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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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非即將舉辦壽宴的神煉門主突然失蹤了? 就在這時,禁地方向傳來如野獸般的咆哮,咆哮里夾雜了絕望與混亂的哀嚎,好像靈魂都要被撕裂開來,炙熱的地?zé)峥諝饫镆矎浡鲆还稍幃惖难任?,仿佛那不是血,而是一絲絲躁動的火苗。 裴練云和東方敘的臉色還比較平靜。 那兩個神煉門的弟子卻是嚇得一張臉如紙樣的慘白。 “天??!現(xiàn)在各大宗派在此,門主又不見蹤影,要是那家伙沖出來可就糟糕了!” “快!快去稟報少主!” 兩人說著話,連滾帶爬地往神煉門正殿的方向跑去。 禁地與正殿有一定距離,然而那咆哮聲的穿透力實在太強,黑鐵澆筑的地面都被震得微微顫抖。熟悉那聲音的神煉門弟子,亂作一團,表情驚慌。 其他宗派之人皆不知發(fā)生了何事,面面相覷,交頭接耳地暗暗議論。 這邊的混亂絲毫沒影響裴練云的行動。 在那兩名弟子離開之后,她重新開啟了法寶,素手輕揚,葫蘆般的法寶發(fā)出陣陣金光,壺口向下,撲通倒出一個影子,影子落地,就地一滾,正是一襲青衫風(fēng)度不凡的奚皓軒。 奚皓軒的腳剛剛踏到巖石地面,咆哮聲又起,震得周圍山石都嗡嗡作響。 與裴練云兩人的淡定表情不同,奚皓軒雙眼頓時閃現(xiàn)兩道精光。 他賊兮兮地沖裴練云笑了笑:“想不想要好東西?” 裴練云攤手:“要?!?/br> 奚皓軒一巴掌拍開她的手,指著禁地的方向:“我們?nèi)ツ沁呎?,肯定有好東西?!?/br> 裴練云想起那咆哮聲的威懾力,認真地看著奚皓軒:“我覺得你搞不定?!?/br> 她雖然無法判斷比自己境界高的人的實力,但是直覺告訴她,這個聲音的主人實力絕對和宗主不相上下。 奚皓軒似笑非笑地掃了眼東方敘,表情jian詐如千年老狐貍,聲調(diào)誘惑:“但我們肯定不會遇到危險。怎么樣?跟師兄一起去吧,待會兒人來多了,可撿不到什么好處?!?/br> 良久。 “喂——” “喂!都死了啊!” “我日你個鬼啊!你們就打算把老娘扔在原地嗎?”地上一株靈草軟趴趴地伏在地面躲避著不時竄過來的地?zé)釤母?,惡狠狠地爆粗口?/br> 可惜叫了半天,那幾個沒良心的仙修早就走遠,根本聽不到她的聲音。 “等找到傀儡得了身體,我一定要狠狠咒殺你們!詛咒你們生兒子沒口口!”靈草晃動著枝葉,艱難地往前移動,怨念十足。 當(dāng)然,以一株草的速度,半個時辰過去后,她也只是從地面的一塊石頭移動到一根手指距離的另一塊石頭旁邊,直到遠遠地跑來一群神煉門趕往這邊的弟子,混亂的腳步啪啪地踩了數(shù)腳在小草身上。 沒人注意這里橫著一株有生命會說話罵人的靈草。 “我的傀儡?。∥液弈銈?!嗚嗚嗚嗚……” 第43章 神煉門,正殿。 與玉清宗的黑白兩色單一清凈不同,這里的建筑完全是飛揚跋扈的張揚感。 赤紅鐵門,澆筑著符咒刻印的精銅壁墻,交錯縱橫垂落的腕粗鐵鏈,上面磷火纏繞,一把把被封印其內(nèi)的鋒利長劍透出肅殺的戾氣。 神煉門的弟子也與其他宗派不同,他們看起來和清心寡欲完全沾不上關(guān)系,一個個身上像暴發(fā)戶似的,穿戴滿了亮閃閃的配飾。