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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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沈如故拂了拂袖,真就將一家主子那份威風帶在身上,強調:“光陰正好,美宴盛收,本公子為何要此刻回去?” 說完,他就瀟灑的從南昭身邊過去,撲面的身風里帶著憐兒身上的香粉味兒。 南昭微微蹙眉,回頭看去,幾乎從未見過沈如故穿其他顏色的衣服,那粉色的袍子在他身上,十分刺眼。 她追上去,攔在他面前。 “如故!”這回她是很嚴肅的語氣,懇求道:“我們回去吧,行嗎?” 麗姬邀失憶的沈如故到此,還賜一美人左右相伴,意圖十分明顯,她只想將他帶離這兒。 對方早將她視作敵人一般,別人誰的話,他也許還能斟酌一二,唯獨南昭說的,他一定要相反。 “本公子要去哪兒,就去哪兒,你若愿意留下就留下,若不喜歡,便自己回去!” 說完,他就一把掀開擋在前面的南昭,大步朝朝華樓宴會廳那邊去了! 憐兒見沈如故這般待南昭,滿意的笑了笑,看笑話的對她說:“沈夫人,可是一點兒都不了解男人?。〔贿^沒關系,往后憐兒可以傳授你一些學文?!?/br> 音落,她嫵媚轉身,快步追上沈如故的步伐,還用手挽住了他的手臂。 下午的烈陽當空,將南昭的眼睛照得睜不開,她獨自在院子里站了會兒,似乎難過太久了,反而見到這一幕,她卻并不如想象中那般難受了! 她沒多久也進到宴會廳中,此刻沈如故已入席,侍女正在為他的酒杯中斟酒,他便與上面坐著的麗姬在說話。 余光中看到南昭站在側門那邊,雖不顯眼,但他直覺得丟臉。 麗姬等此刻已許久,早就迫不及待要接下來的表演了,她拍拍手,馬上就從后堂里出來數(shù)名妖嬈的舞姬,圍著席桌跳起舞來,因為事先早就有過安排,有幾名特意指給了沈如故。 對于此刻的沈如故,從前哪兒有過這種美遇,只道是人生得意須盡歡,及時行樂才是人生大事! 美人兒們不停朝他身上靠攏,時而與他耳邊小聲說什么,時而嬌羞笑著。 南昭一直站在邊角落,冷冷的注意著這一切。 這讓她想起曾有一次,沈如故帶她去妓院,贖回柳葉葉那一回,她也是這般落寞的站在邊上,當時心情雖也難受,卻不如此刻這么復雜。 麗姬也在上方注意著她的動向,見她無動于衷,看來自己所行的力道還不夠大,她當即就當著眾人的面喚出她來。 “沈夫人,人既然都到了,為何就只站在門邊看?”說著,她不免假意責怪起身邊的侍女來,“你們這些個沒眼力見的,沈夫人雖然出生不好,但好歹也是泰安王的義妹,怎么連張椅子都不給?” 那侍女會意,立刻從后面搬出來一張椅子,放到沈如故的席桌后面。 沈如故的席桌,本就被安排在麗姬的旁邊,主位,自然顯眼,南昭若是去坐了那張椅子,無一是一尊面帶殺氣的門神。 太子側妃賜座,拒絕自然不好,那么就坐吧,她沒有過多猶豫,頂著她那張在沈如故眼里奇丑的面孔,穿過宴會廳,大方地走過去,往椅子上一坐。 所有人都吃了一驚,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麗姬是要借此讓她難堪,沒想到她竟然這么聽話,當她坐下后,周圍剛剛嬉笑喧鬧的大廳,突然安靜得彷如空氣被凝固了! 南昭從側面可看到沈如故那張俊面上,無法深藏的難堪。 他因為她的出現(xiàn),而覺得丟臉,更因為她的不識抬舉,而惱羞成怒。 若不是這兒這么多雙眼睛盯著,他真想掀桌子破口大罵,但最后為了面子,卻不得不暗自忍下。 麗姬這時坐在主位上,陰陽怪氣的說:“沈夫人真是對沈公子愛護有嘉,眼珠子都快要生到沈公子的身上了!” 