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節(jié)
這聲“美女”略顯輕浮。 好在他們走了,顧愉松了一口氣。 她走到舞池邊才回頭,那邊已經(jīng)沒有他們的身影。 之后顧愉一直跟易萱她們在一起,吧臺發(fā)生的事情她沒說。 玩到快十一點,她們打算走了。 走之前顧愉去一趟洗手間,易萱她們已經(jīng)去過,不陪她去了。 通向洗手間的走道有點長,人煙稀少,音樂聲漸漸減弱。 顧愉剛才又喝了一杯酒,現(xiàn)在腦袋有點發(fā)暈,眼前的東西有點晃,身體也因為酒精的刺激而發(fā)熱。 走到衛(wèi)生間門口的時候,一個女人的哭泣聲隱約傳來。 她停住腳步,凝神細聽。 確實是女人的哭聲,嘴里在說著什么,似乎是在央求。 聲音來自走道盡頭的拐角處,顧愉出于人道主義精神,循著聲音走過去。 “傅總,求求您放過我這一次,我知道我錯了……” “說說,錯哪了?” 男人的聲音低沉,透著寒意。 女人聲音發(fā)抖:“我不該不聽您的話,您說什么就是什么,求您給我贖罪的機會,讓我做什么都可以……” 這時,顧愉已經(jīng)看到了他們,從女人的話語中大概猜到是她得罪了那男人。 而那個男人,正是門口那個看他一眼就目露兇光的男人。 顧愉頓住腳步。 這個人一看就不是善茬,她惹不起。 就在她想要轉(zhuǎn)身的時候,那個哭泣的女人拉下肩頭的吊帶,這是要脫衣服的節(jié)奏。 男人面無表情地說:“在這脫?” “嗯,只要您原諒……” 聽到這些話,顧愉的腦海里浮現(xiàn)了老周那張油膩的臉。他潛規(guī)則過不少女同事,有一次在洗手間里,安悅聽到了,惡心了她幾天。 現(xiàn)在,那種感覺再次出現(xiàn)。 一股怒意從心底往上沖,本來要后退的腳步往前跨出去,顧愉沖口而出:“住手!” 奮不顧身過去抓住女人的手,把她的肩帶拉回去。旋即怒斥那男人:“欺負女人算什么男人!” 罵完男人她轉(zhuǎn)而對那女人說:“身體是你最寶貴的東西,不管發(fā)生什么都不能出賣自己的身體你懂不懂?” “啪啪——”鼓掌的聲音。 江少霍少從旁邊的陰影處走出來,看著顧愉,臉上帶著戲謔的笑,一副在看好戲的樣子。 女人口中的傅總一直盯著顧愉,目光如獵鷹一般陰鷙。 顧愉突然怕了。 剛才哭泣的女人因為顧愉的一系列懵了,現(xiàn)在清醒過來,一把甩開顧愉的手,不客氣地斥道:“你是誰???你有病?。 ?/br> 她求神拜佛都想把身體獻給傅總,這女人多什么事! 顧愉本來頂著壓力,現(xiàn)在被這女人狗咬呂洞賓,她腦子迅速一轉(zhuǎn),佯裝生氣,最那女人說:“算我多管閑事!再見!” 說完,轉(zhuǎn)身,快步離去。 她沒回頭,也沒理會后面江少霍少戲謔的話語。 那個傅總沒說話,但是顧愉感覺得到他的目光跟隨著自己。 **** 顧愉的身影消失之后,江少饒有興味地對傅厲銘說:“這妞挺有意思的?!?/br> 霍少:“有點正義感?!?/br> 江少:“我們好像很久沒有遇到這么有趣的事情了。” 霍少:“我去查查這女人的身份?!?/br> “你們很閑?”傅厲銘冷著臉看他倆一眼,又看了一眼顧愉離開的方向,然后抬步離開。 江少看了一眼旁邊的女人,問:“她怎么辦?” 傅厲銘:“以后不要讓她出現(xiàn)在盛世王朝?!?/br> 第4章 顧愉沒上洗手間就出去了,拉著易萱的手匆匆往外走。 易萱見她神色不對,望向她身后,問:“怎么了?” “出去再說。”顧愉面色冷峻,腳步飛快。 易萱心里咯噔一下,“遇到色狼了?” 不對,遇到色狼她會生氣憤怒,她現(xiàn)在顯然是被驚嚇了。 “你把色狼給揍了?”揍了人但是打不過,這個可能性很大。 “等會說?!鳖櫽洮F(xiàn)在覺得呼吸都有點困難,那個男人的眼神感覺很可怕,真怕被他揍。 鐘琪琪和盧曉雨的男朋友剛才來接她們,她們先出來了,見到易萱和顧愉,打了聲招呼就跟男友回去。 