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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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縣令覺得如何?”張彥瑾端起茶杯輕呷了一口不疾不徐道。 孟經(jīng)綸將銀票遞給一旁的小吏道:“如此甚好。” “那等到我的客棧開業(yè)之時,還請孟縣令來我客棧一品美味?!睆垙╄Y貌地邀請道。經(jīng)過今天的交談,他覺得這個孟經(jīng)綸似乎是個通透人,日后定然會有大發(fā)展。 既然是通透人,又有意和他交好,他自然要讓這段關(guān)系細(xì)水長流下去。 孟經(jīng)綸一走,張彥瑾便開始琢磨起歷史記載中到底有沒有孟經(jīng)綸這么一個人物。 畢竟他不是歷史學(xué)家,對于每一段的歷史只知道大概,并不能對每一個人物都了如指掌。 可這個孟經(jīng)綸氣度不凡,做事沉穩(wěn),能洞察世事,應(yīng)該不是一個平凡之人,可為什么他在歷史上沒有看到過關(guān)于孟經(jīng)綸的記載呢? 不過張彥瑾很快就把這件事情拋到了腦后,畢竟他陰差陽錯來到這里,是為了好好當(dāng)一個富貴閑人,享受一輩子榮華富貴的,大魏朝的歷史進(jìn)程和人物興衰都和他無關(guān)。 想到大魏朝的人物興衰,張彥瑾又頭疼了起來,住在趙國公府的李容娘要怎么辦? 張彥瑾長嘆一口氣,索性把煩惱的事情都拋到了腦后。 恰逢張伍二從外面送孟經(jīng)綸離開后回來,張彥瑾抽出他上午畫好的一張紙遞給張伍二道:“讓工匠用銅做一個上面的模型?!?/br> 張伍二端詳著圖紙上圓圓的,上面還有一個伸出的類似圓柱形的東西,有些反應(yīng)不過來。 他又仔細(xì)看了看張彥瑾在上面標(biāo)注的數(shù)據(jù),張口結(jié)舌道:“二郎,這是什么???這東西這么大,全部用銅制作的話,恐怕得用很大一塊銅才行…… ”要知道銅可是錢??! 張彥瑾換了個姿勢靠在憑幾上道:“這是火鍋,而且我在上面寫的是用青銅,不是咱們平日里用的銅錢中的銅。” 用純銅來制作出來的鍋?zhàn)咏鸸忾W閃確實(shí)好看,但是也太浪費(fèi)銅了。若是加入一些其他東西,鍛造的工藝強(qiáng)度減輕了,還可以節(jié)省銅,畢竟他是想要把火鍋這種東西大量運(yùn)用在客棧當(dāng)中,作為一個招牌菜的。 “火鍋?”張伍二又仔細(xì)端詳一番,發(fā)現(xiàn)圖上的火鍋下面是一個類似鼎的三足結(jié)構(gòu),三只足腿中部掛著可以旋轉(zhuǎn)放入其他東西的托盤,而最上面突出的圓柱形東西則是從托盤底部一直通到最上面,圓柱形柱子的周圍便是一圈宛若盤子一樣的凹槽,凹槽兩邊還設(shè)置了格擋。 張彥瑾懶得和張伍二解釋,畢竟這種事情解釋也沒有用,他直接道:“你先讓王石和王久他們現(xiàn)在做出來一個,等到用的時候,你就知道這東西為什么叫火鍋了?!?/br> 張伍二聞言,撓撓頭就出去了。 張彥瑾算了算王石和王久做出來火鍋的時間,又算了算距離中午飯的時間,就徑直去了吉祥客??蜅.?dāng)家的劉鐵牛去了。說實(shí)話,之前他也懶得弄,但是既然要弄酒樓和客棧,這吃食上他就得上點(diǎn)心,這之前還不覺得,這突然一弄,他的嘴還真有些饞了。 劉鐵牛此時還在廚房中興沖沖地切著大白菜,自從張彥瑾來了之后,那些工匠們的飯食都由他和他的妻子翠娘來負(fù)責(zé)了,兩口子每天忙來忙去,不斷有錢賺,每天干得都十分帶勁。 菜刀切在案板上發(fā)出梆梆梆的聲音,揮汗如雨的劉鐵牛根本沒有聽到張彥瑾的腳步,還是翠娘先看見了張彥瑾。 