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節(jié)
可是對著這個練習(xí)多次,最適合自己的笑容,她腦中不由得又閃過那日云暖靠在表哥身邊語笑嫣然嬌艷欲滴的樣子,不由得又是心頭火氣,“砰”一聲就扣下了西洋玻璃鏡。 阿鷺被這“砰”一聲又是嚇得一跳,越發(fā)不敢出聲了。 尚昭云轉(zhuǎn)回頭,看到了后面面色膽怯欲言又止的阿鷺,皺了皺眉,道:“阿鷺,是主宅那邊有什么事嗎?” 阿鷺這才上前,小心翼翼道:“姑娘,我聽大廚房,大廚房那邊的人說,老夫人后天約了那云家姑娘的母親說話 聽說,是要,是要親自去陳家,為的是給三爺向云家姑娘提親?!?/br> 說到后面,聲音越來越小。 尚昭云的手猛地抓緊,不過出乎阿鷺意外,她并沒有發(fā)脾氣,只呆怔了片刻后就背轉(zhuǎn)了身子,然后“嗯”了聲,道:“我知道了,你先下去了。” 待阿鷺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離開房間,尚昭云轉(zhuǎn)身看向先前她扔在垃圾箱里的那沓資料,她并沒有去對著那沓資料發(fā)脾氣,相反,她反是起了身走到垃圾箱前面彎身將那沓資料又給拾了回來。 ****** 尚昭云的丫鬟阿鷺得來的消息絲毫無誤。 廖老夫人后日的確準備親自拜訪陳家,為的也千真萬確是廖珩的親事。 廖珩知道陳家準備讓陳氏和阿暖年后就去美國,這事他暫時沒打算阻止,但卻想盡快把兩人的親事給定下來 定下親事,再作其他打算也不遲。 難得孫子這么為自己的親事著急上心,廖老夫人也早就將阿暖那邊的事都查得一清二楚,且其他事她不敢說,她對她孫子的眼光還是非常信任的。 所以孫子提出讓她幫忙提親,她樂得去成全他。 只是第二日下午,廖老夫人正在聽著管事給她點著去陳家的禮物,馮大太太廖氏上門了。 廖氏一進門看見自己母親,就理也沒理會廳中其他人,也沒顧自己母親正在跟管事說著話,遠遠就沖著廖老夫人喚道:“母親!” 聲音又急又躁。 被突如其來的急喚聲打斷的廖老夫人轉(zhuǎn)過頭去,就看到自己女兒廖氏急匆匆的往自己這邊過來,面色蒼白,雙眼紅腫,形容狼狽,那步子像是隨時都能摔倒似的。 廖老夫人皺眉,待廖氏行到自己面前“撲通”一聲就跪下,再喚了一聲帶著哭腔的“母親”時,那眉頭就皺得更深了。 她揮手讓廳中眾人退下,就沒好氣對廖氏道:“湘如,你也一大把年紀了,怎么說一出就一出的,你以為你唱大戲呢?” 廖氏:...... 她被廖老夫人噎了一下,把那哭腔生生給噎了回去,但該說的話還是急急冒了出來。 她道:“母親,您是不是真打算讓阿珩和那云家女定親?” 廖老夫人再皺眉,自上次她將廖氏訓(xùn)斥了一頓,這段日子她已經(jīng)消停了許多,并無再就孫子的親事出過聲,今兒個這又是怎么了? 廖氏見母親只皺眉不悅的看著自己不出聲,急道:“母親,此事萬萬不可 母親,那云家門風(fēng)不正,如何能讓阿珩娶那云家之女,若是阿珩和云家女定親,將來成親,定會讓阿珩蒙羞,被他人恥笑?!?/br> 這是什么話? 廖老夫人一把推開跪在地上緊緊抱著她小腿的廖氏,厲聲道:“閉嘴,我上次是怎么跟你說的,要你不要插手阿珩的親事 現(xiàn)在他的親事除了正式落定,只要陳家那邊點了頭,就已經(jīng)算是定下,你現(xiàn)在這般抹黑那云姑娘,你是知道阿珩的性子的,你是想讓他對你深惡痛絕,還是讓他以后都對你不聞不問?” 廖家遠在嶺南,京城的生意和事務(wù)都是廖珩在處理,可以說廖珩對待廖氏的態(tài)度就代表了廖家對待廖氏的態(tài)度,廖珩不管廖氏,將來只要她沒死,哪怕是在馮家被人再怎么磋磨也不會有人幫她出頭了。 