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節(jié)
因?yàn)樾T沒落的緣故,現(xiàn)在還有一些走捷徑的歪魔邪道,那些人和玄門中人同樣走修行的路子,卻是對立的,一旦遇到,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而邪修因?yàn)樽叩氖墙輳剑扌械乃俣韧日尚奘靠焐蠑?shù)倍,各種陰損手段數(shù)不勝數(shù),除非是實(shí)力上的絕對碾壓,一旦碰到,往往邪修勝出的可能性更高。 好在邪修有違天道,往往會受到他們修行的邪術(shù)的反噬,不然越來越多的人修行這些邪術(shù),玄門才真正危急呢。 “等符牌受損后,可以拿過來讓我重新煉制,而且符牌上有我的一滴本命精血,一旦受到不可逆的創(chuàng)傷,我會有感應(yīng),到時候自然會出手相助。” 晏褚懷疑或許原身上輩子經(jīng)歷的那些事背后有邪修的影子,因此在煉制給余瑜護(hù)身的法器的時候,特地加入了一滴他的本命精血。 這么一來,一旦余瑜遇到了什么危險,他就能在同一時間得到感應(yīng)。 “謝謝你,小大師?!?/br> 程圓圓不懂這些術(shù)法,但是她也明白,本命精血這種東西,對于晏褚一定很重要,這句感謝,說的情真意切。 “所以小大師,這次的玄門交流會你去不去參加啊,舉辦地點(diǎn)就在瀾省,以前都是在京市舉辦的,這還是頭一遭來我們這兒,這樣的機(jī)會,可是千載難逢,還有蕭大師,你應(yīng)該聽過對方的名字吧?” 解決了余瑜的事,程圓圓的注意力又放到了玄門交流大會上,要是晏褚不參加,她也找不到理由去那個玄門中人的盛會,她這癮兒才剛被勾引起來呢。 “蕭大師?” 原身八歲之前就是一個普通孩子,八歲后跟著老道上了山,連九年制義務(wù)教育都沒念,專注修習(xí)法術(shù),自然更加不會在意一些玄門中的瑣事了。 老道的性子和原身差不多,從來也不會主動提起當(dāng)今玄門的局勢,更不會提起他們這一派有什么故交仇人,因此恍然間聽程圓圓說起什么蕭大師,晏褚還真沒印象。 上輩子的原身倒是接觸了不少玄門中人,不過那些人都是原身自己招惹余家和程家惹來的,仔細(xì)翻閱了一遍原身的記憶,也并沒有一個姓蕭的大師。 程圓圓還以為晏褚應(yīng)該認(rèn)識的,畢竟那個人在余叔的嘴里那么聲名赫赫。 看晏褚疑惑的表情,程圓圓把自己從余鋮那里聽來的復(fù)述了一遍,晏褚也大概明白了蕭研在當(dāng)今玄門里面是什么樣的地位。 不過瀾省有舉辦過什么玄門交流大會?這可是上輩子的原身沒有經(jīng)歷過的事。 不知道是因?yàn)檫@一世的他救了程圓圓和余瑜搭上了程余兩家的緣故,還是因?yàn)橛噼]死的緣故。 前者說明上一世也有這個交流大會,只是他不清楚,后者則是說明有人因?yàn)橛噼]死坐不住了。 如果是后者,這次的交流大會,晏褚還非參加不可了。 ***** “你是誰?” 一片迷霧,晏褚只聽得到聲音,卻看不到任何除了白霧外的畫面,此刻的他仿佛被囚禁在一片方寸之地中,無論怎么掙扎,都無法從這里逃離。 “我不知道我是誰,那你又是誰?” 清脆的女音,聽上去有些熟悉,可是晏褚不記得在哪里聽過了。 “你不告訴我你是誰,我也不告訴你我是誰?!?/br> 一段頗具稚氣的對話,不考慮現(xiàn)在他所處的環(huán)境的話,晏褚甚至還能為孩子的天真發(fā)笑。 “可是我在這里呆了好久好久了,我真的不知道自己是誰啊。” 小女孩的聲音有些委屈,聽了她的話,小男孩有些疑惑。 “為什么你要待在這里呢,你沒有爸爸mama嗎?” “爸爸mama,那是什么東西?” “爸爸mama不是東西,呸呸呸,爸爸mama就是爸爸mama,每個孩子都有爸爸mama的,你一直待在這里,都沒有出去過嗎?” “嗯,好長好長時間啦,長到我都記不清了,不過我有jiejie陪我,就是jiejie太兇了,我不敢和她說話?!?/br> 小男孩和小女孩你一句我一句的問答,晏褚漸漸的沉下起來,也不去理睬那些白霧,仔細(xì)聽著那些對話。 “外面的世界怎么樣,是不是特別精彩?” “你不能出來嗎?” “不能,jiejie很兇,她會吃了我的?!?/br> “吃人?