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啊……”她向前，只因?yàn)榕c她的深知，長根定會(huì)被割了舌頭，卻被他一把拉過：“怎么了，害怕了！”金色眸孔之中是她無視的失落。

    他在她心中，果然是一個(gè)十惡不赦的殘酷的人。

    “明日哥哥，樺兒相信你，不是故意要折磨樺兒，只是不想讓其他妃子找了借口更痛苦折磨樺兒?！眰涫苷勰?，依然堅(jiān)信他有著苦衷的樺兒，真的就是面前這一個(gè)嗎？

    “放開我，你放了我相公，南宮明日，你可記得當(dāng)年是你一箭刺在我的胸口，發(fā)誓與我不在任何糾葛，命人攆我皇宮，你可記得！!”為什么，為什么，他已經(jīng)棄了她。如今，為何苦苦折磨她。

    “呵……”他的身子在顫抖，緊攥了手腕：“孤不記得了！”他想撇的干凈，他心中是這樣想的。

    六年來，他想忘得一干二凈，可這顆心卻中了她的毒，無法清除。

    “你！”他對(duì)她的殘忍怎可由他一句撇的干干凈凈，她更加覺得自己可悲，愛了一生，折磨一輩子，既然是被人遺忘撇的干凈。

    哈哈哈……

    她笑了，止不住凄涼的笑：“明日哥哥，那你可記得，樺兒是最喜歡你這一雙金色瞳眸，你可記得樺兒說過，定會(huì)保護(hù)你一輩子！”

    他……是否還記得。

    他的身子如雷擊中，不是他不記得，而是她記得。

    她笑的涼薄，他笑的詭異。

    他根本就沒有資格來折磨她！

    “哈……”這聲笑聲，讓她淚眼清眸，使了力氣，推開慕容明日，他出神，未料到她會(huì)這般，險(xiǎn)些摔倒在地。

    “相公……”一臉悲憤，現(xiàn)在只因?yàn)槟莻€(gè)人。

    長根被架在火架子上，周圍柴火已經(jīng)準(zhǔn)備妥當(dāng)，就等慕容明日下令。

    “你放了她，你折磨我就行了?！辈皇亲屗蝗缢绬?？好，她愿意，她愿意。

    淚水是珍珠打落。每一顆打落在他的心間，他望著，一時(shí)失神。

    這個(gè)瘦弱的身體內(nèi)，到底有著什么力量，讓他癡迷這一身。

    “柳兒……”這是專屬于他的稱呼，她心思全在長根的身上，沒有聽見。

    “你不就是一如既往喜歡折磨我嗎？我愿意，你放了我相公，放了我孩子。”她堅(jiān)定只有這么一個(gè)要求。

    他是喜歡折磨她，可她知道折磨她的同時(shí)，他也在痛！

    “已作人婦的你，這副骯臟的身體還妄想用來贖罪嗎？”緊握了拳頭，邪魅的笑容是定住一般。

    “那就讓我代替我相公接受你的一切折磨，只要我還活著，你便放了我們一家四口！”原來，他才是外人，一家四口，一口一個(gè)相公，一口一個(gè)娘子。

    她是愛他的，她才是他妃子！

    “燒！”他只有一字，讓她驚了所有的魂魄，火把很快就點(diǎn)燃了，圍觀的百姓見有人實(shí)行刑法，都不敢仗膽子在議論紛紛。

    “南宮明日！”她又恨了，雙眼血紅讓他血液一直抽動(dòng)的心口滴出血液來。

    而他依然保持慣有的笑容，顛覆眾生的笑容，是那種哪怕是毒也要撲上去蠱惑的笑容。

    這一次，柳樺沒有在與他糾纏，她不想在浪費(fèi)一絲力氣在他的身上。

    一個(gè)急沖，沒有人能料到，沖了火中，抱著長根的身體。

    “不……”那瘦弱的身體是那里來的勇氣。

    “喂，你們?cè)诟墒裁?，別欺負(fù)他！”他是齊楚皇子之中唯一一個(gè)有著金色眸底的人，受盡了兄弟的折磨，那時(shí)她只有七歲，卻拿著大棍子，很是兇悍幫他趕走欺負(fù)他的兄弟。

