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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我是大反派[快穿]在線閱讀 - 第63節(jié)

第63節(jié)

    “還不是怪你爺奶偏心眼,現(xiàn)在魂都被那小子勾走了,我們說的話再有道理,他們都聽不進去啊?!?/br>
    晏長學嘆了口氣,老頭老太太越老越糊涂了,還沒有春花一個女娃娃想的明白。

    “二寶你放心,這學咱們一定要接著念,你小姑不是說要出錢供二房那個小崽子念書嗎,這么一來公中就不需要出錢供他花銷,家里沒有他那筆支出,又怎么好意思不讓你進學?!?/br>
    晏長學眼神暗了下來,他對著媳婦使了個眼色。

    “我看蓁蓁那丫頭不錯,合該做小寶的媳婦?!彼脑掙帨y測的,聽著讓人心底發(fā)寒。

    “我也是這么想的,什么鍋配什么蓋,現(xiàn)在兩人年紀還小,爹娘雖然在外面解釋了,可也不妨礙人家胡猜,到時候生米煮成熟飯,看他們認還是不認?!?/br>
    劉福春眼里,晏家的一切都該是她男人和她兒子的,老二一家就不能像以前那樣,乖乖的安安份份地替他們種地掙錢嗎,非要搞這幺蛾子。

    她倒要看看,一個媳婦是買來的讀書人,將來在官場上能有多大出息。

    晏祹聽著大伯大伯娘的話,心里一陣冰寒。

    他想到了在自己出發(fā)參加會試前和傅蓁蓁稀里糊涂的那一晚。

    他之前以為是自己喝醉了,也想著或許是那晚的夜色太迷人,自己本來就對傅蓁蓁有好感,所以才會情不自禁犯下那樣的錯誤。

    可是現(xiàn)在聽大伯和大伯娘這么說,似乎這里面還有他不知道的隱情。

    晏祹縮在衣袖中的拳頭捏的緊緊的,雙目泛著血絲,牙關(guān)都咬緊了。

    抱著這種猜測,晏祹忽然覺得,自己其實從頭到尾就沒有錯,錯的是面前這對虛偽又惡毒的夫妻。

    上輩子,是對方的陷害毀了自己的一生。

    再想想,上一世,要不是晏褍害死了傅蓁蓁,傅于歸又怎么會不管不顧選擇報復他,其實仔細想想,他除了之后的逃避外,從頭到尾就沒有犯下過絲毫錯誤。

    都是大房,都是這些人,將他推入萬劫不復之地。

    晏祹告訴自己要冷靜,現(xiàn)在的他的身份是大房的兒子,一旦大房出了什么事,從名聲上而言,對他沒有任何好處,要知道晉朝做官,不僅要看你個人品貌,還得看你親族是否有作jian犯科,品行不佳之人,所以對于大房的這番所作所為,他只能忍下去。

    他深吸了好幾口氣,好在現(xiàn)在自己重生了,而且看樣子大伯大伯娘的那些計劃也不會瞞著他這個親兒子,到時候只要自己偷偷幫“自己”躲過大伯他們的陷害就好了。

    這輩子,“自己”會娶傅蓁蓁,但絕對不會是向上輩子一樣被大伯大伯娘陷害的后果。

    晏祹這么想著,忍不住有些慶幸,好在現(xiàn)在的自己成了晏祹,無形之間,倒是給他將來要做的事增添了不少便利。

    如果此時的自己還是回到了自己的身體里,恐怕他都不知道,一向和氣的大伯,溫婉的大伯母,原來都是那番心腸。

    還有大堂姐,虧他上輩子還覺得這個堂姐知書達理,和他那些言行有些粗俗魯莽的親jiejie們不一樣,對方還是唯一一個有幸作為晏家女眷的代表見過公主的,還被賞賜了不少金銀珠寶。

    對方的男人當官,自己也給予了不小便利,誰讓他的幾個jiejie嫁的都是普通的鄉(xiāng)下漢子,爛泥扶不上墻,他也只能在錢財上支援一些,為此他手頭上很多的人脈關(guān)系,其實都給了大房的這些人。