你的jiejie好壞啊,你放心,回家我就告訴我的爸爸mama,我會讓他們把你從壞人手里救出來的,我的爸爸mama,可是是天底下最厲害的人?!?/br> 最后的對話越來越輕,輕到晏褚都聽不分明。 他略顯焦急地湊近那片白霧,然后下一秒,白霧散開,一團(tuán)濃郁的黑影,散發(fā)著無盡血?dú)?,正中間一張看不分明的鬼臉,露出獠牙,瞬間朝他沖來,晏褚?guī)缀跄軌蚋惺艿狡ou即將被撕扯開的痛苦。 又是噩夢。 晏褚擦了擦額頭的汗,回憶噩夢最后出現(xiàn)的那個厲鬼,看著乖乖睡在他邊上,從他驚醒后就閉上眼,怕嚇著他的小女鬼,忽然覺得對方還有些清秀可人了。 果然女鬼什么的,顏值也是需要對比的。 “嘻嘻。” 林鴛感受到了晏褚的視線在她身上停留的時間有些長,捂著臉轉(zhuǎn)了個方向背對著晏褚,那樣赤裸裸的視線,怪讓鬼害羞的。 第195章 人鬼情未了 在玄門交流大會的那一天, 晏褚穿上了他從山上下來時的那套道袍,只不過因?yàn)轭^發(fā)剪短了緣故,看上去沒有之前那么仙氣飄飄了, 多了幾分煙塵氣。 出發(fā)前,他叮囑了小女鬼林鴛今天一天都要待在玉佩里不要出來, 然后又將玉佩放到了里衣里面,旁人只能看到他脖子上系著的紅繩, 卻看不到他戴了什么在脖子上。 晏褚并不怎么擔(dān)心交流會上會有人能夠發(fā)現(xiàn)林鴛的存在,那個超度咒幾乎洗去了她身上所有的鬼氣, 加上她魂體不全, 本來存在感就小, 恐怕就算祖師爺再生,在林鴛不主動出現(xiàn)的情況下都感應(yīng)不到她。 林鴛去了,林鴦肯定也是要跟著的, 至于余瑜和程圓圓在出發(fā)前忽然來了電話,說是要跟家中的長輩一塊過去了。 玄門和權(quán)貴世家從來就分不開關(guān)系, 修煉需要大量金錢的支持, 因此每次的玄門交流大會, 也會有不少豪富出現(xiàn),這既是玄門中人交流術(shù)法心得的盛會, 同時也是讓那些豪富了解玄門中又出了哪些有真本事的天師的盛會。 這一次交流大會在瀾省舉行,余家和程家作為瀾省叫得上名號的人家, 自然也受到了邀請。 晏褚和林鴦沒什么代步工具, 打的去了這次大會的舉辦地點(diǎn), 瀾省最大的星級酒店麗蘭天都。 “你覺不覺得應(yīng)該讓小鴛換個地方呆著?!?/br> 坐在出租車上,林鴦默默來了一句,眼神直勾勾就看著晏褚的胸。 坐在駕駛座的司機(jī)透過后視鏡看到了林鴦火辣的眼神,暗嘆了一句這年頭長得好看的男人都和男人攪基了,就收回了視線,怕之后看到什么不該看的畫面。 “這樣安全?!?/br> 晏褚沒明白林鴦為什么說這句話,林鴛在玉佩里已經(jīng)待了十幾年了,早就和這塊玉佩融為了一體,輕易無法分割。 兩個人說的不是一個問題,但是提到安全,林鴦也不說話了,現(xiàn)在meimei還能有一半殘魂存在,他已經(jīng)要感激上蒼了,總不能在另一半還沒找回來的時候就把這一半也給丟了吧。 他在心里默默告誡自己meimei只是個鬼,晏褚吃不了她豆腐,可是看著那個玉佩的位置大概就貼著晏褚的胸膛,林鴦還是有些看不過眼,只能強(qiáng)迫自己扭過頭,眼不看心靜。 還真不是晏褚不講究,當(dāng)你習(xí)慣了每次睜眼你邊上都躺著一個小女鬼看著你,你上廁所洗澡她還想要偷偷摸摸跟進(jìn)來,相比較前面這幾件事,只是將她容身的玉佩貼身佩戴,已經(jīng)是一件再無所謂不過的事了。 ***** 今天到場的都是瀾省有頭有臉的人物,定的宴會廳自然也是麗蘭天都最大最豪華的牡丹廳。 門口的位置禮儀核查每一個顧客的邀請函,在輪到林鴦的時候,晏褚直接開口:“這是我的男伴?!?/br> “男伴,啊?呃,好的?!?/br> 禮儀小姐愣了愣,狐疑地看了晏褚一眼,記起經(jīng)理說的今天來的都是什么樣的人物,連忙低下頭,恭敬地請他們進(jìn)去。 什么玄學(xué)術(shù)法,在普通人看來都是騙人的,但是今天到場的同時還有許多權(quán)貴,不論惹到他們中的哪一個,她的這份工作都到頭了。 晏褚和林鴦進(jìn)去的時候,宴會廳里已經(jīng)十分熱鬧了,之前林鴦還想著晏褚的穿著是不是太過,可是看著房間里那些一個個奇裝異服,仿佛生怕別人覺得他很簡單似得“天師”們,忽然覺得晏褚這樣簡單的道袍打扮,已經(jīng)是很克制的了。 尤其其中的好幾個,身上掛著一個個五顏六色的布袋子,頭發(fā)編成一縷縷蜈蚣辮,也不知道多久沒洗了,看上去瘋瘋癲癲的。 