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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古代升官日常在線閱讀 - 第109節(jié)

第109節(jié)

    張彥瑾面前的人是二十年前江湖有名的百事通,神算子,后面退隱江湖,躲在這鬧市這中,不過凡是以前知道百事通的人都會來找他做生意,而這百事通是只殺熟,若是不相熟的人來這里便只能血本無歸還得不到真正的東西。

    “你是這玉佩的什么人?”周掌柜問道。

    “這是我伯父給的。”張彥瑾直言道,他在京城做了那么多事情,不說是家喻戶曉,基本上進(jìn)城的大戶人家是都聽說過或者是見過他的,眼前這個布莊老板明擺著是知道自己的身份卻不點明,是真的不在意還是其他。

    “難怪,難怪,你把那玉佩收起來吧,我這里只能三月來一次,切記,今日你來是想要知道這珠子的來歷?原本按照規(guī)矩我是不能告知于你,不過你既然拿了我這血玉,今日便破例一回?!?/br>
    周掌柜慢慢地到來這小珠子的來歷。

    原來這小珠子名為血珍珠,是天下最霸道的毒藥之一,又名為往生,東西要是和慢性毒藥一起用,簡直就是天作之合,就算是天底下最厲害的藥師,也破解不了這東西的,因為這往生是大內(nèi)秘藥,早已消失多年。傳聞前朝寵妃就是用著往生迷惑了皇帝,導(dǎo)致朝政混亂,外戚專權(quán),而至于朝廷的潰敗和瓦解。

    張彥瑾手上拿這顆是已經(jīng)沒有任何藥性的往生,若人常日在往生旁邊,不僅容易心慌和神迷,還容易出現(xiàn)幻覺。

    “你是說這東西民間是沒有的?”張彥瑾問道。

    好個大內(nèi)秘藥,就算是天上的毒藥,他也要把那背后的人給揪出來。

    “大內(nèi)秘藥自然是只有在大內(nèi)才有的,往日這東西出現(xiàn),朝政必將混亂,如今竟然重現(xiàn)江湖,怕又是一番腥風(fēng)血雨?!?/br>
    周掌柜摸著胡子感慨道,他今日說了這么多,怕是要出去避避風(fēng)頭了,剛好家里那小子近些日子不愿意出門,這布莊也不用關(guān)門就是。

    “多謝周掌柜。”張彥瑾起身道,既然是皇宮中人,那便定然不會是針對自己。

    宮中奪權(quán),最大的敵人便是自家人,張彥瑾不過是一個外臣,頂多是讓他們忌憚,這藥怕不是錯用了在自己身上。

    “你回去把這珠子處理了吧,這東西帶在身上,可是個禍害?!敝苷乒窀嬲]道,他能說的就只有這么多了。

    張彥瑾回到張府,他并沒有按照周掌柜的說法把珠子扔掉,而是讓人找來原石,在府中雕刻出一摸一樣的珠子,從大小到成色再到珠子上的裂紋。

    張彥瑾知道那列裂紋原本是存放藥物的地方,如今藥已經(jīng)發(fā)揮完了,那裂縫便自然地突顯出來,他讓張伍二把這些珠子送到各個皇子府中,唯獨(dú)東宮和皇上那邊張彥瑾沒送。

    “公子,趙王把珠子扔進(jìn)了湖中,晉王把珠子收了起來,而玉陽公主和衛(wèi)王看到珠子則是無動于衷,只叫下人打掃了出去?!睆埼槎貋韺⑶闆r告知張彥瑾。

    這幾人反應(yīng)看起來似乎是趙王和晉王最為可疑,玉陽公主和衛(wèi)王似乎是對珠子的事情毫不知情。

    張彥瑾又讓張伍二把余下的珠子送到幾位國公府中,而張伍二帶來的消息確是讓張彥瑾鎖定了一個人。

    韓國公自從收到了這珠子就開始膽戰(zhàn)心驚,連著朝都不敢上了,皇上也懶得追究他,而恰好就在韓國公沒有上朝的這一天,朝中發(fā)生了一件大事。

    原是御史大夫參了這韓國公一本,說他平時搜刮民脂民膏,欺辱百姓,連著上堂的折子都備好了,上面是數(shù)十百姓的手掌印和簽名。

    皇上大怒,責(zé)罰韓國公三年俸祿,令他閉門思過三月,命戶部用韓國公的俸祿去補(bǔ)償百姓。朝中無一人替韓國公說話,就臉平日和韓國公撐一條船的陳國公,也在朝堂上裝聾作啞。

