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節(jié)
“文掌柜的,有何指教?”珍娘走到二人眼前,大大方方地問道。 文亦童長眉一挑,臉上似笑非笑,瞇眸凝望對面窈窕娉婷的倩影,口氣輕柔,帶幾分商量的意味:“姑娘,真要自己開茶樓呀?“ 珍娘媚妍婉妙,嫣然一笑:“剛才跟程大人的話,文掌柜不是全聽見了?” 何必揣著明白裝糊涂呢? 您怕什么我全知道,怕我再分去隆平居一些生意,是不是? 秀氣溫婉的雙眸會說話似的,盯住文亦童,一時間讓他有些失神,竟忘了自己下面要說什么。 秋子固高大的身軀,影子似的立在兩人身邊,無聲無息,不言不語。 正文 第五十五章女人比男人差?! “我的意思其實是,”文亦童終于回過神來:“姑娘何必獨自一個撐著那么辛苦?我知道姑娘廚藝好,可打點一個茶樓不比在廚房里做飯,做掌柜的更不比做廚娘,上下都要顧及,雜事紛繁,姑娘年輕,何必要這樣cao勞?” 珍娘雙頰微微有些發(fā)紅。 半是惱怒,半是羞澀。 這男人話里意思十分明顯,一個姑娘家年紀輕輕的,做這許多事干什么?將來少不得也是人家的人。 “文掌柜的話我聽不明白,年輕怎么就不能cao勞?趁著年輕不動,等老了想動也動不得了!再一個,若說年輕讓人信不過,文掌柜自己也不比我大許多,我看隆平居不也里外打點得挺好?” 珍娘一句話,堵得文亦童沒了話答。 “隆平居跟你怎么能比?”卻不想,半路殺出個程咬金,陰影竟然也開口說話了:“人家是多少年的老店,幾輩兒攢下來的名聲!你有什么?” 是秋子固的聲音。 文亦童有些意外地看著對方。 秋子固一向很少開口,沒想到今日破例。 再一個,剛才在縣令面前他幫了珍娘,本以為他對珍娘有些好感,卻沒料到,他會為維護自己而對珍娘如此不留情面。 珍娘才紅起來的臉,瞬間又白了下去。 “這位是秋師傅吧?”她定了定神,轉(zhuǎn)睛看向陰影里半明半晦的那個男人:“您不虧是多少年后廚里的老人,說出的話一句是一句,我竟沒法子駁回。不過別看隆平居現(xiàn)在這樣,當初可不也是一步一步走出來的么?世間萬物無不從零開始,名聲再大,也是從小做起!我就不信,我比文掌柜的差了什么?!” 你差得多了! 你是個女人! 怎么跟男人比?! 秋子固話到嘴邊,最終還是咽了下去。能開口對他來說已很不容易,再多說就真不是他的風格了。 反正他認為自己的意思已經(jīng)表達出來,那又何必再贅語? 珍娘也覺得很沒意思。 實在太沒意思了! 這兩個男人也太小家子氣了! 當然了,覺得自己有實力才會有所顧忌,這一點珍娘覺得,對方還是有眼光的,至少看得出自己的實力。 可既然如此,大家正大光明的競爭就好了嘛! 何必做這樣的小動作?挖墻角? 這樣一來,隆平居跟雅平居又有何區(qū)別? 再說,自己雖是個小女子,可不見得就一定得依附別人才能發(fā)家,才能過上好日子。 憑自己一雙手吃飯,到哪兒都抬得起頭,亮得起嗓子! 這是珍娘前世的信條,今生雖到了古代,可她一樣信奉這一條! 女人不靠男人,一樣能成事! 文亦童還不甘心,可秋子固看看珍娘嚴峻的面容,卻淡淡地止住他的話頭: “文掌柜,咱們還是回去吧,多說無益,南墻硬不硬,到底還要撞上去才知道?!?/br> 文亦童嘴角由不得向上牽了牽。 珍娘冷笑,身姿如雪中青松傲然挺拔,秀美的眉峰狠狠鎖緊:“那墻還沒砌好呢!不過二位也可放心,待墻砌成,我一定請兩位來共賞!” 文亦童朗聲大笑:“姑娘果然有趣,既然如此,那咱們就說定了哦?” 珍娘早已回身向廚房里走去,聽了這話,回波顧影,淺笑迎人:“女子一言,八馬難追!” 文亦童臉上的笑意,直到上了馬還不曾隱去,倒是偏身看看秋子固,竟見對方滿臉不屑之情。 文亦童不知怎么的,見秋子固如此,心頭反似松了口氣一般:“怎么?你覺得那丫頭不行么?”他隨口問道:“我見你總在廚房門口看她做事,還以為你佩服她得很呢!” 語氣中頗有些玩笑的意味。 秋子固皺了皺眉頭,他聽出對方的諧戲之意。 他不喜歡開玩笑,更不喜歡別人開自己的玩笑。 “她做菜是有些功底的,不過么,”秋子固半是因為文亦童剛才的口氣,半是真心:“女人到底比不得男人,如今只有東家和我二人,我也不怕說句實話,若不是米家,那場擂臺,她斷贏不了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