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節(jié)
女助理出去的時候,總裁辦公室外一群聚在一塊喝著咖啡的艷麗女郎們嗤嗤笑了一聲,剛剛晏褚和她對話的時候并沒有關(guān)上門,兩人說話的內(nèi)容,也全被門外的人聽清楚了。 “一個個都干什么呢,還不干活去?!?/br> 一個打扮古板的中年女子出現(xiàn),對著那群年輕時髦的女郎一聲叱喝,看到她過來,那些女人一下子全部哄散開,各歸各位,做起了自己手中的活。 而那個已經(jīng)被宣判死刑的女助理則是委屈的回了自己的位置,再也沒和邊上的那些人說過話。 “晏總,這些文件需要你的簽字?!?/br> 張亞紅看著那群不省心的助理,有些頭痛總裁選助理的方式,你說你也不吃窩邊草,找這么一群光有長相沒有腦子的草包在身邊又有什么意思呢? “放著我等會兒看,還有,幫我另外招一批秘書和助力,性別最好都是男的,如果有很優(yōu)秀的女性,最好已婚或是有固定男友為佳?!?/br> 晏褚回憶了一下原身的記憶,外面那群秘書助理中有一幾個可是不省心的,還是在沒惹出麻煩之前,主動將人給辭了才好。 “那外面那些?” 張亞紅剛剛也就是在心里嘀咕,沒想到下一秒總裁就真要把那些吃白飯的都給辭了。 難道是她沒注意,說溜嘴了,把自己的心里話給說出來了? “給五個月遣散費?!?/br> 一般而言遣散費都是給三個月的,五個月的遣散費,已經(jīng)挺大方了,尤其晏氏給她們這些人的工資本來就不低。 總算能多找?guī)讉€真正得用的了,雖然覺得外面那些即將失業(yè)的同事也挺可憐的,可張亞紅還是忍不住想笑。 “好的,總裁,我這就通知下去?!?/br> 張亞紅努力繃住自己嚴肅刻板的表情,然后走出總裁辦公室,朝那群“花瓶”通知了這個噩耗。 “怎么可能?張姐,總裁無緣無故的,為什么要把我們都給辭了?” 姜玲玲沉住氣,努力扯著嘴角朝張亞紅問道。 她出生不錯,姜家在海城的家族企業(yè)里也算是小有名氣的,家中有一個哥哥,對她的要求就不太嚴格,平時給她足夠的零花錢,能夠肆意買買買,到了一定的年紀,找一個門當戶對的丈夫,也算是替家里做出貢獻了。 晏褚是姜玲玲看中的最好的結(jié)婚對象,兩家的長輩有私交,加上晏褚這么大年紀了也不結(jié)婚,還朝外放出風聲說等到了一定的年紀人工授精一個孩子,這在長輩看來,是很荒唐不可取的。 因此在姜玲玲流露出對晏褚的愛慕后,晏家的長輩就琢磨了一個辦法,將人塞到了晏褚身邊來,期盼著日久生情。 至少多熟悉一下,沒準到時候家里說起聯(lián)姻的主意來,晏褚也能不那么抗拒。 因此一聽張亞紅說晏褚要將她們?nèi)哭o退,姜玲玲覺得荒謬極了。 或許晏褚只是想將除她以外的人辭退?姜玲玲這樣想著,她一直都看不慣看些妖妖嬈嬈不要臉的女人,不過她也知道,晏褚的性子很難安定下來,而且有權(quán)有勢的男人,誰不是家里紅旗不倒,家外彩旗飄飄。 即便她爸,在外面也有好幾個女人,這一點她媽也是知道的,不過作為大婦,只要不鬧出私生子私生女來,都是可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放過去的。 姜玲玲從小生活在這種環(huán)境之中,自然也是這樣的想法。 