只有熟悉他們的人才會知曉,每一件配飾,都是力量不同的法寶法器,神煉門中地位越高者,身上掛著的東西越多。 在實力為上的修真界,他們這樣等同于一個人形的移動寶庫,看起來是非常找死的行為,其實這是神煉門每個弟子都要經(jīng)歷的磨礪。 實力沒到一定程度,神煉門的人不能離開宗門。 而離開宗門的人若是在外遭到其他修士的劫殺,要么抵抗消滅敵人,要么說服敵人讓自己為敵人所用。 第二點看來荒謬,但神煉門在外歷練的弟子最低修為也是中級煉器師,這是一個普通中等修真門派耗費全宗派力量都請不回來的,收為已用也是許多強大修士的選擇。 不管哪種后果,都需要神煉門的弟子本身具有極強的實力。 因此,神煉門的戰(zhàn)斗能力,在修真界僅次于降妖除魔為己任的蜀山道宗,如果算上他們煉器的能力,可算得上仙修實力最強的宗門,兩宗一門里,玉清宗和滄溟宗也以神煉門馬首是瞻。 縱然有人對突然聽到的咆哮聲好奇,也沒有任何賓客離開正殿的范圍,最多私下悄聲議論咆哮的來源。 應(yīng)元真人在墨潯身邊坐下,品著手里的靈茶:“你最好待在老夫身邊?!?/br> 墨潯壓下心里的焦躁,說:“蕭師姐她們還沒到。” “你擔(dān)心師姐,還是擔(dān)心那個孽徒?!睉?yīng)元真人目光稍冷,語調(diào)不屑。 墨潯:“師兄,她是你徒兒?!?/br> 應(yīng)元真人擺了擺手:“如妖孽般魅惑人心的徒兒,與邪魔外道有何區(qū)別?不要也罷。你莫非已經(jīng)忘記,當(dāng)初我們?yōu)楹伟阉龓У嚼???/br> 最后一句話,他乃是用密法傳音,直接逼入墨潯意識海中。 墨潯垂首不語。 應(yīng)元真人微微蹙眉,語調(diào)變得嚴厲:“你忘了?” “不敢?!蹦珴【镁貌疟锍鲆痪湓拋怼?/br> 應(yīng)元真人這才露出如釋重負的表情,語重心長地對墨潯傳音:“既然十年前她被人破了身子,你還有什么放不下的?是不是完璧沒關(guān)系,能用就行。” 這話應(yīng)元真人說得直白,墨潯心里卻好像被人狠狠地捏了一把,說不出是痛還是悶,壓抑許久的情緒如洪流一般洶涌迸發(fā),激得他一口鮮血吐出,殷紅的血跡將他一襲白衣染出點點紅梅。 “師父!”身旁白星瑜立刻扶住了墨潯。 應(yīng)元真人面色冷酷,冷哼一聲,吩咐了神煉門的仆役給墨潯準(zhǔn)備一間修養(yǎng)的靜室。 待白星瑜將墨潯扶到靜室,墨潯雙手掐訣,運轉(zhuǎn)功法讓自己平靜下來。恢復(fù)了少量精神后,他便將隨身攜帶的玉牌交給白星瑜,吩咐道:“拿我的玉牌,你可自由出入神煉門大部分地方。去找你蕭師伯和裴師妹,找到后帶她們?nèi)プ谥魃磉叄屗齻兙砣雱e人宗派不必要的麻煩里?!?/br> 白星瑜沒有多余的話,點頭應(yīng)下,退出了靜室。 她沒有發(fā)現(xiàn),自己的注意力剛一離開墨潯,墨潯的身影便從原地消失不見。 要打聽各宗派來祝壽的人其實也不難,神煉門紀律嚴明,負責(zé)接待的弟子彬彬有禮,讓人如沐春風(fēng)。 然而白星瑜拿了墨潯的玉牌,卻并沒有詢問蕭紫珞和裴練云,而是問了神煉門的藏兵閣。 回答白星瑜問題的弟子,有些奇怪地看著她:“為何要去藏兵閣?” 白星瑜應(yīng)答如流:“師父之前定制的法寶,我去幫他取回。” “既然是玉清宗墨長老的東西,我們絕不會耽誤。”這名弟子說完,還好心給白星瑜尋來仆役帶她過去。 