廖氏的眼淚刷一下滾出來,她又急又惶恐地哭道:“母親,母親,不是我要插手阿珩的親事,我,我也真不是我要抹黑那云家女,若是云家 但凡云家正常一點,我也不敢現(xiàn)在說這種話,可是那云家......” 她“嗚嗚”的哭,廖老夫人也看出必是事出有因,雖說陳夫人和云家已經(jīng)決裂,但該知道的還是要知道,遂道問:“說吧,到底是云家有什么事燒到了你的尾巴?” 若是云家其他和她不相干的不妥之事,她也不至于這么一副急慌慌又哭又鬧像是死了親娘的的樣子了 咳咳,她親娘還站在這里呢。 廖氏咬牙,她丈夫跟她說過那事已登上報紙,是不可能瞞得過娘家還有侄子的,因此雖心中惶恐膽怯,更難以啟齒,但還是咬咬牙道:“母親,云家門風(fēng)不正,嫡庶不分,那云家女的長姐......那女人設(shè)計勾引厚平,然后特意著人拍照,再登上小報,這樣形同勾欄妓院之女才能做出的勾當......” 廖老夫人猛地站起身,目光像冰刀一樣看著面前的女兒,冷冷道:“登上小報?把報紙拿來!” 對上母親這樣的目光,廖氏身上也有些發(fā)寒,不過先前的各種激動情緒倒慢慢褪了些,她想到這事之后可能的暴風(fēng)雨和自己的難堪處境,又是一陣膽怯。 不過就是斷頭臺也總得上,她有些哆嗦的從自己手袋里掏出了那張有些皺巴巴的報紙 那上面赫然就是她丈夫外交部內(nèi)政處政務(wù)次長馮厚平和一年輕女子擁吻的照片,還有大大的加黑標題《馮次長情陷教育處長云家小嬌娥》 里面更是標出了,這小嬌娥的身份竟然是這段時間傳的沸沸揚揚的那位即將和廖家三爺定親的女子的jiejie。 meimei要和侄子定親,jiejie要做姑父的姨娘,也稱得上是一段佳話。 廖老夫人捏著手上這報紙,盯著跪在地上的女兒,道:“那女人設(shè)計勾引馮厚平,然后特意著人拍著,再登上小報? 這是馮厚平跟你說的,她還跟你說了什么?” 廖氏越發(fā)的抖了抖,她嘴唇顫了顫,可這關(guān)怎么也得過,只能頂著母親冰冷的目光硬著頭皮道:“母,母親,厚平他此時正值評升外交部部長之職,這事定是對家......” 廖老夫人捏著報紙的手強自忍住,才沒直接拿那報紙抽面前這個女兒的臉 她怎么生出了這么個東西?! “所以你想怎么辦?”廖老夫人居高臨下的看著地上的女兒,重復(fù)道,“發(fā)生了此事,你回來,是想要做什么?” “阻止你侄子的婚事,免得讓你永久的顏面無存?還是你擔(dān)心云姑娘嫁給阿珩,馮厚平再納了那女子,你侄子因為此事膈應(yīng),就會永遠對你不聞不問?” “母親!”廖氏淚如雨下,她哭道,“母親,這天下那么多的好姑娘,阿珩為何就一定要娶那個云家女?母親,我......我將來的日子可要怎么過???!” 那女人出身雖不是權(quán)貴之家,但也算得上是老牌紳士之家,發(fā)生了這樣的事情,她丈夫定要納她入門,否則,云家若是狠下心來,勒死那個女兒,她丈夫不說名聲掃地,頭上的烏紗帽肯定是不保了,那她,她還能有什么顏面? 若是丈夫納了那女人 一想到這,她心里就恨得滴血 可是若納了那女人,這事頂多算得上自己丈夫的一樁風(fēng)流韻事,處理得好,并影響不到丈夫的仕途。 可是若是丈夫納了那個女人......侄子是斷斷不能再娶那個女人的meimei的,否則不說她在娘家的地位,就是侄子也再不會想見自己的!那云家女也定不會對自己有什么好話! 等于是阻了自己娘家的路。 “啪”一聲,廖老夫人終于沒忍住還是將手中的報紙啪到了自己女兒的臉上。 “母親!”廖氏往后跌坐到地上,捂著臉就是尖叫一聲。 “我怎么就生出了你這么個東西?!”