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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民國貴女在線閱讀 - 第36節(jié)

第36節(jié)

    阿暖喃喃道:“老夫人?!?/br>
    她盯著香港大學(xué)熟悉的?;?,眼淚都差點掉下來  那個,她曾在那里算是住過很多年,不是學(xué)生,是病人。

    她那時一直都在瑪麗醫(yī)院就醫(yī),她的主診醫(yī)生之一便是香港大學(xué)醫(yī)學(xué)院的教授  她幾乎從不掉眼淚,但此時看著手上的這沓資料,看著一張張熟悉的青白照片,主樓百年不變的建筑,那些或冰冷或溫馨的記憶襲來,似乎連心臟都傳來了一陣陣熟悉的絞痛。

    她努力克制著,知道無論如何也不能在廖老夫人面前掉淚,怕她生了誤會。

    廖老夫人看她垂著頭,緊攥著那沓文件的小手蒼白透明,不由得有些憐惜。

    她伸手握住了她的小手,阿暖抬起頭來,廖老夫人便看到,她雖在努力忍著,甚至是對著自己露出了個笑容來,但她仍是看到,她眼中隱隱的淚光顯現(xiàn),她嘆了口氣,將她拉到了懷中,道:“你這孩子,我并沒有任何逼你的意思,你還小,留洋也好,去哪里讀大學(xué)也好,都是好的。阿珩大了你許多,經(jīng)歷得也多了很多,你心里有他,但仍肯多見識些,對你們兩人的將來也未嘗沒有好處,這些,不過是讓你考慮考慮罷了。阿暖,你有你自己的本心和堅持,這很好,只要做什么事情,不要忘記自己的初衷,不要迷失即可?!?/br>
    她很喜歡這孩子的性子,而孫子待她這般特別,縱然容貌是一部分,這心性怕才是最主要的原因,她還這么小,若是一直捆在自己孫子身邊,她還怕他耽誤了她  不過怎么樣都很難保證萬事不變,她活了這么多年,經(jīng)歷了世事的變遷,朝代的更替,這些早就看開了。

    阿暖點頭,“嗯”了聲,有些感激,因著剛剛的失態(tài)還有些不好意思  掉眼淚這種事情,對她來說,也太羞人了些,遂展了笑容甕聲道:“嗯,我,我會考慮的。只是,我還是想出去走走,并不想這么早成親,您,您會怪我嗎?”

    廖老夫人摸她的腦袋,笑道:“這怎么會怪你。我像你這么大的時候,可不也是這樣?其實你怕是不知道,我父親還曾做過前朝的駐外大使副使,不過那時我已經(jīng)嫁到嶺南,不曾有機(jī)會跟著一起去,我的小meimei便跟著過去了  我那時還是極羨慕她的,她跟著我父親去了很多國家,后來也一直留在了美國嫁人生子。你若是真的過去了,還可以代我去看望看望她,我也是幾十年未曾見過她了?!?/br>
    阿暖吃驚的看廖老夫人,這事她還真從未聽說過。

    廖老夫人看她一吃驚心神就被全引了過來,瞪圓眼睛的樣子著實可愛,之前的傷感早無影無蹤,她笑了出來,這孩子是真的招人疼,難怪孫子是越陷越深。

    她摟著她,拍了拍她的手,繼續(xù)笑道,“這事你可以讓阿珩跟你細(xì)細(xì)說說,他之前在美國,和他們都很熟。說起阿珩,他性子專橫,你和他多處上一段時間也好,若是事事順著他,順著慣了,那脾氣越發(fā)沒得治了。不過他在乎你,有什么事情就好好跟他商量,他那脾氣,你也得摸摸,想做什么,也不必直來直去跟他犟著,只要是合理的,總有法子能讓他順了你?!?/br>
    阿暖破涕為笑。

    廖珩就是這么被他祖母給賣了。

    第55章 放行

    翌日,廖家書房。

    阿暖陪著廖珩送走了廖老夫人,便被廖珩捉去了廖家說話。說起來開年之后廖珩一直都是忙忙忙,就是留在京城的日子都很少,阿暖因為就要離開,這些時日也都是和母親一起陪著外祖母和姚秀表弟他們,兩人見面的次數(shù)并不多。