    之前他以為大家都是至親,自己沒有兄弟,兩個堂兄就是他最好的助力,現(xiàn)在看來,自己真是傻的可以。

    想明白的晏祹平靜了下來,再抬頭看著晏長學等人的眼神時也恢復了正常。

    “二寶放心,娘是絕對不會讓你受委屈的。”

    劉福春摸了摸兒子的腦袋,將他攬到懷里,滿是慈愛地說道。

    “你也要給娘爭氣,你那個弟弟能考上縣案首,你也不能比他差,到時候咱們好好讓旁人瞧瞧,大房和二房,到底哪一邊更出息。”

    這話劉福春說的咬牙切齒,自從她嫁來晏家后,就沒有向今天這般忍受了那么多羞辱過。

    村人對晏褚的每一句夸贊,都是在打她的臉,生生把她的臉都給打腫了。

    “娘,你放心,等明年縣試,我一定給你考一個案首回來。”

    對于上輩子考上狀元的晏祹而言,考一個縣試案首,那不是手到擒來的事。

    現(xiàn)在還不是和劉福春撕破臉的時候,他要讓晏長學和劉福春比以前更疼他,比疼晏褍更疼他,只有疼的深了,將來才能痛的厲害。

    晏祹垂下眼,在心里默默發(fā)誓,自己重生的目的,似乎又多了一個。

    這一世,他要自己保護好“自己”。

    低頭埋在劉福春懷里的晏祹眼神有些凄愴,曾今他所經(jīng)歷過的那些悲涼,他絕對不會再讓“自己”承受一遍了。

    晏褚專心致志的準備院試的到來,晚上還要抽空給傅蓁蓁教學。

    而因為身體有恙錯過了這次考試的晏祹依舊好好的在族學念書,所有人都仿佛選擇性失憶忘了當初讓兩個孩子一起念書時的話。

    晏老頭夫婦倆沒提,如大兒子那天找他們偷偷說的那般,二孫子是沒參加考試,不是沒考上,誰也不知道他如果正常參考是什么樣的成績,夫妻倆愿意給這個孫子一次機會。

    晏家二房的人也沒提,反正現(xiàn)在再怎么樣家里都不會缺了晏褚讀書的錢,至于爹娘/祖父祖母要送晏祹念書,也就是家里的花銷再緊了些。

    他們不像大房見不得人好,對于晏老頭和晏老太太的這番偏心眼的舉動,睜只眼閉只眼也就過去了。

    一晃眼,院試就到來了。

    “都說縣試和府試的案首就是秀才公,其實這也不是絕對的事,小寶你年紀小,偶有失手也是正常,到時候大哥可以給你一些經(jīng)驗教訓?!?/br>
    晏家人的模樣都不差,晏褍今年十七,端得是一表人才,風度翩翩,只是對方眼底下一片青黑,就是抹了脂粉都蓋不下去,不知道是通宵讀書熬的,還是生性漁色,被花樓里的姑娘給掏的。

    晏褚打量了一番自己這個大堂兄,總算是知道對方九歲考上童生,按理也有些讀書天賦,為什么偏偏考了好幾次院試都名落孫山的理由了。

    可除了他,其他人都不那么想,尤其是晏長學和劉福春兩口子,理所當然的覺得是前者,為兒子心疼的同時,對于對方這一次的科考更加充滿了信心。

    兒子念書這般辛苦,這一次定能考中秀才,到時候名次在晏褚之上,看爹娘更看重哪個。

    “大堂兄經(jīng)驗豐富,如果弟弟這次沒有通過院試,一定向大堂兄請教關(guān)于落考后如何疏導壓力煩愁的問題?!?/br>
    晏褚不卑不亢,回了晏褍一句。

    聽上去似乎也沒什么問題,可是晏褍就是覺得有什么不對,這個堂弟似乎在諷刺他屢次落地的事。

    沒等他想明白,時間差不多到了,科舉場地開放了龍門,所有考生拿著自己的筆墨干糧,依次排隊進去。

    晏祹看著“自己”,充滿了信心,他知道,“自己”一定能通過這次院試的,而且在前段時間,自己隱晦地朝“自己”透露了一些考題相關(guān)的問題,這一次,自己的成績只會比當初的他更高。