廖老夫人冷冷道,“發(fā)生這樣的事情,你首先想到的不是怎么去調(diào)查事實真相,處理馮厚平,把馮家的爛事收拾好,你竟然就聽信了馮厚平的蠱惑,首先要做的事情是跑回娘家,阻止你侄子的親事?你腦子里到底都裝了些什么?” 她生了三子兩女,不說個個人中龍鳳,但除了面前這個,也至少都個個頭腦清明,理智能干 不過也是她教育失敗,她幾個孩子,其實還是放養(yǎng)居多,尤其是面前這個,因著是幼女,幼時還在她祖母面前養(yǎng)了兩年,抱回來后自己也沒有太多精力管她,這才沒注意她內(nèi)里性情竟然歪得這么厲害。 廖氏卻只覺得委屈,被自己母親這么一打,反是把先前的膽怯和難堪都打沒了,只剩下無盡的委屈和自憐,她哭著道:“母親,我要怎么查,要怎么處理?家里的事情可以慢慢處理,可是您明天就要去陳家,若是定下了親事,就算之后退親也會玷污我們廖家的名聲,玷污阿珩的名聲,再抹不去,反徒增笑話,現(xiàn)在最重要的事情不是應(yīng)該先和那云家女撇清關(guān)系,回頭再想著該怎么收拾后事和處理那個女人嗎?” 廖老夫人看著面前這個女兒,聽著她這么一番話,先前初看到那報紙的震驚和對女兒的失望痛心慢慢退去,竟是異常平靜下來,她坐回到扶手椅上,“哦”了聲,聲音平靜的問道:“阿珩退了親事,你想怎么收拾后事和處理那個女人???” 廖氏見母親不再暴怒,忙道:“母親,這么些年來,厚平除了因著子嗣納了侯姨娘,在外從來沒有鬧出過這種事 他并不是花心之人,此時更是他升評部長之際,更不可能好端端去找個女人,這事定是對手設(shè)計陷阱陷害 母親,您是知道那些人為了上爬都是多么不擇手段的,他們這樣做既壞了厚平的名聲,又讓他惹怒我,得罪我們廖家,若是我不信他,的確是非常有效的招數(shù)了?!?/br> 第39章 愉悅 廖老夫人不出聲,靜靜看著她。 廖氏莫名又有些不安 她也不是真的蠢,說什么對手陷害自己的丈夫,就算是美,不,賤人記,那也要他丈夫肯上鉤才行,看那照片,她丈夫不是也是伸手摟了那個賤人的......又不是她丈夫被人下了藥被那女人霸王硬上弓 她只不過,只不過只能睜只眼閉只眼,先把外面的事給平了,至于家里的事,慢慢再處理罷了。 再說了,廖氏還覺得對男人的本性了解得很透徹,她覺得哪個男人能拒絕得了主動投懷送抱的嬌嫩得能掐出水來的女人? 所以哪怕她對那女人恨的出了毒汁,對馮厚平也不滿,可還真談不上有多震驚和失望,大利益方向上,夫妻更是一體的,她必須在娘家面前維護丈夫,保住丈夫的仕途才行 否則,她能有什么臉面不成? 她吞了吞口水,胡亂抹了抹臉上的淚水,急切道:“母親,厚平這事,我必然也不會輕饒了他,那個女人,為了厚平的仕途,肯定還是要先納回來的,將來,最多是讓她病逝了也就是了??墒前㈢襁@親事,母親,就算不是為了我的私心,阿珩取了厚平姨娘的meimei,這要讓阿珩的臉面何在,這次,我是真的為了阿珩著想啊!” 廖老夫人終于摸清了她腦子里都裝了啥 她不說出來,廖老夫人還是有些不能相信自己的猜測,也存了絲僥幸心理,還怕冤枉了這個女兒的 得,這個蠢貨自己全倒了出來 不到京中,她還真沒法相信這個女兒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這樣一幅模樣。 她簡直有些不想跟她說話 若面前這個人不是自己的女兒,她是真心看都不想多看她一眼,而且她非常清楚,她腦子里的那些個想法,你是永遠也扭不過來的 各式各樣的女人,她都見過,這世上,腦子有問題,就沒人能救得了你。 她閉了閉眼,再睜開眼,眼神如同古井一般,看不出半點情緒,她看著廖氏道:“湘如,你和馮厚平和離,年后我就帶你回嶺南?!?