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節(jié)
雖然來的人現(xiàn)在依然在人數(shù)上占優(yōu)勢,可是心里,已經(jīng)對這些人充滿了懼意和敬意,他們可是百十人圍剿十多個人,現(xiàn)在,他們自己也只剩下十來個人了。 “葉建軍有告訴過你,今天為何要追殺我們嗎?”王濤開口,音量適中,冷靜中帶著一絲驕傲。如果他們今天真的葬身在這里,二少說的血洗,墨少很快就會讓它發(fā)生。 “軍人以執(zhí)行命令為天職,不需要原因?!?/br> “哦?這么說,你們是承認自己的身份了,也承認幕后策劃這一切的人,是葉建軍了?”看著眼前的一群黑衣人,王濤的聲音此時又帶上了一抹嘲諷的笑意。 “你——哼!現(xiàn)在,我就送你上路!” “砰——”地一聲 “砰砰砰——”數(shù)十聲槍響,再次劃破了暗夜中的寂靜。 只不過,倒下的,是對手! “濤哥” “清泓” “你們怎么樣?” 終于,最后一刻,周風奕和沈涵趕到了!在天空即將破曉,這黎明前最黑暗的一刻。 但是,還是有那么多人犧牲了!有自己人,也有對方的人,但對方的人不也是自己嗎?! 沈墨收到消息,只說了一句,“盡快讓活著的人回來救治。”然后,面無表情,沉靜似水,一個人,靜靜地,靜靜的站在窗前,與窗外沉沉的的夜色,幾乎融為了一體。 小少爺收到消息,說了四個字,“喪盡天良!”,然后,走到射擊篷,打了三個小時的射擊。 第二天上午,王濤、徐清泓、李來福、小刀,分別住進了歐陽飛的醫(yī)院。 徐清泓、李來福、小刀,三個人分別有不同程度的槍傷,而王濤,則是最嚴重的那個,他在回來的路上,已經(jīng)因為內(nèi)出血而再次昏迷過去了。 沒有人知道,他是如何從昨天晚上一直堅持到現(xiàn)在的。 四個外科大夫和一個內(nèi)科大夫,同時進了手術室。顧清寧陪著沈墨,一直等在外面的走廊里。 周風奕和沈涵再次返回了那片莊稼地,他們要去尋回戰(zhàn)友的尸體安葬,包括那些對他們下手的人,因為,他們也是同胞,他們只是聽命行事,他們,甚至不一定會知道,自己是因為什么,要向?qū)Ψ介_槍。 自從事情發(fā)生到現(xiàn)在,沈墨從頭到尾都是沉默以對。 第三次出擊,在即將成功的最后一刻,被對方翻盤,而且,還是雷霆萬鈞之手段,但在沈墨眼里,卻是跟小少爺一樣,四個字的評價,“喪心病狂!”顧清寧知道,沈墨在沉默什么,每一次的改革,其實都是在觸動既得利益者的蛋糕,也都伴隨著流血的犧牲,但他沉默的,不是自己又一次被對方明目張膽打臉的失利,而是那些犧牲的戰(zhàn)士。 走廊里,輕輕的腳步聲傳來,像是怕打擾這一室的安靜,又像是帶著幾分忐忑,顧清寧轉(zhuǎn)頭,安若惜正從電梯口出來,一步一步地走向他們。 昨晚的事情,仍然是一件高度機密的事情,上面有人在力保葉建軍,沈墨和小少爺在證據(jù)不足的條件下,而且葉建軍從頭到尾都沒有自己出面,他們現(xiàn)在并不能做些什么。 所以,顧清寧在通知安若惜的時候,只是說徐清泓受傷了,當沒有告訴她具體情況。 安若惜是個一點就透的女孩兒,況且她自己現(xiàn)在也在這個系統(tǒng)里,能夠明白顧清寧的暗示。 只是,在猶豫著自己到底該不該來的時候,身體已經(jīng)替腦子做出了決定。 她的直屬上級是王濤,王濤不在,她行動基本上都是自由的,在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jīng)坐在了來醫(yī)院的出租車上。 顧清寧起身,看著走來的安若惜,兩個女孩兒,輕輕地擁抱了一下,給彼此無聲的安慰。 ☆、第419章 事后 看著迎面走來的女孩兒,顧清寧起身,和走近的安若惜,輕輕地擁抱了一下,給彼此無聲的安慰。 沒有人開口說些什么,能做的,只是靜靜地等待…… 徐清泓醒來的時候,已是晚上,陪伴在他身邊的女孩兒,是顧清寧。 “寧兒”徐清泓叫出聲,才發(fā)現(xiàn)自己有些有氣無力。 “二哥,醒了。感覺怎么樣?”顧清寧隨手扔掉手中的雜志,急步走到病床邊。 “還行。濤哥怎么樣?其他人呢?活著回來的有幾個?”徐清泓開口就先問道,說話的聲音有些喘氣,顯示出他此刻的身體狀況。 但那關心的語氣溢于言表,他第一次知道,什么是同生共死的兄弟,他想知道兄弟們的情況。 “除了你和濤哥,回來的還有四個,四個人都已經(jīng)脫離了危險,但有的還沒有蘇醒。只是,濤哥還在危險期,過了今晚,應該就沒事了?!鳖櫱鍖幈M量說的緩和一些,但事實就是如此殘酷,她從來不會刻意去掩蓋真相。 徐清泓點點頭,意料之中,但是,心中的悲憤再次涌起,眼圈兒都有些發(fā)燙。 “寧兒,手機遞給我一下?!?/br> “你要做什么?我先去叫阿飛過來給你看看,二哥,身體要緊。”顧清寧看出了徐清泓內(nèi)心的情緒,這種情緒,她今天在好幾個人身上體會到過。 “先把手機給我,我想了解一下如蘭的事情。”徐清泓說著,發(fā)燙的眼圈兒都變紅了。 那個為他擋了一顆子彈的女人,在此之前,他或許對她沒什么感覺,但在此之后,喜歡,談不上,愛,也沒有,但是,她的身影,卻會刻在他的心底,始終保留一份感動。 “如蘭,那是誰?”顧清寧有些奇怪地問道,不明白二哥醒來為什么會著急找一個女人。這個名字,總不可能是個男人吧! “一個女人,手機給我!”徐清泓卻是渾身無力,傷口也在隱隱作痛,他沒有太多的力氣解釋些什么。 顧清寧莫名,但只好把手機給他。 “我去叫阿飛過來給你看看?!?/br> 轉(zhuǎn)身,出門,她和徐清泓都不知道,就在剛才,安若惜悄悄地離開了外面的客廳。 她剛才是去買一些徐清泓慣用的日用品和清潔用品,知道他快要醒來了,想著這個稍微有點兒潔癖的男人,怕是受不了自己現(xiàn)在的這個樣子。 雖然她已經(jīng)為他用清水清洗和擦拭過一次了,但同住了那么長時間的酒店,他喜歡的牌子,她都記在心里,就去買一些回來備用。 歐陽飛檢查過之后,其他一切都好,只是暫時還不能吃任何東西。 他很忙,徐清泓的情況暫時都很穩(wěn)定,讓他好好休息,就先離開了。 “二哥,二哥?”顧清寧發(fā)現(xiàn),打完電話之后的徐清泓,時不時怔愣,臉上始終有一絲淡淡的哀傷。 “若惜在濤哥那邊,說是一會兒過來看你。”安若惜并沒有離開醫(yī)院,她不會因為私人感情的問題給別人增添麻煩,況且,她的一廂情愿也算不上什么,如果她這會兒離開醫(yī)院,反倒顯得自己心胸不夠開闊,所以,王濤是她的師父,她便來守著師父,給徐清泓和別的女人留下足夠的空間。 “好!”徐清泓溫和地一笑,然后接著說道: “沈墨呢?二哥已經(jīng)沒事了,寧兒早點兒回去休息吧?!?/br> “嗯,沈墨有事去忙了。他說一會兒過來接我?!鳖櫱鍖幱行膯枂柸缣m的事情,但是徐清泓明顯轉(zhuǎn)移話題不想多談,顧清寧也就給他足夠的屬于自己的私人空間。 再是親兄妹,彼此也都不會越界。 既然徐清泓身邊又出現(xiàn)了另外一個女人,就算是她再喜歡安若惜,也會尊重幾個當事人的意見,此后不會再過問他們的事情,免得彼此之間尷尬。 “咚咚咚”敲門,沒等應聲,來人便推門而入。 “醒了?感覺怎么樣?”回來的人是沈墨,他來接顧清寧回家。 “還好,別擔心!”徐清泓笑笑,他知道事情發(fā)展到現(xiàn)在,承受著最大壓力的人,其實是沈墨。 “好好休息,我先送她回去,明天過來看你。”沈墨點點頭,拿起一邊衣架上的外套和圍巾,自然而熟練地幫顧清寧穿上,一看就是做慣了的。 徐清泓看著兩人的互動,再次在心里給沈墨加分,異常冷靜,而且足夠隱忍,單就這份心性,他覺得自己還得再修煉個幾年都不一定能達到。 本以為,他會迫不及待地了解y省那邊的情況,現(xiàn)在看來,反倒是,他急于匯報情況,沈墨反而鎮(zhèn)定自若,不焦不躁。 既然他說了明天,那就明天再說。 其實徐清泓不知道的是,上面已經(jīng)有人施壓,如果春節(jié)之前,沈墨領導的小組再打不開局面,就準備撤掉領導小組的編制。 沈墨現(xiàn)在,處于一個前后夾擊的被動局面。破局,并沒有那么容易?!斑诉诉恕鄙蚰呀?jīng)給顧清寧穿戴好,敲門聲再次響起。 顧清寧打開門,安若惜進來。 “組長,寧兒,你們要回去了?”安若惜微笑著問道。 “嗯,我明天再過來?!鳖櫱鍖幰参⑿χ貞?。 “行,那你們早點兒回去,寧兒好好休息,別擔心,這邊有我呢?!?/br> “你今晚不回去了?”顧清你問道,因為歐陽飛醫(yī)院的護工在專業(yè)性和敬業(yè)性方面沒得挑,其實基本上沒家屬什么事。 “嗯,不回去了。阿飛說我?guī)煾改沁吪掠蟹磸?,我想守著他,當然,如果清泓這邊有什么事,我也可以幫忙?!鳖櫱鍖幝牫隽税踩粝г捓锏目蜌夂偷氖桦x,但她也只是點點頭,沒有再說什么,跟著沈墨一起離開。回到熙園,洗漱過后,沈墨擁著顧清寧上床。 顧清寧看了看沈墨笑著說道: “你不用哄我睡覺,有事就去忙吧?!?/br> “傻瓜,看不到我睡衣都換上了,今晚跟你一起睡。” “你不忙?” “不忙,再說,再忙也沒有陪你睡覺重要?!?/br> “好吧?!?/br> 顧清寧覺得沈墨剛才回來之后,似乎沒有之前那么冷肅了。他已經(jīng)熬了一天一夜,如果能陪她一起睡覺,自然是再好不過。 沈墨閉上眼睛,把她圈在懷里,很快,均勻而綿長的呼吸聲傳來,嗅著熟悉的氣息,感覺到沈墨已然安睡,顧清寧微微一笑,猶如在暗夜中綻放的薔薇,沒一會兒,也隨同沈墨一起沉沉地睡去。 沈墨和顧清寧睡的安然,安若惜和徐清泓相處的也淡然。 安若惜什么都沒問,徐清泓也什么都不曾解釋過。兩人的相處,似乎跟在鳳凰市沒有太大的區(qū)別,但似乎又有一些小小的不同,不過,只是當事人的感受,不足為外人道也。 遠在鳳凰市的季老爺子,醒來之后只是吩咐讓人把季如蘭好生安葬,然后,也再無其他的動作和反應。 接下來的幾天時間,本以為小少爺和沈墨會反彈得厲害的所有人,已經(jīng)準備好了應對他們反彈的準備,結果卻發(fā)現(xiàn),對方?jīng)]有任何動靜。 就像我已經(jīng)做好了萬全的準備,等著你來上門挑釁,結果你根本沒有來的一種nongnong的失落感。 再之后,住院的人相繼出院,沈墨和小少爺為去世的人舉行了一個小型的追悼會,參加的全部都是自己人。 只是那天,本來晴朗的天空忽然陰沉了下來,之后,就下起了鵝毛般的大雪,b市今冬的第二場雪,一天一夜,洋洋灑灑,鵝毛大雪,雪虐風饕,白雪皚皚,冰魂雪魄,將一切美與丑惡,掩藏在冰封雪蓋之下,還了這世界一個白茫茫大地真干凈。 ☆、第420章 看不見的硝煙(四更) 接下來的日子里,很多等著看沈墨笑話的人,還真的是看到了沈墨的笑話。 追悼會之后,沈墨最近的日子,連工作組都很少去了,有王濤在組里坐鎮(zhèn),有什么事情,沈墨最多打個電話過去。 而沈墨每天最重要的工作,就是接送太太上下學,偶爾太太去探望吳老,沈墨也是全程陪同,此外,就是陪著太太在家里,做她喜歡的一切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