顧愉上了易萱的車,易萱見她驚魂未定的樣子,不急著聽她交代了,因為她也有勁爆的消息要告訴她。 “還記得在這兒看見的那個男人嗎?” 顧愉望向盛世王朝正門口的位置,腦海里閃現(xiàn)在走道盡頭陰鷙的男人。 易萱自顧自地繼續(xù)說:“他就是傅厲銘?!?/br> 一個霹靂直擊顧愉脆弱的心靈。 “我覺得我形容的真貼切,他給人的感覺真的是那種……”易萱在斟酌合適的詞匯,“不動聲色把人玩死那種。” 顧愉去洗手間的時候她遇到了一個熟人,說來找傅厲銘的。易萱問是不是開黑色法拉利那位,對方給了肯定答案。 她并不是很意外,顧愉也一樣,她現(xiàn)在只有絕望。 坐在副駕駛的顧愉悠悠轉(zhuǎn)頭,“易萱,你說,我這種小人物不會成為他的目標(biāo)的是不是?” 易萱莫名其妙:“那當(dāng)然了,你又沒惹他,他身份不簡單,這家夜總會只是他開著玩兒的,還有其它產(chǎn)業(yè)要經(jīng)營,你沒惹他他才沒空理你?!?/br> “要是惹了呢?” “那就要看惹的程度了?!币纵嬗X出不對味來,本要啟動車子的動作停下,側(cè)身面對她,鄭重地問:“你剛才像逃命一樣拉我出來,該不會……” 顧愉點頭,然后把剛才發(fā)生的事情.事無巨細地說出來。 易萱驚訝地張著嘴巴,下一瞬,她動作迅速地啟動車子,利落地把車開出停車位,一刻不停地開走。 開出兩條街,易萱靠邊停車。 “你剛才說,你罵他了?” 顧愉點頭。 “你罵他不是男人?” “我說欺負女人算什么男人?!?/br> “意思是一樣的?!?/br> 罵就算了,哪句都好,居然罵他不是男人。正常男人都不會忍,何況是傅厲銘。 “你不是說他產(chǎn)業(yè)大人很忙嗎?我剛才在那樣的情況下說了兩句話而已,他沒必要因為這點小事跟我計較。我們不要擔(dān)心啦,沒事的?!鳖櫽渫玫姆矫嫦?,在安慰易萱,更是在安慰自己。 其實這件事仔細分析下來也沒什么大不了的,就是之前跟他對視了兩眼,顧愉有種被野狼盯著的感覺,對他產(chǎn)生了畏懼。先前之所以敢去懟他,是一時沖動,正義感被激發(fā)。 “呵呵?!币纵胬湫Γ八麤]空理你,他的小弟們有空啊。傅厲銘對付的人,沒幾個是親自動手的,都是他的手下去辦的?!?/br> 顧愉耷拉著腦袋,重重地嘆氣。 她現(xiàn)在穿著漂亮的裙子,妝容凸顯精致五官,配上現(xiàn)在憂郁的神情,看起來更有味道。 易萱身為化妝師,雖然成天看美女,但是看得多才更明白許多美女都是靠化妝,即使化了妝,很多近看也能看清楚瑕疵。 像顧愉這種隨便化幾下就特別美的人實屬難得。 心里突然生出一個想法。 “其實,可能傅厲銘還真的不會跟你計較?!?/br> “真的嗎?”顧愉眼中閃過一絲希望的光芒。 易萱伸出一根手指,挑起顧愉的下巴,端詳她的臉?!耙苍S看上了你的美貌也不一定。” 認真的顧愉沒想到她突然不正經(jīng),不客氣地排開她的手?!安灰_玩笑了,我是真的挺怕的?!?/br> 她本來就是向往平淡生活的人,安安分分的生活,工作。今天辭職是忍無可忍,換做其他人可能早就不干了。 進入社會幾年,她也見識了不少黑暗面。這世上真的有那種把人整得很慘的事情,而且還不少。 顧愉在這座城市只是一個沒背景的小人物,想整她實在太容易。 易萱仔細分析了一下她為了脫身說的話,覺得她的應(yīng)變能力還是很不錯的,加上他們也沒攔她,可能真的不會跟她計較。 吃了安心藥,兩人開車回家。 易萱提出陪顧愉一晚,顧愉拒絕了。 易萱明早還有工作,而且每次兩人一起睡易萱都吐槽她的睡相,說她睡覺會踢人踹人。 這點顧愉的mama也吐槽過,以前以為是mama夸張。兩人都說了同樣的話,那就是確有其事了。 她們還說她的腳力特別大,跟大力士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