這個農(nóng)村的村婦一看到張彥瑾來,就趕緊放下手中的活計(jì),有些慌神道:“張二郎,你、你咋進(jìn)廚房來了?”她雖然是農(nóng)村婦道人家,可男子不進(jìn)廚房的道理她還是懂的,畢竟村頭住的村長就從來沒有進(jìn)過廚房。 連村長都不進(jìn)廚房,張二郎這種從長安城來的富貴公子怎么能進(jìn)廚房呢? 劉鐵牛聞聲也放下了菜刀,他放下菜刀,一雙濕漉漉的大手在圍裙上抹了抹,有些不好意思道:“二郎,你是不是叫我了?你看我這是在切菜,沒有聽見?” 正說著,他就從案板跟前走了過來道:“二郎,你有什么要吩咐的,你直接讓人過來告訴我不就好了?你咋還自己跑過來了呢?” 自從張彥瑾用了煤炭沒有中毒,反倒是將煤炭推廣開了之后,劉鐵牛就對張彥瑾畢恭畢敬,再也不覺得張彥瑾是腦子不清楚,空有錢財(cái)?shù)纳底恿耍髞硭踔晾⒕蔚貌坏昧?,還專門去給張彥瑾賠了不是。 張彥瑾知道劉鐵牛和翠霞兩人都覺得他來這里不合適,畢竟大魏朝有君子遠(yuǎn)庖廚一說,可他根本不在乎這些,只是笑著道:“我剛剛沒有叫你,我進(jìn)來是想要借你們廚房一用。” 見劉鐵牛有些茫然,張彥瑾進(jìn)而解釋道:“你們該做你們的還是做你們的,我就是用一些工具?!?/br> 劉鐵牛雖然還是有些不明白不理解,可他卻再也不敢質(zhì)疑張彥瑾了,只是道:“二郎,你想要做什么,安排我們兩人來做就好了,你不用親自動手。” 劉鐵牛還是覺得讓張彥瑾親自動手不合適,畢竟這張家二郎可是從長安城來的富貴人物,又給他們帶來了這么多的收入,他怎么能讓一個貴客動手呢? 張彥瑾淡淡一笑,走上前去道:“好,你們幫我準(zhǔn)備我需要的菜就好了,其他的我自己動手?!?/br> 他看了一眼翠娘和劉鐵牛準(zhǔn)備的蔬菜道:“你們把你們今天準(zhǔn)備的蔬菜給我留一份就可以,只是給我留的蔬菜不用切碎,洗干凈晾著就可以?!?/br> 正說著,他已經(jīng)來到了案板邊,熟練的拿起一個粗糙的陶瓷大碗,然后拿起懸掛在墻上的湯勺,熟練地勾起胡椒、花椒、豆瓣、料酒、干辣椒等物。 勾完之后,張彥瑾又拿起一旁放好干姜和剝好的青蔥,熟練地切碎放在陶瓷大碗里面。 劉鐵牛和翠娘看得是目瞪口呆,他們還是第一次看到有人做飯能做得如此好看。 張彥瑾身高一米□□,手指及其修長,切起菜來熟練又干練,動作利落,絲毫不拖泥帶水,十分賞心悅目。 劉鐵牛吞咽了一口口水,他看了看自己那雙粗糙,又黑又紅的大手,以及堆放得雜亂無章的大白菜,他忽然明白了他和張彥瑾之間的差距,人家從長安城來的富貴公子就是不一樣,不僅腦子聰明,做菜也比他做得好啊。 他甚至感覺,他做得是豬食,張彥瑾做得才是人吃的,畢竟他做的飯實(shí)在是太糙了。 就在劉鐵牛胡思亂想之際,張彥瑾已經(jīng)勾了兩勺清油倒入炒鍋當(dāng)中,等到清油徹底熱起來,他便把陶瓷大碗中的炒料倒入炒鍋當(dāng)中,趁著大火快速翻炒了起來。 隨著他翻炒的動作,炒料的香氣也在廚房中彌漫開來,讓劉鐵牛和翠霞都忍不住多吸了幾口。 不多會兒,張彥瑾就把炒料從鍋中舀出來放入了陶瓷大碗當(dāng)中。 “二郎,你做的東西好香啊,這到底是什么,你們長安城人的吃食嗎?”劉鐵牛好奇地看著張彥瑾手中的陶瓷大碗,下意識的把自己從來沒有見過的東西當(dāng)成了長安城富貴人家才有的吃食。 張彥瑾自然感覺到了兩人思維的差異,他微微一笑,不著痕跡解釋道:“這是我新折騰出來的吃食,想要試試看,長安城里的吃食和咱們這里差不多吧,沒有什么區(qū)別。” 說罷,張彥瑾就拿起一旁的羊rou,開始快速切了起來,不一會兒鮮嫩的薄片羊rou就整整齊齊地?cái)[在了案板上。 西州大同冬日里寒冷,張彥瑾為了讓工人們和工匠們有力氣干活,便經(jīng)常讓人買來羊rou送到劉鐵牛這里,讓他們給工人們和工匠們做著吃。 