白星瑜溫婉地謝過,安靜地跟著仆役走。 雖然她心里著急又痛苦,但是面上絲毫不能顯現(xiàn)。 沒人能明白她現(xiàn)在身體里被那些東西啃咬吞噬的痛,憎恨、絕望、痛苦,夜以繼日的折磨,快將她逼瘋。她找不到魔印的主人來解除痛苦,唯一的希望只有那個人了。 當(dāng)初在玉清宗時,她與某個實力高深的修士相遇,雖沒有得見對方的真面目,但是對方當(dāng)時出手就可以拿出沾染魔氣的鎖骨釘給她,可見對方一定是修為不次于謝錦衣的魔修。 她當(dāng)時回答了對方三個問題,對方也答應(yīng)還她三個愿望。 第一個愿望,她如愿以償?shù)孬@得沾染魔氣的鎖骨釘陷害裴練云。 現(xiàn)在她按照對方留下的記號,去藏兵閣與之相見,為的就是兌現(xiàn)第二個愿望。 她一定要借助對方的力量,把身體里寄生的那些生物給挖出來。 與魔修打交道是危險的,他們往往用各種誘惑,來達到他們本身的目地,或許獲得好處的下一刻,便會被他們殺死利用,身首異處。白星瑜曾今以為獲得沾染魔氣的鎖骨釘后,不會再與那個人想見第二次。但事與愿違,為了不受制于人,她必須賭一把。上 待裴練云三人來到禁地外,趴在巖石后,觀察那幾個守衛(wèi)弟子時,奚皓軒終于想起一個重要的問題。 “你們誰會開啟神煉門的禁制?” 與普通修真宗派不同,神煉門的禁地并非由法陣符咒的禁制籠罩,而是由當(dāng)年上界賜予的天水寒鐵鑄造的大門封鎖,門上機關(guān)重重,環(huán)環(huán)相扣,非神煉門弟子,難以知曉其中的奧妙。 裴練云向來坦率,不會就是不會。 東方敘則反問:“你認為我懂得開啟?” 他就算會也不會當(dāng)著奚皓軒的面承認。 奚皓軒面色沉肅起來,一改平日的吊兒郎當(dāng)表情:“裴師妹,人生在世,有所不為而后可以有為,事不悖吾心,人不悖吾德,此之為正……” 裴練云面無表情地打斷他:“說人話。” “總之,只要不違背我們自己良心道德的事,也是可以做的,對吧?” 裴練云瞅著奚皓軒那閃爍的小眼神,直接轉(zhuǎn)身,牽了東方敘的手:“阿敘我們?nèi)ゴ蟮?。?/br> 奚皓軒略有點傷心。 這個師妹長大后一點都不好玩,還準(zhǔn)不準(zhǔn)人賣關(guān)子了? 眼見裴練云祭出飛劍要走,奚皓軒直言:“你把虞璟騙過來幫咱們開啟禁地大門?!?/br> 裴練云聞言,久久不語。 奚皓軒擺出異常正直的臉:“虞璟作為神煉門少主,這里有異樣本來也該查看,咱們只是讓他帶我們單獨進去,出了什么問題,外面的人才好進來支援?!?/br> 還是東方敘更了解裴練云一點。 他緩緩開口:“師父想不起來何不直接問他?” 裴練云如釋重負般,雙眼定定地盯著奚皓軒:“虞璟是哪個?” 奚皓軒愣了一瞬,撫額。 敢情她剛才的沉默不是掙扎為難,而是把人家給忘記了啊! 他清咳一聲:“神煉門欠你人情那個小子,你煉制的丹藥救了他一命,忘了?” 裴練云“哦”了一聲。 “就是那個嘲笑你窮得只能靠偷竊別人家寶貝度日的那個?”她問。 奚皓軒眉頭一挑:“他說過這種話?” 裴練云:“沒錯?!?/br> 奚皓軒捏了捏拳頭,指節(jié)格格作響,他冷笑一聲:“在這等著,我會讓他知道昆侖之上嘲笑人窮的后果!” 他竟然不再提讓裴練云去騙虞璟過來的建議,雙指并攏,一個法訣就縱身御劍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