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節(jié)
這么幾次三番地下來,寧一諾和丁唯一的堂兄,表兄們關(guān)系就不咋滴,隱隱地較著勁兒呢。 別人灌酒這種事情,寧一諾才不管面子不面子,男人不男人的呢,他還未成年,就是不喝,至于掏錢付款的,該是丁唯一攢飯局的時候,寧一諾也是大方的緊,吃吃喝喝的幾千塊一點兒也不含糊地就掏了,可輪到別人,想讓自己當(dāng)冤大頭,他才不搭理呢。 丁家小一輩的年輕人們幾次三番地沒在他身上占著便宜,這心里還真就有些不痛快,找了場子想以多欺少,可惜的是,寧一諾這些年手頭上的功夫就沒撂下過,臉上挨上幾下,看著狼狽不堪,可到底內(nèi)里如何他自己心里清楚,可丁唯一的幾個堂兄,表哥的就吃了大虧,寧一諾打人練的就是技巧,他年紀(jì)小,力量不足,可不就得出巧勁兒? 一點兒的傷口都看不出來倒不至于,不過三五天之后才會青青紫紫的,對比一下寧一諾的狼狽,這幾個人簡直欺人太甚。 丁唯一看見了兩回,就找自家大伯,二嬸,姑媽,阿姨的哭訴去了,她的男朋友給堂兄、表哥欺負(fù)了,而且不是一回兩回了,這打人不打臉,不看僧面看佛面的,這是什么意思? 自己年紀(jì)小,爸爸mama都不在京城,原以為哥哥們會護著自己的,可誰知道,他們就想著欺負(fù)自己,沒轍的話以后她得離著哥哥們遠著點兒了,再不行就得告訴爸爸mama了。 丁唯一這么輕輕地哭訴上幾句,紈绔子弟們就得遭殃。 連個小姑娘和鄉(xiāng)下小子都搞不定,果然是一群廢物! 寧一諾對于丁唯一告狀這事兒完全贊同,甚至有些主意就是他給出的,就算是他沒吃虧,可還是覺得憋屈的很,這好好兒的日子不過,憑什么非得和他們一起瞎胡鬧? 是,婚姻是兩個家庭的事情,可自己和丁唯一不過是談?wù)剳賽郏@不還沒到談婚論嫁的時候么?丁家的長輩們都沒出面,這些游手好閑的公子哥兒算什么東西,也配在自己面前咋呼。 最后,由著丁唯一的大堂哥出面,替自己的弟弟,表弟們向丁唯一和寧一諾倆賠情道歉,都是些混賬小子不懂事兒的,一一就大度地原諒他們吧。 丁唯一的這個大堂哥人模狗樣兒的,段數(shù)比他的那些弟弟們高了不知道多少,話里話外的意思就是一個巴掌拍不響之類的,寧一諾純粹當(dāng)沒聽懂這些機鋒。 丁唯一盡管聽懂了,不過誰讓她是姑娘家,年紀(jì)有小呢,扮嫩正當(dāng)時,所以也不不搭話茬兒,也不賠情道歉,將大堂哥給晾著了。 原以為自己出馬,寧一諾和丁唯一好歹地能給幾分面子的堂哥臉上的微笑也維持不下去了,這頓飯吃的是不咸不淡的,還真沒多少的滋味兒。 這之后,丁唯一的哥哥們就消停了不少,不大會天天地找丁唯一來請客吃飯了,也不找她出去玩兒了。 寧一諾找了個空日子,帶著寧一諾去看了幾場演唱會,有自己的偶像,也有丁唯一的偶像梁靜茹。 小姑娘兩眼亮閃閃的,顯然是對于這樣的驚喜滿意極了。 他17,她17,風(fēng)華正茂,正是人生中最美好的年歲…… 寧一諾的這份兒生日禮物顯然是極合小姑娘的胃口的,而且也還不像別人那樣俗氣,玫瑰花,燭光晚餐什么的,想想都沒意思透了。 出身決定眼界,這在一定程度上很有道理的。 