    這些世家在地方上以權(quán)謀私,又不是第一日了,皇上平時也是睜只眼閉著眼,如今有人攤開了說,皇上自然是樂意給世家一點顏色看看。

    而這御史大夫平日在朝上大多都是耍嘴皮子的功夫,今日卻是知道手上拿著證據(jù)了。

    這些東西怕不是有人送上門來的,不然以那些老大夫的迂腐,哪里能找到這些證人證物。

    張彥瑾見此,心中冷笑不已,這是要丟軍保帥,聲東擊西嗎?

    他已經(jīng)讓伯父幫忙寫了一封信給林行,想必他要的東西很快就到了,到時候看著個老狐貍還怎么打洞。

    這些個世家的人看著團(tuán)結(jié),實則是為了自己的利益可以隨時坑害別人的人。

    太子近些日子都在朝堂上旁聽皇上處理政事,這是其他皇子沒有的待遇。

    張彥瑾原本也想將那珠子拿到東宮,他想看看太子是否識得這東西,可不知怎么地,張彥瑾卻是邁不出這一步。

    興許是因為太子和其他的皇子不一樣,張彥瑾在心里想到,希望是他想的那般。

    太子今日只覺得頭昏眼花,連著父皇說什么都有些聽不清楚了,他道是舊疾又犯了,便從荷包里拿藥來。

    而張彥瑾此時正在后面觀察太子,見太子荷包上的掛墜竟然鑲嵌著“血珍珠”他的瞳孔不由地伸縮。

    太子離他那么遠(yuǎn),他眼睜睜地看著太子還沒來得及吃藥,便那么倒了下去。

    “來人,御醫(yī)?!被噬虾暗馈?/br>
    朝中一品御醫(yī)大人李大人正好在朝上,他是太醫(yī)院的院長,年歲已經(jīng)六十有余,可是步子和身體卻是健朗的很,張彥瑾見他走過來,只感覺一陣藥香撲鼻。

    “皇上,節(jié)哀?!崩钣t(yī)上前仔細(xì)地查看了一番太子的病情,卻是找不到絲毫有生機(jī)的模樣。

    朝臣聽此,紛紛跪下,不敢抬頭看皇上的表情。

    堂堂太子居然上了個早朝就暴斃了,這叫皇上如何能接受。

    張彥瑾見此,心中也不由悲慟,可是眼下卻不能沉浸于此。他拿過太子手里還攥著的荷包,遞給李御醫(yī)道:“李大人,我剛見太子拿著這荷包,似乎是想從里面拿什么東西?”

    張彥瑾心里只希望這一品御醫(yī)不是端著個名號,自己都把東西送到手上了,若是還發(fā)現(xiàn)不了蹊蹺,太子今日便只能是暴斃而不是被謀殺,這樣的話便是含著天大的冤屈。

    “皇上,這荷包有問題?!崩钣t(yī)手顫抖著道:“請皇上容臣私稟。”

    皇上此時心中還沉浸在太子的死亡中,聽到這李御醫(yī)的話,自然是暴怒,張彥瑾在一旁眼見不妙,也不管這火是不是會燒到自己身上了。

    “皇上息怒,李御醫(yī)說這荷包有問題,拿太子爺定然是被jian人所害,我等定是要為太子爺找到兇手的?!?/br>
    張彥瑾此話一出,褚持恭和李濂,陳德讓等人也在一旁幫忙勸道。

    皇上雖然恨不得把這些人都丟出去,可是他看到連著平日里不說話的大臣都替這李御醫(yī)說話,便讓眾人道朝外去等,叫人好生安置好太子,才給了李御醫(yī)一個眼神。

    “皇上,血珍珠出現(xiàn)了?!崩钣t(yī)的聲音都帶著害怕,當(dāng)年這東西出現(xiàn)的時候不知是禍害了多少人,如今又重現(xiàn)皇宮,還是在太子身上,這讓他似乎又回到了當(dāng)年。

    “什么?”皇上捏著龍頭,狠狠道,”是誰,究竟是誰?”

