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節(jié)
“好好的什么?”廖珩猶豫了一下,到底還是伸手抱住了她。 “愛你,”阿暖很輕很輕道,“我會試著去愛你,三爺,我會試著去配合你的生活,而不是只顧著自己。你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如果我試過了,覺得真的不是我想要的……” 廖珩的手一緊,接著已經(jīng)壓了她下去,他道:“不是你想要的……阿暖,有些東西不是你想試就可以試,想停就可以停的。我再給你一次機會,但你試過了,就不會再有反悔的機會了,是不是你想要的,以后你都別想再離開了?!?/br> 只是他的吻太過激烈,后面的話幾乎聽不清楚了,這一次太過纏綿,等阿暖察覺到不對想要推開他時,已經(jīng)根本就來不及。而廖珩也根本沒有放過她的意思 就是阿暖,她發(fā)現(xiàn)他的意圖,最終也沒有再堅持,這些天以來的焦躁,徘徊,和患得患失,兩人都壓抑著對對方的渴求,現(xiàn)在一打開了這個缺口就再也收不住。 翌日。 阿暖醒過來,她看看身邊,并沒有人,再轉(zhuǎn)頭,才看到他在不遠處的桌邊拿了她的畫簿不知道在寫些什么。 她起身,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身上未著片縷,拿了被子裹住自己,那邊廖珩已經(jīng)看了過來。 他放下了手中的筆,起身走了過來到床前坐下,看她緋紅著臉有些羞窘但還是強撐著的樣子,神色放緩了些,伸手拉了她,傾身吻了吻她,這才道:“起身吃點東西吧,今天我下午我?guī)闳ヒ粋€地方?!?/br> 阿暖原還有點緊張,聽他這么說才好奇的看他。 他淡道:“你不是對武器裝備有興趣嗎,我今天帶你去軍工廠看看?!?/br> 阿暖一喜 哪怕是經(jīng)過了昨夜,她現(xiàn)在也仍感覺到他對自己態(tài)度上的一些冷淡,并不似以前那般寵溺,剛剛吻她的時候也有些冷,但不知道為何,他這樣冷靜審慎帶著自持的態(tài)度讓她反而更自在一些 若是因著昨日的事情,他待她的態(tài)度不管是像以往的寵溺也好,還是自厭嫌棄也好,可能都會讓她為昨日的失控而后悔,現(xiàn)在這樣,反而剛剛好。 當然她喜的是他肯帶她去軍工廠 那至少說明他仍是信任她,愿意她去參與外面的事的,其實發(fā)生批文的事,她之前考慮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很大程度上擔心的其實并不是他會直接做些什么 她心底其實知道他對她的感情,知道他最后肯定會妥協(xié),至少在表面上會妥協(xié) 她真正擔心的其實是怕他因為對她失去信任,表面還待她如一,但從此以后卻將她禁錮在家中,不許她參與外面的事 那樣不管兩人感情如何,她對他再如何愧疚,她最終肯定還是會離開他的。 如果愛不能平等,是不可能長久的。 阿暖因為高興,說了聲“多謝”,又一時有些忘形,伸手勾住了他的脖子,想吻吻他表示感激之情,結(jié)果她的手伸出去,身上的被子卻是滑了下去,待她意識到,趕緊去補救時,卻已經(jīng)被他抱住,然后吻著壓了下去。 