還有幾個異域打扮,光著大半膀子,脖子上的那串珠鏈看上去有些詭異,就和骷髏一樣。 當(dāng)然,最主要的還是這些人都長得丑。 林鴦嘖了嘖舌,他還以為玄門里面的都是晏褚這樣的人物呢。 不過,也不是沒有例外的,就比如宴會現(xiàn)場一個被眾星拱月圍起來的老人。 絲質(zhì)的銀白色唐裝高貴內(nèi)斂,滿頭白發(fā),臉上雖爬上了不少皺紋,可是潔白如玉,沒有絲毫老人肌膚的斑駁黯淡,其周身縈繞的尊貴奪目卻溫和的氣場,讓他一躍成為場上的焦點(diǎn)人物。 “小天師。” 晏褚一出現(xiàn),一直都盯著門口位置的程圓圓立馬就看到了他。 此時余家和程家正處于那個老人左右側(cè)的位置,程圓圓沖晏褚一喊,邊上的人自然也順著她的目光看向了晏褚,包括那個一直云淡風(fēng)輕,仿佛超脫于俗世之外的老人。 “這就是那個煉制符牌的后生吧,果然長江后浪推前浪,他的未來,不可估量啊?!?/br> 蕭研呵呵笑著,為玄門有這樣的后人而高興。 這樣一個名聲在外的大師此刻和普通老人差不多,看著晏褚的眼神慈愛又親近,相比較性子比較冷淡的老道,他更像是看著晏褚長大的長輩,讓人有一種靠近他,和他吐露心聲的沖動。 “晏大師,這位是蕭老先生,同時也是這次玄門交流大會的會長?!?/br> 余鋮替晏褚引薦,之前他一直沒有下定決心,到底要不要請蕭老出手,因?yàn)橐坏┠敲醋隽?,在已?jīng)請晏褚出手的情況下,得罪他這個有本事的天師就是一定的事了。 玄門中人手段詭譎,也難保晏褚會因此記恨上他們暗中下手,因此余鋮思索再三,還是決定暫且不做打算,等這一次玄門交流大會試一試晏褚的真本事,再做決定。 為了余瑜這個兒子,余鋮也是cao碎的心了,他現(xiàn)在做的這些事,鬧得不好兩邊他都得吃掛落,可誰讓另一邊牽絆的是兒子的命呢,他只能小心再小心了。 不過在晏褚來之前,蕭老已經(jīng)因?yàn)楹闷嬗噼げ弊由蠏熘哪莻€符牌,將它檢測一番了,結(jié)果證明這確實(shí)是一個品質(zhì)上佳的法器,這么一來,余鋮對晏褚的信任多了幾分,也有些后悔自己這些日子畫蛇添足的行為了。 這不,晏褚剛來他就迫不及待替他引薦蕭研這個大師,在場多少玄門中人想要一個和蕭研說話的機(jī)會都得不到呢,想來晏褚也應(yīng)該高興他這么做的。 也是余鋮犯了常識性錯誤,將晏褚和在場那些普通修士混為一談,以為對方看到蕭研也應(yīng)該如同粉絲看到偶像一樣激動,這么一來,對方或許會忽略他這些日子的小動作。 實(shí)際上晏褚還真不怎么在意他這些日子的行為,對方除了是余氏的董事長,也是一個父親,作為一個父親,為了孩子做了更詳細(xì)的準(zhǔn)備和規(guī)劃,也是情有可原的。 他畢竟不是正統(tǒng)的玄門修士,對于玄門一些默認(rèn)的潛規(guī)則,還真沒有那么在意。 “我還不知道我們玄門有了你這樣一個青年才俊,不知道師從何人啊?!?/br> 蕭研溫和慈善地看著晏褚,一點(diǎn)都沒有因?yàn)樽约含F(xiàn)在的身份地位,而擺出高高在上的姿態(tài)來。 “師傅在玄門籍籍無名,且不允許小輩在外以他的名號行事。” 出門前,老道說了,他這輩子雖然和俗世的玄門沒多少牽扯,可還是有幾個死敵的,那些死敵,多數(shù)都是上了年紀(jì)的老王八了,真比較本事,原身那逆天的資質(zhì)還不一定會輸,可是原身有個致命的缺點(diǎn),那就是經(jīng)驗(yàn)。 老道的敵人,那都已經(jīng)活成人精了,手段層出不窮,哪里是晏褚能夠應(yīng)付的了的,因此下山前,老道就叮囑他千萬別說他和他有什么關(guān)系,要是被那些聞著腥味找來的老王八們纏上,那就麻煩了。 雖然和老道差不多能力的高人還不一定會拉下臉來和晏褚這個小輩計(jì)較,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這些能夠避免的麻煩,自然是避免了才好。 晏褚的拒絕在邊上的人看來就是不識抬舉,有這么好的一個和蕭老搭上話的機(jī)會都錯過了,還不如把這機(jī)會讓給別人呢。 “既然你不愿意說,那就算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