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節(jié)
五百二十四我去你祖宗的! 這是徐九微被捂住嘴的時候唯一的想法。 作者有話要說: 離大結(jié)局沒多少章了,明天新女配上場,這是最后一卷~ 第79章 屋中沒有點蠟燭, 唯有未掩好的窗戶透進來的皚皚雪色映照出幽幽的暗光,徐九微本來以為太倒霉又碰到了不知哪路的牛鬼蛇神, 正欲反抗,突然聞到一絲草藥的清苦味道, 清清淡淡的,似有若無,她曾經(jīng)聞到過很多次。 明白了來人的身份后, 她連該死的系統(tǒng)說的話都無暇顧及了, 在黑暗中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這種情況好像是第二次了。 當然,上一次是還在凌安時,這個人受了重傷跑進她的房里。 眸光一轉(zhuǎn),她哼笑道:“夜深人靜, 私自潛入女子閨房, 王爺難道不會覺得羞愧?!?/br> 橫在她腰間那只手收得更緊,卻沒有再捂住她的嘴,從背后抱住她的人低笑一聲, 道:“那郡主可要讓人來捉拿我?” 也不知道哪里來的怪癖,她發(fā)覺這朵黑蓮花最近總喜歡刻意叫她郡主, 每每都讓她恨得想咬他幾口才甘心。 “松開,我去點燈?!?/br> 拍了拍他的手,后者自然松開,朦朦朧朧看著她摸索著走到桌旁,將蠟燭點亮,爾后謹慎地把燈罩放了上去。 一室幽暗的光暈散開, 徐九微欲轉(zhuǎn)頭去看出現(xiàn)在她房里的魏謹言,下一刻,他已經(jīng)近在眼前,隨手一拉,就帶著她坐到了旁邊的軟榻上。 “你……” 這種過于親密的動作讓她十分不適應(yīng),想到身邊人是魏謹言后便自然而然放松了下來,很快斂去那一絲別扭,她側(cè)首看他:“……你這么晚來做什么?” 燭光給他整個人鍍上了一層淺淺的光暈,顯得異常柔和,無意中蹭到他的衣服上時,觸手一片冰涼,發(fā)梢隱隱還能看到幾片雪花,應(yīng)當是剛進來。 魏謹言瞥她一眼,似笑非笑:“趁著晚上登堂入室,自然是為偷香竊玉而來?!闭f著真的在她唇上輕輕觸碰了下,那樣子要多輕佻有多輕佻。 “……” 喉間一哽,她噎了半天,最終裝作沒聽到他這話,眸光轉(zhuǎn)了轉(zhuǎn)看向別處,暗暗嘀咕著這人怎么變得愈發(fā)不正經(jīng)了。 魏謹言放松的往后倚靠下,順帶著把她也扯了下去,軟榻只能堪堪容納一個人的體積,兩個人擠在一起未免太狹窄,她幾乎大半個身子都倚在了他身上,幽怨地看了看他,卻見他神色自若,一手枕在腦后,半點都沒有覺得不好意思。 罷了。 她暗嘆口氣,就著這個姿勢把臉貼在他的肩頭。 隨著他傾身躺下,雪白的發(fā)絲順著邊緣處垂在空中,偶爾因他的動靜拂動著,她忍不住伸手掬起攏在手中,卻聽他漫聲笑道:“宴會上我看阿九一直在偷窺我,我還以為你很想見到我呢。原來,是我自作多情了?” 她抬頭瞅了瞅他,誠實地點點頭:“我是很想見到你?!?/br> 難得看她這般坦率,以至于魏謹言都愣住了,那瞬間呆滯的神情看得徐九微禁不住笑了笑。 旋即,魏謹言已經(jīng)恢復如常,看不出半點窘態(tài),倒是讓想嘲笑他的徐九微頓覺沒趣,干脆繼續(xù)把玩他的頭發(fā)。 “阿九,你認識那位寧安公主?”看著她乖順地蜷縮在自己懷中,魏謹言唇畔的微笑越發(fā)溫柔,有一下沒一下?lián)嶂谋巢俊?/br> “寧安公主?”默默重復著這幾個字,徐九微遲疑著搖搖頭:“不認識。可是,我覺得好像在哪里見過她?!?/br> 魏謹言一怔。 “為什么這樣問?”徐九微問道。 低頭看了她一眼,魏謹言想到在宴會上不經(jīng)意看到的情景。 