昨日是她的初夜,廖珩不管心里是什么滋味,有多么壓抑和沖動,但到底還是憐惜她,并不敢太過分,不過這種事,只要開了個頭,后面幾乎就再難忍 她自己還總不經(jīng)意的撩撥著,廖珩就是神仙也難把持住。 這一日,兩人最后也沒去成軍工廠。 第83章 往前已修 廖珩翌日就帶了阿暖去軍工廠。去之前阿暖倒是又有一些顧慮,她有些猶豫地問道:“三爺,軍工廠會不會有些軍事機密,我并不適合過去?” 廖珩轉(zhuǎn)頭看她,她以前肯定不會有這種顧慮。 他仔細看她,看得阿暖都有些不自在了,他才道:“我既然帶你去就沒有什么不合適的?!?/br> “嗯,是有什么事情我可以幫忙的嗎?”阿暖原還想忍住,等他主動跟自己說,可是到底還是抵不過好奇心,忍不住問了出來 要是比耐性,阿暖雖然自認自己的耐性不錯,但跟一繃住臉可以一整天表情都不變的廖珩相比,還是差了很遠。 廖珩默了默,道:“武器裝備和軍事技術(shù)方面,這些年我們做了很多努力,雖然有一些進步,但效果算不得顯著,還有許多功夫要做……這段時間,我想要重新整理一下這方面的書籍,加強軍士的軍事培訓(xùn),現(xiàn)在我們收集了許多洋文相關(guān)的書籍需要翻譯整理,我想讓你幫我校訂 當然會有人幫你,但他們的洋文都不及你。我看你幫俞閩烜翻譯的燃氣動力學(xué)的那些教材翻得很好,既然你那么閑,不若就幫我好了?!?/br> 誰那么閑了?到現(xiàn)在還記恨著俞閩烜那事呢。 阿暖在來嶺南之前,俞閩烜尋了她,請她幫忙翻譯新政府工業(yè)部準備拿來做燃氣動力學(xué)的教材 阿暖很清楚,這事也并非是俞閩烜故意要糾纏自己,而是他真的需要人幫忙 洋文好的,還能幫忙翻譯專業(yè)書籍變成簡明易懂的大白話的人鳳毛麟角,而且這事的確很有意義,所以阿暖便應(yīng)了下來。 廖珩不喜歡俞閩烜,但他并非不明理之人,所以對此事也就忍了沒多置一詞,甚至有時候阿暖不懂的很多東西問他,他還會特意抽出些時間來親自教她 但阿暖向來敏銳,對他表情和情緒抓得很準,自然知道他的不喜。 她沒計較他的小氣,抿嘴笑了笑,轉(zhuǎn)頭問他道:“有人工出嗎?” 此時她的神情像只得意的小貓 一掃這幾日的忐忑慌張和蒼白,顯然已經(jīng)恢復(fù)了精氣神,這是他引導(dǎo)出來的,可此時廖珩看在眼里,仍然很不是滋味,還有些刺眼郁憤,他輕哼一聲,道:“昨晚,是誰跟我說要彌補的?這事,你就當是將功贖罪好了 你做上一年,便抵消了之前的事,我再也不提?!?/br> 阿暖:...... 說到昨晚,尤其廖珩說那兩個字時微微拖長的語調(diào),讓阿暖不由得就有些臉熱 她咳了一聲,道:“好吧,不過職銜呢,沒有人工,職銜總會有吧 總不能是以你的未婚妻的身份吧?” “嗯,不是以未婚妻的身份,而是我夫人的身份?!?/br> 阿暖:...... 廖珩瞥了她一眼,慢慢道:“還有一個多月就是婚禮,這段時間你還是慢慢準備婚禮,等我們成親之后才開始。另外,我還打算擴展技術(shù)軍校,已經(jīng)在籌劃當中,也有一些雜事需要幫忙處理,你向來很擅長這些,如果你能應(yīng)付得過來的話,我會考慮請你幫忙?!?/br> 阿暖聽得兩眼放光,這個她還要更感興趣一些。 