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節(jié)
“臥槽!這都行……”女生差點瞠目結(jié)舌。 “怎么不行?藏得越深心里越苦,你還小,不懂?!?/br> “嘁,那女生誰啊?” “鬼知道。楊哲給她存的名字就一個字——她。這他媽讓人怎么猜?” “……” 一伙人沒八卦出個結(jié)果,很快揭過話題。 戴坤那時候已經(jīng)挺留意楊哲,不知怎么就記住了。 現(xiàn)在想來,楊哲備注的那個“她”,莫非就是黎嘉? 這念頭冒出來,戴坤有些煩躁,卻又無從發(fā)泄。 下午課間黎嘉過來檢查答案,十道題竟然錯了三道,于是狠狠打擊了戴坤一下。 戴坤看著她那挑釁得意的小模樣,郁悶得咬牙。 cao。 這死楊哲! 不蓋住他那點光環(huán)就難出這口惡氣! 總得考個市狀元,給小同桌見識見識 月考后很快就是期中考試,作業(yè)和試卷壓在頭上,時間過得飛快。 黎嘉慢慢發(fā)現(xiàn),比起剛開始認識的同桌,戴坤好像變了挺多。 上課很少再睡覺,哪怕懶得聽語文老師的催眠曲,也會拿著筆低頭思索,大概是在啃化學(xué)生物。課堂睡覺的頻率也低了很多,有一回英語課堂小組討論,他還代替一臉苦逼的熊暢發(fā)言陳述,簡直驚呆眾人。 唯一不變的,是他依然那么帥。 有時候手插褲袋走過樓道,眉峰冷厲淡漠,仍然能拿氣場開道,暢通無阻。 黎嘉甚至覺得,他大概也是跟她轉(zhuǎn)學(xué)時那樣,突然想通決定用功了。 而戴坤的努力用功,顯然也卓有成效。 期中考試結(jié)束后,黎嘉被英語老師抓到辦公室當(dāng)苦力,批改試卷。 學(xué)校內(nèi)部的試卷當(dāng)然管得不嚴,密封線純屬擺設(shè),姓名學(xué)號都很清楚。 英語卷子改起來最容易,除了作文之外,剩下的能很快搞定。 黎嘉悶頭勞動了一個小時,將最后一個單項分數(shù)填完,抬頭活動了下脖子,抱著水杯取暖。 天氣已經(jīng)很冷了,教學(xué)樓外面的樹葉被風(fēng)雨卷走大半,遠處幾棵銀杏也早已轉(zhuǎn)了顏色,滿目陰沉里,零星堅守的黃葉隨風(fēng)亂擺,像是隨時能北風(fēng)刮成禿枝似的。 旁邊的暖氣熱烘烘的,隔開外面的寒意。 她喝了兩口熱水,將試卷上填的分數(shù)挨個核對了一遍,確認無誤后,輕吐了口氣。 辦公室里安安靜靜,幾位老師都有課,剩她被剝削了自習(xí)課當(dāng)苦力。 倒是個光明正大偷懶的機會。 黎嘉并不急著回去,翻出自己的卷子看了看,錯了一道完形填空和一道閱讀。對照正確答案想了想,閱讀的問題倒是找出來了,是她疏忽,而完形填空的那道題…… 看了好幾遍也沒明白為什么正確答案是c而不是b。 而通常情況下,英語老師對這種也說不清楚原因,只能含糊過去。 唉,有時候覺得出題人其實挺坑爹的。 答案來得生硬,還不給任何解釋。= = 翻出戴坤的卷子,分數(shù)讓黎嘉有些驚訝。 除去作文,前面幾部分的分數(shù)竟然有110分,他這回作文寫得跟平時差不多,等老師改完,總分應(yīng)該能有130。 還真是進步神速啊。 不錯不錯。 黎嘉對著他的卷子傻笑了半天,看著快到下課時間了,才回教室。 因為老徐這個時段在別的班有課,沒法來查三班的自習(xí),氛圍就輕松許多。 大概是天陰容易犯困,好幾個人趴在桌上睡覺,從后面看,趴到了一大片。 目光落向窗邊,戴坤的位子空著,書包還在,桌上放著盒酸奶,還是她離開教室時的樣子。 所以……這家伙是翹了自習(xí)課嗎? 黎嘉不由蹙眉。 戴坤已經(jīng)很少翹課了,外面天陰著,這么冷的天氣,他去了哪里? 第44章 一直到晚自習(xí)下課, 黎嘉都沒見戴坤的蹤影, 連書包都沒人來取。 已經(jīng)很久沒見他這樣了。 黎嘉有些擔(dān)心,趁課間的時候去找潘岱松,“老潘, 戴坤呢?” “不知道啊。”