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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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承認(rèn),杜芊芊有一瞬是想答應(yīng)他 ,生病的那個是她辛辛苦苦生下來的親兒子,她怎么會不心急。 但是她不相信陳闕余,不信他嘴里說出來的任何一個字。 杜芊芊扯了出抹笑容來,笑意勉強,“妾這個身份著實不太方,還望陳大人諒解?!?/br> 陳闕余點頭,“那真是太可惜了。” 站在他腳邊的小姑娘待不住了,拽著陳闕余的褲腿嚷嚷著要吃糖葫蘆。 陳闕余彎腰將小女孩抱在懷里,哄著她,“不要鬧?!?/br> 杜芊芊心想,他帶孩子還真的帶的怪好,耐心十足,溫柔十足,偏偏這個世上陳闕余只對她一個人狠,也不知她上輩子是作了什么孽,這輩子才遭這么大的報應(yīng)。 陳闕余轉(zhuǎn)過頭,顯然把她當(dāng)成了丫鬟用,“這附近有沒有賣糖葫蘆的” 杜芊芊下意識開了口,“街口那個老頭賣的糖葫蘆最好吃?!?/br> 酸酸甜甜,不膩不苦,她從前就喜歡。 現(xiàn)在口味也沒怎么變,依然很喜歡。 陳闕余使喚她,“帶路?!?/br> 杜芊芊愣了愣,跟前的林輕沖出來,替她解圍,“沈姨娘也是初來乍到,不認(rèn)得路?!?/br> 陳闕余冷笑,眼神銳利,吐唇道“你算個什么東西?!蓖nD半晌,他的眸光陡然深邃,“沈姑娘看起來一點都不像對京城不熟悉,張口就說出了位置,不會認(rèn)不得路的,對吧” 杜芊芊心里一緊,想好了說辭,“我只是剛剛恰巧碰見了而已。” “勞煩帶路。” 賣糖葫蘆的老頭離成衣鋪真不遠(yuǎn),沒走幾步路便到了。 陳闕余買了兩串糖葫蘆,杜芊芊猜另一床應(yīng)當(dāng)是給瑾哥兒買的,聞著山楂的甘甜香味,杜芊芊也有些饞了。 她臉上的表情也瞞不過陳闕余的眼睛,這女人還挺饞的。 陳闕余不會把多余的時間耗費在她身上,抱著小女孩上了馬車即刻回了國公府。 杜芊芊迫不及待的掏出銀子買了一串糖葫蘆,嘗了一口就滿足,味道真的沒變,還是一如既往的好吃。 精致華麗的馬車上,陳闕余手里拿著一串不符合他身份的糖葫蘆,并不是如杜芊芊猜測的那樣,這不是給瑾哥兒的,是他給自己買的。 曾經(jīng)有個人很喜歡吃,他對此嗤之以鼻。 陳闕余咬了一口,不是很酸,也不是很甜,但他還是覺得有些膩了,他捏著這根糖葫蘆,看了好久,忽然笑了一聲,他不明白此時他的行為還有什么意義。 當(dāng)年啊當(dāng)年。 明明厭惡她,為什么又把她的喜好記得清清楚楚呢 多年過去,他后悔了嗎這個問題,陳闕余從來都不敢問自己。 連日來補藥源源不斷的往瑾哥兒的身體里灌,他的氣色看起來好了很多,容宣來看他時,他眼睛里都快冒出星星了。 隨后,男孩眼中的光芒漸漸弱了下去,他問“沈jiejie沒來嗎” 容宣摸摸他的頭,“沒有,你如果想見她,就早些好起來,去容府里找她玩?!?/br> 瑾哥兒低垂著腦袋,“父親不喜歡我去容府的?!?/br> 容宣挑了挑眉,陳闕余不喜歡就不喜歡,他也不怎么想看見杜芊芊和瑾哥兒太親密。 她就該是屬于他一個人的。 就這樣藏在他的后院里,誰都不要認(rèn)出她來,誰也別想把她帶走。 她自己也不可以跑,否則的話 “你好好地怎么把自己弄生病了”容宣岔開話題,問他。 瑾哥兒沒有隱瞞,垂頭喪氣道“淋了雨。” 容宣知道這事肯定另有隱情,尊貴的小世子怎么會有人允許他淋雨病的這么重,想來在下雨天里淋了很久。 陳闕余對他的寵愛不假,又怎么會不阻攔呢 容宣嘆氣,“下次不要淋了,不要任性?!鳖D了半晌,他接著說“你娘親若是知道的,肯定會心疼?!?/br> 瑾哥兒眼圈周圍通紅,他抬起臉望著容宣,“娘親真的會心疼嗎” “會的?!?/br> 他抹了抹臉,“那我以后一定不淋了?!?/br> 容宣失神的盯著他這張臉看,越看越像杜芊芊,眼睛里的神態(tài)和當(dāng)年神采飛揚的她一模一樣,雙眸干凈澄澈,像是被湖水洗過一般。 瑾哥兒是乖巧的,也長得好看,想來過不了幾年喜歡上他的姑娘肯定趨之若鶩。 兩人還沒說多久的話,便有下人進來通報,說侯爺回來了,正朝著瑾哥兒的屋子過來。 陳闕余回府之后,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把手里那串糖葫蘆給丟了,用帕子擦了擦手,好似要將那股味道給清除才肯作罷。 陳闕余深色的衣袍腰間掛著一塊白玉,他進屋時容宣一眼就看出來那是杜芊芊送給他的。 尚未開口,陳闕余先一步說道“容大人,真是巧了,方才從宮里出來,在街上碰見了沈姨娘?!?