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節(jié)
“那還用說嗎?”江一白理直氣壯:“為了你們的事,這一個多月掉了幾百根頭發(fā),差點斑禿了?!?/br> 許清嘉不禁笑:“我給你找生發(fā)秘方去。” “我等著啊,”江一白望望她,目光溫和:“嘉嘉,你別給自己壓力,這不是你的錯,也不是晏洋的錯。陰差陽錯,事情就成這樣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會有解決辦法的,好好去鵬城那邊散心,這里有我呢?!?/br> 許清嘉也望著他,眼底漾起一層又一層的笑意:“江小白,我突然發(fā)現(xiàn)你有點哥哥的樣子了?!?/br> “怎么說話的,我比你大三歲,”江一白伸出三根手指頭強調,不滿:“我本來就是你哥哥,分明是你不懂禮貌,私底下從不尊敬我,上了高中更過分,連人前都不叫了?!?/br> “誰叫你沒個哥哥的樣。” 往事不可追,活在當下的江一白敲桌子:“那現(xiàn)在,這會兒呢。” 許清嘉忍俊不禁:“叫不出口,rou麻死了。回頭我讓陽陽多叫你兩聲,假裝是替我叫的?!?/br> 江一白嗤之以鼻,順勢岔開話題:“半年沒見,小陽陽應該長高一大截了吧?!毙』镒舆^完年就十三歲了。 “前兩天還跟我炫耀,最近這個季度長了兩公分,已經有167,還沒變聲,有的好長,以后再也不能隨便摁他腦袋了?!闭f起弟弟,許清嘉臉上笑意更濃,頗有吾家有子初長成的驕傲。最近寄過來的照片,許家陽踩著一塊滑板比了剪刀手,笑得陽光燦爛,已經是個俊俏美少年。 兩人說著閑話,喝掉了半壺茶,隨即一塊去看白老先生。江一白從他爺爺那拎了一盒茶葉出來孝敬老先生。 老先生無妻無子,除了幾個老友之外,最親近的就是江家和許家。兩家長輩不在,兩人當仁不讓的要定期過來探望。 這一次,白老先生還要和許清嘉一塊去鵬城過年,老先生兩位好友都主動去了鵬城大學任教,電話里邀請老先生過去度假,把鵬城吹的天花亂墜。 碰巧被許清嘉聽見了,當即使出渾身解數(shù)煽風點火,終于說動白老先生。 之后幾天,許清嘉一面把手上的事情安排下去,提前和員工吃了年夜飯,還發(fā)了年終獎,豐厚的紅包讓上上下下的嘴角幾乎要裂到耳后根去。一面和家人和朋友同學聚了餐。 諸事安排妥當,許清嘉帶著白老先生乘飛機前往廣州,來接機的是許家康。 好不容易來一趟廣州,白老先生當然不肯就這么走了,他要逛兩天,重點是去古玩街上淘淘寶貝。 許家康把二人接到賓館,又抽空陪著吃了一頓飯,一疊聲向老先生賠罪。論理他該盡地主之誼,只他實在抽不出空來。他現(xiàn)在手下管著一個大工廠并十四家錦衣專賣店,還在籌備第二家工廠,年底是交際應酬最多的時候。只能讓身為當?shù)厝说乃緳C給二人當向導,白老先生笑瞇瞇的,先是問了許家康的成績。 許家康賠著笑說了,他的成績不好,但是也不壞,畢竟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好在沒有掛科。 又考校了幾個專業(yè)問題,老先生雖然是考古教授,但知識面極廣。 許家康險險答上了。 “還行,沒徹底掉進錢眼里,把本職工作給忘了?!卑桌舷壬c點頭,差強人意。 許家康打哈哈:“我哪敢啊,”厚顏無恥道:“我做生意也是為了檢驗課堂上學到的東西?!?/br> 許清嘉忍笑:“可不是,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br> 白老先生虛虛一點兄妹倆,最后落在許家康身上:“你們方教授跟我說你逃課了?!?/br> 許家康干笑,做老師的不只桃李滿天下,還朋友遍布各高校,白老先生特別打過招呼,以至于他特別受照顧,逃個課都不容易。 對此許清嘉感同身受,因為白老先生和秦慧如的關系,部分老師對她印象深刻。 “白爺爺,這蝦不錯,您嘗嘗。”許清嘉強勢轉換話題。 白老先生溜她一眼,搖頭失笑:“放心,我肯定不告訴你嬸嬸?!?/br> 許家康殷勤地站起來給老先生倒酒:“這個米酒不傷身體,您可以稍微多喝一點。”他最怕嬸子念叨,敢逃課,那絕對是十惡不赦。 一頓飯說說笑笑,吃了一個小時,許家康送兩人去客房休息,坐了半天飛機也挺累。臨走他把錢包里的現(xiàn)金抽出來都給了許清嘉。 捏著一疊錢的許清嘉眨巴眨巴眼,掐著嗓子嬌滴滴道:“謝謝老板?!彪m然她有錢,但是來自于哥哥大人的零用錢,照樣能讓她心花怒放。 許家康拍一下她的腦袋,笑罵:“哪里學來的亂七八糟東西?!?/br> 許清嘉嘿嘿笑,推他,“電梯來了?!?/br> 許家康一笑:“好好休息,我走了?!?/br> 許清嘉揮了揮手,甜甜道:“拜拜?!?/br> 回房間睡了一覺起來,許清嘉就陪著白老先生去逛古玩街。隨即發(fā)現(xiàn)自己今天的運氣不太好,她看中的都被白老先生否決了。 許清嘉的心情有點方。 望著焉噠噠的漂亮小姑娘,白老先生心情委實復雜,理論知識學的呱呱叫,可這眼力界,真是讓人一言難盡,幸好她家有錢。 逛了兩個小時后,白老先生有些累了,司機就帶老先生去茶樓休息,許清嘉意猶未盡,一個人繼續(xù)逛,話說她已經很久沒這么放松了。 許清嘉蹲在一個攤子前專心致志地挑著茶壺,忽然間發(fā)現(xiàn)一片陰影籠罩下來。 許清嘉下意識扭頭一看,只看見一捧紅艷艷的花。她愣了下,站起來往后退幾步,發(fā)現(xiàn)捧著花的是一個胖胖的,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間的男人。 見許清嘉看過來,對方圓溜溜的臉上笑容更燦爛,用一口蹩腳的普通話打招呼:“嗨,美女?!?/br> 許清嘉呆了一瞬,頓生戒備,左右一看,這家伙還有同伴,立即握緊了手里的茶壺,慢慢往后退。她這是遇上二流子了,嚴打風還沒過去呢,這是腦門被夾了。 退出兩步,許清嘉轉身就走,這兒是鬧市,茶樓就在不遠處,她就不信這人敢亂來。 “哎哎哎?!迸肿哟蠹保~開腿追上來,擋在許清嘉面前。 許清嘉皺眉:“你要干嘛,讓開!” 胖子使勁看了兩下許清嘉的臉,覺得連頭發(fā)絲都符合他的審美,生氣的樣子也好看,回想了下,掏出錢包,把所有現(xiàn)金抽出來,喜滋滋道:“美女,我能不能請你吃個飯?” 許清嘉:“……”哪來的智障?! ☆、第174章 第一百七十四章 匪夷所思之后是不可自抑的暴怒, 許清嘉直接把手里的的茶壺砸過去, 砰一聲, 正中胖子額頭, 血花四濺。 那胖子被砸的愣住了,手上的錢紛紛揚揚掉了一地。不該啊, 她怎么不高興。正當時一抹鮮血順著額頭流下來,疼痛感終于發(fā)作, 胖子嚎叫起來, 抹到一手血,頓時發(fā)出殺豬一樣的慘叫聲。 他的朋友也回過神來, 有的在撿錢, 有的圍上去看胖子,還有的沖向許清嘉,罵罵咧咧:“你這人怎么回事!怎么動手打人啊!”說著要去推許清嘉的肩膀。 許清嘉抓著他的手腕用力一扭,對方不防她長得漂漂亮亮下手這么狠,被抓了個正著,頓時痛叫出聲。 許清嘉一腳把人踹出去, 往后退幾步, 立刻向邊上一位魁梧的約莫三十歲的男人求救,瞬間變成無助的小可憐, 彷佛剛剛的暴力事件和她一毛錢關系都沒有:“大哥,幫幫我, 他們耍流氓?!?/br> 遇到危險時不要向一群人求救, 因為沒人會覺得這事和自己有關。要向一個人求救, 能找男人絕不找女人,能找魁梧的絕不找瘦弱的。 她記得可清楚了,早前就盯上這位看起來很忠厚的魁梧大哥,他似乎還有同伴。 被一個嬌滴滴的小姑娘求救,但凡是個男人都難以拒絕,尤其時下風氣淳樸。那魁梧漢子立時站出來,攔住氣沖沖要算賬的人,和他一塊的兩個同伴也走出來。 “大姐,哪里有電話,您能不能幫我報個警?!痹S清嘉抽了十塊錢遞給一位看起來很熱情的中年婦女。 