因為自那位寧安公主出現(xiàn)后,徐九微的目光就有意無意總往那邊飄,在場的人都顧著較勁,剩下的則恨不得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堅決不蹚渾水,所以沒有人注意到她。魏謹言看似沒有往徐九微那邊多看一眼,實際上一直暗中注意著,所以自然沒有錯過她的異樣,不由得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 作為夜氏王朝的公主,名號還是從未聽說過的,魏謹言自是不可能見過,徐九微就更不用說了,奇怪的,那位寧安公主偶然間抬眸看向她時,滿眼寒霜,尖酸怨毒得駭人。 不過是個毫不起眼的鄰國公主,魏謹言倒不至于放在眼里,只不過,看她對徐九微的樣子,像是積怨已久,他不得不上了心。 賀云崢的暗閣作為情報收集同樣出色,一個時辰后就將那位寧安公主的平生經(jīng)歷全部送到了他面前,仔仔細細看了幾遍,魏謹言怎么也看不到與徐九微有關(guān)系的地方。 僅是看錯了? 還是說……他想多了? 魏謹言凝眸沉思。 半天未聽到魏謹言的聲音,徐九微疑惑地望著他,卻見他沖自己悠然一笑,笑容如三月春風,薄唇卻微微抿起。 他不讓她知道的事情,徐九微一向很識趣不會去多問,便沒有再提。 桌上的白玉瓷瓶里插著幾枝新鮮的白梅,想來是懷袖準備的,當滿室靜謐下來時,梅花的香氣便無聲彌漫開來,沁人心脾的幽香繚繞在鼻息間,別樣的迷惑人。 “你什么時候回去?”魏謹言既是深夜前來,想來應(yīng)當會很快就會離開。 久久沒有等到答案,她抬頭看去,才發(fā)覺他覆在眼睛上的紗帶不知何時松開了,一雙狹長的琥珀色眼眸緊緊閉著,看上去已經(jīng)睡著了。 她怔忪了下,低低喚了一聲:“魏謹言?” 回應(yīng)她的是他綿長的聲息。 風穿透窗戶竄了進來,燭光被吹得明明滅滅,讓他俊美的面龐一半隱沒在黑暗中,一半暴露在亮光下,平添了幾分魔魅人心的誘惑。 從第一世見到他的時候,徐九微就覺得這廝的皮相實在是好看。飛揚的眉斜斜入鬢,雙眼緊閉,高挺的鼻梁,纖薄的唇,還有那欺霜賽雪的白發(fā),整個人如同散發(fā)著溫潤光澤的美玉。 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這話拿來形容他半點不為過。 忍不住彎了彎唇,她細細打量著他。 最后,她的眸光落在了他微蹙的眉宇上,即使是在睡夢中亦沒有舒展開來,她遲疑一下,緩緩抬手,一點一點的撫平他眉間褶皺。 她不喜歡看到他這樣。 在天龍寺乍見他時,她一直覺得他除了頭發(fā)變白了其實沒有什么變化,此刻瞧著,方知他的眼角眉梢已多了以往不曾有的憂傷,還有著淡淡的悲苦,這種情緒在見到她時稍稍弱化了些,卻從未徹底消除過。 徐九微凝視著他,不禁有一陣的失神,過了半晌,她用手撐在軟榻的邊沿處,俯身在他的唇上點了點。 蜻蜓點水般親了他一下。 抿了抿唇,她突然生出幾分意猶未盡的意頭,禁不住再次覆上他的唇。 好像還不錯。她嘖了聲。 難怪魏謹言動不動就喜歡吻她,這種偷襲一般的行為是挺有趣的。 薄被就在手邊,她盡量小心不弄醒他,緩慢地蓋在他和她的身上,整個人蜷成一團縮進他懷中,雙手抱住他的腰,枕在他的胸膛上,然后心滿意足的閉上眼睛。 意識變得迷迷糊糊時,她突然想起,她剛才的行為算不算是真正的偷香竊玉…… 想到這朵黑蓮花也有被她輕薄的一天,她就覺得樂不可支,帶著笑顏睡了過去。 方才只顧著注意魏謹言,看得太出神,以至于房間門被人推開了一條縫隙,有人來過徐九微都未發(fā)覺。 來人是沐夫人。 