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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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哭著問:“呂東來是不是死了?南昭?” 這一路見過的人都死了,呂東來卻被單獨(dú)吊在樹上,也許還活著吧?她不知道,但卻很清楚,這只投身靈不僅狡猾,還厲害,連呂東來都被它算計到了! 她拿著周鳶的匕首,輕盈爬上樹,對著那吊在樹梢上的呂東來喊道:“小道士?小道士?” 只見他上半身的衣服全是血,一動不動的掛在那,絲毫感受不到活著的氣息。 難道那心系蒼生的呂東來就這樣死了嗎? 南昭這一路已見過太多死亡,卻依舊在死亡面前,心神意亂,她趴在樹梢上,一點(diǎn)點(diǎn)將呂東來的身體拉攏過來,吊著他身體的是一根繩子,她用匕首將繩子割斷,抱著呂東來躍到地上。 “呂東來!”周鳶也圍上來,借著燈籠的光線,這次可清楚看到,那張臉,確實(shí)是呂東來,還有他滿頭的銀發(fā),怎可能認(rèn)錯呢? 南昭蹲在地上,看到他脖子上有好大一個口子,里面的血rou清晰可見,所以他才會流那么多血。 “怎么會……”但即使親自摸了他脈搏,探了他的鼻息,她還是不肯相信,呂東來死了! 她起身到處看了一圈,周鳶難過之余,不解問她:“你在找什么?” “呂東來的乾坤寶劍,他都不離身的……” 可為何這兒沒有? 周鳶跪坐在呂東來的尸體面前,抹著淚說:“別管那什么寶劍了,我們先幫呂東來的尸體保護(hù)好吧,那東西一定會來吃他的尸體的!” 被她這么一提醒,南昭更是覺得有些奇怪,按理說,投身靈所有咬死的活人,都會第一時間吃掉,可唯獨(dú)呂東來的尸體,它吊在了樹上,這意圖很明顯,是引她過來取,她此刻人就在這兒,為何投身靈還不現(xiàn)身? 突然,她腦中閃過什么,立刻朝地上躺著的呂東來尸體看去,電光火石間,她看到呂東來的尸體動了,他的臉不再是那張清秀的道士面容,而是隨著它長大的嘴巴變得十分猙獰兇惡。 “阿鳶!”她驚聲叫道,那東西已一口朝周鳶咬過去。 說時遲那時快,周鳶手里拿了把匕首,聽到她叫自己,就下意識的抬起匕首,那東西一口就咬在她匕首上,那般尖利的匕首竟生生被他一口給咬斷了! 南昭立刻沖上去將周鳶拉起來,護(hù)在身后,罵道:“妖孽!” 那東西咬了一口匕首,十分氣惱的咆哮了一聲,那張剛才還是呂東來臉的面孔,在它的憤怒中,已變成另一幅模樣。 銀色的頭發(fā)沒了,轉(zhuǎn)而是濃密的黑發(fā),好像是吸收了喪生在他口中所有人的毛發(fā)一般;那張臉?biāo)迫擞址侨耍劬诤诘囊粓F(tuán),沒有黑白之分,身體已長得與成年人一樣高大,只是那身上的皮rou慘白得很,一看就十分邪乎。 “原來是幻術(shù)!”南昭問它:“呂東來呢?” 投生靈看向她,挑釁的說:“他早在我肚子里了!” “我不信!” “不信?”投生靈伸手撩了撩他頭上濃密的黑發(fā),大展拳腳的語氣說:“吃掉一具擁有道骨仙氣的皮囊,比吃十具凡胎rou骨有用得多了!哈哈哈——” 南昭不知該不該信,總之怒火已在胸口燃燒,她立即引出靈花之力,試圖將此食人rou的投身靈給滅掉。 對方也停止了狂傲的笑聲,轉(zhuǎn)而用一種佝僂著背、竄著頭的詭異姿態(tài)望著她。 “我引此力,毀天滅地——” 隨著她的靈花決而出,強(qiáng)大的紅色靈光如海浪般朝投身靈席卷而去…… 投身靈竟然不躲,毫無畏懼的迎接著她的靈花之力?。?! 突然,南昭看到投身靈胸口有道紅光。 “難道是……”她不知該是喜是憂。 靈花之力襲過去時,投身靈將全數(shù)吸收進(jìn)了身體,毫發(fā)無損的繼續(xù)站在那。 “為何會傷不了它?”周鳶急了,她們此刻可是全仰仗著南昭的靈花?。?/br> 南昭對這種情況,已并不陌生,九重山中的骨吱,不正是因她的靈花之力越發(fā)強(qiáng)大嗎。 骨吱也食人,但它們不像這只投身靈一樣,它們只吃血rou,會留下一副骨rou,它們只將人的皮囊留下,用以偽裝自己丑陋可怕的外表,再迷惑其他人。 投身靈在她的震驚中感受到了一絲愉悅,感嘆道:“三百多年來,本尊被關(guān)在石棺中,埋在仙子山下,等待你的歸來!” “你為投身靈之前,是何方妖孽?”南昭問它。 投身靈只是邪祟為自己避劫的一種方式,只要天時地利允許,便可為。 此邪祟有道神的魄守寶盒保護(hù),且還是帶著一粒靈花之力入人胎出生,必然不簡單。 邪祟回答:“換了三百年前,你應(yīng)該知道我的尊號,可惜呀,三百年滄桑一過,本尊當(dāng)年的輝煌,還需從頭再來……” 南昭冷聲道:“你等邪祟,還想從頭再來!” “自然,不改這三界輪回之法則,吾等真神永無立足之地!”邪祟狂妄的叫囂完,便朝南昭撲過來。 “啊——”周鳶看到那兇惡的模樣,嚇得大叫。 南昭及時將她推開,只身對抗這只擁有有靈魄的邪祟。 她已知自己的靈花之力傷不得它,唯有拔出辟邪寶劍抵抗邪祟攻擊。 “哐哐哐——”劍刃在邪祟不斷飛舞過來的雙臂上,竟擦出火花,可見面前這副軀體猶如堅石,刀槍不能入的程度,甚至超過骨吱數(shù)倍! 十幾個回合下來,南昭雖勉強(qiáng)應(yīng)戰(zhàn),但卻傷不了分毫,她一直在找一個機(jī)會,可這東西厲害得很,攻擊時毫無破綻,正在打斗陷入焦灼之際時,她突然扔了手中寶劍。 “南昭!”在一旁的周鳶以為她瘋了,失聲叫出來。 卻見她騰出不再防守的右手,一巴掌蓋在邪祟的額頭上。 “呼——”狂風(fēng)肆掠,邪祟濃密的黑發(fā)在飛舞。 南昭右手的紅光已參透它整個頭部,她又看到了那沉埋在地底下三百年的封印石棺,聽到邪祟的尖爪在石棺上不停的碰撞上…… 它還看到自己站在萬千的骨吱大軍中,引領(lǐng)著身后的黑暗,邁向人間的城池…… “原來是骨吱的將軍!” 她一直以為,骨吱是由聞曄的黑焰法杖掌控的,原來骨吱大軍中,也有將領(lǐng),且不止一個;而這些將領(lǐng),也曾是人,只不過那已是上千年前的事了! 她眼前這一個,便曾是養(yǎng)尸匠手里一具活尸,自死時,便為他人所控,數(shù)百年間,這具活尸已轉(zhuǎn)手無數(shù)代養(yǎng)尸人,直到有一天聞曄找到了它,借用靈花之力將它的尸骨煉化封存在一個花瓶之中,然后,將煉化出的骨血精引入凡人的胎中洗靈,它出生后,以食活人成長,擁有金剛之軀不說,還有自己的思想,在三百年前,這樣的投身靈被稱之為邪尾。 南昭并不能控這東西太久,它企圖擺脫她的靈花之力。 正在僵持中,側(cè)面突然有靈光飛過來,那是幾張滅邪靈符,分五次,扎進(jìn)了邪尾的身體。 這邪尾立刻停止了掙扎,倒在了地上。 “呂東來!”站在旁邊的周鳶第一個看到拋出靈符的人是誰,驚喜的叫出他的名字。 南昭立刻看過去,發(fā)現(xiàn)呂東來一瘸一拐的從另一邊走過來,手里拿著他的乾坤寶劍。 “剛才發(fā)生了何事?” 呂東來解釋道:“這邪尾并非有兩只,它們選擇投身洗靈時,大多都會選擇雙生子的胎,兩個胎都一樣,但其實(shí)它們都源自一個邪尾,就比如這只和之前我們除掉的那只小的,小的是它用來引開我們的誘餌,而這樣的誘餌,今晚還不止一個,我剛才在那邊也遇見一只,已長到十六七歲了!我與它在那邊打斗了數(shù)翻,才將它除掉!” 南昭很是吃驚,“你的意思是,寧家媳婦肚子里的是三胎?” “沒錯,三胎!而你遇見的這個,才是有靈花之力庇佑的,其他兩只都沒有,所以解決起來比較容易些。” 