丁唯一見識了太多的這種俗套的橋段,所以心里極為地不以為然,寧一諾也不愿意抱著玫瑰花去女生宿舍樓出風(fēng)頭,所以就想出了這個法子。 兩人都很滿意。 02年結(jié)束了,03年馬上就要來了,期末考試的階段,是全校學(xué)生學(xué)習(xí)最為認(rèn)真刻苦的時候,尤其是在高校,這段兒時間圖書館,各大24小時的階梯教室都是爆滿狀態(tài),大家都是極為地刻苦,就想著將知識都塞進自己的腦子里,最后加上些好運氣,涉險過關(guān)就最好不過了。 大學(xué)的生活豐富多彩,還真沒有多少的時間來學(xué)習(xí)的,這也是常態(tài)。 寧一諾的幾本筆記就給大家瓜分去復(fù)印了,不管咋樣,先將這些東西弄明白了再說,他們幫上刻苦的大有人在,然而總還是有些迷信心里的,總覺得寧一諾的筆記權(quán)威,這可是各科老師都贊過的,按著他的來肯定沒問題。 寧一諾自己也是無語,不過也不攔著,隨著他們好了。 期末考試持續(xù)一個月的時間,今天考一門,下周考兩門這樣的頻率,倒也給大家留足了充足的準(zhǔn)備時間。 有些課程老師直接布置論文,不考試,單單是參考資料就有十幾本,單是看書找資料的就能將大家給逼瘋了。 不過這種形式顯然更受歡迎,不論如何,不考試呀,作為應(yīng)試教育的受害者,只要不考試,大家怎么著都能接受。 想想也是可憐喲。 盡管是理科生,不過并不代表這些人就是書呆子了,各種的詩詞信口拈來,甚至不少人自己寫出來的詩詞也是有模有樣的,押韻這是最起碼的,講究個典故啥的也不是太難的事兒。 藏龍臥虎,說的就是這種情況。 寧一諾的年紀(jì)小,成績又好,平時也不多事兒,大面上和大家的關(guān)系都挺不錯的,畢竟都是大學(xué)生了,就算是瞧著他有看不慣的,可也不會表露出來就是了。 不過競爭倒是一直都存在的,和國外知名學(xué)府的交換生名額,獎學(xué)金的名額這些的可都是有數(shù)兒的。 這可不是講究謙讓的時候,大家各憑本事,可讓人覺得痛心的是,就敗在這個各憑本事上了。 寧一諾的成績簡直就是個bug。拼成績,還真是有些難。所以不少人對著他的觀感就很復(fù)雜。 寧一諾對于這些是門兒清,不過裝作不知好了,只要沒人捅破,大家維持面上光鮮就成。 期末考試結(jié)束,開始放假。 寧一諾自然是要回去的,丁唯一也是一樣,她要回去陪著爸爸mama過年,不過走之前得到老宅,叔叔伯伯,姑姑阿姨家的晃悠一圈兒,省的給人家說她沒禮貌,沒教養(yǎng)的,一準(zhǔn)兒就會牽扯到丁mama的出身上。 這些人閑的沒事兒干,就知道滿嘴胡沁,她也沒轍,只能自己先做好了,省的他們找到借口說嘴。 老爺子倒是不想回去,過年這種事情,和自己也沒多大的干系,舟車勞頓的,回去干嗎? 寧一諾勸了幾次,他都是搖頭,大城市過年還熱鬧呢,老爺子和幾個同樣孤單的朋友們約好了要一起跨年,寧一諾最后只能點頭了。 不能兼顧,他這心里也是挺自責(zé)的,不過將老爺子從老家?guī)С鰜?,他不后悔就是了?/br> 最起碼這平時的時候有自己陪著,況且他也想讓老爺子度過那個坎兒,多活幾年呢。 自從堂哥的意外之后,寧一諾的這心里就存了畏懼,命運難道真的是不可改變的么? 