉色,“將軍,天下興亡,匹夫有責(zé)。連女人孩子都不怕,難道要我們這些大男人茍且偷生嗎?” “你叫什么?”白驚蟄問。 那人微微一愣,“陳河?!?/br> “陳河,你聽著,還有大家所有人都聽著。打仗,不是為了這一時的輸贏,而是為了我們以后能吃飽穿暖,平平安安的過日子。所以,上戰(zhàn)場拋頭顱灑熱血的是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忍辱負(fù)重日后帶著大家重建家園的也是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只顧眼前,不看長遠(yuǎn),一味逞能的是莽,不是勇。陳河,你聽明白了嗎?” 一個七尺男兒紅著眼,重重磕了個頭道:“陳河聽明白了?!?/br> 然后,白驚蟄便是單槍匹馬上山,浩浩蕩蕩地帶著一大群人下山。 * 一進城,就見彥青在城門口等著。一見她身后那一大群人,彥青不由驚訝。 白驚蟄輕輕聳肩,“去塋山上抓的壯丁,你看著收吧。” 彥青忍不住笑,“我說你怎么去了這么久還沒回來。不愧是大將軍,一呼百應(yīng)?!?/br> “好了,就別打趣我了。你在這兒等我,有事?” 這段時間的朝夕相處,白驚蟄和彥青越來越默契,說話也隨意許多。 “云桑早上來找過你,說有急事。雖然看她神情,不像是有什么大事?!?/br> 城里大夫幾乎都走了,不是投靠親戚去了就是上塋山了,現(xiàn)在會看病的就只剩付云桑一個人了。 “不過,付云桑本就一副冰山臉?!卑左@蟄笑吟吟接過話頭,“那我去妙仁堂看看?!?/br> “嗯?!?/br> * 城里的人都走得七七八八了,妙仁堂也格外冷清。 白驚蟄一進門就看到付云桑站在柜臺后正埋頭算賬,走過去,屈著手指叩了叩柜面,白驚蟄猛地抬頭看她。 看她那一臉嚇到的表情,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在干什么見不得人的事呢。 “你找我?”白驚蟄一只手放在柜臺上,懶洋洋靠著。 付云桑面無表情地撇了她一眼,什么都沒說,放下手里的筆,直接將白驚蟄放在自己面前的手拽了過來,號住她的脈。 “嗯?”白驚蟄一臉懵。 怎么好好的又給她號上脈了? “別動?!备对粕I跏窍訔墶?/br> 白驚蟄撇嘴,不等她問清楚怎么回事,付云桑已經(jīng)將她的手腕松開,然后像變戲法一樣,不知從哪兒變出來四五副藥,往她面前一堆,“用水煎服,早晚各一次?!?/br> 白驚蟄睜大了眼睛看看面前那摞得跟小山似的藥,又看看付云桑,半晌,終于擠出來一句,“你該不會是公報私仇吧?” 她一說完,就見付云桑毫不吝嗇地送了她一個大大的白眼。 “我這好好的,沒病沒痛,吃什么藥啊?!卑左@蟄把藥往她那邊一推。 “你要是不怕下次月事來像之前那次疼得死去活來,你就別吃。” 因那次的記憶實在痛苦,白驚蟄先是一驚,而后又忍不住懷疑,“不會吧?我也就痛過那一次,后來吃了你開的藥,就沒再痛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