她看著廖珩,突然想到,其實這個人,他只要想,就能看到人的心里,他只要愿意,就可以將一個寵上天,將所有你想要的都妥妥帖帖的捧到你的面前 這樣的人,這樣的愛,是不是誰都抗拒不了? 廖珩說完見她先還興致勃勃,轉(zhuǎn)眼之間眼神卻又茫然起來,暗皺了皺眉,問道:“怎么了?” 阿暖看著他,鬼使神差的就低聲問道:“三爺,你以前,有沒有愛過別的女人?”他遇見自己的時候已經(jīng)年紀很大,不可能沒有過女朋友或者情人 而且他可不像是沒有任何經(jīng)驗的。 她有些緊張的抓了他的胳膊,在他身側(cè)偷偷覷著他的表情,卻不提防他直接轉(zhuǎn)過頭來看她,目光若有所思,阿暖吞了口口水,有些慌張的別過了臉去。 她,她可真是幼稚得可以,阿暖懊惱得想。 不過她的幼稚和慌張卻詭異得讓廖珩心情好了些,但他也沒打算回答她,輕哼了聲,就沒再理會她。 越州軍工廠是在郊外的連云山腳,車子行了一個多時辰才到,廠外有重兵把守,車子開進圍墻之內(nèi),阿暖看窗外齊刷刷的行禮士兵,垂首看了看自己穿的長裙 雖然已經(jīng)是特意選過很端莊的一條裙子,但仍很是格格不入。 她有點不好意思道:“我覺得到這個地方來 應(yīng)該穿軍裝才好,不然,好像有點奇怪。” 廖珩瞥了她一眼,淡道:“我的夫人,不必?!?/br> 廖珩并未直接帶她去廠房,而是讓車子拐進了后室,進入了總營,那里有集中的資料庫,樣品房,還有儀器陳列室,還有工程技術(shù)人員。 軍工廠的總工姓段,名成祥,廖珩跟他介紹說,“這是我的夫人,以后她會幫我負責軍事書籍的整理和編撰,這邊我會帶她去參觀,你讓人整理了這邊的資料給我?!?/br> 段成祥并無絲毫異樣,很恭敬且軍事化的行禮應(yīng)是。 可阿暖耳朵卻有些發(fā)熱 她們還尚未成親呢,整個越州城誰不知道?雖然婚期只剩下一個多月的時間,但到底還是沒有 不過這個時候她自然不會去給他拆臺,只笑著跟段成祥點了點頭。 他先帶她去資料室跟她介紹了整個嶺南的軍工建設(shè)的部署和現(xiàn)狀,因為知道之后自己需要幫忙,阿暖很小心翼翼的用腦子快速記下了所有他說的內(nèi)容 她記憶力好,哪怕不明白的,也都是先記下再說,接著他就帶她去了陳列室,說是陳列室,簡直就像一個超大的地下展覽廳了 那里陳列了從前朝至今幾乎所有或進口或國產(chǎn)的槍械炮彈,在阿暖看來,倒像是個近代兵器的博物館。 因為本土軍工廠目前可以生產(chǎn)出來的槍械火炮有限,性能不穩(wěn),現(xiàn)如今軍中優(yōu)良的槍械還是主要靠進口,且還是各國的進口都有,但各國的式樣都各有不同,陳列室同一時間的槍炮式樣都是五花八門,就是普普通通的一個同類型的槍械就有美,英,法,德,捷克,荷蘭,俄,挪威等等十幾國家的進口的式樣,每種的口徑,彈藥種類皆不相同 使用起來并不能相容。 廖珩看著這些東西,道:“現(xiàn)在我們軍隊使用的機槍彈炮有七成都是進口他國,因為進口國不同,批次不同,至今仍未能完全統(tǒng)一軍隊里兵器的制式 這樣導(dǎo)致不同槍械的彈藥不能互換,彈藥供給成了很大問題,還有零件不能互通,維修困難,槍械的性能又各有不同,軍士的cao作訓(xùn)練費時費力效率還低,真正作戰(zhàn)時這些已經(jīng)造成了非常大的掣肘。