潘岱松抓了抓腦袋,“打電話沒人接。你也聯(lián)系不上?” “嗯, 發(fā)短信不回?!?/br> “奇了怪了……這家伙去哪了?!迸酸匪舌止尽?/br> 戴坤不理他這很正常。 以前那家伙翹課出去打架喝酒,短信電話轟炸一律無視,也經(jīng)常玩消失。 但是不理黎嘉,這就不正常了…… 除非戴坤沒帶手機。 或者,是出了什么事。 潘岱松下意識往戴坤座位看了看, 總覺得心里不安。平常哪怕戴坤懶得回來, 也會讓人遞話過來,讓他幫忙把書包拎回去,今天卻沒有半點動靜。 不會真的出事吧? 潘岱松拿不定主意,“要不我問問徐老師?” “好?!崩杓胃隽私淌?。 翹課什么的對戴坤來說是常事,只要他別整出幺蛾子,徐老師應(yīng)該不會計較。 可要是戴坤真出了什么事卻沒人發(fā)現(xiàn), 那可不是玩的。 兩人找個僻靜的角落, 潘岱松打電話跟徐老師匯報情況, 沒說兩句就沉默了,過了會兒, 便低著頭答應(yīng),“嗯……嗯……好的, 老師放心……嗯……好,老師再見?!?/br> 掛斷電話,黎嘉立馬問:“怎么樣?” “那個……”潘岱松目光閃了下,“坤哥有點事,已經(jīng)跟老師請假了?!?/br> “應(yīng)該不嚴重吧,徐老師沒具體說。放心啦,要是有事的話,徐老師不會這么淡定?!?/br> 也是哦,徐老師雖然刻板嚴肅,卻很關(guān)心學(xué)生。 他既然叫潘岱松放心,那應(yīng)該是沒什么事的。 黎嘉稍稍放心,聯(lián)系不上戴坤,也就沒碰他書包,原樣放著。 誰知第二天清早,仍舊不見戴坤的蹤影。 徐老師來上課,看見那空蕩蕩的座位也沒說什么,只是下課后把潘岱松叫過去談話。等中午下課,潘岱松過去收拾了書包,拎著就往外走。 快到教室門的時候,見黎嘉一雙圓溜溜的眼睛盯著他,滿臉疑惑。 他到底沒能硬著頭皮無視,隔著課桌問,“黎妹你還不去吃飯?” “你去哪?”黎嘉不答反問。 “那個,給坤哥送書包?!?/br> “戴坤他怎么了?” “啊……他呀,昨天喝大扭了腳,這幾天請假了。” 是嗎?黎嘉狐疑,直覺潘岱松在隱瞞什么。 于是轉(zhuǎn)頭就給戴坤發(fā)短信,“戴坤,別裝死了??斐鰜恚 ?/br> 她還是頭一回用這種蠻橫的語氣找他。 所以當(dāng)戴坤躺在醫(yī)院里,點開短信看完后,足足愣了兩秒鐘。 修長的腿一屈一伸,右腿纏了紗布,濃烈的藥膏味道沖得很。 戴建明就坐在病床旁邊,一張臉沉得像是臘月寒冰,“……逞強也該有限度,幸虧傷得不重,要是打成骨折,你打算在這里躺兩個月?都高三了還這么沖動,那些都是什么人,混社會的地痞流氓,招惹他們做什么?受了傷,你得耽誤多少事情!” “這不沒骨折嗎?!贝骼ざ⒅謾C,神情冷淡,“我明天出院?!?/br> “軟組織挫傷是鬧著玩的?不行!” “回家自己擦藥,養(yǎng)著?!贝骼ぢ曇粲悬c僵,“你工作忙,不用管我。” “你傷成這樣,我怎么能不管!”戴建明敲著床沿,“乖乖給老子在醫(yī)院躺著,大夫不松口就不許出院,我每天晚上過來檢查。這么大人了,別叫人擔(dān)心?!?/br> 呵……現(xiàn)在知道關(guān)心他了? 很多年前,當(dāng)他和mama在家里望眼欲穿,當(dāng)mama抱著重病發(fā)燒的他四處奔波,戴建明卻大半年都不露面的時候,怎么就不知道擔(dān)心? 戴坤唇邊挑起嘲諷的笑,沒做聲。 父子倆無話可說,戴建明坐了會兒,拜托認識的醫(yī)生多加照顧,起身走了 戴坤臉色很難看,閉著眼睛躺了好半天才睜開眼,然后想起黎嘉那條短信。 他覺得有些心虛。 摸出手機,看著昨晚的幾條短信,是黎嘉問他在哪,怎么不來上課。說他這回英語考得很好,回頭得給她請客。試探完了又沒耐心,問他怎么連晚自習(xí)也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