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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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絲絲微白的光,從靈石身上被法陣吸去,迅速往整個八行山蔓延。 不過幾息之間,那一堆靈石便化為齏粉,徹底被吸干。 齊墨又取出三堆小山似的靈石,原樣拋上。 他畢竟屠了清凈寺,又殺一城人。如今身家之豐厚,可謂是讓人咂舌。 三堆小山似的靈石,很快也化為齏粉消失了。 齊墨便原樣再取,周而復始,一直不曾停歇。 這一切,甚至沒有人發(fā)現(xiàn)。 然而又過了幾刻時間,便有魔域中人,進入了藏書閣六層。 齊墨甚至能聽到下面?zhèn)鱽淼穆曇簟?/br> “了緣,了緣?” 是那個塊頭極其健壯的魔修,他聲音大極了,扯開嗓子叫齊墨的名字。 “你找他做什么?” 這下是一個陰狠沙啞的女聲。 她冷漠道:“他不想見我們,因此才特意避開的罷,找,也不見得會找到?!?/br> 可不正是如此。 齊墨聽著下面的喧鬧,這般想著。 他一次次取放靈石,等到幾乎耗空身上的靈石時,這法陣才終于完成。 淡淡的微光,以藏書閣為中心,瞬間沖天而起。 化為凌厲劍意,橫掃八行山,可謂分神之下,沒有一個活口! 齊墨聽著外面?zhèn)鱽淼陌Ш考饨?,慢慢笑了起來?/br> 帶著佛的悲憫,寬和。 他看向窗外的地獄景象,卻似乎是看見了極樂之地。 喃喃自語。 “爾等求一個自在隨心?!?/br> “了緣無以為報?!?/br> “便助各位,得享大安寧罷?!?/br> 第186章 瘋魔可成佛(四十) 一股細微的震動, 以藏書閣為中心, 往整個八行山傳了開去。 齊墨坐在蒲團上, 甚至還有心思換了一個放松的姿勢。外邊的魔域中人甚至都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不對, 只是聲音一點一點的弱了下去。 這陣法是借助小牌形成的,也算是八行山的一門底牌??上麄兣率菦]有想到, 本來該萬無一失的真仙傳承, 居然落在了寧不流手里。而小牌也失去了蹤跡。 這直接影響到了今日這一戰(zhàn)的成敗。 也影響到了齊墨的某個小小選擇。 嗡——! 在那震動遍布八行山后, 小牌卻驟地發(fā)出一聲輕鳴。 隨后, 一道輕薄光幕, 倏然出現(xiàn)于八行山上方。 這一下, 外邊的魔修們終于發(fā)現(xiàn)不對勁了。 齊墨眼前也生出一面小小水鏡, 里面隨著他的心意, 呈現(xiàn)出藏書閣外的情形, 他敲了敲手下的木板,想道:“畢竟也是幫了我的忙, 你們便也去得舒暢些吧?!?/br> 小牌又嗡鳴一聲,隨后, 齊墨所見景象驟然一轉(zhuǎn)。 只見數(shù)名弟子, 盤坐在尸首血泊之中。 他們將這周邊尸首, 都集為一起, 借助這尸身的血rou、魂魄、怨氣修行,真可謂是血腥至極了。 這該是幾個兄弟, 齊墨看了片刻, 只見他們一直沉迷修行, 甚至連對外界的警惕性都失去了,便了然了。 原來是化作了幻境。 他搜刮八行山山主、以及各個長老神魂之時,便知道了不少八行山的隱秘。便如眼前這座大陣。 它畢竟是以真仙小牌為陣眼的東西,可謂十分不凡,也因此,有了些奇異特質(zhì)。 “隨心所欲”這一能力,便是如此。 若是齊墨對他們心中抱有殺意,那這大陣開啟,便該是絕殺的兇陣。 可齊墨是想送他們得“大自在”,卻是半分殺意都沒有。這陣法便成了一處幻陣。 殺人于無形之間,也可謂是一件好事。 那幾個修行的魔修,在片刻之后,便忽然從地上一躍而起,廝殺起來。 他們口中所喊的什么亂七八糟的稱號,便是他們在幻境中所得了。 什么“魔君”、“魔尊”,“卿兒”,“東君”之類,都是他們幻境中所見。 他們廝殺一番,便死去了。 如此情景,在很多地方,也在上演。 