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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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士杰更是直接說:“張彥瑾,你這話說出來可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三歲小兒都知道只有靠海之地才有鹽湖,你居然說平頂山下有鹽礦,真是笑話!” 其他人也是議論紛紛,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就連李廉、陳德讓,還有寧國公張仲謙脊背也都微微出了汗,覺得張彥瑾這簡直就是戲耍他們,后悔昨天沒有問清楚張彥瑾是什么礦產(chǎn)就輕信了張彥瑾。 由于張彥瑾在礦產(chǎn)發(fā)掘上的種種跡象都比常人敏銳,這是已經(jīng)無可置疑的事實,再加上李廉、陳德讓、張仲謙三人在這上面皆不擅長,再者三人都思慮著要怎么布局,再加上張彥瑾本就有意隱瞞,故而他們?nèi)硕己雎粤诉@一點。 皇上也禁不住懷疑張彥瑾這一次是不是真的錯了,不過他并沒有開口,而是等著眾人開口。 “當初人人都說煤炭無用,是有毒之物,可現(xiàn)在呢?煤炭在冬天里給我們帶來多少溫暖?”張彥瑾高舉手中的笏板道:“皇上既然給微臣十天的時間,那就請皇上等臣十天,十天之后,微臣定然給皇上一個滿意的回復。” 君無戲言,剛剛皇上已經(jīng)開口說是要給張彥瑾十天的時間,此時也無法改變,他便點點頭道:“好,你說十天就十天,朕等你十天之后從中州給朕遞上報喜的奏折!” 皇上這話一出,下面的議論聲都消寂了。在封建社會,皇上的話語一出,基本就相當于對這件事下了定論,再加上現(xiàn)在關于張彥瑾在平頂山挖礦產(chǎn)的事情已經(jīng)討論不出任何結(jié)果了,自然是皇上一出口,大家就不再討論這件事情了。 饒是覺得張彥瑾根本不可能在平頂山挖出鹽礦,周勤和高士杰從大殿中走出來的時候也是面色發(fā)青,氣悶不已。 他們居然在朝堂上被張彥瑾這么一個小輩說成了老糊涂,簡直是豈有此理!他們久居高位,再加上又是一代老臣,自然是走到哪里都受人尊重,正是如此,突然有一個小輩蹦出來反抗他們,甚至直言不諱說他們是老糊涂,才更讓他們無法接受,對他們的刺激也更大。 他們現(xiàn)在恨不得直接把張彥瑾剝皮抽筋,好一解心頭之恨! 不過他們到底不是意氣用事之人,尤其是周勤,他很快就冷靜了下來,開始梳理今天的事情。 陳德讓、張仲謙的沉默,李廉在最后關頭蹦出來說反對之語,張彥瑾信誓旦旦地保證,都讓他覺得其中有蹊蹺。 畢竟中州的事情乃是張彥瑾負責,陳溯參與的,牽連著陳德讓和張仲謙兩人,可是這兩個人今天在朝堂上卻一語不發(fā),著實太過于淡定。 今天在朝堂上百官吵吵嚷嚷,這兩個人不出聲倒是不明顯,可事后想起來就太過于奇怪了,畢竟當時張彥瑾都成了眾矢之的,可張仲謙和陳德讓這兩個老家伙還那么淡定。 再者,李廉開口的時間太過于蹊蹺,像是就在等著自己發(fā)言之后反駁一般,這個時間點卡得太巧。 霎那間,周勤的心中猶如一股狂風席卷而過一般,他的手緊緊攥在一起,手背上的虬結(jié)的青筋暴起,他被人算計了。 下朝之后,張仲謙和陳德讓,還有李廉三人是朝廷命官,需要在宮中當值,自然是沒有辦法和張彥瑾照面,張彥瑾便一個人往外走去。 從皇宮中出來,張彥瑾和李郢見了一面之后,把朝堂上的事情細細說了一遍。 李郢在聽到張彥瑾說要挖鹽礦的事情之后,面色當即凝固住了,他眉頭皺起道:“二郎,你不會是在逗我吧?” “你看我的樣子像是在逗你嗎?”