    阿暖乖乖巧巧的坐在椅子上看著廖珩  說來奇怪,自從兩人關(guān)系轉(zhuǎn)變之后,阿暖因著古怪的愧疚心理,在廖珩面前是越來越乖巧,哪怕是心里的主意很定,但對著他時面兒上卻總不自覺的一本正經(jīng)的乖巧著,也不知是不是他的氣勢太過強(qiáng)硬,不出聲時那樣研讀式的看著你,總覺得你是不是哪里又做錯了什么。

    這種關(guān)系的轉(zhuǎn)變幾乎是悄無聲息的,阿暖理智上來講覺得自己其實并沒欠他什么啊,但面對他時仍不由自主的覺得有些愧疚  她覺得這種心理很不健康,也其實讓她慢慢有些覺得束縛了  也不知道別人談戀愛是什么感覺,但她怎么覺得她談戀愛就像找了個爹,咳,當(dāng)然了,她前世的爹又忙又冷淡,常年也見不到一次,這世的爹就更別說了,所以她也不知道正常爹是個怎樣的感覺......

    廖珩站在書桌前,手指搭在桌上的地球儀,慢慢轉(zhuǎn)動著。

    廖珩沒出聲,阿暖也是瞪著他不出聲  這樣子可真不像是一對戀人。

    廖珩嘆了口氣,她不知道,她這樣瞪著他,活像是豎了毛的小貓,滿滿地防備,好像他一動,她就準(zhǔn)備隨時逃跑似的。

    他柔聲道:“阿暖,你想好了去哪個學(xué)校嗎?”

    阿暖不知道為什么,聽他突然就開門見上問起這個,越發(fā)的有些小緊張,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道:“我,我想去維斯理學(xué)院或者瓦薩學(xué)院,不過這兩個女子學(xué)院距離檀香山都太遠(yuǎn),舅舅有點不太愿意,而且大舅母的家人也多是在檀香山或者洛杉磯的,覺得照看不到,可是,檀香山可沒有好的大學(xué)。”

    話說出了口后面就容易了許多,她微微的彎眼笑了起來,道,“其實哪里需要什么照顧的,只不過這次母親也會跟我一起去,因著二舅和大舅母的家人都在檀香山,母親肯定是要留在那邊才會好一些,平日里也能和舅母的母親嫂子們一起說說話,雖然其實我還很想母親能跟我一起上學(xué)?!?/br>
    不過她母親英文只會些簡單的,直接去上大學(xué)肯定不行,所以留在檀香山和二舅還有姚秀的家人在一起也會融入新生活更快一些。可能等母親英文好些的時候,她才幫她申請學(xué)校吧。反正見一步走一步,總比留在京城一層不變的好。

    這也是她不想留在京中,更不會考慮在嶺南讀大學(xué)的主要原因  她是廖珩的未婚妻,以廖家在嶺南的地位,她母親若是跟著她一起去了嶺南,在嶺南的束縛怕是比在京城更甚。

    廖珩聽她如是說,心卻是動了動,心情也稍微好了些,可能是他之前太過緊張,竟然忽略了這么個簡單的事實  美國那么大,檀香山都不在本土,他又何必那么介意陳澈之,哪怕是在美國,事情也不至于就會到完全失控的地步。

    他敲了敲桌子,道:“維斯理學(xué)院吧,那里距離波士頓很近,我祖母跟你說過吧,她的meimei一家便是在波士頓,她們家有兩個姐妹都和你年紀(jì)相仿,也是在維斯理學(xué)院讀書  雖然她們是在那邊長大,但和你大舅母一眼,都是自幼請了專門的國學(xué)教習(xí)教過的,你和你大舅母相處得那么好,說不定和她們也能處得不錯?!?/br>
    看了阿暖一眼,又補(bǔ)充道,“而且我之前在那邊住的宅子還尚未出售,連管家司機(jī)廚師都是一應(yīng)俱全的,你可以直接住過去,也不用擔(dān)心膳食什么的不習(xí)慣?!?/br>
    阿暖張了口吃驚的呆呆看著她,只以為自己聽錯了。

    就,就這么簡單?這么些日子來她那么緊張,隨著打算離開的日期越來越接近,兩人之間的關(guān)系總好像有一根看不見的弦緊繃著,她其實是真的害怕他會直接說不讓她去,因為她會拒絕他,但一定會不開心  然后他剛剛就這么笑著說,哦,那就維斯理學(xué)院吧......