所以即便她厭惡身邊的這些女人,卻依舊做出一副溫柔和善的模樣來,就是期盼著晏褚能夠看到這一點。 “晏總是這么說的,姜小姐要是不信,可以自己去問總裁?!?/br> 姜玲玲來的第一天就宣告了自己的身份,重點凸顯了她的家世以及晏家長輩特別喜歡她這兩點,因此晏褚身邊的人也知道這個大小姐來歷不凡,什么事都不用讓她干,就當公司里養(yǎng)了一個活人就好了。 除了張亞紅這樣干實事的老人,其他人對她都是多有吹捧巴結(jié)的。 “張姐這話說笑了。” 姜玲玲不蠢,她知道晏褚很信任眼前這個老女人,要不是對方年紀比晏褚還大了八歲,模樣也只是普通,憑著這份信任,她也不會對對方那么放心。 張亞紅懶得和姜玲玲打機鋒,朝她得體的笑了笑,然后踩著高跟鞋,噠噠噠離開在眾人的視線中。 姜玲玲看著近在咫尺的總裁辦公室的門,咬了咬牙,拎起自己剛從巴黎買來的馬牌包包,頭也不回地離開。 晏褚現(xiàn)在對她很冷淡,朝晏褚下手,顯然是不可取的行為,不如去晏家找伯父伯母好好聊聊,迂回著來,沒準更合適。 看這個大小姐都吃癟了,其他人更加不敢鬧了,再說了,五個月的遣散費也已經(jīng)很不錯了。 原本聚在一塊嘲笑那個女助理的時髦女郎們耷拉著一張臉,哪里還有往日巧笑倩兮的美麗,反倒是剛剛還郁悶著的女助理,看著這些她曾經(jīng)的潛在對手都和她一個下場,忍不住在心里笑了。 ****** “阿褚。” 江東海沖晏褚揮了揮手,“不是吧,咱倆什么關(guān)系,說是談生意,你也不用穿的那么正經(jīng)的就過來。” 喧鬧的酒吧里,江東海已經(jīng)是扯著嗓子喊了,他說的那些話晏褚依舊沒聽得太清楚,好不容易擠過人群,坐到了江東海的身邊,這才好了些。 “你怎么約了這個地方?” 晏褚開了瓶啤酒,一口喝下了小半瓶,然后湊到江東海的耳邊問道。 之前約好的是在一家米其林三星的餐廳談生意的,忽然間換到了這間剛開業(yè)不久的酒吧,也怪不得晏褚西裝革履就過來了。 “這不是好兄弟想帶你放松放松嗎。” 江東海嘻嘻哈哈的,指了指舞池里一群熱辣的美女,沖著晏褚擠眉弄眼。 他們好兄弟誰不知道誰啊,距離晏褚和上一任女朋友分手,可已經(jīng)過了三個月了,中途連個短暫的床伴都沒有,這可破了晏褚的記錄了。 作為好兄弟,為了晏褚的身心健康著想,張東海就臨時將約會地點換了一個地方。 “呵呵,好兄弟?!?/br> 晏褚摘掉金絲眼鏡,脫掉身上的外套,扯下領(lǐng)帶,再隨意扯開了幾顆襯衫的扣子。 原本嚴肅的模樣一下子換了一個畫風,尤其是對方扯著嘴角笑的時候,變得邪肆放縱了起來。 俊美的容貌,襯衫扣子解開口隱約露出的精壯胸膛,氣氛一下子變得熱辣了。 原本就注意著晏褚坐著的這個位置的女人們,恨不得直接將眼珠子黏在了晏褚的身上。 楚天音是被室友拖著來這家學(xué)校附近新開的酒吧見見世面的,喝了幾杯酒,就已經(jīng)有些微醺了,而晏褚坐著的位置,正好就在她對面。 “嗝?!?/br> 視線模糊地看著不遠處的男人,楚天音打了一個酒嗝,然后搖搖晃晃朝晏褚的方向走去。 第217章 惡毒女配她干爹 “你、你是晏褚對不對?” 楚天音認得對方, 即便晏褚退圈已經(jīng)好幾年了,可是他曾經(jīng)的那些作品依舊在網(wǎng)絡(luò)上被他的真愛粉各種剪輯轉(zhuǎn)載, 加上他的特殊身份,實際上從未在公眾的視野中消失過。 