張彥瑾一笑道。他一想到周勤和高士杰從大殿中出來時氣得臉色發(fā)青的模樣,就想笑。 這兩個老狐貍就算是心中有再大的氣,臉上也不會有太多的表情,所謂寵辱不驚,面不改色正是如此。 可也正是因為此,從他們面色發(fā)青,就足以看到他們生了多大的氣了。 第98章 周勤心情不好, 張彥瑾心情就大好,從丹陽村民眾鬧事開始,再到現(xiàn)在挖礦造成的流言紛紛, 這些人就想要置他于死地, 他若是不反抗,遲早會被他們弄死。 再者, 他本就不是那種任人欺負的弱小之輩。 利益糾紛, 誰都不可能對對手有善心, 故而他絕不會認為像周勤這種老狐貍會大發(fā)慈悲放過他。 與其如此, 不如用能力來展示自己不是任人拿捏之輩! “平頂山下怎么可能有鹽礦?”李郢還是不信。并非是他不信, 張彥瑾想要在平頂山下挖鹽礦這話任誰聽到恐怕都會覺得這是他在異想天開吧? 張彥瑾想了半天,覺得和李郢解釋地殼運動實在是太過于復雜,他直接道:“你知道滄海變桑田,桑田變滄海吧?世事都在發(fā)生變化,自然環(huán)境也是如此,不過是變化的比較緩慢而已,或者是他們變化的時候你不知道?!?/br> “那你意思說是平頂山下以前是一片海?”李郢眼睛一亮道:“這種事我倒是在神話故事里聽過,搬山移海, 縮地成寸, 撒豆成兵, 你要說的是這樣嗎?” 張彥瑾默默看了李郢一會兒, 心中浮現(xiàn)出一句話:大兄弟,你這話我沒法接啊…… 古代沒有地理、科學、自然教育是多么的可怕。李郢這個平時和人精一樣的大好青年,居然還相信神話故事當中的搬山移海、撒豆成兵。 “差不多是這樣, 經(jīng)歷了上萬年的悠悠歲月,平頂山下的海水漸漸干涸,就只剩下了鹽床。”張彥瑾含含糊糊道。對他而言,這平頂山下的海到底是怎么來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只要下面有鹽床就行了。 李郢雙眼發(fā)光道:“真沒想到,平頂山下居然還藏了這么大的寶藏!” 在大魏朝,鹽相當于朝廷命脈所在,甚至比官茶還要重要,要是平頂山下真的能挖出來鹽礦,這對朝廷而言,無疑是一個巨大的寶藏。 不過他很快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道:“二郎,你還真是和周家杠上了?!?/br> 張彥瑾有些不明白道:“什么意思?” “你忘了當今朝廷是誰負責官鹽售賣的?”李郢一語點醒夢中人。 張彥瑾心里像是有一大群草泥馬呼嘯而過,真是有事來了想躲都躲不過啊,怎么他這一世沒有和宿命冤家李容娘杠上,反倒是和周家徹徹底底地杠上了? 不過他轉(zhuǎn)念一想,怪不得周家如此顯赫,嫡子周勤更是長安子弟中默認的天之驕子。周家負責官鹽和官茶這一塊,怎么能不顯赫富貴? “當初陛下還不是陛下的時候,周勤把自己的meimei嫁給陛下,陛下登基之后,周勤的meimei也就成了當今皇后,皇上感念,便把官鹽這里讓周家負責了?!崩钲朴频莱隽斯俨枳屩芗邑撠煹膩須v。 張彥瑾的面色忽然嚴峻了起來,他的手無意識的在桌子上滑動著。 歷史上周皇后和皇上一直都十分恩愛,周皇后仙逝之后,皇上甚至沒有再立過皇后?;噬蠈χ芑屎蟮奶蹛郏瑥陌压冫}和官茶這兩塊控制著朝廷命脈的肥rou讓周家負責就能看出一二來。 他發(fā)掘出信陽毛尖擠兌掉周家的利益才過去不久,若是此時再挖出鹽礦來,豈不是要把周家最大的一塊肥rou也給分掉一些嗎?到時候,周勤那老狐貍還不氣炸了?那皇上又是如何想? 對于朝廷而言,信陽毛尖和周家負責的官茶所收取的利益其實是沒有多大區(qū)別的,甚至可以說,信陽毛尖的大肆銷售,讓朝廷收取的利益更多了,畢竟以前官茶的銷售和信陽毛尖比起來實在是少得可憐。 