    廖珩看她那副樣子,又覺得可愛又覺得心里一陣酸澀,他走上了前去,伸手蒙住了她瞪著自己的眼睛,苦笑道,“還有,你大舅和我就讀的大學(xué)就在那邊附近,你有空也可以過去轉(zhuǎn)轉(zhuǎn),當(dāng)初你舅母就是在維斯理學(xué)院就讀,然后認(rèn)識你大舅的......”

    不過說完這句話又更加不是滋味。維斯理學(xué)院是有名的女子貴族學(xué)院,歷來里面女生都是隔壁兩座大學(xué)不少男生的心上人,也曾成就了不少良緣。

    廖珩說完心情真的不怎么樣,他腦子甚至閃過可以讓她察覺不出自然留下她的方案  這段日子,他幾乎想出了千百種能讓她留下來的法子,只是昨日祖母和他談話,道,“不過是兩年,你若是真喜歡她,為何就等不得兩年?這過去幾十年,也沒見你怎么著急成婚來著。況且她才十六歲,還是個孩子,該見識的,該經(jīng)歷的,總要順著她自己的心走上一遭,將來才能定下心來好好跟你生活,何必強(qiáng)求著,給你們心底都留下一個疙瘩或隱患?”

    所以他不是不想留她,就是先前他還在掙扎著,只是剛剛,他看著她像個有點受驚的小刺猬般的看著自己,有著恐怕她自己都不知的戒備  想到她的性子,到底還是順了她。

    而于阿暖,她這么久懸在心上的事突然就這么解決了,簡直有點不敢置信,她伸手抓住了他蒙在自己眼睛上的雙手往下掰著,然后一邊就咧了嘴笑了出來  廖珩的手被拽開,看到的就是她笑得像是撿到了多少銀子般歡喜的笑容,這副沒心沒肺的樣子可真是刺得廖珩眼睛疼  兩年,要離開自己兩年,完全見不著,她就能開心成這樣?

    或許她果真還是太小,當(dāng)初接受自己不過是因為自己耍了各種手腕,逼得太緊的緣故,而在她心里,自己根本沒有多重的分量  或許她會遇到更多新奇的事,遇到更多追逐她的人  這,幾乎是可以肯定的,然后她便會很快就忘了自己。

    廖珩的心里陰鷙橫生,為了不讓她看到他眼中的陰影,未等阿暖再說什么便拽了她起身,摟了,然后低頭側(cè)過在她耳后親了下去,不,應(yīng)該是咬了下去,阿暖覺得有點勒,他咬得也有些疼,可是想到他一直以來都反對自己離開,現(xiàn)在這么大方讓自己走,心里還不知怎么不悅來著,所以忍著疼痛暫時順了他一點點,只是廖珩再往下時卻是毫不猶豫的拒絕,然后廖珩便只能繼續(xù)鍛煉著自己本來自認(rèn)已經(jīng)很好的自制力和忍耐力。

    這事就這么定了下來  阿暖也沒有拒絕廖珩在美國那邊對自己的安排,大路上定了下來,她沒必要在細(xì)枝末節(jié)上激怒他,而且他做的安排,看起來也應(yīng)該是最安全和舒適的。

    阿暖離開廖家大院的時候遇到了尚昭云和她的堂兄尚季同  她正在搬東西離開廖家客宅。

    尚昭云并沒有跟著廖老夫人離開,她留在了京中讀書,準(zhǔn)備入讀原先阿暖打算讀的燕京女子大學(xué)。但廖老夫人走之前的一周,廖珩就已經(jīng)向她下了逐客令,廖老夫人離開之際,也必須是她搬離廖家大宅之時,他也不常在家中,可沒打算讓她留在廖宅做女主人。