我們現(xiàn)在正在研究各國進口兵器的性能,希望能盡快固定制式改良生產(chǎn),要盡快將軍隊中的槍械炮彈全部都換成我們自己生產(chǎn)出來的,這樣真正戰(zhàn)爭時才不會陷入被動,為人所制,軍士訓(xùn)練也能事半功倍?!?/br> 可惜現(xiàn)在本土的軍工廠生產(chǎn)出來的槍械火炮的性能卻還差上一大截。 阿暖看著面前五花繚亂的各國兵器,再看軍工廠現(xiàn)如今自己能出廠的步槍和火炮,哪怕是有進口槍械的原型,有些或是根本制作不出來,或制作出來也達不到相同的性能,再想到自己那些只知道基本機構(gòu),內(nèi)里零件構(gòu)造都不清楚的草圖 她想得果然還是太天真。 廖珩似是看出她所想,伸手握住了她的手,道:“你那些圖,回頭我篩檢過后你幫我重新繪過,然后再拿去給研究室 他們現(xiàn)在正在做改良和統(tǒng)一槍械的工作,肯定會有些參考價值?!?/br> 阿暖點頭,廖珩又道:“另外這方面肯定要有標準的規(guī)章制度 現(xiàn)在雖然也有,但十分缺漏,我想制定一套完整全面的規(guī)章制度,我已經(jīng)讓人收集了一些國外的軍事規(guī)章和條例,回頭也會送給你一并翻譯整理了?!?/br> 阿暖笑道:“我好像不小心撞到了一個黑洞,然后就被抓來做苦力了?!?/br> 廖珩轉(zhuǎn)頭看她流光溢彩的眼睛,美得驚人 他心里涌上了一股難言的情緒,又酸又澀,但卻又脹得要命。 他看著她,默了一會兒道:“嗯,我剛負責軍工署,有很多的事情要做,然后你就畫了那些圖告訴我你懂這些,所以 你的確是撞到槍口上了?!?/br> 語氣仍是這幾日一直的平淡甚至還帶了些嫌棄。 阿暖卻不會介意,她看著他笑,心里很高興 她做錯了事,可是他的“懲罰”,他要求的彌補卻是給了她一直想要,但之前卻不曾給的東西 她突然想到,她說他會去試著愛他,試著去配合他的生活,所以這是他主動提供自己的平臺嗎?她只覺得心里甜滋滋的,掩都掩不住。 而廖珩,他對上阿暖這樣的目光這樣的表情卻是有些滋味難言,他別開了眼睛,道:“不過很快就是我們的婚禮,這段時間你還是好好準備婚禮,不要再去想別的?!?/br> 他不肯承認的是,他做這些,固然是因為他了解阿暖,知道她喜歡的是什么,但還有一層隱晦的原因是因為他嫉妒陳澈之,他知道阿暖的功夫,槍法,還有那些圖紙,還有很多阿暖會的東西,他都以為是陳澈之教她的,她的每一步成長足跡都印滿了陳澈之的刻記,而他知道,她是一個什么樣的人,只要稍一打磨,就會綻放光采,所以他希望,她后面的成長應(yīng)該是由他來領(lǐng)著她走,她將來的眼睛里也只能看得見他。 阿暖“嗯”了聲,悄悄往他身邊又靠近了些。 這日兩人一直在軍工廠待了差不多大半日的時間,回到宅中的時候天色差不多已經(jīng)擦黑,兩人一回到家,管家便送上了廖家主宅那邊送來的傳信,說是讓廖珩翌日帶阿暖一起回主宅用晚膳。 主宅……廖珩捏著傳信,才想起來折騰了這么一大圈他都還尚未將這事背后他大哥,他二嫂還有云琪那一系列的事情告訴阿暖。 而等他說完,阿暖這才知道此事后面竟然牽涉了這么多的暗涌和兇險 難怪他那般生氣,她差點毀了他們的婚事 而且他才調(diào)任軍工署任職署長,此時不知道多少的眼睛盯著他,軍人最重軍紀,這事若是傳了出去,定會十分影響他的威信。 