故而不管是張彥瑾推銷信陽毛尖,還是以前沒有信陽毛尖,周家負責官茶的時候,朝廷都是無所謂的,唯一有區(qū)別的就是利益的收取轉(zhuǎn)到了張彥瑾手上而已。 再者,信陽毛尖還給中州重建帶來了大量的金錢,大量節(jié)省了國庫的開支,如此一來,皇上才會在張彥瑾販賣信陽毛尖的時候,非但不阻止,還樂見其成。 可若是他當真挖出了鹽礦,又會是如何?想要讓他把這塊利益拱手讓給周家,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先挖出來再說?!睆垙╄苯拥馈?/br> “現(xiàn)在你已經(jīng)在陛下面前做出了保證,就算是不挖出來也不可能了?!崩钲c了點頭道。 第99章 在這種男權至上, 女人備受壓迫的時代, 歷史上的李容娘卻能一步一步打破桎梏, 成為歷史上第一位女皇帝,達到封建社會的巔峰, 這著實不能讓人不佩服。 不過可悲的是, 這個時代像李容娘這種女人實在是太少,甚至被壓迫,被欺壓還不自知, 從劉月兒、劉桃花她們身上就可以看出來,甚至可以說, 在李容娘之后,再無女人能做到她做到的地步。 饒是后面有些皇太后當政, 也只能做到垂簾聽政而已, 再無人能像李容娘一般黃袍加身,榮登大寶。 或許,他可以讓李容娘來負責茶廠?讓她來管理女工人?想到歷史上李容娘精明強干的作風,并遺留了現(xiàn)在皇帝執(zhí)政時的政策,被人贊為武德之治, 張彥瑾就忍不住心動。 畢竟他以后需要女工人的地方還多著, 等到牡丹園修建好之后, 花卉興起,會繁衍出很多的周邊小廠,這些都需要由細心的女人來做工。 這個想法剛剛冒頭就被張彥瑾給否定了,一來是李容娘還在趙國公褚持恭家中, 二來就算是他能把李容娘帶過來,對李容娘名分影響太大了。 在問了張伍二茶廠的情況,聽張伍二說從他那天頒布了新的規(guī)定之后,茶廠之中再沒有人敢隨意欺辱劉月兒和劉桃花她們,甚至這一段時間還有人眼紅劉桃花和劉月兒她們能賺錢,也想要來茶廠上工。 由于平頂山這里早就一切準備就緒,張彥瑾此次回來又加派人手,安排了大量的人在這里挖,不出三天功夫鹽礦就挖了出來。 從上面開鑿一部分裝在盒子里后,張彥瑾立馬寫了奏書,讓驛站使者快馬加鞭給皇上送去。 張彥瑾真的在平頂山挖出鹽礦的消息也不脛而走,猶如乍涼的秋風一般,吹遍了各地。 饒是秋至,天氣卻依舊炎熱,可這卻絲毫阻擋不住中州老百姓歡呼雀躍的心情。原本在中州經(jīng)歷大洪水之后,他們是心如死灰,卻想不到張彥瑾的到來,幫他們發(fā)掘出了信陽毛尖,現(xiàn)在又是平頂山鹽礦。 在古代鹽可謂是朝廷的經(jīng)濟命脈,就連三歲小孩也都知道鹽的珍貴性?,F(xiàn)在張彥瑾非但挖出了鹽礦,還是綿延上百公頃的鹽床,這怎么能不振奮人心?! 前一段時間流傳在中州有關張彥瑾不好的流言全部不攻自破,甚至達到了,若是在中州還有誰再提起那些對張彥瑾不利的流言,是絕對要遭人唾棄的。 鹽礦這么大的事自然是要上報給朝廷,由朝廷來決定該如何處理。 張彥瑾挖出鹽礦這件事徹底打擊了周勤、高士杰、陳國公、韓國公這些人的氣焰,讓他們理屈詞窮。 朝堂之上,陳德讓、李廉、張仲謙、褚持恭幾人更是據(jù)理力爭,說是中州仍然在重建當中,鹽礦正好可以利用起來發(fā)展中州經(jīng)濟,省去國庫開支,等到徹底重建好之后,再由朝廷接收也不遲。 經(jīng)過雙方的一番爭論之后,皇上決定按照陳德讓他們所說,暫時由張彥瑾挖掘開發(fā)鹽礦,發(fā)展中州經(jīng)濟。 張彥瑾真的在平頂山挖出鹽礦這件事也驚住了黃修均和宇文上愷這兩個自詡十分懂地理的人,兩人一開始還以為這是張彥瑾故意放出來的消息,根本不相信平頂山能挖出鹽礦來,直到兩人親眼所見,這才相信了張彥瑾確實在平頂山挖出了鹽礦。 