/br> 容宣臉上的神色沉了沉,抿唇不語。 陳闕余笑吟吟的接著說“沈姨娘這個人當(dāng)真有意思?!?/br> 容宣聽他嘲諷的語氣便知道他對杜芊芊還沒有起疑,甚至陳闕余好像還有點討厭杜芊芊。 這樣最好不過了。 陳闕余最好一輩子都不要發(fā)現(xiàn)杜芊芊的身份。 她是他一個人的。 第31章 盡管陳闕余和容宣在心里對對方再怎么看不上,表面上他們依然表現(xiàn)的風(fēng)平浪靜,尤其是在瑾哥兒面前。 容宣內(nèi)心是十分不情愿他和杜芊芊還有什么瓜葛的,便沒有回他的話,可是陳闕余好像并沒有讓他把話題帶過去的意思,他笑吟吟的接著說“陳大人竟然也放心讓她一人出門?!?/br> “后悔了?!比菪f完便沒再出聲,若是知道杜芊芊會碰上陳闕余,他是決計不會讓她出門了。 陳闕余笑了笑,沒再繼續(xù),瑾哥兒在內(nèi)室,所以有些話他也不怕在容宣面前說出來。 他坐下來倒了杯茶水,慢悠悠的抿了一小口,漫不經(jīng)心道“這些日子參你的折子可真不少啊?!?/br> 當(dāng)然了,有一些是他授意底下的人上奏的。 沒什么原由,只是單純的看他不順眼罷了。 官場風(fēng)云莫測,誰知道將來會怎么樣呢容宣這個人他是不得不防,畢竟當(dāng)今圣上很崇信他,不過陳闕余是不擔(dān)心國公府的安危,更不擔(dān)心他自己了,陳家有太上皇保著,沒人敢動。加上他從皇上打小的情誼,只要他不做謀逆造反的事,便沒有人可以動搖他的地位。 容宣笑了笑,不是很在意,“問心無愧?!?/br> 陳闕余斂起笑,眉頭一挑,還沒來及開口,便又聽他說道“我既已看過瑾哥兒,便不多留了,陳大人,告辭。” 剛過午時,天上的日頭正熱。 陳闕余獨自坐了一會兒,腦仁有些疼,腦海里總是不由自主想起方才在街上碰見的沈芊芊,很多畫面一閃而過,快的讓他抓不住。 他搖搖頭,勉強恢復(fù)心神,然后抬腳走進內(nèi)室。 陳瑾這幾天睡的時辰夠多,這會兒便沒有困意,烏黑的雙眸盯著自己的手指,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陳闕余走過去,關(guān)切的問“身體還有沒有不舒服的地方” 陳瑾乖乖的搖頭,“并無?!?/br> 他抬起頭,濕漉漉的眼睛直勾勾的看著陳闕余,他忽然問“父親,你要娶別人了嗎” 這也是他無意中聽見的,前些日子他被接到宮里玩了幾天,聽姑姑說皇上好像要給父親賜婚,九歲的瑾哥兒已經(jīng)懂事,雖然知道父親再娶也是合乎情理的,可他心里就是不舒服。 他忍了好幾天,今天聽見容宣提起他母親,便再也忍不住想一問究竟,想知道到底是不是真的。 陳闕余摸了摸他的腦袋,有些好笑,還有些奇怪他是從哪里聽來這些不靠譜的消息,“怎么這么問” 陳瑾見父親沒有正面回答他的問題,小臉更加的白,垂下腦袋,聲音低的不能再低,“我聽人說的,所以想問問?!?/br> 這事,已經(jīng)有好幾個人過來勸他了。 陳闕余也不清楚自己在堅持什么,他只是沒有娶妻的打算,不過好在這些人里沒有相信他是因為杜芊芊才不肯續(xù)弦。 這些日子,陳闕余想起杜芊芊的次數(shù)是五年來最頻繁的時候。 陳闕余看了眼兒子,安撫他道“不要聽信這些風(fēng)言風(fēng)語,這都是沒有的事。” 瑾哥兒聽了他的話,一張臉仍然繃著,死活松懈不下來,藏在被子里的拳頭捏的緊緊,他問“父親以后會娶妻嗎” 這句話本不該是他這個年紀(jì)還會問出來的問題,也就是陳闕余從小就寵他,所以瑾哥兒才敢問。 會娶妻嗎他不知道。 已有了繼承爵位的子嗣,若沒什么喜歡的姑娘,陳闕余想,他大概這輩子都不會娶妻了。 他自己知道,他這顆心生下來就是涼的,唯一熱乎過一次也被澆的涼透,他這輩子再也不會對誰動情。 “不知道。” 瑾哥兒既害怕他說會,也害怕他說不會,他不想父親永遠(yuǎn)都孑然一身,也不愿意他娶娘親之外的女人。 可是娘親已經(jīng)死了。 瑾哥兒糾結(jié)良久,最后結(jié)結(jié)巴巴從嘴里吐出一句不連貫的話,“父親不能把娘親給忘了,要不然她會難過的?!?/br> 陳闕余勾唇,角度恰到好處,三分嘲諷七分冷笑,“是嗎” 瑾哥兒生怕他不信,重重點頭,“是?!?/br> 陳闕余只是笑,不再言語。 杜芊芊恐怕不會想他記著自己,他猜她死之前一定恨著他。 其實當(dāng)年,她身邊有人想要害死她,他是知道的,他只是冷漠的旁觀,從來沒有提醒過她。 陳言之從小灌輸給他的觀念就不太好,他的人格多半也是扭曲的,杜芊芊那樣明艷的女子,他又怎么會一直沒有動心呢 可是全都假的,杜芊芊的喜歡是假的,只不過是和旁人的一個賭約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