直到齊墨看到某一處,發(fā)現(xiàn)了八行山腳下一個削瘦身影。 哦? 齊墨微微一怔,這八行山中,沒有人知道自己如今已經(jīng)陷入幻境,在不知不覺中死去,甚至一些大能也是如此。 但是若是讓別人闖入,那可就不是什么好玩的事情了。 能不自己動手的事情,齊墨還是不想動手的。 他這么想著,便開啟了一道通道,放那人進來了。 那人自然就是寧不流。 寧不流已經(jīng)不是之前的模樣了。 他身形削瘦,卻不顯得瘦弱,半點都不再帶那稚嫩模樣了。他手里握著劍,身邊居然還是有一只白虎。 齊墨著重看那白虎,那白虎,就是當年他在赤云秘境之中救下的那一只,如今終于突破了,可惜卻也不能再做齊墨的靈寵了。 真可惜。 齊墨這么想著,心中卻是半點都沒有波瀾。他一路把寧不流引入藏書閣中,親手給他開了第七層的門,臉上甚至還帶著溫柔寬和的笑容。 寧不流怔怔地站在門口,雙眼緊緊地盯著齊墨看,那白虎被他擋在后面,卻是半點都顯露不出身影了。 “……了緣?!睂幉涣黝D了片刻,才這么叫了一句。 齊墨笑著道:“嗯,許久不見了,你的傷勢如何了?” 你的傷勢如何了……?如何了! 齊墨就是捅了寧不流一劍的罪魁禍首,現(xiàn)在卻還能如此自然地問他傷勢如何,不可謂不冷漠,甚至可以說是冷酷了。 寧不流站在原地,伸手按上了心口位置,他垂著眼,緩緩道:“沒什么大礙?!?/br> 齊墨道:“那你站在那兒做什么,過來罷?!?/br> “……” 寧不流嘴唇微動,最后還是沒說什么,沉默地過來,坐下了。 齊墨倒是顯得很高興,他從儲物袋里取出茶杯、茶盞,對寧不流道:“你傷勢該還未大好罷?我得了幾兩上好茶葉,快來嘗嘗?!?/br> 寧不流看著他,很想問他一句:為什么,到底卻也沒有問。 茶葉是凡世里的,對凡人來說極其難得。齊墨以前沒有嘗過,第一次試了試后,便覺得這茶十分可口,故而特地收集了一些,用靈氣溫養(yǎng)著,現(xiàn)在幾乎是一如水,就已經(jīng)傳出了nongnong的香氣。 寧不流捧著茶盞,齊墨把那水鏡放大,挪到他們兩人中間,就著尸山血海、同類相殺的景象喝茶。 喝完一盞茶,那水鏡中已經(jīng)是一片血色了。齊墨開口道:“不流,你歡喜么?” 他眼里還帶著笑,溫溫柔柔的,卻能做出這么可怕的事情來。 寧不流看著他的臉,滿眼都是他的笑。這笑以前讓他神魂顛倒……現(xiàn)在也是,但是卻被他強行壓了下來。 寧不流道:“寧家是被他們滅的?!?/br> 齊墨微微頷首,說:“是啊?!?/br> “……可你不是為了我,來的這里?!?/br> 寧不流盯著空了的茶盞,慢慢地把它放了回去,自己取出一個黃皮葫蘆來,拔了塞子,頓時彌漫開一股酒香。 他仰頭灌了一大口,看著依舊在笑的齊墨,說:“你不是為了我……你是為了你,為了齊家。是不是,齊哥哥?” 齊墨笑得更開心了,他道:“你看出來了,好弟弟?!?/br> 齊寧兩家世代交好,他們以兄弟相稱也并無錯處。 寧不流把一葫蘆的酒一口氣灌了,隨后又取出兩壇酒,把其中一壇遞給齊墨,問他,“你呢,齊哥哥,你開心么?歡喜么?” 他拍開酒壇的封口,又醉了似的呢喃道:“你后不后悔呢?” 齊墨接過酒來,溫柔地道:“自然是很歡喜的。我這么做了,或許在你們眼里是大惡,是十惡不赦、忘恩負義,畜生不如……可與我來說,這才是一件好事啊?!?/br> 寧不流看著水鏡,他喃喃道:“你是不是想殺我,清凈寺的時候……你是為了什么想要殺我的呢?” 這怎么能算殺呢? 齊墨笑了,他甚至湊過去,揉了揉寧不流的頭,笑著道:“我歡喜你,自然也就想叫你得享大自在,大安寧。你若是被我一劍殺了,現(xiàn)在也便不用在這里哭了……哭什么呢,這本是一件好事才對?!?/br> 寧不流坐在原地,懷里的酒壇子掉下去,碎了。醇香的酒液流了一地,沾濕了他的衣裳。 他道:“好事?” “自然是好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