南昭沒說話,左右的其他賓客卻在竊竊私語。 “這女人怎生如此沒有眼力見,她夫君已那般嫌她,她竟然還有臉坐過來?” “就是啊,簡直是厚顏無恥!” “沈公子哪兒是她的夫君啊,分明是她的囚奴!” 沈如故自然也聽到了這些議論聲,臉上更是掛不住了,他狠狠瞥過去,像在提醒她什么。 南昭知道這道目光是何意,不就是讓她走嗎? 走,可以,他得與她一起離開,不然,休想讓她視線離開他片刻。 她就這么如菩薩一樣穩(wěn)坐在那椅子上,倒要看看沈如故能忍到何時。 麗姬便又開口道:“鳳奚從風州來,帶了些風州佳釀,諸位都品嘗品嘗吧!” 說完,侍女將早就倒好的酒一一分發(fā)給席間的賓客之中,南昭自然被有意排除在了外面,她也不稀罕,但她清楚的看到,那給沈如故送酒的侍女往里面加了些什么。 她立即看向麗姬,卻發(fā)現(xiàn)麗姬也在看她,她便立刻明白了,對方要往沈如故的酒杯里動手腳,做得那般明顯,其實是特意讓她看見。 另一方面,麗姬深知沈如故此刻對南昭的厭惡,是絕不會聽信她之言的,麗姬要看的,則是她與沈如故之間的戰(zhàn)爭。 這女人以前是惡毒,現(xiàn)在是陰毒,明明知道,南昭有多在乎沈如故,才用這種方式羞辱她,折磨她,還明目張膽的讓她知道。 南昭能怎么辦呢?難不成眼睜睜的看沈如故將那杯酒喝下去? 于是,她平靜坐著,只等到沈如故將酒杯送到嘴邊時,她袖子下的手輕輕動了動,沈如故手里的酒杯沒端穩(wěn),灑了! 麗姬坐了起來,臉上有一瞬間露出未得逞的惱意來,不過,她轉念又是一笑,宴會才剛剛開始呢,你要與我斗,那就接著斗吧! “呀,沈公子怎生這般不小心,快幫沈公子再倒一杯!” 憐兒聽了命令,立即幫身旁的沈如故又倒了一杯,這回還親自喂他喝。 她想故技重施,卻發(fā)現(xiàn)憐兒身上不知有何物,并不受她靈花之力控制,眼看那杯酒就要送到沈如故嘴里,她也就作罷了,直接兩步過去,將憐兒送到沈如故嘴邊的酒杯奪了過來。 憐兒驚愕:“沈夫人!你這又是作甚?” 沈如故更是氣急,“南昭,你有完沒完?” 南昭手里端著那杯酒,放到鼻子旁嗅了嗅,她的嗅覺早已超出常人,此刻就發(fā)現(xiàn)這杯酒沒有問題! 再看麗姬,臉上掛著一絲冷笑。 對方早就料到她絕不會讓沈如故喝下疑似被動過手腳的酒,動手腳并非她的本意,她的本意,是要逼南昭在眾目睽睽下出來阻止。 如故酒真動了手腳,南昭倒是可以以此替自己辯解,可問題是,這杯酒沒問題,她就順手又遞了回去。 “你到底要作甚?”沈如故像看怪物一樣看著她,即使有那么多雙眼睛在盯著看,他也無法控制好臉情緒的起伏。 南昭好語氣回答:“我就想聞聞這風州來的佳釀是何味道而已,你喝吧!” 沈如故實在無法忍受了,他靠近來,用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威脅道:“你信不信,我休了你?” “我信!”她十分認真的點了點頭,然后說:“但還是請夫君先與我回去后,再寫下這紙休書吧?” “你……”對方似乎拿她沒了辦法,只好轉身抱歉的對麗姬道:“今日如故還有要事要行,先行告辭!” 麗姬揣測道:“沈公子是因為沈夫人在此掃興才決定離開的吧?” 這么明顯之事,沈如故無需狡辯,沉著臉,不看南昭一眼。 麗姬便開口對南昭說教道:“沈夫人這就是你不對了,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你既是沈公子的結發(fā)夫妻,便應遵守妻子的婦道,不該過多干涉夫君的言行!” 她停頓了一下,提議道:“太子殿下聽聞了沈公子的遭遇,十分同情,得知沈公子在云州舉目無親,便下令擇日派人專門護送沈公子回青州老家……” 這是要強行留人了! 