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節(jié)
不過狂風(fēng)暴雨也好,秀麗風(fēng)景也罷,總歸都是人要承受經(jīng)歷的,沒有誰能成為幸運兒,不經(jīng)受磨礪隨隨便便就能成功。 寧一諾的人生才剛剛開始,盡管眼前是金光大道,可事情總不會完全一帆風(fēng)順的。不過目前倒是一切順利,不至于讓寧一諾覺得人生多變,命運多舛了。 他這個時候還覺得自己是命運的寵兒,對著上天有一份崇敬感激之情…… 第138章 變故 寧家的風(fēng)波倒是漸漸地平息了下來, 大家都跟沒事兒人一樣,平靜的很,寧小叔帶著妻女上門來感謝大哥的幫襯, 話里話外的誠摯讓寧一諾側(cè)目不已。 人難道真的會發(fā)生這樣大的變化么? 寧一諾也是在反思, 他似乎是真的將人,人性想的太簡單了些。 寧mama也是笑容滿面, 完全看不出來前兩日在寧一諾跟前抱怨時那副憤懣的樣子了。 寧一諾心中嘆氣, 寧mama不管是自己真的想開了還是偽裝的好, 都是談笑風(fēng)生的模樣。 這樣的事情基本上就沒有寧一諾說話的份了。 看著寧奶奶一臉的欣慰和滿意, 寧一諾還真不知道該說什么, 寧奶奶真的是私心看不明白還是揣著明白裝糊涂呢? 他不想去探究,難得糊涂,難得糊涂。 寧一諾心中嘀咕了好幾遍,這心里才算是慢慢地平靜了下來。 寧爸爸和寧小叔談笑風(fēng)生,時不時也會照顧到寧一諾,對著他贊嘆有加,言語誠摯。 寧一諾始終帶著笑,對著寧小叔的贊嘆謙虛不已, 可這心里也是怪異的很, 似乎曾經(jīng)讓自己崇拜, 羨慕的那個寧小叔真的不見了。 現(xiàn)在眼前的這個人讓人覺得陌生起來了。 小叔家的幾個閨女, 除了寧小小這個堂姐他熟悉之外,剩下的幾個小的還真是有些陌生的,這也和他一直在外面讀書有關(guān), 所以大家彼此之家不太熟悉,就只剩下客氣了。 寧小小倒是不大客氣,許是因為這個大了的關(guān)系,稍微地收斂了一些。 她如今也是教師,不過是在鄉(xiāng)下偏遠的地方教書,是支教性質(zhì)的,國家的福利政策,三年之后就會給編制,會轉(zhuǎn)正,會讓他們進縣城工作。 原本依著寧家的情形,幫著她安排個輕松的工作也不難,可惜的是,寧小小自己不愿意,她說了要憑靠自己,不想依靠別人。 寧家人面上稱贊小姑娘有志氣,有能耐,是個好姑娘,可心里頭,背地里都要罵一句傻帽兒的。便宜不占白不占呀,這明明有更便利,有更好待遇的工作呢,偏生要自討苦吃,這不是傻、叉是什么? 不過既然她自己傻,別人也不好說些什么的。 寧小小倒是沒有抱怨自己的工作有多辛苦,反而聊的更多的是學(xué)生的趣事兒,鄉(xiāng)下的孩子淳樸,盡管有些小心思,可以不會因為自己年輕就瞧不上,反而對著知識,對著學(xué)習(xí)的機會更加地貪戀,所以面對這樣的孩子時,她真的放松的多。 寧一諾點點頭,知道這個堂姐最后能成為好幾個縣城中學(xué)爭搶的對象,是有自己的本事的。 “有需要幫忙的地方你也別客氣,也能任由人欺負了你!” 寧一諾看著因為家庭變故而一下子成長的小姑娘,心中一軟,對著她道。 “不會的,同事之間也很好相處,人少矛盾也少,我覺得挺快活的,盡管掙的不多,可每一天都暢快的很,每一天都睡的很踏實!” 寧一諾也不再多說,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二表哥不是校長么?不會照顧照顧小小jiejie的么?” 寧一涵問道。 “也會,不過是二表哥的身份特殊,有些事情他也沒辦法的,人只有自己自強自立了才是要緊的,別人能幫襯照顧你一陣子,不可能照顧你一輩子的?!?