這也是為什么在大同如此寒冷的冬天里,工人們還不愿意休息的原因:有羊rou湯喝,還有錢賺,比家里吃得還要好! 劉鐵牛和翠霞目瞪口呆地望著小小案幾上,那自然卷曲,排列整齊的紅白相間羊rou卷,久久轉(zhuǎn)移不開視線。 這邊的張彥瑾已經(jīng)開始麻利的將羊rou卷攬入瓷盤當(dāng)中,還手起刀落,快速切了兩段香菜,放在一旁做裝點(diǎn)。 “二郎,你真,真是……”劉鐵牛沒想到一個貴公子竟然比廚娘下廚還好,不是說君子遠(yuǎn)庖廚嗎? 張彥瑾又如法炮制做了好幾盤鮮切羊rou,這才讓劉鐵牛和翠霞一起幫著他端到房間當(dāng)中去。 紅白相間的羊rou和白凈的白菜、翠綠的香菜、白綠相間的蘆菔(蘿卜)放在一起,著實(shí)是非常養(yǎng)眼。 張伍二帶著火鍋回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副情景,一時間竟然沒有移開眼睛。 他的反應(yīng)都被張彥瑾看在眼里,要想要讓火鍋成為客棧的招牌菜,只是有這么一個噱頭是不頂用的,菜系的擺放方式這種細(xì)節(jié)問題也需要講究,如此一來,客棧才能長久地開下去,達(dá)到即使別人仿照,也無法超越的地步。 張彥瑾檢查了張伍二帶來的火鍋后,發(fā)現(xiàn)沒有任何問題后,就讓張伍二去將火鍋徹底用熱水洗刷一遍,這才加入燉羊rou的高湯和調(diào)料等物,又在最下面的托盤上放上煤炭點(diǎn)燃,便靜靜地坐在一旁等著高湯被燒開。 高湯未開,香味已經(jīng)從屋子里散了出去,也吸引了來人。 “二郎在屋子里煮的什么?好香??!”頭戴黑色貂裘幞頭,身穿湖藍(lán)色長褂,外披黑色貂裘披風(fēng),腳踩黑色彎翹尖頭胡靴的陳溯從馬上翻身而下,爽朗地笑著道。 屋子中坐在長塌上等著高湯滾開燙羊rou卷的張彥瑾聞聲一楞,他怎么聽到有人叫他,而且聲音十分耳熟? 在張彥瑾疑惑之間,陳溯已經(jīng)快步掀開厚厚毛氈,走入房中。 和上一次一樣,陳溯沒有等張彥瑾招呼,就把頭上的貂裘幞頭摘下,身上的披風(fēng)扯下,遞給了一旁站著的張伍二。 不過他的目光很快就集中到了小案幾上已經(jīng)微微滾開的火鍋。 “二郎,可以啊,你這又弄得是什么新鮮玩意?”陳溯三步兩步走到長塌前,脫了靴子,就上了軟塌,盤腿坐在了張彥瑾對面,儼然把這里當(dāng)成了自己的家。 按照大魏朝的習(xí)慣,張彥瑾和陳溯都應(yīng)該跪坐的,可是這兩個人都是貪于享受的家伙,在外人面前兩人有可能還裝一裝,可是在自家兄弟面前,就怎么舒服怎么坐了。 陳溯剛剛坐下,就拿起一旁準(zhǔn)備放菜用的筷子在高湯里面撈了起來,想要看看里面有什么,實(shí)在太香了,不知道為什么,他就關(guān)聞到這個味,他就想吃。 張彥瑾對于這個循著rou味而來的不速之客沒有好氣,他打落了陳溯的筷子道:“這里面還什么都沒有下,別撈了?!?/br> 說話間,他便夾起羊rou卷放在滾起來的紅湯里面,開始燙羊rou卷,順便詢問道:“你怎么突然來了?” 前世里,張彥瑾不管是吃牛排,還是吃火鍋,都不喜歡一次性弄好,他更喜歡這種切一塊吃一塊,或者吃一些燙一些這種慢條斯理的感覺。 第47章 陳溯完全被張彥瑾的動作吸引了注意力, 答非所問道:“二郎, 你夾得這是什么?” 在聞到一股熟悉的膻味后, 陳溯瞪大了眼睛,指著碟子當(dāng)中紅白相間、精致可人的羊rou道:“這是羊rou?” 火很旺, 羊rou很快就燙熟了, 張彥瑾已經(jīng)放在盛放著芝麻醬的小碟子中蘸著芝麻醬吃了起來。 陳溯納悶道:“羊rou這么就熟了?你不會是吃生的吧…… ” 話未說完,他已經(jīng)被張彥瑾吃得津津有味的樣子看得眼熱,也加起一小塊羊rou在高湯當(dāng)中燙了起來。 看到rou色變深之后, 陳溯快速夾了起來。 