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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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東西給我?!?/br> 趙蘭香疑惑地看著她。 阿婆冷漠地說:“金鎖片你融了拿去換錢,盒子里的那本連環(huán)畫還給我。” 趙蘭香忍不住笑,“那本原來是連環(huán)畫,可惜它不在我這里,被賀二哥拿走了?!?/br> 她看到阿婆突然認(rèn)真的打量的視線,頓了頓繼續(xù)說:“我看見金鎖上有個柏字,想來肯定是賀二哥的東西,于是拿給了他?!?/br> 趙蘭香暗暗地吁了口氣,賀松柏這個老祖母的眼神要不要這么犀利,她快要兜不住底了!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柏哥:羞愧得無地自容,她只想親近他,他卻想著另外一種事。 第29章 阿婆淡淡地哦了一聲,轉(zhuǎn)過頭繼續(xù)看著外面的窗子發(fā)呆。 趙蘭香默默地把蒸好的豬蹄髈放到了桌上, 悄無聲息地退了出去。 等人走了之后, 阿婆扭過頭來捧起碗, 品嘗起了豬蹄髈。味道太香了, 彌漫得整間屋子都是,想讓人忽視都難。 蒸得軟爛的rou滑軟極了, 牙口不太好的阿婆一口啃下去能咬掉一半, 酒紅色的蹄髈仿佛抹了層上等釉質(zhì)一般油光發(fā)亮, 咬掉一口,由外到里紅白相間,一圈雪膩膩的肥rou裹著深色的瘦rou, 油嫩盈潤,能煥發(fā)起人心底最饑餓的渴望,對于肚子許久不見油星子的人來說仿佛沙漠中遇見了水。 阿婆沉著臉, 吧嗒吧嗒地吸起了軟爛的肥rou, 一口一個吧唧香。 哼。 柏哥兒的金鎖片兒換得還不算太虧。 …… 地里的谷子熟透了,大伙都在搶收, 趙蘭香這弱勞動力分配到了看曬谷場這種輕松的活計。村子里那些壯勞動力在收割糧食、給谷子脫粒、揚場。田野里柴油拖拉機轟鳴的聲音響徹了湛藍(lán)的天宇。 一直忙碌到傍晚, 熾熱的陽光把每個人的膚色都曬黑了一個度。趙蘭香從家里帶了淡鹽水給人補給水分, 淡鹽水被她特意放到冰涼的井水里鎮(zhèn)過的, 特別冰涼解渴。 周家珍也跟男人一起參與了搶收, 從早到晚一整天都在烈日下暴曬,她身上那件深藍(lán)色的襯衫都浸滿了鹽漬,趙蘭香佩服極了。 “累不累, 不如你明天來和我一起看場吧。” 周家珍曬得紅潤的臉含起了一絲微微的笑:“不累,勞動能創(chuàng)造價值?!?/br> 她擦了擦汗,驕傲地說:“我覺得‘人的一生應(yīng)當(dāng)這樣度過∶當(dāng)回憶往事的時候,他不會因為虛度年華而悔恨,也不會因為碌碌無為而羞愧’” 這句話即便是沒有看過《鋼鐵》的趙蘭香,聽到了也不由地笑了,“你真是徹底地淪陷在保爾奮斗的一生中了?!?/br> 周家珍誠懇又感激地說道:“它是一本能影響人一生的良書,以前我時常感嘆自己的命途坎坷,現(xiàn)在只覺得慚愧。里面有句話說得特別好,我分享給你聽。” “‘鋼是在烈火和急劇冷卻里鍛煉出來的,所以才能堅硬和什么也不怕。我們的一代也是這樣的在斗爭中和可怕的考驗中鍛煉出來的,學(xué)習(xí)了不在生活面前屈服。’” “這句話你可以分享給賀老二聽?!