    尚昭云看到廖珩摟著阿暖出來,阿暖轉(zhuǎn)頭看向廖珩之際,頭發(fā)揚(yáng)起,她看到她耳后的紅痕  阿暖皮膚白,那紅痕觸目驚心,尤其明顯,且一直延伸到衣領(lǐng)之內(nèi),讓人很難不產(chǎn)生更多遐想。

    不要臉的賤人!老夫人剛走,就已經(jīng)在宅子里大白天的勾引男人!

    這段時間尚昭云看不到任何可以讓廖珩喜歡自己的機(jī)會,阿暖對她的接近也是油鹽不進(jìn),早已經(jīng)放棄了原先一心想要嫁給廖珩的想頭,可是此時看到此情此景,仍是分外的刺眼睛刺肝刺肺。

    尚昭云提著行李不動,她堂兄尚季同卻是已經(jīng)上前熱情地和廖珩打起了招呼,廖珩和他點頭之后便帶了阿暖徑自離開了,尚季同目送兩人離開,回頭看到自己堂妹有些扭曲的表情,嘆了口氣,道:“走吧。既然廖珩已經(jīng)定親,我們尚家可沒有讓人做二房的例子,還是收收心吧。我收到我母親的來信,說是想將你介紹給我表哥韓稹  其實他也不比廖珩差多少,他那個性子,若是知道你對廖珩有意,肯定不會同意聯(lián)姻的?!?/br>
    他母親是韓稹的姨母,大約是想將關(guān)系再拉近一些吧,既然廖珩已經(jīng)定親了,就起了心思想將尚昭云介紹給自己外甥  當(dāng)然,她嫁在嶺南幾十年,見都沒怎么見過韓稹,更談不上了解了。

    尚昭云厭惡地皺眉,這京里誰不知道電影紅星蕭玉如是韓稹的親人,嬸娘想將自己嫁給韓稹是什么心思?而且嫁到西北,天高皇帝遠(yuǎn),被人欺負(fù)了連個聲都不能吭一聲,堂姨母曾經(jīng)的馮大太太不是典型的例子?

    不過她心思轉(zhuǎn)了轉(zhuǎn),想到以前見到韓稹時韓稹話里話外對云暖的特別關(guān)注  她覺得見見也未嘗不可。

    第56章 兩年

    韓家是西北軍出身,韓稹的兄長韓梏在新政府成立之后便在軍事參議院任中將參議,韓稹出事,雖然瞞了家中,但他身邊死了那么多警衛(wèi),怎么可能瞞得過韓梏。韓稹擄阿暖那日,調(diào)動的人手不少,韓梏有心查很容易便查了出來事情始末。

    韓梏攜重禮親自拜訪了廖珩,先致歉然后感謝了他手下留情,并表示定會約束弟弟,像上次綁架阿暖那事絕對不會再發(fā)生第二次。韓家插手,廖珩自然表示韓稹已經(jīng)因為那事受了重傷,他那日既然放了他離去,只要他不再犯他,便是不會再追究的意思。

    韓梏多謝了廖珩,但他雖得了廖珩的話但仍是不放心,和自己母親商談之后,便致信了尚家,表達(dá)了想和尚家聯(lián)姻的意思  尚昭云的嬸娘韓稹的姨母收了信自然極力促成此事  這事對她在尚家的地位也很有好處。

    尚昭云的母親是廖家女,甭管尚昭云曾經(jīng)是什么心思,但只要韓稹娶了她,廖珩肯定不會趕盡殺絕。

    這便是尚家讓尚昭云和韓稹結(jié)親的由來。

    二月中,阿暖離開京城,二月底,韓稹和尚昭云便定下了親事。

    兩年后。

    “阿暖,你說這里真的是你娘親買下來的?這,你娘親也太能干了一點吧?”趙翎看著一望無際的甘蔗種植園,有點張口結(jié)舌道,雖然他們家也有農(nóng)場,但卻不是這樣頂著烈日,東南西北往哪個方向都是沒有盡頭,感覺都要快烤焦了的甘蔗園。