/br> 廖氏差點跳起來,急慌慌中她又爬到了廖老夫人面前,抱了老夫人的腿,哭道:“不,母親,不,這不過是一件小事,不過是一個女人,處理了也就是了,這權(quán)貴之家,姨娘通房的不多了去了,母親,我無子,厚平對我也一直敬愛有加,這次也是被人特意設(shè)了陷阱陷害,我怎么能為了這么點小事就和厚平和離......” 說到后面,已經(jīng)有些語無倫次。 他們廖家,哪怕是個遠房的女子,嫁的也都是非富即貴,她大姐嫁的更是嶺南軍政次長,她若是離了馮厚平,回到嶺南 不,讓她回到嶺南依附于兄長侄子生活,從此以后要看嫂子和侄媳婦的面色生活,被昔日仰望自己的那些個姐妹嘲笑看不起......而馮厚平,她在他微末的時候嫁給他,把他從一個窮學(xué)生培養(yǎng)成了現(xiàn)在體面令人仰望的樣子 可這一切卻要讓別的賤人□□來享受,而她自己卻只能含恨老死,不,她不甘心! 廖老夫人伸手一點一點扒開了她緊緊抱著自己雙腿的手,冷冷道:“夠了,你不和離,就滾回馮家,我就只當再沒有生過你這么一個女兒!” “母親!”廖氏大驚,她哭著道,“母親,母親,您不能這么對我,這么多年,我在京城,您都對我不聞不問,您不知道,我都過得是什么日子......” “所以我讓你和離,帶你回嶺南!”廖老夫人厲聲道。 “不,不,母親,我不能......” 只是她話還沒說完,后面一個人就直接出手劈暈了她,然后跟廖老夫人告了一聲罪,直接就拖了她下去了。 林滿拖了廖氏離開,廖珩上前走到廖老夫人對面的椅子上坐下,道:“祖母,您兒子孫子女兒外孫外孫女眾多,可不必為了她氣壞了身子,不值得。” 哪怕是勸人,語氣也是冷冰冰,盡是無情甚至近乎嘲諷的味道。 廖老夫人覺得不是味兒,可也懶得跟他計較,嘆了口氣,良久聽他再無動靜,才道:“這事兒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打算怎么處理?” 陳家。 馮厚平和云琪擁吻的照片登上了小報,哪怕那是個不知名的小報,陳家也得了消息。 陳泯之將小報放在了桌上,看著自己大姐盯著那報紙面色瞬間變白,心中將那云家的祖宗八代給問候了一遍,才勸道:“大姐,這事是云家的破事,你已經(jīng)離了云家,不必為這事太過生氣。且現(xiàn)在眾人多知你已和那混賬和離,阿暖也是跟著你在我們陳家,這事影響不到阿暖多少?!?/br> 可是說到后面他覺得這話怕不僅安慰不了大姐,反而更是往她心上加刀子,只好轉(zhuǎn)而道,“反正你和阿暖早就準備年后就出國留洋,這種事情也不過就是一時有人獵奇說上一說,待過上幾年,就定是誰人都不會記得了?!?/br> 原本此事也不該扯到阿暖身上,可偏偏現(xiàn)在是阿暖和廖珩議親的時候,眾人看了這則新聞放在那馮厚平和袁氏那個女兒身上的目光反而不多,更多反而是在阿暖身上,而且多是在揣測這廖家還不知還會不會和這云家女定親了 更有用心惡毒者,道是反正jiejie也是做姨娘的,說不定廖三爺也就順勢把這meimei也納做姨娘得了 雖有些亂了輩分,但做姨娘的,哪有那么多講究。 陳氏見自己弟弟擔(dān)心的樣子,勉強扯了扯嘴角 這么多年她經(jīng)歷這么多事,所動的情緒多是惱怒和厭惡,可現(xiàn)在這事,牽連到女兒身上,她才會覺得心里格外的痛 云家毀了她的生活也就罷了,他們卻還要毀了她女兒的生活!這才讓她格外的痛恨! 可任何情緒都沒有用,該處理的還是要處理。 她吸了一口氣,看著那照片,道:“你說這是誰人做的?” 她甫一看到這照片,便想到阿暖手上那些廖珩給阿暖的照片,但很快就將那荒謬的念頭甩去 別的不說,廖珩的腦子她還是相信的,他這個時候把這個照片爆出來,對他能有什么好處? 