    那時(shí)的她，哪來的勇氣。

    哈哈……

    “快熄火，快把娘娘拉出來！”濃煙很快就上升了天空，知他心中莫風(fēng)第一時(shí)間下了命令。

    南宮明日一陣一陣發(fā)出凄涼的笑聲，侍衛(wèi)很快就熄滅了火，入火種的柳樺卻很堅(jiān)定抱著長根的身體：“若他死，我便死！”她吼道，雙眼怔怔。

    金色的雙眸暗淡，看不到人影。

    “娘子，你別管我，快走呀！”負(fù)心漢已經(jīng)喪心病狂，他死不足惜，可她還要照顧兩個(gè)孩子。

    “快走呀！”長根心中已經(jīng)知足了，就算她心里沒有他，她能為他流淚傷心，他知足了。

    “不要，相公，我說過，我不會(huì)離開你的?！彼蝗藬f出宮，一身是血，命懸一線，若不是他，哪有今日的她。

    多么令人羨慕的一對(duì)，死都做一對(duì)鴛鴦。

    眼前的一幕是令人感動(dòng)的，也是致人瘋狂的。

    “走呀！”侍衛(wèi)一團(tuán)亂在滅火，好不容易解開長根身上的繩子的柳樺便從士兵少的地方?jīng)_了出去。

    “攔下！”場(chǎng)面的一切都在莫風(fēng)控制中，皇上心緒以亂，又被心魔所擾。

    “你，以為你還能逃得掉嗎？”侍衛(wèi)很快就把兩人圍住在一個(gè)枯井邊。

    一地的雪被踩踏飛，枯井邊還發(fā)出嗚嗚哭聲，是誰的內(nèi)心悲鳴。

    南宮明日一步一步往他們走來，柳樺在也沒有求饒，是下定決心般。

    他的性子，她比誰都清楚，殘忍暴戾，就算偶然的希望也是想要更多的刺激。

    “孤再給你一次機(jī)會(huì)，最后的機(jī)會(huì)。”終究是他心魔控制，他不愿她為了別的男人而死，哪怕死也死在他的身邊，因他而死。

    “跟孤回宮。”他很少有極緩的語氣，是柳樺聽不出一絲卑微的寄望。

    這六年來，就算是折磨，也總比他驚醒摸了床邊一片冰涼的要好。

    就像以前一樣多好。

    “南宮明日，我還能相信你嗎？”她還能相信他嗎？

    他的心口就像數(shù)不清無形的劍刺入，讓他內(nèi)傷不斷加深。

    她還能相信他嗎？

    第五章 陷入回憶

    他做了什么不能讓她再相信，他做了很多不能讓她無法相信的事情嗎？

    他想忘記，卻怎么也忘記不掉。

    “爹爹，娘親……”忽然，街道口出現(xiàn)兩個(gè)孩童的喊聲。

    一下，南宮明日便恢復(fù)冰冷，金色眸底痛加深，莫風(fēng)便派人攔住，讓兩個(gè)侍衛(wèi)看著孩子，真是沒有用的東西。

    “素兒，澈兒！”柳樺心都是顫抖，轉(zhuǎn)了身子，長根也是如此，可他們的距離全被冰冷的劍柄給隔斷。

    “別傷害我的孩子，南宮明日，他們也是你的孩子，別傷害他們?！彼B親母都不放過，更別提他的骨rou。

    他在她眸中看到了魔鬼二字，緊握的拳頭是無人能知的忍耐：“最后的機(jī)會(huì)你若在不屑，那孤就送他們給你一起陪葬！”聲聲冷冷的話早以讓靈魂破碎。

    冰冷的劍鋒就在眼前柳樺是心死了，用身子撞開了一個(gè)侍衛(wèi)，硬是奪過他的長劍，高舉手臂，在冷蕩的空氣中劃了一刀。

    鮮紅的血液很快就流出，浸染了腳底下一片白雪，鮮紅的白，潔白的刺激。

    “娘子……”長根驚痛，而一旁的侍衛(wèi)害怕這樣事情在發(fā)生，單獨(dú)押了長根在一旁。

    孩子的哭聲長根的心痛，柳樺以絕望，愣愣直望，只把南宮明日清晰的容顏刻入骨髓之中。

    “我柳樺以血起誓。南宮明日，你若敢傷一人，逼我回宮，我，柳樺便與你生死不想見，生，嗜其血，死，憎其尸！”她是用了多大的力氣喊出的這一句誓言。

    柳樺本來就沒有力氣，卻瞬間爆發(fā)一番，身子直下墜，跪倒在腳底一片鮮紅之中。

    生，嗜其血，死，憎其尸！

    那該有多恨，多不共戴天之仇。

    那該……

    為何那雙怎是閃爍著柔情的雙眸，為何此時(shí)是一團(tuán)火焰，在燃燒著他的身體。

    南宮明日往后退了一步，頭有點(diǎn)昏眩了，可是他卻發(fā)出令人驚悚的笑聲。

    她恨他，她恨他！

    恨不得喝他的血啃他的骨頭！

    多好呀，他曾經(jīng)也是這般恨她，一連的傷害，一直保持那顆心，早被千瘡百孔給破壞掉了。

    天空一下安靜，柳樺死睜著望著面前是受到刺激般抓狂的南宮明日。

    他看到，她怎么也不會(huì)磨滅的恨意！

    “你這條賤命，還有資格威脅孤嗎？”他讓她生死不能，生死由他掌控。

    一如既往！

    他是多么的瘋狂，而她卻是多么絕望，也徹底激了那心中的意。

    “那我們一起死！”她絕望是她到了最后還抱著他還有一點(diǎn)人性的期望，他還是她愛了十年就是受盡折磨下還有著一絲的人性。

    他，沒有！而她……

    也是一股力氣沖了過來，南宮明日沒有躲開，冰冷的劍，沾了她的血液進(jìn)入腹部，溫?zé)岬难路鹗窍萑肫岷谝唤z光線，一下清眸。

    “啊!”柳樺受了驚嚇，南宮明日卻帶著笑，血順著劍鋒一滴一滴往下流。

    “柳兒……”他有多久沒有這樣近距離看著她，因?yàn)樗炊冻鼍o張的神色。

    沾了血的手，漸漸冰冷，想要卻碰觸那一臉血污留著清亮眸水的容顏，怎奈，越來……越模糊。

    他看不到了，他有多久了……沒有看到這張為他心力交瘁的面容。

    大概……有六年了吧！

    六年前，柳樺大婚之夜。

    那天，春雨第一次降臨，一身鳳冠霞帔的柳樺跪倒在如馨院閣之中，請(qǐng)旨。

    不是為得恩寵跪在此處請(qǐng)旨，而是為了她剛?cè)雽m冊(cè)封為柳妃時(shí)，正滿懷期待她念了十年的良人洞房花燭夜良辰，卻接到了他下令將丞相府一百三十條人命打入死牢消息而請(qǐng)旨。

    新婚之夜，她的家人既冠一個(gè)莫須有的罪名打入死牢之中。

    通敵賣國，定是滿門抄斬！

    春雨很大，摧殘著她的嬌軀，在雨水中，她冷的瑟瑟發(fā)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