她算不上追星潮人, 原身出演的那些影視劇也很少看,但是認出這張臉的能力還是有的,即便是在她有些醉酒的情況下。 酒壯慫人膽,楚天音也不知道是不是腦子搭錯了弦, 在這種情況下, 一時沖動就沖到晏褚面前來了。 晏褚瞇起眼, 今天是原身和楚天音第一次碰面的日子,這段對話和晏褚記憶中的初逢相差無幾。 “我——” 就在不久前,她意外得知了原來楚至心和楚至智居然是她爸爸和顧安娜的親生兒女,因此還沒過完國慶, 她就從那個家里逃了出來,回到了學(xué)校,這些日子, 腦子里稀里糊涂的,回想起來的都是那一天聽到的對話。 “媽,那個賤種怎么又回來了, 不是說好了搬去那兩個短命鬼給她留下的房子里住了嗎, 當初走的時候動作倒是挺利索, 好像很高傲似得, 現(xiàn)在看起來那就是裝的, 不然這趟放假又回來做什么?” 楚至心和顧安娜待在房間里,那時候楚天音在楚家的房子已經(jīng)變成楚至心的了,而原本她房間里的東西都被顧安娜讓保姆收了起來,除了已經(jīng)被她搬去姥姥留給她的房子里的一部分東西,還有一些就放到了原本楚家的客房里。 這趟國慶回來,除了因為她爸爸在電話里多次要求的緣故,楚天音也想將自己的東西再重新整理整理,因為楚至心和霍霖那樁事,這個家以后她可能更少回了。 就是在整理東西的時候,楚天音發(fā)現(xiàn)她mama留給她的一條被她放在八音首飾盒里的項鏈不見了,那條項鏈并不算很珍貴,是有一次林秀去西藏游玩的時候給楚天音帶的禮物,但也是楚天音視若珍寶的東西。 家里的保姆說沒碰過那個八音盒,但是她不在家的日子,楚至心和顧安娜都進過她那間臨時住房,因此楚至心就想去問問,她們中的誰看見過她那條不見的項鏈。 沒想到,意外就偷聽到了這樣一段對話。 楚至心口中的賤種她勉強也就忍了,重組家庭異父異母的兄弟姐妹,不能要求他們有親生兄妹的感情,更何況,楚至心以往表現(xiàn)出來的對她的態(tài)度,一直都是莫名敵視的。 可是對方口中的兩個短命鬼,用這樣的詞語稱呼她的姥姥姥爺,這是楚天音完全沒辦法忍受的。 當時她就想著沖進去,和楚至心問個清楚。 “你和她計較那些做什么,你要知道,你爸爸最疼愛的就是你和你弟弟,對于楚天音,他有的只是幾分愧疚,你這丫頭啊,就是太沉不住氣,和她那個沒媽的孩子計較什么,別到時候把你爸逼到她身邊去?!?/br> 這是顧安娜的聲音,聽了對方的話,楚天音正準備敲門的動作頓了頓。 “爸才不會呢,弟弟可是他唯一的兒子,而且爸說過,他壓根就不喜歡林秀那個賤女人,要不是對方仗著家里有點錢逼迫他,當初他早就跟媽你在一起了,也不會委屈我當了那么多年的私生女,受盡白眼,這一切都是那個賤種欠我的。” 楚至心蠻橫地說道,后面就是母女倆的私語聲,不再談?wù)摵统煲粝嚓P(guān)的事,而是聊起了什么新出的首飾包包。 楚天音沒有接著往下聽,她都不知道,楚至心和楚至智居然是她爸爸的親生兒女,明明這倆人應(yīng)該是顧安娜和前夫生的孩子才對啊。 說起顧安娜的前夫,楚天音曾經(jīng)也見過,對方是楚顯宗公司里的員工,只是很早就和顧安娜離婚了,兩個孩子跟顧安娜姓,顧安娜和楚顯宗結(jié)婚后那個員工就離職了,估計也是覺得在自己前妻的先任丈夫底下做事不舒服,從那以后楚天音確實也沒再見過那個男人。 