這樣的忐忑還沒地兒說去,所以老爺子說了自己不愿意回去的時候,寧一諾就順?biāo)浦鄣貞?yīng)了下來。 這次丁唯一非得體驗一把火車的滋味兒,寧一諾也不拒絕,兩人排了四個小時的隊買到了臥鋪票,得虧是幸運,剩下了最后的兩張臥鋪票。 這個時候丁唯一已經(jīng)有些后悔了,然而還是硬撐著,既然她非得這樣,寧一諾也只能舍命陪君子,兩人提前一天將行李托運,然后輕裝簡行,等著上火車了。 見識了一把電視里的春運,丁唯一震撼到了嘴巴里能塞進去顆雞蛋了。 車廂上也不安靜,丁唯一就有些睡不著,下了床鋪和寧一諾倆擠在一起膩歪,聽著音樂好久之后才算是睡了過去。 這么狹窄的空間,寧一諾遭罪了,忍的實在是辛苦,他在想,這么忍下去,是不是有朝一日,他在某方面就有些毛病了。 苦笑了一聲,稍微地挪動了下身子,讓她躺的舒服些,讓自己也能動動胳膊,舒展舒展腿腳。 丁唯一睡覺很輕,稍微有動靜她就會醒,所以在軍訓(xùn)結(jié)束之后,她就搬回家去住了,宿舍就是偶爾中午回去休息下,晚上很少過夜。 這可是便宜了石青旋,簡直就是單人間的待遇,簡直不要太舒服了,不過和丁唯一之間的關(guān)系更僵了,完全不像是舍友,陌生人一樣。 不過兩人都不在乎,盡管石青旋很是克制,和寧一諾之間幾乎沒有任何的交集,可身為女生,某些方面還是很敏感的,總覺得石青旋在覬覦自己的男友,盡管沒有任何的證據(jù),可她就是有這樣的錯覺。 所以盡量地避免她和寧一諾見面,這兩人的關(guān)系就越發(fā)地僵硬了。 寧一諾許是有察覺,許是毫不知情,不過他都給了丁唯一足夠的安全感。 這會兒黑暗之中,感官更加地敏銳,寧一諾自己的心里不自覺地開始描繪她身體的曲線了。 盡管年歲不大,不過丁唯一的身體當(dāng)?shù)闷稹傲岘囉兄隆边@幾個詞語,手感極佳不說,而且還帶著一股子淡淡的幽香,那個味道使勁兒地朝著寧一諾的鼻子躥,使得他的體溫慢慢地開始升高,有些獸血沸騰的錯覺。 好在這個時候,火車慢慢地停了,丁唯一也給這動靜兒折騰醒了。 “我睡著了?這是到哪兒了?” 小姑娘有些迷糊地問道。 “唔,我也不知道,沒太清楚,報站的聲音太小了?!?/br> 寧一諾的聲音帶著幾分暗啞,對著丁唯一道。 “壓著你了么?手發(fā)麻?” 似乎是聽出了寧一諾的異樣,她低聲問道。 “有些,不過沒事兒,一會兒就好了?!?/br> 寧一諾稍微地挪動了下自己的身體,對著她道。 “嗯,我上去了,躺會兒也好的?!?/br> 寧一諾也不攔著,他這會兒正處于尷尬之中,所以開了手機的手電筒,借光給她,讓丁唯一順利地上了床鋪。 “寧一諾,和你在一起,哪怕是什么都不做,可我也覺得歡喜,晚安!” “晚安,親愛的?!?/br> 寧一諾恢復(fù)了短信之后,只覺得這心里暖融融的,嘴角含著他自己都不知道的笑容,聽著“咣當(dāng)、咣當(dāng)”的撞擊聲,慢慢地睡了過去。 寧一諾和寧唯一第二天早九點抵達了目的地,拉著行李箱,略微地有幾分狼狽地離開了火車站。 “走吧,我先送你,回去了好好兒地休息,別太累著了。” “好呀,你也要好好地休息,家里的事情不要太辛苦了?!?/br> 聽了她這話,寧一諾滿目溫柔地點點頭,不再多說。 寧一諾告別了丁唯一,回到了自家。