今夜在宴會上,察覺到徐九微與凌安王魏謹言之間奇怪的熟稔感,她便想著現(xiàn)在還早,自家女兒應(yīng)當還未睡著,且房中有燈光透出,便沒有敲門就徑自走了進去,想問問她到底是怎么回事,結(jié)果…… 隔著一道紫色薄紗的帷幔,沐夫人隱約看到兩個人緊貼著躺在軟榻上,心中掀起驚濤駭浪。 震驚之余,她第一反應(yīng)就是不動聲色關(guān)上門退了出去。 因著角度的關(guān)系,躺著的人是誰看得不甚清楚,但其中一人是自家女兒肯定沒錯了,至于另外一人…… 想到榻邊垂下的雪白的衣袂和發(fā)絲,沐夫人就感覺眼前天昏地暗的,不見光明。 整個帝都,有這種特征的人就只有那一個。 她又驚又慌,蹙著眉快步走了出去,順便沖著正朝這邊來的懷袖和綠衣仔仔細細囑咐了好幾遍,讓她們不準去打攪郡主就寢,才憂心忡忡的去找沐秦天。 這件事太過嚴重,她既不能聲張,又無法告知外人,只得先與沐秦天先商量一二。 房中,沐夫人剛走,魏謹言就睜開了眼睛,看向剛剛掩好的房門,唇邊掠過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 低眸瞧著懷中已經(jīng)睡著的徐九微,想到她之前偷親的行為,心中一動,他忍不住就想要俯身狠狠吻住她,但看著她純凈得如同稚童的睡顏,他又強行按捺住了這個念頭。 也罷,等這陣子的事情過去后,有的是時間欺負她。 不過…… 利息總是要收的。 輕笑一聲,他緩緩起身,抱著她放到床榻上…… 于是,翌日醒來后,在銅鏡里看到自己脖子上那幾處明顯的吻痕,徐九微咬牙切齒地問候了魏謹言一上午。 倒不是氣惱他對她做什么,而是這朵該死的黑蓮花弄出的痕跡,全是在衣領(lǐng)沒辦法遮住的地方! 頂著這么一脖子的曖昧痕跡,她就是臉皮再厚都不好意思出去見人,不用說也知道,短期內(nèi)她絕對不敢踏出房門半步,還要防賊似的不被侯府的人發(fā)覺,想想那種滋味都很酸爽。 而那時的凌安王府,下人們看著他們優(yōu)雅若謫仙得王爺,邊不斷打著噴嚏邊笑得無比的……呃,蕩漾。 當然,這已是后話了。 此處暫且按下。 墻角,幾枝枯萎的花木已經(jīng)長出兩片新葉。 再過不久,即將迎來的到底是溫暖和煦的春日,亦或者是比凜冬還要寒徹入骨的凄冷時節(jié),誰也無法預料。 ************ 皇宮??粗埓采系娜艘呀?jīng)沉沉入睡,秋橫波臉上的媚笑瞬間斂去,轉(zhuǎn)變成陰狠的獰笑,冷冷注視著面色灰暗的天啟帝半晌,輕手輕腳掀開被子一角起身。 “娘娘?!?/br> 走出內(nèi)殿時,侍候在門口的宮婢立刻上前行禮。 “準備熱水,我要沐浴?!鼻餀M波頭也不回的朝偏殿的洗浴池走去,這原本是只有天啟帝才能進去的,不過秋橫波盛寵不衰已經(jīng)三年,她就是想要天邊得月亮都恨不得親手給她摘下,這些俗世規(guī)矩又豈會用在她身上。 “奴婢遵命?!?/br> 宮婢很快就準備好,想要伺候秋橫波,卻被趕了出去。 一層層褪去身上的衣物,看著滿身肆虐過的痕跡,她的眼中閃過一絲厭惡。 剛進宮時,或許曾經(jīng)迷失在天子的寵愛之中,但午夜夢回時,總會想起那個朗月清風般的白衣男子,越是遙不可及,就越是想要得到,這種想法越來越深,漸漸的就轉(zhuǎn)化成一種執(zhí)念??墒?,她無權(quán)無勢,就算如今看著寵冠六宮,她知道,只要莫藍鳶想,她隨時都有可能被他除掉…… 想到這里,她狠狠揚手拍下,水花四濺。 面無表情將身上洗凈,秋橫波換上宮婢早已準備好的衣裙,回頭時忽然瞥見銅鏡里的自己,不由得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