在顧安娜再婚前,兩個孩子都是跟著顧安娜姓的,只是后來顧安娜說想要孩子更好的融入新家庭,就提議幫顧至心和顧至智改姓,楚顯宗沒有拒絕,還為姐弟二人舉辦了盛大的家宴,邀請了許多楚家的親戚和商業(yè)上往來的朋友,徹底向外界宣告他對兩姐弟的重視。 正是因為這樣,從頭到尾楚天音都沒有懷疑過兩姐弟會是爸爸的孩子,只當父親對楚至心和楚至智姐弟的疼愛是由于顧安娜的緣故,畢竟有了后媽就有了后爸,這句話也是由來已久的。 楚天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房間的,腦袋亂成了一團漿糊,也顧不上項鏈的事了,隨便想了一個理由匆匆離開了那個家,提前回了學(xué)校。 并不是因為她不想和楚顯宗問清楚,而是她不希望那些人知道她已經(jīng)知曉了這個秘密。 如果楚至心和楚至智是她爸爸的兒女,顧安娜和她爸爸早就有了首尾,那么她mama的死會不會不是意外,如果不是因為她mama的意外死亡,姥姥姥爺也不會因為受不了這個打擊身體敗壞,早早離世。 這些都是楚天音想要查清楚的。 但是不管怎么說,楚顯宗在這段婚姻里背叛了她的mama,而且因為那兩個私生兒女薄待她都是事實。 想著這些年楚顯宗對她苦口婆心地讓她忍讓楚至心和楚至智這對剛剛來到楚家的姐妹的話,楚天音就忍不住犯惡心。 寢室里的好姐妹也是看出了她最近心情不好,所以才帶她來學(xué)校附近新開的酒吧散散心。 此時楚天音正煩惱自己手頭的人脈關(guān)系不夠,離她mama去世已經(jīng)過去五年了,楚至心等人的身份好查,可她mama當初的那樁車禍意外未必還能找得到線索。 五年前楚顯宗的生意做得已經(jīng)很大了,更何況這五年迅猛的發(fā)展,楚天音不信對方或是顧安娜會留下要命的把柄等著她去找。 這些日子,除了痛苦于楚顯宗的背叛,對真相的無力感也是楚天音難過的。 原本今天她就是想安安室友的心,卻沒想到在酒吧里撞見了晏褚。 她沒有親眼見過對方,可是同處一個圈子里,她也聽說過圈內(nèi)人對晏褚的評價,除了他在商業(yè)領(lǐng)域敏銳感,還有他在感情上的隨意。 對方是一個對歷任女伴都很大方的男人,風流不下流,不會同時交往兩個女友,但是感情的新鮮期不長,沒有一個女伴能夠和他相處超過三個月,唯一一個破紀錄的據(jù)說是他的初戀女友,歷時六個月,以對方出國告終。 說是女友,實際上和晏褚交往的很多女人和他都只是rou體交易,一個喜歡女方年輕的胴體,一個喜歡男方豐厚的身家和闊綽的出手,通常一段感情結(jié)束,對方還會送上一筆豐厚的安置費,足夠讓所有想要糾纏的女人退步,因為他的脾氣不好,如果你想要借著曾經(jīng)的幾夜情就妄圖要挾他,最后的下場只會錢財盡失。 楚天音也不知道為什么,看到對方的第一眼忽然就萌生了或許能夠拜托對方幫她調(diào)查mama和姥姥姥爺?shù)乃酪?,因此一時沖動,就走到了晏褚面前。 她對自己的外貌還是有幾分自信的,或許楚至心嫉妒她,除了她的出生,也有這部分的原因在,只要她能低下頭,放下自尊,那個男人未必看不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