    看了眼注定一飛沖天的“自己”的背影,晏祹是又驕傲,又有些說不出來的心酸。

    “呦,舉人老爺回來了。”

    一晃眼,又是一個五年,前一秒感覺還在院試的考場,下一秒,鄉(xiāng)試都已經(jīng)結(jié)束,并且得到了一個不錯的成績。

    晏褚坐在老爹趕著的牛車上,和來來往往的鄉(xiāng)親打著招呼。

    “長習啊,你們家也該備一輛馬車了,讓舉人老爺做牛車,那像話嗎?!?/br>
    村里人朝著晏長習打趣,說起來大家也都沒想到,晏老三家二房的這個小孫子,會這般出息,年紀輕輕就已經(jīng)是舉人老爺了。

    實際上在當初對方九歲就考了院試案首后,旁人就想著晉朝會不會出一個史上年齡最小的舉人,只可惜那時候晏褚沒有繼續(xù)往下考,說自己的火候還不夠,選擇在州學念了幾年書,這才在今年的鄉(xiāng)試報名,只是一次,就順順利利地通過了鄉(xiāng)試。

    雖然成績不如當初縣試和院試那般取得案首的好成績,可也是第六民的亞魁,要知道,鄉(xiāng)試能人不知凡幾,都是其他地方最優(yōu)秀的人才,晏褚今年也就十三歲,和一群三四十,考了大半輩子的秀才公競爭,這里也不乏驚才絕艷之輩,能奪得鄉(xiāng)試第六,已經(jīng)很了不得了。

    “大娘,我再怎么出息,那也是咱們永寧村的孩子,牛車比起馬車,差了什么不成?您要這么說,那真是羞煞我了?!?/br>
    即便是成了舉人老爺,晏褚對待這些鄉(xiāng)親依舊沒有什么架子,和往日一般近親。

    “可不敢可不敢?!?/br>
    那個說話的老大娘笑著直擺手,舉人老爺那可是可以當官的,而且晏褚年紀還小,將來保不齊就考上進士了,這么一來,他就是他們晏氏親族數(shù)一數(shù)二的出息人了。

    晏褚的親近讓在場的族人很舒服,覺得晏老三家的這個孫子和其他讀書人不一樣,沒有點成績,就翹著尾巴用鼻孔看人了。

    族中出了個舉人是一件大喜事,也就是晏褚沒有提前通知他要回來的事,不然這個時候應(yīng)該是要開祠堂慶祝一下的。

    不過現(xiàn)在也不算晚,在晏長習和晏褚被村人攔下來說話的時候,就有人跑族長那去了,還沒等父子倆脫身,就被族長那叫人來喚走了,等他們到祠堂的時候,祖父以及大伯父都已經(jīng)在那兒等著了。

    同樣在場的,還有許許多多族中的長輩。

    晏祹看著這個堂弟進來,臉都青了,自己今年已經(jīng)二十有二了,可還停留在童生這個身份,現(xiàn)在不僅僅是爺奶,就是他爹娘都已經(jīng)透露出讓他放棄讀書,專心致志回來準備接他爹的班,當一個掌柜的口風了。

    這些年隨著晏褚越來越出息,祖父祖母手里的錢越發(fā)的不好挖了,兩個老的覺得小孫子很有可能會是三個孫子里最有出息的那一個,加上之前在大房身上貼了太多的錢,現(xiàn)在基本上不太愿意出錢供他念書了。

    爹娘那自從小弟在第二年也順利的考上縣試案首后,就將絕大部分希望放在了小弟身上,對他這個本該被寄予厚望的長子漸漸冷淡了下來。

    晏褍有些不服氣,小弟之前確實考了縣案首沒有錯,可是之后每一次參加科考,他都會因為各種各樣的意外不能順利的參加考試,現(xiàn)在都和他一樣,止步在童生的位置。

    一樣是童生,憑什么爹娘相信弟弟能考上秀才,自己就不行呢。

    晏長學正眼紅著老二一家的風光,絲毫沒有察覺到長子的不對勁,在他看來,自己這個當?shù)囊呀?jīng)很夠意思了,鄉(xiāng)下人家,誰家能供一個孩子念書到二十二歲,現(xiàn)在不是家里銀錢緊張,選擇更加有可能會有出息的那一個有錯嗎?