敝芗艺涞奈⑿飺搅艘唤z的愧意和寬慰。 她對賀松柏的改觀始于勞動,也終于勞動。一個能夠精心料理地里農(nóng)活,耐心得就像愛護自己的孩子一樣的男人,又怎么可能是傳說中的游手好閑的二流子。賀松柏以前沒有跟大伙聚在一塊勞動,而是偏偏遠(yuǎn)的地方獨自苦干,這回被調(diào)回了水田這邊,表現(xiàn)全都落在了她的眼里,他勤快誠懇得就像一頭老牛。 “他的那場檢討說得是真的好,我以前對他的看法是存在偏見的……”周家珍感慨道。 趙蘭香把鹽水遞了一碗給她喝,趕緊打斷了周家珍的話:“快喝吧,怎么你老是提他?” 還老在她的面前提他! 這令趙蘭香的心高高地被吊了起來,有那么明顯嗎,一個兩個都能看得出來? 她已經(jīng)盡量都在私底下跟他相處,有人的時候幾乎都不同他說話。 周家珍紅著臉,小聲地解釋說:“你忘了嗎,我在賀家,曾經(jīng)當(dāng)著他的面說過他的壞話,還在你面前中傷了他,現(xiàn)在是反悔?!?/br> 周家珍提起,趙蘭香這才想起來。 那時周家珍走了后,她才發(fā)現(xiàn)賀松柏一直蹲在自留地里。借著籬笆上綠茵茵的豌豆苗的掩映,他那雙深邃的眼一片暗沉。 趙蘭香說:“放心這句話他會聽到的,我?guī)湍戕D(zhuǎn)告。保爾是鐵打的戰(zhàn)士,可你是血rou做的女人,該休息時就休息不要太傻了。” 周家珍用力地點頭。 趙蘭香轉(zhuǎn)身去給賀大姐送水了。 傍晚大伙收工的時候,才是趙蘭香開始守谷場的開始。經(jīng)過陽光曝曬的谷粒收進倉庫里不容易發(fā)霉,但晚上一定要有人看場,全大隊的糧食都曬在場上了,萬一半夜下起了雨還能通知大伙一塊搶。 趙蘭香白天睡了個飽,守個半夜不在話下,一直挨到了下半夜后會有另外一個人來接她的班,這份活計對她來說簡直不能太輕松。 夜幕降臨,趙蘭香聽著田野里的咕咕蛙聲,耳邊是聲聲不斷、此起彼伏的的蟬鳴聲。她點著一盞油燈,嘴巴里嚼著糖,手捧著一本書慢慢地翻起頁來,正好就是《鋼鐵是怎樣煉成的》。 最近周家珍那么愛看它,成天話不離口地引用幾句里邊的話,趙蘭香要看看才能接得上她的話。 天色漸黑,夜空上的星星暗淡的光芒愈發(fā)亮了起來,趙蘭香只要一抬頭就能看到頭頂滿天的繁星。 過了一會,草叢里傳來一片悉悉索索的聲音。 一抹人影迅速地跑了過來,趙蘭香放下書驚喜地瞪大了眼睛。 “噓——別叫?!?/br> 男人低沉的聲音里有一股無法掩飾的沙啞。 “你怎么來了?”趙蘭香摸了摸他的臉,此時此刻見到他,心里很高興。 賀松柏低頭用袖子擦了把汗,“吃完飯我就來了?!?/br> “你一個女孩子守夜不安全,我給你看,你回去?!?/br> 趙蘭香猛地?fù)u了搖頭。 “你白天干活那么辛苦,還幫我守夜,像什么話!我是不會走的——你趕緊回去補眠吧,明天還有更重的活呢!” 回應(yīng)她的是賀松柏黑下來的臉,他緊抿的唇透露出了一股不容拒絕的嚴(yán)肅。 趙蘭香停頓了一下,認(rèn)真地思考起勸賀松柏打消這種念頭的可能性。 為零。 他固執(zhí)起來的時候比她還可怕。 她說:“要不這樣……我不回去,你也不回去。你在里面稍微睡一會,要是有什么事我就叫你,成不成?” 賀松柏勉強地接受了。 