    那模樣似乎是要將那人碎尸萬段一般。

    “不知道。”李御醫(yī)搖了搖頭,他也有些茫然,當(dāng)年那些東西一把火被他們燒了個徹底,這幾十年都沒有再出現(xiàn)過,如今是誰把這東西又弄了出來,這從何查起都不知道。

    太子的原本舊疾未好,被血珍珠牽引也不知道有多久了,竟然導(dǎo)致體內(nèi)生毒,導(dǎo)致回天乏術(shù)。

    第136章

    外面此時已經(jīng)是烈日當(dāng)空, 朝中大臣的心中卻不像這天氣這般晴朗, 個個都是霧霾遮天, 人人都在提著心,看著大殿關(guān)閉的大門。

    而這尤其著急狂亂的人便是昨夜收到珠子的世家之人, 他們生怕這血珍珠下一個就出現(xiàn)在他們的身上。

    張彥瑾在一旁看著眾人的反應(yīng), 害怕和恐懼倒是共性,只是不知道那些是真的,哪些又是裝出來的。

    張彥瑾和諸位大臣等到太陽快下山了, 皇上和那李御醫(yī)都沒有出來。

    黃昏落日之余,宮中陸陸續(xù)續(xù)地點起了白燈, 那是為太子點的長明燈。

    太子突然的離去讓朝中眾人都沒有準(zhǔn)備,眼看著天色變暗, 朝堂上的各個大臣心里也不由地開始發(fā)慌, 生怕皇上遷怒于自己,尤其是那些官職較低平日里沒少犯事的,此時心中更是惶恐不已。

    各個大臣都開始找宮中相熟的人往外送消息,生怕自家的人在這個時候冒犯天怒。

    張彥瑾雖然對太子的死有些疑問,可皇上明顯知道的內(nèi)情更多, 看來那珠子的事并不是什么秘密, 只不過皇家宣而不高罷了。

    張仲謙在家丁憂, 但是在家也已經(jīng)收到消息了,趕巧在寧國公府的喪事已經(jīng)辦完了,倒是沒有沖突。

    張仲謙看著宮中傳遞出來的消息,連忙叫人掛起長明燈, 叫府中的下人好生待著,沒事不要出寧國公府,等安排好這些,張彥瑾才從宮中回到寧國公府。

    深夜已至,這些日子張彥瑾夜夜守在老夫人的牌位前,一是服孝,伯父雖然說他不用夜夜來,可張彥瑾心里難過,若是不來這里,他整個人就像是沒了線的木偶,唯有靠近這里,他才不像被遺棄的木偶。

    這會張彥瑾上完了兩柱香,便來了張仲謙的書房,他知道,伯父定然是有很多事情要問,他也有很多事情要和伯父說。

    張仲謙見張彥瑾心神不寧,叫下人去泡了一壺安神茶。

    這安神茶有靜心凝神的作用,倒是比那些佛香要好用些,既能讓人安神,又不會迷惑人的心智。

    “太子被”血珍珠“所害。”張彥瑾站在書房中,燈影投射在他的周邊,整個人看起來極為孤寂。

    張仲謙看在眼里,心中也是頗為傷感,他拍拍張彥瑾的肩膀,其中安撫的意思很是明顯。

    “伯父,我沒事?!睆垙╄蛄嗣蜃齑剑袂閰s不像之前那般頹廢,太子與張彥瑾淵源頗深,雖然交情不過那么幾回,可是張彥瑾對于太子,終究還是趕到有幾分可惜。

    “我知道,太子去世,這朝中怕是要變天,血珍珠之事絕不能在皇上面前提出來,這是朝中的禁忌,切記,”張仲謙想起往事,不由地開始嘆息,不過這血珍珠卻不是他們寧國公府的人能提出來的。