/br> 寧小小看著小堂妹一臉的純真,心里頭挺不是滋味兒的,不過她已經(jīng)不是以前的那個傲嬌孩子了,很是認(rèn)真地對著她道。 “是這樣???小小jiejie你真厲害。” 寧一涵發(fā)自肺腑地贊嘆道。 就算是寧奶奶再怎么偏心,再怎么希望寧爸爸照拂其他的兄弟姊妹的,不過寧家下一代的生疏還是已經(jīng)有了苗頭。 寧一諾知道到了他們這一輩兒,以后各自成家立業(yè),顧著自己的小家,親兄妹,姐弟之間往來的多些,可堂的這些就不一定了,更別說是表的了,往來的很少,逢年過節(jié)的都只會和老一輩的聯(lián)絡(luò)拜年,年輕一代的就算是同在同一個家族群,平時也不會問候一句的。 這也是世之常情,寧一諾也不并不是在苛責(zé)什么,斷了聯(lián)絡(luò)也好,省了不知道多少的麻煩事兒。 不過眼前么,倒也不必提這些。 因為寧奶奶年紀(jì)大了的關(guān)系,寧家就算是聚會也很少會出去吃飯,一般都是由著店里的廚子做,再不然就是叫外頭的廚子上門做。 家里少了保姆,可活兒倒不會沒人干,專門有人負責(zé)這一塊兒,反而還讓人覺得清凈了不少。 吃飽喝足之后,寧小叔帶著自己龐大的閨女團家去了,留下了很有那么幾分遺憾的寧奶奶。 “以后多叫了老二他們一家過來就成,還有大妹和小妹不也嘗上門的么?” 寧爸爸安慰老娘道。 寧奶奶也是連連點頭, “我年紀(jì)大了,就盼著你們兄妹好好的過日子,別再有糟心事兒?!?/br> 寧奶奶也知道寧爸爸的弱點在哪兒,嘆息道。 “媽,您放心,有我呢?!?/br> 寧爸爸孝順又重諾,既然他這么大包大攬地說出來了,基本上事情也就定下來了,不會又反悔的余地就對了。 寧mama臉色一沉,很快地就露出了一抹嘲諷來。 真當(dāng)自己是根兒蔥了? 真心過不下去了她就去搬出去,總也不怕沒地兒去,她手頭上也不是沒有多余的房子,自己一個人住,多方便,多省事兒? 反正兒女都大了,也不怕給他們造成什么大的影響了。 寧小嬸和寧小叔分居的事情壓根兒也瞞不住人的,寧mama還是知道了,她也沒想到這個妯娌竟然能有這個魄力,贊嘆的同時這心里頭也滿是嘲諷,男人都是靠不住的。 盡管不知道里頭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可既然分居了,肯定沒啥好事情就對了。 依著女人的敏銳,寧mama大致上也能猜個八九不離十的,左右不過是女、色的事情罷了。 她就知道寧小叔是個偽君子,自己原本就看不慣他,果然不是沒道理的。 寧mama心里頭鄙視不已。 寧一諾的生活慢慢地形成了規(guī)律,不長回家,可每次回家總會遇上親戚,親房的,寧一諾也沒探究這些人是常來的還是就真的有那么湊巧,如今家里的事情輪不著他出頭就對了。 只要是有人想打他的主意,寧爸爸和寧mama夫妻倆很是默契地就能將這種苗頭給掐斷了。 顯然,寧爸爸也知道了兒子處了個能耐對象的事情,這樣的事情寧mama是不會瞞著寧爸爸的,反而是會第一時間和他說道說道的。 所以親戚親房這邊兒對著寧一諾有些小看法,也不至于影響到他。 寧一諾也不是臉皮厚,左右不在乎就對了,隨著他們?nèi)?,酸言酸語地不用他出面,寧mama就能給收拾了。 寧家就算是有些小矛盾,小事情也不會影響到什么大局上,不過丁家的家庭矛盾就不同了。 作為一個大家族,爭權(quán)奪利這是避免不了的,不過大家大方向一致,總是會維護自家人的利益,這是毋庸置疑的。 顯然,這一條并不適合丁家三房,丁爸爸如今面臨的是內(nèi)憂外患,處境頗為可憐。最讓人覺得糟心的就是來自家族的絆子。 那副恨不得他去死的架勢簡直觸目驚心,甚至比外人還更要可恨。 之前的丁家人倒也不至于露出這樣急不可耐的面目來,不過誰讓老爺子住院了呢? 以前有他在前面遮風(fēng)擋雨的,大家也習(xí)慣了老爺子的指揮,習(xí)慣了他的庇護,可是現(xiàn)在呢? 