趙蘭香把人領(lǐng)到了谷場邊一個簡陋的小屋里,掏出自己的夏涼被,把男人摁在床上,給他蓋上被子,她輕快的聲音里泄露出一絲調(diào)皮:“我還是第一次跟柏哥過夜呢?!?/br> 被女人強行摁在床上睡覺的賀松柏,那張被曬黑的臉浮起了一絲紅。 他咳嗽了一下,“我睡了,有什么事一定要叫我?!?/br> 趙蘭香干脆地應(yīng)下了。 她看著賀松柏閉上了眼睛開始睡覺,自個兒提著燈走到外面的谷場,津津有味地讀起了書。 屋子里的男人卻睜開了眼睛,耳朵細(xì)聽著外面的一舉一動。 暗淡的一圈光,將女人纖細(xì)的影子投到了窗子上,火光隱約地跳動,她的影子也在動,蕩漾得就像井里瀲滟的水光。 薄薄的夏涼被又輕又涼快,滿滿都是她身上那股淡淡的梔子花香氣,密不透風(fēng)地裹住了賀松柏,令他有種被女人緊緊地簇?fù)砥饋淼腻e覺。 賀松柏就這樣睜著眼盯著窗子上映著的女人的倩影,半睡半醒地盯到了下半夜換班的人來。 賀松柏緊張了起來,他輕手輕腳地起了床,踮起腳尖小心翼翼地離開屋子。 沒想到下半夜來值班的人居然是顧工,賀松柏緊繃的神經(jīng)驟然放松了下來。 顧工見到了賀松柏,也很驚訝。 不過他看見了蹲在門口看書的姑娘,眼里便劃過了一絲了然。 顧工之所以叫顧工,并不是他的名字叫顧工,而是他是梯田施工的總工程師,負(fù)責(zé)設(shè)計溝渠、爆破、梯田道路規(guī)劃。聽說是從b市調(diào)來的知識分子,并不是本地人,能說一口流利的普通話。 賀松柏驚訝極了,他沉默了片刻問:“怎么來了?” 顧工皺巴巴的臉上連苦笑都擠不出來,他眉角的笑紋愈發(fā)深了。他只說了一句:“年輕人你回去睡覺吧?!?/br> 趙蘭香眼神里帶著一絲的疑惑,賀松柏拍了拍她的肩,“走吧,我送你回去。” 趙蘭香守了半夜很快也困了,她迅速地洗了把臉,揉了揉眼睛跟男人道了一聲晚安很快就躺在床上進入了夢鄉(xiāng)中。 …… 谷場上,青年坐在水泥地里,跟中年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 賀松柏卷了一支草煙遞過去,“抽幾口,不然白天沒精神干活。” 顧工望著遠(yuǎn)處那片黑黢黢的山脈,閑聊地感慨道:“這邊丘陵很多,耕地少。修建梯田可以擴大耕地面積,增加糧食產(chǎn)量。” 賀松柏默默地打著哈欠。 顧工繼續(xù)說:“不過你們這里屬于喀斯特地貌,地下水源雖然豐厚,但山石和溶洞也多,主要成分為碳酸鹽巖……%#¥@” 賀松柏在盡力有一搭沒一搭地跟顧工聊天,然而坐了一會他很快就聽暈了。 賀松柏猛吸了一口煙,爽冽的煙浸入喉里,刺激了一下又清醒了。他淡淡地道:“你要是干不了那么多活,可以偷懶打個盹?!?/br> 顧工抹了一把臉沉默無語,眼角的皺紋更加深了。 作者有話要說: 這個年代,投機倒把是犯法的。 所以作為一個農(nóng)民,柏哥寵愛對象的方式就是—gt 拼命幫她干活幫她干活幫她干活! ———————— 小劇場一: 香香在屋外看書 柏哥:她的背影真美,這個背影我可以看一晚上看不厭。 —————— 小劇場二: 顧工:“%#¥*@!” 柏哥:作為一個耿直的農(nóng)民,我很想打斷他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