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節(jié)
陳迦南皺巴著臉:“你說柏知遠(yuǎn)啊,他看著挺溫和一個人其實(shí)還挺兇的,我有一次做實(shí)驗(yàn)出了岔子都快被他罵死了?!?/br> “他還會罵人?”周逸好奇。 陳迦南冷哼了一聲,臉一下子就黑了。這世界還有能治得了陳迦南這性子的,周逸今天算是見識了。 她們坐了好幾個小時,說了很多話。 餐廳的墻上有一個電子屏幕,那個傍晚臨走前屏幕上播出了一則新聞。陳迦南的腳步頓了一下,周逸也看了過去。 新聞里提到一個政府官員,那個名字有些眼熟。直到送陳迦南上了飛機(jī)她才記起來,那個男人是多年前的沈適。 周逸站在機(jī)場外,給何東生打了個電話。 得知他在呂游的會所,便打車過去了。包廂里烏煙瘴氣的,他和宋霄在吞云吐霧。周逸嫌棄的放下簾子,從包廂里退了出來。 院子里她問呂游:“他們這么抽你都不說嗎?” 呂游拍了她的胳膊一巴掌:“那是你男人好吧我說算怎么回事兒?”說完瞪她一眼,“還說我你自己倒逍遙也不叫我?!?/br> 周逸笑:“下回行嗎。” 她剛說完就看見何東生從包廂里出來,還穿著家里那身黑色短袖大褲衩,一身的煙酒味道,過來拉著她的手就說回家。 呂游白眼:“我們還沒說兩句呢?!?/br> 何東生扯了個笑道:“你先管管里頭那貨再說。”完了拉著周逸就走,她被他惹得好笑,故意走的很慢。 “這么著急干嗎?”她問。 何東生拉著她的手漸漸放松下來,揉了揉眉心笑道:“宋霄酒后吐真言給他個機(jī)會,你要再來晚點(diǎn)我也就真醉了。” 他這樣開不了車,倆人慢慢往回走。 周逸有點(diǎn)詫異的問:“你的意思是說……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焙螙|生輕笑,“這么多年也就你看不出來?!?/br> 周逸平復(fù)了很久才接受這個事實(shí),還沒緩和一會兒又聽見何東生笑說你這個好朋友眼光挑的很,我看那貨有點(diǎn)懸。 “呂游那么厲害當(dāng)然得挑了?!敝芤荼持盅霾钡溃澳挠腥硕几乙粯訉⒕瓦^著也就算了。” 何東生偏頭笑了出來:“您說的是。” 他們那會兒正好走過一個小公園,天色剛暗下來路燈也昏昏沉沉。公園大抵是還沒修建好沒什么人,大多數(shù)男女老少都去了附近的廣場遛彎。 隔著一個馬路,周逸聽見那頭的嗨唱。 她忽然停下腳步看他,何東生下意識回頭問她怎么不走了。周逸對他特別燦爛的笑了笑,說何東生你給我跳段街舞吧。 沒想到她會提這個,何東生愣了一下。 四周都是一些樹,沒什么人很清靜,細(xì)聽只有微風(fēng)呼呼而過。他緩緩抬眸看了她一眼,摸了摸鼻子笑著說行啊,往后站點(diǎn)。 周逸聽話的后退,興奮的看著他。 他的大褲衩在昏暗的夜里尤為清晰,或許是許久未跳前奏做的很長,步子前后左右的跨著幅度很大,一會兒單手撐地一會兒轉(zhuǎn)圈,看的她眼花繚亂,和著遠(yuǎn)方的嗨歌,像在看一場少年的過去。 周逸忍不住跳著鼓起掌來。 何東生看著她笑起來的樣子勾了勾嘴角,眼前的女孩子調(diào)皮又活潑,難得見她這么小孩子氣。 等他跳完周逸的掌聲鼓得更歡了。 何東生喘著粗氣看她笑:“以前沒見過人跳嗎樂成這樣?” 周逸跑過去挽起他的胳膊說辛苦了一會兒給你買水喝,何東生舔唇笑了一下,低眸看她說就買個水完了? 她不解抬頭:“還干嗎?” 何東生看著她的眼睛咳了幾聲又別開眼,也沒怎么說話,就被她這樣挽著手拉近了二十四小時便利店,特別認(rèn)真的挑了一瓶水。 周逸低頭在找零錢,忽的愣住了。 她看見門口的男人走了進(jìn)來,淡定的從一旁的架子上拿了一盒durex,從兜里掏出錢遞過去,淡淡道一起付。 走出便利店,周逸的臉都紅了。 何東生側(cè)頭看她笑了笑問:“要不咱叫個車?” 周逸的腦袋轉(zhuǎn)的實(shí)在太慢,半天沒有反應(yīng)過來蹙眉說就這么會兒路還叫車啊,何東生笑著逗她說,我這不是怕你著急嗎。 她唰的臉又紅了:“你再說?!?/br> 何東生開懷的笑了起來,拉著她的手慢慢走在街上,風(fēng)吹過來他看似無意的問什么時候給我寫的書,周逸一聽嘴巴抿起來支支吾吾。 街上霓虹閃爍,樹下一片陰涼。 路燈將人行道上的兩個背影拉的很長很長,遠(yuǎn)遠(yuǎn)看去男人偏頭又說了句什么,女孩跳腳拍了他一下將頭扭向一邊,男人笑著歪頭去哄。 他的聲音又低又輕,還特下流。 周逸有些遺憾的想她要對不起追《海棠花下》的讀者了,寫到這兒不得不結(jié)束,因?yàn)樗s回家和他做.愛了。 后記: 周逸的故事到這里就完了,我卻意猶未盡。 后來聽說她考研去了s大,研一的下學(xué)期去了在長沙的分校繼續(xù)讀研。何東生跑去那邊攬工程,他們繼續(xù)相愛。 現(xiàn)在是個沒有月亮的深夜,我在敲字。 聽她完整講起他們之間的事情還是在今年春天從機(jī)場離開的路上,有歡笑有痛苦有淚水和故事,我跟著故事一起歡笑,痛苦和流淚。 二〇一八年,他們在長沙領(lǐng)證。 這一年我剛找到人生的方向,知道自己想要什么。這一年何東生也二十八歲,周逸還在讀研二。 那天長沙的見面我問她:“畢業(yè)還回青城嗎?” 她當(dāng)時聽完這個問題笑了,偏頭看了一眼窗外的車流,然后回過頭來對我說當(dāng)然回啊,他家在那兒呢。 這個小說講了一個女孩的故事。 她敏感善良,倔強(qiáng)堅(jiān)持。這讓我想起曾經(jīng)考新聞學(xué)研究生的時候讀的一本書,那還是柴靜年輕時候?qū)懙?,有這樣一句話: “如果我有一個女孩,我寧愿她有敏感的心靈,盡管她會感覺到比常人更為尖銳的痛苦,但是她必將擁有明凈、堅(jiān)定的雙眼,她必將從某處獲得永恒的安慰。” 愿你一直有人等,永遠(yuǎn)有人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