    “嗯”,阿暖點頭,忍不住就很有點驕傲地咧嘴笑了出來。

    她母親和她,和其他人都不一樣,她覺得自己從沒有見過比她母親韌性更強(qiáng),更耐得住沉悶寂寞,腳踏實地之人。

    最初她聽她母親說要買一片種植園的時候,只以為她說的就是一個普通農(nóng)場那般,只當(dāng)打發(fā)時間了,覺得也還不錯,直到后來才知道竟然是一個近萬畝的甘蔗園  她知道實情的時候驚得下巴都差點掉下來。

    她母親跟她說,真正融入一個地方的生活,是要如同他們一般的生活,進(jìn)入最核心的部分,而不只是和太太們聊聊天打打牌就算是融入了的。

    “......可是阿暖,我們自下了馬車走了半天,這一路往前走四周都是一樣的,你確定我們沒有迷失路,或者你確定你不是打算把我賣給這里的什么部落酋長做他的十八房小妾.....”

    前面有石林帶路,后面有石成還有其他幾個保鏢遠(yuǎn)遠(yuǎn)跟著,兩人一路走著,趙翎則是一路嘀嘀咕咕著,阿暖早就習(xí)慣了她的聒噪和無厘頭,根本不理會她由得她說,只專心看著腳下的路。

    然后趙翎的聲音突然戛然而止,連腳步都頓住了。

    阿暖抬頭,然后便看到了前面從車上下來往他們這邊走的二舅陳澈之。

    阿暖一喜,也沒顧得上理會趙翎的異樣,快步徑直就越過了她往二舅那邊迎去,然后就聽到后面趙翎幽幽的聲音道:“如果是賣給這樣的酋長做第十八房小妾,日日可餐秀色,我定也是甘之如飴的。”

    阿暖腳下踩了個石塊,差點一腳給撲了個狗吃屎  她沒再顧得上理會陳澈之,轉(zhuǎn)身就去擰趙翎的耳朵,道:“就你的中文好,你再胡說八道,看我?guī)Р粠慊貒?!?/br>
    趙翎側(cè)了側(cè)身,又伸手去抓阿暖的手,表情端莊文雅,口中卻是低聲道:“食色性也,有什么嘛......好了好了,他過來了,阿暖我就是開玩笑,你還不信我嘛,人前我決不會露陷的  你不能阻止我向往祖國和追求美好生活的一片熱忱的心。”

    什么亂七八糟的,阿暖沒擰著她的耳朵但掐上了她的胳膊,她掐住了她擰了擰,她擰得很用力,趙翎疼得抽氣,可是她面上好看的表情卻仍是半點不變。阿暖見她如此,忍不住就靠在了她身上笑了出來。

    “阿暖。”

    陳澈之行到兩人面前,見到的是兩個女孩子親密的靠在一起說話,阿暖是背對著自己,而她身邊的女子看到自己過來,則是一派端莊優(yōu)雅,落落大方的對自己笑著。

    阿暖轉(zhuǎn)過頭,喚了聲“二舅”,便拉了趙翎介紹道:“二舅,這就是趙翎,以前跟你提過的我的學(xué)姐,她還是三爺姨婆的孫女,這一次她要跟我一起回國,所以我索性就將她帶到檀香山來了?!?/br>
    陳澈之聽言就把目光從阿暖的身上轉(zhuǎn)到趙翎身上,跟她頷首招呼。

    趙翎跟他微微行了一個標(biāo)準(zhǔn)的傳統(tǒng)屈膝禮,一邊行禮,一邊心道,二舅,這人竟然是阿暖的二舅,國人最注重輩分,阿暖是要嫁給自己表哥的,那如果自己嫁給阿暖的二舅,豈不是亂了輩分?