    當(dāng)年他若不是裝聾作啞,也不會有今日之位,如今張彥瑾在朝中被人視為眼中釘,無論無何都不能再陷進(jìn)去。

    張彥瑾記住張仲謙的話,他便把之前自己做的事和今日朝堂上皇上的反應(yīng)一一道來。

    此時想要脫身,怕是不可能了,張彥瑾在心里想道。

    他是第一個發(fā)現(xiàn)太子的異常,若是巧合未免說不太過去,說是無心怕是也沒人信 ,為今之計,只能找出那幕后兇手,替老祖母報仇,揭露太子之死的真相。

    “此法雖然冒險,但是卻不失為可行之計,如今你下一步打算做什么?”張仲謙問道。

    這個侄子向來是有主意的人,張仲謙沒有想要阻止或者是教導(dǎo)張彥瑾怎么去做,他更多的是想看著張彥瑾能做到哪一步,而寧國公府,永遠(yuǎn)是張彥瑾的后盾。

    “太子暴斃,朝中勢必會停朝三日,這三日里,不論是兇手和其他想要爭奪太子之位的人,定然都不會坐以待斃,我們此時只要在旁邊看在便是?!睆垙╄?。

    他雖然被迫陷入這朝中爭奪,不過那些世家向來以為自己和寧國公府是站在太子這邊的,如今太子暴斃,估計那些想要一網(wǎng)打盡的并不少,而張彥瑾只要等人送上門來便是。

    “你且小心便是,小六已經(jīng)在入京的路上,大概明日晨初便能到了?!睆堉僦t道。

    “小六來京城了”張彥瑾有些吃驚,自從邊城一別,張彥瑾對小六的印象深刻,此人不但武藝高強(qiáng),頭腦也極為靈活,是難得一見的猛將和才將。

    “小六前些日子深入突厥后方,打探到不少消息,不過也受了些傷,正好讓他來京城養(yǎng)一養(yǎng),順便也來幫幫你。”張仲謙是聽到上次軍報說有人在調(diào)查邊關(guān)走私之事,見人拿了他的令牌,便猜到是張彥瑾。

    “是,多謝伯父。”張彥瑾心里也知道是自己做的事情被伯父發(fā)現(xiàn)了,沒有責(zé)怪,伯父反而還順?biāo)浦鬯土俗约阂粋€人情。

    向來自己要的東西怕是明天早上便能看到了。

    上次走私私鹽之事讓瑞國公脫了身,著實是出乎他的意料,明明他手里的證據(jù)那么多,皇上確是一帶而過,張彥瑾后面仔細(xì)理清其中的關(guān)節(jié),又讓李郢去幫忙調(diào)查,才發(fā)現(xiàn)這瑞國公的周齊暉竟然是真的奉皇命去運(yùn)輸私鹽的。

    這其中的關(guān)節(jié),張彥瑾在年后才想清楚。他之所以沒能成功,并不是他的證據(jù)不夠,而是他根本就找錯了人。

    “行了,你也早些去休息吧,明日晨初便要去宮中吊唁,到時候小六來了我讓他直接去你府中,入宮也帶一隨從,你便讓小六跟著吧?!睆堉僦t仔細(xì)地交代。

    張彥瑾現(xiàn)在怕是朝中個人都針對的對象,身邊若是沒有人陪著,他還真是有些不放心。

    “是,您也早些休息?!睆垙╄馈?/br>
    夜深了,有人睡著了,卻又更多的人難以入眠。

    瑞國公周勤在書房踱步,手上拿著一本厚厚的書,臉上滿是焦慮。

    他今日回家收到消息,猶如被雷劈了一般,太子暴斃的原因,居然被人隱隱地指向了瑞國公府,這叫他何以入眠,何以安睡。

    究竟是誰讓瑞國公府來當(dāng)這個冤大頭,韓國公,褚持恭,陳國公,張仲謙?周勤在心里把所有與他們?nèi)饑欣鏇_突的人都過濾了一遍,卻是發(fā)現(xiàn)人人都有可能,心里不由怨恨那個把血珍珠拿出來的人。

    早知道有今日,那東西就改被毀了去,現(xiàn)在東西不見了,瑞國公府就是有一千張嘴也說不清楚,那血珍珠確確實實是在瑞國公府丟失出去的,不過還好皇上不知道自己當(dāng)年抄了副本。

    可今日之事,卻還是讓他恐慌,這東西他連家人都沒有敢告訴,周勤怎么也想不明白東西是怎么丟的。

    周勤不知道的是,一個屋檐下并沒有什么秘密,尤其這個告密的人還是自己的兒子的時候。

    周齊暉看著面前艷色無比的玉陽公主,心里不由地激動起來,今日便是他周齊暉飛黃騰達(dá)之日,平日里那些瞧不起他的人,等他當(dāng)上了駙馬,便要給那些人點顏色看看。

    房門被一個侍女推開,侍女似乎對周齊暉出現(xiàn)在房間日絲毫不以為意,仿佛不是第一回 見到周齊暉,直直地從周齊暉的面前經(jīng)過,連一個多余的眼神都沒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