黃修均和宇文上愷本有一定的地理知識,此時張彥瑾挖出鹽礦在一定程度上否定了他們兩人原本的論證,這讓他們立馬對他們原本的理論判斷產(chǎn)生了懷疑,每日忙完之后,便會來到平頂山搞研究。 張彥瑾實在是被黃修均和宇文上愷問怕了,干脆直接躲了起來,讓張伍二應付黃修均和宇文上愷,他則閉門不出。 陳溯本無那些理論,此番看到張彥瑾挖出鹽礦,便覺得張彥瑾相當厲害,不過這也只是一瞬,因為下一瞬間他的腦海中就開始盤算著鹽礦挖出來之后,到底能給中州帶來多少利益去了。 “二郎,我算了算,每年給中州帶來的利益可不止幾十萬貫啊,簡直是上百萬貫了!”陳溯盤算之后雙眼發(fā)光。 “你少算了?!睆垙╄?。 陳溯又快速核實了一下自己剛剛算的賬目,自覺沒有問題,他有些茫然道:“哪里少算了?!碑吘顾B賣到海外和河西走廊以西地方的量都算進去了。 “你少算了我們的技術?!睆垙╄赜谐芍竦馈?/br> 現(xiàn)在鹽的生產(chǎn)技術和后世根本沒有辦法比較,自然質(zhì)量上面也沒有辦法相抗衡。 他現(xiàn)在既然把鹽礦開采出來了,當然不能再用這個時代的制鹽方法來制食鹽,定然要在生產(chǎn)工藝上有一定的改進。 不管怎么樣,他都會得罪周勤,既然現(xiàn)在已經(jīng)得罪了,何不直接提高食鹽的生產(chǎn)工藝,徹底占有市場? 中國歷史上,老百姓最早是采集自然界存在的鹵水和海濱洼地自然結(jié)晶的鹽,進行食用,也就是現(xiàn)在青海那邊自然形成的鹽湖,讓鹽湖中的水自然形成結(jié)晶之后,刮下來進行食用。 制鹽工藝真正開始發(fā)展的時候則是從夙沙氏煮海為鹽開始。 相傳夙沙部族以海為鄰,夙沙氏有一次從海中帶了一罐海水回來,想要和往常一樣煮魚吃,不曾想他剛剛把海水放在火上燒,恰逢一頭大野豬飛快飛過。 夙沙氏怎能放過?便起身飛奔而去,等到他獵殺完野豬回來之后,卻發(fā)現(xiàn)海水不知何時已經(jīng)被煮干了,陶罐下面只剩下一層白白的粉末。 夙沙氏一嘗,又鮮又咸,他突發(fā)奇想,將白色粉末抹在洗凈的野豬rou上,烤好的野豬rou十分美味。這白色的粉末便是以后所使用的鹽。夙沙氏也被后世尊稱為鹽宗,甚至有地方還給他修建了廟宇來祭奠他。 或許正是因為夙沙氏熬海煮鹽,在后世相當長的一段時間里,老百姓們都是用類似的方法制鹽,也就是鍋煎熬鹽,還有先燒炭,以鹽井水潑之,刮取鹽的方法。 這些辦法都是費時費力,鹽的純度還不高。 再到后世工藝發(fā)展之后,便是揚鹵制鹽,隨著科技的發(fā)展,加上了機械設備,制鹽的技術越來越高,工藝也越來越先進,鹽的純度也越來越高。 再到之后,便是現(xiàn)代制鹽工藝,用薄膜進行過濾,用塑料薄膜苫蓋結(jié)晶池蒸發(fā),形成大機械化生產(chǎn),讓鹽的工藝越來越先進,可謂是十分便捷。 大魏朝的制鹽技術還在煎鍋熬鹽的地步,由于海水中雜質(zhì)太多,故而采用的都是青海中的鹽湖和天然的鹵水進行煎鍋熬鹽或者燒炭刮鹽的方式。 平頂山的鹽礦是上萬年的海水自然蒸發(fā)之后形成的鹽床,純度自然比不上青海這些封閉的內(nèi)流河自然形成的鹽湖的純度。 要是想要占領市場,他必須想辦法改進工藝,把鹽床中開鑿出來的鹽進行凈化,這也是他那么多天閉門不出的原因,他一直在思索要如何制鹽,純化鹽,畢竟他對這方面的了解也有限度。 更重要的是,他不僅僅滿足于制造出純凈的鹽,他還想要在其中加碘。 這個時代,還沒有人知道食鹽中可以加碘。故而經(jīng)常有人患大脖子病,大夫便會讓他們吃一些海帶之類的東西,來治療大脖子病。 有些比較封閉地方長期缺碘,老百姓們甚至不知道大脖子是一種病,一村子的人或者一個小鎮(zhèn)的人都是大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