周鳶將剛才這只偽裝成他的樣子的過程講述了一遍,呂東來點(diǎn)頭道:“那是因?yàn)樗鼈儗儆谕恢恍拔?,雖是分開的,但意識是相通的,它知道你們在尋找我,故意幻化成我的樣子迷惑你們?!?/br> 說起來,不管是骨吱還是邪尾,都喜歡用這種迷惑人,再在目標(biāo)不注意時,來致命一擊。 “那我們現(xiàn)在是三只都解決掉了嗎?”周鳶問道。 呂東來搖了搖頭,答:“沒那么簡單!” 南昭剛才已在這東西的意識里,看到了它是如何被創(chuàng)造出來的,也大概清楚呂東來為何這樣說了! 她分析道:“最初的邪尾靠靈花之力被煉化出來,是裝在一個花瓶中的,而投身洗靈時,只需要邪尾的骨血精投入人胎即可,它借用別人的胎腹中的孩子塑造自己的身體,不管此胎中是單生還是雙生、多生,皆會為它所用,所以即便我們毀了這幾只投身靈,但真正的邪尾卻并未真的受損,只要那個裝著它煉化骨血精的花瓶還在,有朝一日,它就還可借著它人之腹,從頭再來!” 呂東來與她想得差不多,要?dú)⑺肋@只邪尾,必須得找到那個花瓶,如若不然,讓它帶著一粒靈花之魄再去別處投身洗靈后,又將又無數(shù)活人死于它口中。 “那么那個裝著它骨血精的花瓶會在何處呢?”周鳶問。 呂東來回答:“骨血精一般會與邪尾投身的人家中某處埋葬,它才可順利入胎,所以只要找到寧家那個人,便可找到花瓶所葬之處!” 周鳶立刻說:“剛才我們出來時,南昭抓了一個叫東生的男子十分可疑,應(yīng)該就是他了!” “東生?”小道士回想了一下,問道:“是否是一個三十來歲,身強(qiáng)體壯的青年?” “沒錯,就是他?!?/br> “你們?yōu)楹螒岩墒撬俊?/br> 周鳶就將剛才南昭說過的話重復(fù)了一遍。 因?yàn)樗踩粺o恙的從邪尾口中逃生,以呂東來受傷為理由,勸南昭前去相救。 呂東來回答:“那個人我見過,卻也是我從邪尾口中將他救下,當(dāng)時我正與邪尾糾纏,沒注意他逃去了哪里,大概是那時候跑回去,讓你來救我吧!” “對了,你的傷無礙吧?”南昭關(guān)心的問。 他受傷的腿在長衫里擋著,看得見血跡,怕是被邪尾咬了一口。 呂東來回答:“無礙,已用的南仙山的膏藥敷過,那邪尾剛洗靈不久,還不成氣候!” 接著,他們將那只被靈符控住的投身靈拖到來時的院子,寧甘幾人還乖乖的坐在她離開之前畫好的圈中。 “南姑娘!呂道長!”寧甘看到他們回來就從圈中走了出來,看到他們拖回來的東西,小心翼翼的問:“那是誰?” “正是吃了你家人的邪祟!”周鳶告訴他。 南昭走過去對他說:“不知還有多少人活著,現(xiàn)在那邪祟在此,也做不了祟了,派人去找找別的人吧?” 寧甘不太敢相信的問:“真的嗎?” “當(dāng)然是真!” 寧甘點(diǎn)點(diǎn)頭,欲要親自去找人,南昭說:“你們?nèi)グ桑瑢幑?,我有幾句話想對你說。” 丫鬟很聽話,舉著火把,一邊喊著她家老爺,一邊往外面跑。 被留下來的寧甘問道:“南姑娘,這個東生要如何處置呢?” 東生聽到這句話,立刻激動的說:“呂道長,我沒有說謊啊,你可以給我證明??!” 南昭走過去,將東生身上綁著的繩子用劍割開,然后對他說:“別怕,我已知道你并非那個將邪祟帶進(jìn)來的人了!” 東生重獲了自由,自然開心,從地上站起來,問道:“那姑娘知道那人是誰了嗎?此人實(shí)在是太歹毒了,竟然引來這么可怕的東西,吃了那么多人!” 南昭并未回答他這個問題,她等著那兩個丫鬟跑遍了寧府,將其余幸存的寧家人都找來后,特意看了看,還剩下哪些人。 寧老爺還活著,但他五個兒子死了三個,寧二叔也死了,他的兩個兒子也死了一個,剩下那個才十來歲,被他母親抱著,受驚嚇不欠,其余的姨太太死了兩個,下人之中,也有六人死在邪尾口下。 面對那些猙獰的血骨,寧老爺整個人都垮掉了! “我寧家——到底造的什么孽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