沈如故根本不知麗姬的打算,還當真以為別人要護送他回青州,感激的行了一禮說:“太子殿下與太子側妃皆是性情中人,沈某能得二位尊駕的憐惜,實在是三生有幸?!?/br> “沈公子不必與本妃客氣的!” 這時,沈如故就轉頭對南昭說:“聽到了嗎,太子殿下會專程送我回青州,你自有一身重任需要處理,就好好留在云州吧,至于那紙休書,待我歸家后,會派人將休書送到云州國公府,你——好自為之!” 南昭聽到這句話,從頭到尾還算平靜的心,起了些波瀾。 她看著沈如故那張臉,好片刻沒回答。 對方實在嫌她在此礙眼,小聲說:“你趕緊離開這里吧!別在這兒礙眼了,你沒聽,別人都如何在議論你嗎,你當真一點兒都不覺得丟臉嗎?” 南昭平復好心情后,直接對他說:“如故,你不可以留在這兒,上面的太子側妃并非善類,她留你,是因為……” “行了,你這個人,已有那么多缺失之處,為何就不能善良一點,別做背后非議挑撥離間的小人!” 善良? 南昭默默聽完,臉上已不再有起伏,她看了看上面的麗姬,再看看沈如故已背過身的背影,知道他是無論如何,不會自愿再與她回去了! 她不可能強行將他帶回去,這里全是麗姬的人,沒準一會兒又給她治一個弒夫之罪,到時候,她可不敢肯定現(xiàn)在的沈如故肯替她求情。 所以她深吸一口氣,以最后交代的語氣對他說:“沈如故,你好自為之!” 說完,她就邁步朝宴會廳里出了去。 看到她這回這般容易就離開了,反倒是沈如故有點意外,心里疑惑得很。 麗姬也一時沒搞明白,南昭為何不鬧不爭的將沈如故丟在這兒,她顯然有些掃興,按照她的計劃,應該是南昭大鬧宴會,也要將沈如故帶離啊! 南昭初了朝華樓,尋龍一直在外面候著,見她一出來,立刻上來說:“昭妹!王爺有急事趕著去處理了!” 他也知道剛剛宴席里發(fā)生的事,不免替她不平道:“這沈如故真是還魂把腦子都還壞了,竟將麗姬那歹毒女人當做恩人至交!可是昭妹,你就這樣任由沈如故與麗姬一起嗎?那女人一定會用他再來害你的!” 南昭卻十分平靜的回答:“無礙,他忘了所有,自然不知人心險惡,若不親自經歷一番,又如何能徹身感受呢?” 說完,她抬頭看看天色,嘆道:“暮色將至了!” 沒多久,天色就暗了下來。 這段時間里,南昭拜托尋龍等人在此注意著朝華宴里的動向,她則獨自走進了夜色中。 這場宴會,在她離開后,歌舞升平一直到戌時,宴席的其他賓客都陸續(xù)離開,沈如故與麗姬同行,是最后才在眾人的簇擁下,半醉出來。 興頭未過,他在憐兒的攙扶下,醉笑吟道:“夜夜笙歌,不知人間今朝幾何……哈哈哈……” 麗姬也有幾分醉意,由侍女扶著,站在朝華樓大門等馬車來接。 “呼呼——”夜風吹過,她皺起娥眉,竟覺七月的風帶著些許寒意,管侍女去拿披風。 兩輛馬車很快就到了,麗姬怕冷,趕緊鉆進了第一輛中,沈如故則被安排上第二輛馬車。 馬車動了,夜色下,馬車一前一后在古街上行著,車輪碾過地面,顛簸得厲害,沈如故與那憐兒坐在馬車中,先前還有幾分醉意,這時兩人都因為越來越冷而清醒過來。 “怎么這般冷??!”沈如故抱著雙臂。 憐兒感覺,他們上了馬車以后已過了許久,為何還未到隴西府呢? 她多了個心眼,就撩開前面的車門簾子往外看,驚然發(fā)現(xiàn)他們此刻已到了城外了,難怪這般顛簸。 “馬夫,怎生到這兒了,快調頭回去!”憐兒沒好氣的對趕車的馬夫說。 馬夫卻以很低沉的聲音回答:“這條路——從無回頭路可走——” 第175章 :我再也不會失去你了 憐兒聽這聲音感覺身上很好冷了,她望了望天空,此刻皓月在天,月光怕在城郊的土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