她之前真的是把事情想得太過簡單。 廖珩看她面色有些赧然,平淡道:“我已經(jīng)跟大哥說過了,批文那里,的確是我安排下去的,你之后面對任何的人的時候只需要當作全然不知即可?!?/br> 這晚阿暖沒有再留宿在廖珩這邊,而是在用了晚膳之后,由廖珩親自送著回了隔壁陳家。 姚秀看到廖珩親自送阿暖回來,兩人表面上看起來好像還有些隔膜,但兩人之間暗暗流淌的氣氛卻是騙不了人的,甚至相較以前更是有一種說不出的親密,而阿暖的小臉上也是一副恢復(fù)了神采的樣子,姚秀總算是放了心 她也有些嘆氣,阿暖也不知道是個什么福氣,發(fā)生了這樣的事,廖珩也不過只是晾了她幾天就又寵上了……認識這么多年,她倒是真的不知道廖珩竟是這么個人…… 第84章 二叔小修 翌日下午,廖珩帶著阿暖一起回到了廖家主宅。 兩人先進的主院,他們到時主院中已經(jīng)有不少人。 廖老夫人有三子兩女,長子就是廖珩的父親廖伯康,時任嶺南海務(wù)總司司長,次子廖仲明,是嶺南財政司司長,幼子廖季同是閩州軍區(qū)司令,廖季同的太太和孩子都跟著他在閩州住著,并不在越州城。因此此時院中除了廖老夫人,便主要都是大房和二房的女眷,有廖珩的嬸娘二太太程氏,還有他父親廖伯康的姨娘路氏,以及大嫂甄氏和二嫂周碧云,還有兩房的幾個孩子。 兩人一到院中,阿暖便感覺到了些異樣,其實大家都在笑著,但阿暖還是察覺到了那么一絲不同于往常的味道,廖珩握著阿暖的手緊了緊,低頭對她安撫的笑了笑,便拖著她上前給廖老夫人請安。 只是不過打了個招呼,老夫人便打發(fā)了廖珩讓他去他祖父廖老太爺?shù)臅咳フf話,廖珩離開前阿暖轉(zhuǎn)頭看他,他便溫聲道:“你先陪祖母說話,我去去就過來?!卑⑴c了頭,他這才離開。 兩人的互動看在別人眼里,廖老夫人的神色就緩了下來,原先暗藏在眼底審視的目光也消散了去 她是知道那批文之事的,她雖不知道內(nèi)情,但她相信自己孫子,此時見兩人親密,并不似有芥蒂,便知其中必有隱情,便也就放下心來。 至于其他人,其他人剛剛也一直在觀察著兩人的互動 因為這幾日他們都聽說了外面?zhèn)鞯囊粋€流言 外面都在傳廖家三少的未婚妻曾經(jīng)是前朝皇室王子金云徹的情人,據(jù)說兩人在美國過從甚密,還有過同居一室數(shù)日的記錄,更別說什么一起騎馬出游用餐喝下午茶了。 金元徹,便是陳澈之的本名,他恢復(fù)了前朝皇室的身份,自然不會再用陳澈之這個名字,且為了不牽連陳家,外人皆不知他和陳家的關(guān)系,只當他之前一直是跟著慶安王生活在美國。 廖家的人,除了極少數(shù)幾個知道金元徹就是陳澈之,其他人都是不知情的,聽了這傳言,自然心里就要過上幾遍。 此時見到兩人互動,想到廖珩可不是個能忍這種事的人,想來多半又都是那些不知道哪個想要做廖家三少奶奶的女人或家族暗戳戳放出的話了。 待廖珩出了門,二太太程氏就笑著跟廖老夫人打趣道:“母親您以前還總是擔心我們家三少不肯娶親,或者他就算娶了妻,對人家也是冷冰冰的,家中便沒個家味,但誰能想到現(xiàn)在最疼媳婦的竟然是他呢,平日里護得跟眼珠子似的,但凡我們單獨拉他媳婦多說會兒話,就又是安撫又是叮囑,難道我們還能生吃了他媳婦不成?” 