    而且晏長學也已經(jīng)想過了,只要小兒子能夠考上秀才舉人,將來就是教書也能夠掙錢糊口了,到時候鎮(zhèn)上的那套院子就留給長子,加上一份收入還算不錯的工作,長子將來的日子也不會差到哪里去。

    作為一個父親,晏長學覺得自己已經(jīng)很公平了,壓根沒想到長子對此還能有不滿。

    “好好好好好,褚兒可真是給咱們晏家增光了。”

    族長一臉欣慰的看著晏褚,這可是晏家的后輩,對方出息了,對自己那個正在京城當官的兒子也是一個助力啊。

    自古有言,獨木難支,長子一人在官場絕沒有外表看上去那般風光,現(xiàn)在好了,晏褚還年輕,早晚有一天能出長成晏家下一代的接班人。

    作為族長,他的胸襟相比旁人肯定是要寬廣的,再怎么樣,只要晏褚還姓晏,對方越好,晏氏宗族就越有光。

    老族長笑的一臉燦爛,同姓不婚,可是晏家還是有不少出嫁女生了閨女的,往近了說,他出嫁的長女就有一幼女,比晏褚小了三歲,正是般配。

    如果兩個孩子結(jié)親,就沒有什么比這樣既是宗親,又是姻親的關(guān)系更牢固了。

    不過老族長也沒打算現(xiàn)在就拿這事探老三家的口風。

    晏褚現(xiàn)在只是個舉人,能不能考上進士還兩說,自家閨女可是在她大哥的cao持下嫁了一個當官人家,如果晏褚考不上進士,閨女不見得會同意他的話,將外孫女兒說給晏褚。

    再者,閨女的夫家也不見得會同意自己的這個意思。

    不過老族長對于晏褚還是很看好的,相信只要閨女見過這個孩子,就一定會心動的。

    “這次鄉(xiāng)試結(jié)束,你有何打算?”

    照老族長的意思,當然是希望晏褚一鼓作氣直接去參加會試,只是他知道眼前這個不大的孩子還是很有自己的主意的,就好比當初所有人都勸他在院試后直接參加鄉(xiāng)試,而對方硬是拖到了五年后的今天一樣。

    “我打算在家里休養(yǎng)三年溫書,等更有把握了,再參加下一節(jié)的春闈?!?/br>
    晏褚算了算,其實再等三年自己也就十六歲,上一世原身參加的是下下屆的春闈,那時候原身正是將近及冠之年,而公主正值十六待嫁芳齡。

    原生是新科狀元,公主又在狀元騎馬游街的時候看中了對方俊俏的外貌,皇帝覺得公主下嫁狀元,也是一段佳話,就準了公主的請求。

    如果自己參加下一節(jié)春闈,公主也只是個十三歲左右的姑娘,皇帝不會離譜到替他和未及笄的公主指婚。

    “這樣也好。”

    老族長摸了摸自己的胡子,對對方的打算表示贊同。

    其實也是晏褚的這個年齡有些太尷尬,十三歲的進士,即便再有才華,朝廷也不會派官讓他做啊,還不如如他自己打算的那般,先自己磨練了個三年,這么一來,對于會試的把握也就更大了。

    晏老頭也晏長習也聽不懂,樂呵呵的只當晏褚說什么都是對的,這些日子村人族人艷羨的目光簡直就是讓兩個男人煥發(fā)了第二春啊,尤其是晏老頭,眼也不昏了,頭也不疼了,走路都得勁了。

    晏褚狀似不經(jīng)意間看了眼晏祹,看著對方眼神中一閃而過的放松,對于之前的猜測更肯定了幾分。

    沒想到就是重來一世,對方依舊想著娶那個公主,何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