    ******

    午后,趙翎纏了陳氏在種植園玩耍,陳澈之則尋了阿暖說話。

    “阿暖,你學(xué)業(yè)尚未完成,如何就突然打算要回國?”陳澈之問道。

    阿暖笑道:“不是突然,是早就打算。我又不在乎那一紙文憑,當(dāng)初過來一來是為了換一換環(huán)境  你知道,當(dāng)時京城真是讓人窒息得很,二來也是為了母親能重新開始,現(xiàn)在都好了,我便想回去一段時間  可能還會回來,畢竟母親還在這里?!?/br>
    陳氏不過三十出頭,她在延城也好,京中也罷,哪怕已經(jīng)離婚了,仍是被打上陳夫人的標(biāo)簽,但在這里卻不會,她剛過來不久,就受到了很多人的追求,不過她對感情并沒什么興趣,倒是對做生意很有興趣。

    重新開始,并不就等于說是重新找個男人嫁了  雖然阿暖覺得這大概也是遲早的事,她母親其實是感情很豐富的人,只不過是刻意將這一塊給壓制了而已。

    “是因為他嗎?”陳澈之沉默了一會兒,問道,“你這次回去,打算如何處理和廖珩的婚約?”

    阿暖挑眉看自己二舅,這兩年來,二舅從來很少提及廖珩,更閉口不談他們的婚約  他總覺得那個婚約是廖珩耍了手段,騙了自己定下的  其實也差不多吧,只是一個騙,一個甘愿被騙罷了,她并不介意這個。

    她笑道:“嗯,主要是這個原因吧,我當(dāng)初答應(yīng)他兩年后會回去一趟,總不能食言。”

    并不只是因為承諾,其實她也很想他。

    當(dāng)初她接受他時是懵懵懂懂的,雖然肯定是心動了,但那時候她還沒懂相思的滋味,他給的太多,她反而覺得束縛。她過來的時候,答應(yīng)了他每周給他寫信,雖然一開始很忙,但答應(yīng)了的事她都會做到,所以哪怕只是只言片語,或只是從自己畫稿里抽出一張速寫,她也一定會定時給他寄信,后來形成了習(xí)慣,倒是越寫越多,幾乎把他當(dāng)成了一個樹洞,每天做了什么,遇見了什么不錯的人或者新奇的事都會寫下了寄給他。

    她不知道他是什么情形,但她對他的感情卻是慢慢增長,好像從最一開始的迷亂變成了一個真正融進(jìn)了自己生活和心底的一個人  是她也想回去看他了。

    反而他  阿暖也不知道他現(xiàn)在的情況,雖然她每次給他寫信,他都會給她回箋,還會送很多禮物,可是他回箋的內(nèi)容向來簡明,翻來覆去都是差不多的幾句話,根本看不出什么。

    陳澈之看著她這個笑容,只覺得有些心堵,他道:“阿暖,你處理完和他的婚約,便回來吧?!?/br>
    “他并不適合你。你只需要簡單的生活,可是嫁給他,你的生活永遠(yuǎn)不可能簡單,只會陷于無止境的謀算,斗爭,甚至暗殺  你也說了,當(dāng)年京城的環(huán)境讓你窒息,可是你回去,這個情況不會有任何改變,你若是嫁給他,情況只會更甚?!?/br>
    他這話說的艱難,因為他知道廖珩的性子,只要他不肯放手,阿暖回來的機(jī)會就微乎其微。

    阿暖輕輕攪著手中的咖啡  其實她并不喜歡咖啡,她還是喜歡簡單的清茶,她嘆了口氣,停下了手,看著外面有些刺眼的陽光,不由得就想起了那個雪日,他踩著雪離開,然后在院中轉(zhuǎn)過身來看她,雪花斜斜地飄飛著,灑落到他身上的情景。

    她眼中忍不住就流出了些笑意,道:“嗯,我知道,不過有時候你不會覺得,再美好的生活少了一個人都會覺得少了點滋味,再辛苦的境況只要有你想要的人陪著,總會甘之如飴嗎?”

    不過她說完這話,突然就想到趙翎早上說過的那句甘之如飴,忍不住笑容就大了些。

    可是陳澈之卻誤會了她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