他若是不想和女兒定親,消停點也就是了,又不是他們陳家上趕著的。 陳泯之見自己大姐這個時候還是一如既往那個理智的大姐,松了口氣的同時也覺得難受 他覺得自己是陳家長子嫡孫,卻沒能照顧好自己jiejie而自責(zé),過去這么多年,也多是這個jiejie在父親面前一直支持自己,才能讓他走現(xiàn)在的路。 他敲了敲桌子,道:“前一陣外交部部長退任,聽說大總統(tǒng)正在挑選新的外交部長的人選,世人看到這則新聞,怕很多人都會想,這必是馮厚平的對手在背后做的手腳,想要將馮厚平拉下去??墒沁@則新聞,卻總是在袁氏女兒云家女,阿暖jiejie的身份上,我懷疑這新聞沖的不是馮厚平,沖的根本就是阿暖,想要攪黃阿暖和廖珩的親事罷了?!?/br> 陳氏點了點頭。 可是知道又如何?知道,只讓她更心痛罷了 哪怕這事人家明晃晃的就是要攪和掉阿暖和廖珩的親事,可不得不說,的確是毒辣有效的。 廖家也是前朝傳統(tǒng)的世家大族,廖老夫人跟陳氏她母親祖母一樣都是傳統(tǒng)的世家小姐,她們最是看中門第清白,廖老夫人肯接受自己離異,同意孫子和阿暖的親事已經(jīng)讓她吃驚 她只當她是看在當年廖家還有曾家和陳家的舊情上。 可現(xiàn)在,這事兒沒發(fā)出來暗中處理了也就罷了,可鬧到登報滿城風(fēng)雨的地步 她不覺得廖老夫人會接受得了。 這親事本來也只是在考慮之中,沒結(jié)也就罷了 可現(xiàn)在這個情況,阿暖若是不能和廖家作親,就是坐實了阿暖被廖家嫌棄的事實,將來......這才是這事兒最大的影響! 現(xiàn)在也只有和廖珩定親,才是對女兒最好的結(jié)果了。 陳泯之看著自己大姐越發(fā)蒼白的面色,暗嘆了口氣,他起先還想勸說,廖珩并不是會在意這種事情之人,可是這事他也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并不敢打包票,免得若是屆時廖家不再提親事,讓大姐和阿暖更加不適。 他轉(zhuǎn)口道:“大姐,廖珩的親事,盯著的人家不少,想來這事多半是出自那些人家的手筆 若是廖家因此不再提起結(jié)親一事,對阿暖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否則這事遲早要鬧出來,若真先定了親再退親,或者結(jié)了親被廖家人嫌棄,才是害了阿暖。” 陳氏苦笑,這話倒是和前幾日阿暖勸自己的話不謀而合了 沒想到這么快就應(yīng)上。 回到廖家。 廖老夫人問廖珩打算怎么處理這事。 廖珩難得地對他祖母愉悅的笑了笑,道:“祖母,這事兒跟我,跟我們廖家有什么關(guān)系?您明日按說好的去提親就行了 哦不,我得多謝謝這無名小報的主編和幕后主謀,原本陳家可還沒應(yīng)下這親事,不過是尚在考慮之中,您孫子我我都不能肯定他們到底會不會應(yīng)下,現(xiàn)在好了,完全不用擔(dān)心了 陳家肯定會應(yīng)下了,祖母您也不用擔(dān)心陳家若是拒絕了您,讓您顏面受損了。” 廖老夫人:...... 他這孫子向來寡言少語,更不喜將滿腦子的算計說出來,難得竟然肯跟自己說上這么一番大實話 可見是真的非常愉悅了,她甚至腦子里飄過一個荒謬的念頭 這事兒不會就是自己孫子給弄出來的吧? 她瞅著這自小冷心冷情的孫子,覺得他是真的被云家那小姑娘迷昏頭而不自知了 不過這礙著她什么事兒呢,他肯成親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