盡管知道他今天回來的,可這會兒見著了也是驚喜的很。 他回來了,寧家人終于算是團聚了。 家里的孩子多,這房子就有些擁擠,不得已給臥室里弄的都是高低床,兩個,兩個地一個房間,寧秀和紅紅住一起,寧一冰和寧一涵是一個房間,寧中秋和寧一軒住一起,寧一諾是單間兒,平時也是幾個孩子的書房。 至于保姆阿姨么,盡管這么多年大家也是默契十足,可到底要離開縣城了,阿姨兒孫不孝歸不孝,可她也舍不得離開的,所以只能遺憾地和寧家告別了。 寧奶奶是最舍不得她的,不過也是最能理解她的,所以走的時候,寧奶奶送了她好些東西,寧爸爸多付給了她三個月的工資,算是謝了她這么多年的周到了。 現(xiàn)在家里也是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盡管是兩套房子打通了,可總覺得還是有些不足的。 好在就湊合這么半年的光景,等明年夏天就又寬敞了。這里的房子不賣,留著孩子們念書用,寧家的其他人平時可以搬去農(nóng)莊住的,寧奶奶肯定不會住家里就對了。 寧爸爸當(dāng)初決定辦這個農(nóng)家樂,也是為了寧奶奶考慮,想讓她老人家安度晚年的。 至于他自己,大不了兩頭跑唄,之前有車有司機,也是各種方便的。 目前家里的家務(wù)活兒請的是鐘點工,剩下的就是寧mama自己動手了,大房子住習(xí)慣了,這么多人擠在小房子里,熱鬧是熱鬧了,可也覺得不方便的很。 紅紅和寧中秋倆人放假了之后就直接地回了這邊兒,兩個沒爹沒娘的孩子,想想都讓人忍不住地凄涼,所以寧家人是能照顧就照顧的。 不過因為寧堂哥的事情,家里的這個年過的沒多少滋味兒,畢竟兩個小的在孝期,盡管不是太講究那些規(guī)矩了,可到底大面上的規(guī)矩也得守著,穿紅著綠,喝酒吃rou這些的他倆外加上寧一諾兄妹一概得忌諱著。 家里的幾個長輩們心里如何能落忍? 這素材燒的再好它也有不如rou菜的地方,吃素了這些日子,寧一諾覺得自己都快成和尚了。 按著規(guī)矩,他們至少得守個半年的光景,至于寧中秋兄妹倆,怎么著也得一年才行,最孝順的就得守到三年。 兩個孩子都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呢,寧爸爸就做主了,最多一年,這已經(jīng)是極限了。 寧家的幾個孩子都是無rou不歡的,不過如今對著豆腐啊,雞蛋這些也吃的香甜,可見環(huán)境對于人的影響到底有多重要。 生怕他們的營養(yǎng)跟不上,再壞了身體,每天早晚一杯奶,寧mama訂的生鮮奶,由著奶牛場直接送貨上門的,甭管是什么時候擠出來的奶,送到寧家的時候可著實是新鮮的很。 怕孩子們嫌棄腥膻,喝上一陣子就厭棄了,寧mama也是費神不少,加糖啊,弄蜜的,就為的是你能讓他們堅持下去。 這不寧一諾回來了,這每天早上喝牛奶的人又多了一位。 瞧著哥哥那副喝藥一樣的難過樣子,幾個小的臉上就多了幾分幸災(zāi)樂禍,糟心的不是自己一個人,他們這心里才算是痛快了些。 牛奶可真心是不好喝的很,如果是酸奶的話,其實壓根兒就不用人催促,別說每天兩杯了,就算是四杯也沒問題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