阿暖向來大方,以往還能調(diào)笑回去,但也不知是不是因著她和廖珩這幾日剛剛有了肌膚之親的緣故,此時聽了二太太的話臉就有些熱,她本來就生得嬌美,此時面上染上了一層薄薄的霞色,便顯得越發(fā)的嬌艷動人。 別人看得或驚艷或好笑,唯有一旁一直在觀察著阿暖的周碧云心里就升起了一陣陣的苦澀和失望 她以為發(fā)生了金元徹那件事,就算廖珩對這位再上心,不肯解除了婚約,但兩人關(guān)系至少也會受到影響 可現(xiàn)在阿暖這個樣子,分明還是被廖珩放在手心里如珠似寶的寵著......她本意也不是要破壞這兩人的關(guān)系,但眼見了這樣子的阿暖心里還是十分的不是滋味。 周碧云的父親也是嶺南軍中的要員,她和廖珩的二哥廖玠的婚事是廖玠的生母路姨娘還有周家一起推動的 為的是讓廖玠在軍中的地位更穩(wěn),而廖玠生得俊美,周碧云對他也很動心,但廖玠對她卻是不冷不熱 算不得好也算不得不好,廖玠是個冷情的工作狂,在外也沒有什么鶯鶯燕燕 以前周碧云是滿足的,可這一對比,心里卻有些不是滋味和黯然了 她以前以為廖家兄弟多是如此,現(xiàn)在才知道,不過是因為對著不同人罷了。 不過此時沒人注意周碧云。 廖老夫人聽了二兒媳的話,就一邊喚了阿暖到自己身邊坐,一邊笑道:“你這是在跟我旁敲側(cè)擊嫌老二對你不好嗎?若是這樣,回頭我就說說老二,讓他也多學(xué)著些?!?/br> 廖老夫人向來說到做到,哪怕是玩笑話也會認真負責到底,她這兒媳婦都快有了,可不興這個的,因此二太太一聽這話就立馬打住了調(diào)侃阿暖的話,笑道:“其實我們?nèi)倌睦镄枰獡氖裁?,有老夫人護著,就是神仙也難欺負她媳婦一根頭發(fā)。” 廖老夫人“呵呵”笑了笑,將上了前來的阿暖拉到自己身邊坐下,細細看了她一眼,再問了問陳家的情況,陳老太太和陳氏的身體如何等等,眾人說笑著,廳里的氣氛也就越發(fā)好了起來 先前阿暖感覺到的異樣也已經(jīng)再無蹤影。 但此時廖老太爺?shù)臅繗夥諈s是截然不同。 書房。 廖珩一入到書房,便看見了坐著的祖父廖老太爺,還有一旁站著的父親廖伯康和大哥廖玘。 廖老太爺看到他進來,等他站定,便開門見山道:“聽說你徇私情,發(fā)放批文將?;庶h走私的軍火給放行了?!笨隙ň涠且蓡柧?。 廖珩聽言神色半點不變,更沒有去看一旁的父親和大哥,只正色道:“祖父,我的確放行了那批軍火,但卻是因公,而非徇私 我已經(jīng)收到燕北傳來的消息,現(xiàn)在那批軍火已經(jīng)在燕北軍的手中了 我之前便已經(jīng)和燕北軍那邊說定,要將這批軍火賣給他們。” 廖老太爺聽言定定看了他幾秒,然后很淺的笑容一閃而過,道:“嗯,很好?!?/br> “不過,那外面?zhèn)鞯哪阆眿D私盜你的批文,給金元徹之事,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沒說的自然還有外面竟然傳孫子未婚妻是金元徹以前的情人的事。 廖老太爺當然知道金元徹就是陳澈之,不會有這種誤會 他只是想說,孫子怎么會讓這種流言給傳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