薄薄的rou片散發(fā)著濃郁的香氣,沾著一點(diǎn)紅油星花, 看得陳溯食欲大動,沒有等羊rou卷熱氣散去就塞到了口中。 guntang的羊rou卷燙得他直接叫了出來, 放下筷子不斷扇著風(fēng), 卻又因?yàn)檠騬ou卷實(shí)在是太過于美味,而不舍得吐掉。 張彥瑾望著陳溯滑稽的動作,是哈哈大笑。 陳溯卻絲毫不在意,他看了看張彥瑾手邊的芝麻醬小碟子,連忙吩咐張伍二道:“給我也拿一個那種小碟子來?!彼铱隙? 以張彥瑾的性子, 肯定不會虧待了他自己, 他只要跟著張彥瑾學(xué)就好了。 說罷,他就又夾起一筷子羊rou,放到了紅色高湯當(dāng)中,等到燙熟之后, 在芝麻醬里涮一涮,就大口吃了起來,不一會兒的功夫,竟然把小半碟子的羊rou卷吃光了。 張彥瑾?dú)獾么蛄艘幌玛愃莸目曜?,把蔬菜倒入一旁的白色高湯?dāng)中道:“你怎么跑來了?” 陳溯一抹嘴巴上的油,意猶未盡道:“早知道你這么會享受,我早就來了,這羊rou簡直太鮮了,真可謂是鮮而不腥,膳而不臊,比長安城最著名的醉仙樓做出來的羊rou還要好吃!” 他快速掃了一眼房間,頗有些遺憾道:“二郎,你這里什么都好,就是房間太小太破了,你墻上怎么什么東西都沒有,這也太寒酸了吧?” “吃都堵不住你的嘴!”張彥瑾加起一片白菜放入陳溯的碗里道。 陳溯把白菜在芝麻醬里涮了涮,便大快朵頤,等到吃完他嘟囔道:“你有這么好的吃食居然隱瞞兄弟這么久,怪不得你過完年走得時候都不吱一聲,原來是自個享受呢?!?/br> 張彥瑾哭笑不得道:“我今天剛剛做出來火鍋,你就來了,你說你是不是鼻子特靈?” 陳溯半天才反應(yīng)過來張彥瑾說他是狗鼻子,他氣得夾一筷子羊rou放到紅油高湯里面道:“兄弟我不遠(yuǎn)千里來看你,你不感動也就算了,居然還大言不慚…… ” 說到一半,羊rou熟了后,陳溯就直接夾起羊rou吃去了,完全忘了他還在和張彥瑾說話。 兩人美酒相伴,火鍋相陪,一直到下午時分。 張彥瑾從陳溯的口中零零碎碎了解到了長安城這一段時間的現(xiàn)狀,張彥瑾開的煤炭鋪?zhàn)釉诰┏菬徜N,每天都給張彥瑾帶來千兩銀子的收入,陳溯說起這個很是羨慕嫉妒恨,張彥瑾,如今既有官,有圣寵,還是財(cái)神啊。 此外,張彥瑾也松了口氣,估摸盛元帝也不會惦記他算計(jì)煤礦這事了,他從陳溯口中得知這一段時間朝廷議論的主要事件便是北征主將的人選,還把他伯父給他的家信交給了他。 北征所要打通的乃是去突厥的最主要通道,過了突厥,便是西域諸多部落,對于大魏朝來說可謂是至關(guān)重要。 在張彥瑾的印象當(dāng)中,這一次北征的人選,在皇上和各大世族的拉鋸之下,最后的結(jié)果是皇上力排世族眾議,選了一直默默無聞,看似好像和這件事情毫無瓜葛的褚持恭。 歷史的結(jié)果是褚持恭不負(fù)眾望,率兵力壓突厥,打通了河西走廊,為大魏朝廷再次立下了汗馬功勞。 “我聽我父親的口氣,皇上最屬意你伯父?!?/br> 張彥瑾有些意外,陳德讓是皇上最信任的文臣,作為尚書的他,在本朝沒有宰輔的情況下,已經(jīng)算得上宰輔,他都這么說了,還讓陳溯透露點(diǎn),只怕還真可能是伯父掛帥出征。 作為張彥瑾,張彥瑾明白伯父很看重北征一事,原本歷史進(jìn)程,只怕是張彥瑾在李容娘這事被利用,讓伯父失去主將的機(jī)會,現(xiàn)在他完美圓了回來,還未北征事做出貢獻(xiàn),這樣之前不利的影響徹底消除,作為儒將的伯父,比之以武力取勝的褚持恭來說,確實(shí)要顯得穩(wěn)妥一些。 “這事我不關(guān)心?!?/br> 說完,張彥瑾放下筷子,心滿意足地拿起一旁家仆早就準(zhǔn)備好的濕潤棉帛,擦了擦手和嘴巴,懶洋洋地靠在憑幾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