老爺子腦溢血住院了,在重癥病房強救之后,丁家的老少們就有些惶惶不安了,就開始蠢蠢欲動了。 想要趁著老爺子這樣子多分點兒東西的,想要另外找個靠山的,想要出頭成為家族的領(lǐng)頭羊的,總之人口不多,是非不少。 丁爸爸就成為了大家的眼中釘了,rou中刺了。 顯然,他們也怕這老爺子一旦撒手了,就沒人能護得住他們了,想想自己以前干的那些混賬事兒,讓丁老三不記仇,不找他們清算,總覺得可能性不大呀! 不行,趁著這樣的機會,先將老三給搞下去再說。 都說國人擅長內(nèi)斗,在有心人的挑撥之下,幾個蠢貨就開始朝著丁老三丟石頭了。 來自家族的打壓更讓人心寒,丁爸爸原先還想著看在老爺子不行了的份兒上放他們一馬的心思立即地消散地一干二凈。 更讓丁爸爸惱怒的是,這些蠢貨自己作死也就算了,他們竟然還想著拉攏外人來對付自己,給別人當(dāng)了槍。 盡管他是在地方為政,可并不代表他就沒有敵對之人了,所以丁爸爸一時之間疲于應(yīng)付,丁家的這些東西不成器歸不成器,可畢竟是世家出身,壞事兒的能耐還是有的,而且很擅長就對了。 奔著“自己一定會贏”、“最不濟也能有個老三的是墊背的”這樣的心思,丁家亂成了一團。 寧一諾聽了自家基友的反饋之后,也只能嘆氣了。 可這樣層級的斗爭,外加上人家丁家的家務(wù)事兒,可沒有寧一諾摻和的份兒,所以他除了干著急之外,也只能祈禱丁爸爸能大殺四方了,早日讓這些破事兒平息下來了。 至于丁家的那些人么,讓他們?nèi)ニ篮昧?,活著不是浪費糧食就是浪費空氣,實在是沒必要再活到這個世界上了。 寧一諾以為這些事情不會和自己扯上關(guān)系的,他站在干爽的岸邊正等著看好戲呢,可沒想到還是有人對著他伸手了。 丁大少對于別人的記性可能不會像寧一諾這樣明晰,他在這個鄉(xiāng)下佬身上吃了好幾次的虧了,可不能就這樣便宜放過了他。 以前礙于丁爸爸的脾性,所以放了他一馬,不過這一次么,他倒是要看看,還會有誰能救他了。 錢財能讓磨推鬼,利益當(dāng)前,可不是誰都能有自制力的…… 丁大少只要想起往日的屈辱,覺得就算是自己將這些利益都讓出去,只要教訓(xùn)了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他這心里就痛快了。 至于錢財么,只要有了權(quán)勢,就能生了錢財,這是自古以來的名言真理。只要自己掌控了丁家,還怕沒錢么? 寧一諾在接到了一波又一波的參股電話之后,這心里只覺得毛骨悚然。這個時候,讓他詫異的是,一直以來,他的好舍友,合伙對象竟然沒有任何的動靜。 心中泛起了不詳?shù)膶幰恢Z撥通了對方的電話, “一諾,我知道你想問什么,我只能說這事兒不是我們一家能護得住的了,丁大少這次顯然是有備而來,為了能吞下這口肥rou,聯(lián)絡(luò)了不少人……” 他的話讓寧一諾的心沉了下去,半晌之后,寧一諾才問道, “如果我退出的話,公司你有能耐全部吃下么?” “一諾,你真的要這么做?這不是一件小事兒,我得和我父親商量一下?!?/br> 對方壓低了聲音,驚呼道。 “對,我不如丁大少那么放得開,錢財真的是身外之物,你也知道我家的情況,不缺錢花的,不過我也不忿他們,絕對不會便宜了丁大少就對了,所以你盡管給我答復(fù),依著咱們之間的關(guān)系,總比便宜了外人的好!” 寧一諾的聲音帶著幾分羞惱,卻是強行壓抑的,對著他道,嘴角的嘲諷在洗漱間的鏡子上一目了然。 “還是那句話,我得和我父親商量,等我兩天吧,我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復(f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