婦人按下她的手,沒收錢,義憤填膺:“小姑娘你等著,我給你報警去,大街上欺負小姑娘,不要臉。”以為有點臭錢就了不起了,恨起來,還沖人呸了一口。 一聽報警,那幾個人有點兒慌了,扶著捂住血淋淋腦袋哇哇亂叫的胖子要跑。 可已經被挑起憤怒的群眾哪能讓人這么跑了,這時候的人們多熱心,許清嘉本來還琢磨著要沒人幫忙,她就砸錢請人‘留下’他們。 許清嘉越想越憤怒,不是沒遇到過搭訕的,可她從來沒遇上這種貨色,拿一疊錢出來是什么意思。把她當什么人了,她長這么大,從沒受過這樣的侮辱。 許清嘉氣得一張俏臉結了冰,整個人都有點兒發(fā)抖。 被圍住的胖子一伙有點兒慌,推推搡搡的要出去:“你們干嘛呢,讓開,讓開?!?/br> 人群自動結成一道rou墻:“跑什么,上警察局去?!?/br> 韓東青就是在這種混亂的局面下出現(xiàn)的,他輕輕拍了下許清嘉的肩膀:“怎么了?” 在這種情況下見到熟人,還是個很可靠的熟人,許清嘉喜動于色,眼睛都在放光,憤憤一指頭破血流的胖子:“韓六哥,那個胖子耍流氓!”說話的底氣都不知不覺足了。 韓東青臉一沉:“他做了什么?” 許清嘉怒不可遏:“他拿著一疊錢說要請我吃飯,把我當什么了,欺人太甚!” 韓東青的臉開始泛青,看向胖子的目光寒光凜凜。 在這樣的目光下,胖子打了個哆嗦,覺得他目光落在哪兒,哪兒都要凍壞一塊,下意識叫:“我就是想請你吃頓飯,我怎么流氓了?!蹦X袋開了瓤的胖子覺得自己冤枉的很,又叫起來:“我要死了,我血流光了,我要去醫(yī)院,你們快讓開,我死了,你們賠得起嗎?”情急之下混雜著英語。 那一頭血到底唬人,圍起來的群眾松了下。 他那幾個跟班立刻趁機推開人群。 可韓東青在呢,怎么可能讓人這么輕易的走了。 一旁的許清嘉就見他舉重若輕地把四個人疊羅漢一樣的摔在一塊,胖子被壓在最下面,壓得叫都叫不出聲。 喜感的畫面令許清嘉心頭大暢,她忍不住走過去,狠狠踢了胖子兩腳,一邊踢一邊罵:“臭流氓!” 韓東青不由好笑,看來是氣得不輕,也是,哪個女孩子遇上這種事,不得生氣。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公安終于聞訊而來,這里是鬧市區(qū),一直都有公安巡邏駐守。 公安來了,剩下的事情就簡單了。 一群人一塊被請到就近的派出所了解情況,包括熱心的群眾。 躲在遠處的幾個人互相看看,臉色皆是難看的緊,說了一聲:“趕緊和她家里說一聲?!?/br> 語畢,膽戰(zhàn)心驚的跑了,一個惡作劇弄成這樣,著實大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許清嘉想起還在茶樓里等她的白老先生,和公安說了一聲,得到允許后,她先賠了茶壺的錢,老板厚道,沒獅子大開口,報了一個實價。 許清嘉有戲rou疼,不是心疼錢,是心疼她的茶壺,那個茶壺她覺得挺像那么回事的,壓下郁悶之情,許清嘉忙茶樓找人。 聞言,白老先生氣得不輕,直嘆世風日下。 司機小葉最緊張,許家康讓他照顧人,結果他把人給照顧成這樣。 “葉哥,不關你的事,是那群人渣?!痹S清嘉安慰他。 小葉依舊臉色難看,說道:“我給老板打個電話吧。” 許清嘉想想點了下頭。 小葉忙去茶樓前臺借電話。 白老先生這才想起靜靜站在一旁的韓東青:“這是?”有點兒眼熟。 “白爺爺,他就是江叔叔的外甥,小白的表哥?!痹S清嘉提醒。 韓東青微微彎了下腰以示尊敬:“白教授好,我是韓東青,你叫我東子就好?!?/br> 白老先生恍然:“哦哦哦,聽你舅舅說起過。幾年前還見過兩回,老頭子記性不好了。是你幫了嘉嘉吧,真是太謝謝你了。” 韓東青笑:“不是,我過去的時候,已經有熱心的群眾幫忙了?!?/br> 許清嘉一臉的解氣:“韓六哥又幫我揍了他們一頓,揍得他們哭爹喊娘?!?/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