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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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昭幾乎都未聽她將話說完,已收劍回鞘,大步從后臺出了去。 那些人紛紛將她視作隨時能砍人的瘋子,無不畏懼的給她讓出一條路來。 后面的周鳶追出來,喊道:“南昭!南昭!你等等我啊!” 黃有勇等人更是一臉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就這樣完了? 南昭出了極樂戲班,一路往東,朝那地王廟尋去。 她從未去過地王廟,但她知道云州有座地王廟,里面供奉的是一地仙,據(jù)說此仙仁慈愛民,保一方百姓平安。 于是每年都有不少信眾到此來祭拜,另外還會將自己的心愿牌掛在地王廟前面的心愿架上。 許多心愿牌上都系著一個小鈴鐺,這般日復(fù)一日后,心愿牌掛滿了木架。 夜已深,地王廟空無一人,二人邁步進(jìn)入,只有心愿牌上的鈴鐺,隨著夜風(fēng)搖出清脆的聲響。 周鳶第一次見到這樣多心愿牌,驚訝得半張嘴,一邊往前走,隨手拿起就近的一塊牌子讀著上面的字道:“愿他在他鄉(xiāng)平安,信女彩云。” “此生我與君共結(jié)連理,不負(fù)初心……” “望雙親安康長樂,萬壽無疆!” “待我金榜題名,榮歸故里,報(bào)效家鄉(xiāng)……” 這一塊塊心愿牌上,皆是屬于他人的期盼,每一個字都充滿了善意,連身在皇家中的周鳶也似乎感受到了平常人的平樂之求,是這世間最真普之物。 南昭卻無心在這些牌子上,她正視著前方地王老爺?shù)纳裣?,輕聲道:“這便是他每日看完戲以后,都要來的地方!” 說完,她朝神像走過去,雙膝跪下去,拜了三拜,虔心道:“地王老爺在上,靈女南昭求見!” 周鳶正被心愿牌上的那些愿望吸引,聽到身后傳來這句話,沒給嚇?biāo)溃?/br> “你……你……你求見地王老爺?” 南昭未回身,依舊跪在那里,雙手合十胸前,目光望著前面的神像。 “地王老爺在上,靈女南昭求見!” 周圍除了輕微的風(fēng)鈴聲,毫無變化。 南昭不肯放棄,她站起來,攤開手心,那手里的靈花本在大傷后失了色,但這兩日她身體逐漸恢復(fù),紅色的靈光已漸漸回染。 她走到神像旁邊,將手掌撫在神像上,再此求道:“地王老爺在上,靈女南昭求見靈身顯靈!” “哎喲!”一個白胡子小老頭從神像里跳出來,好像是被她的靈花給扎了一下,有意避著她的靈光道:“我說丫頭,白日里四面八方的信徒前來,老頭子年歲這般大了,每日都得聽他們許的各色冤枉,耳朵都快聽聾了,累得靈骨也要散了,你這大半夜還吵吵還不讓入覺,這地王廟給你坐算了,我看你比我能耐!” 南昭知道他是一方百姓供養(yǎng)的神仙,尊敬的說:“打擾地王老爺休息實(shí)屬不該,但我有一執(zhí)念,地王老爺許能為我作答!” 地王老爺似乎知道她的來意,直接問她:“真相早已擺在眼前,你不放下此執(zhí)念,得到結(jié)果又如何?” 她微埋著頭,眸子灰暗神淡的說:“如何我不知,但若不求到那個結(jié)果,我余生都不會放手!” “哎!”地王老爺見過這世間多少人的悲歡離合,面對她的執(zhí)念,依舊長嘆出聲,然后揮著神袍道:“罷了罷了,既你一定要看這結(jié)果,就自己去看看吧!” 音落,他已跳回自己的神像里去了! 南昭聽到身后的神架那邊有一道不同的聲音,立刻轉(zhuǎn)身尋去,見一塊嶄新的許愿牌落在地上。 周鳶還在好奇一件事,追在她身后問:“剛才地王老爺真的顯靈了嗎?他長什么樣子,有多高?多胖?” 她沒回答,快速過去,將那塊許愿牌撿起來,握在手里,當(dāng)她看清楚那上面熟悉的筆記寫的八個字以后,整個人都癡愣在那。 周鳶瞧她盯著一塊許愿碑發(fā)呆,立刻貼過來,一邊看,一邊念出了上面的字。 “與曄重逢,不離不棄?!?/br> 與曄重逢,不離不棄…… 南昭將這塊許愿牌捏在手中,由于不斷力道加深,那上面系著的鈴鐺輕輕響著。 一道身影出現(xiàn)在地王廟對面的街角,因?yàn)樘焐担茗S并無發(fā)現(xiàn),但南昭卻感覺到一道熟悉的氣息在附近,她立刻回身看去,便見那人身著白袍,站在屋檐下的陰影處。 對方似乎也知道被她看到了,轉(zhuǎn)身欲離開,南昭立刻追上去。 她在后面跑,那人卻只是快步前行,她幾乎都快追不上了,眼看他在無人的街巷中越來越遠(yuǎn),她沖著那熟悉的背影喊道:“沈如故!” 聽到她的聲音,那個人腳下停步,背對她站在一顆開滿花的芙蓉樹下。 他的白衣不染一塵,與背上所散青絲一同,隨著夜風(fēng)飛舞。 她向前、向那人走去,每一步都走得如踩在冰面上,生怕腳下踩空了…… “南昭?!彼步辛怂拿郑凰圃?jīng)每一次叫她,這一聲里充滿了訣別的冷意。 南昭聞聲止步,停在離他十步之遙,可以清楚看到他微微朝后側(cè)起的臉,她咬了咬嘴唇,開口問:“為何離開?” “答案——不是已在你手中了嗎?” 他背對著她,卻知,她對手心里那塊自己親手寫下的許愿牌越發(fā)用力。 她的手心rou在那塊許愿牌邊緣割的生疼,可她卻不肯放手,哽咽問道:“所以……你當(dāng)初娶我、說我才是你之良配是假的?” “是!” “那在善德廟前執(zhí)手對我所說的承諾呢?你說除非你死,絕不會放開我的手……” “不過隨口一說,我早忘了!”他清冷回答。 忘了?她眼淚積在眼眶未落下,不甘的問:“那你陰人路上相救、與我說生死永存的話,通通都是假的?是嗎?” 他沒有一絲猶豫的回答:“是,假的,全是假的!” “那既皆是假的,為何你要騙我如此之深?莫非真如那些戲中演的一樣,我前世欠她聞曄的,你要用此來羞辱我為她報(bào)仇?” “戲中有真有假,你可以當(dāng)真,也可以不信,但本公子——從未愛過你!” 本公子從未愛過你…… 那些積累的眼淚大顆大顆滑落,好像瀑布傾瀉,南昭仿佛聽到了自己心碎的聲音,她不愿接受,不停搖頭,否認(rèn)道:“不!不!你在騙我!若你從未愛過我,為何要教我如何在這條黑暗之路上行走?又為何要幫我收集靈花之魄?” “因?yàn)槟悴婚_靈祭,她無法復(fù)活,那些靈花之魄,也并非是為你收集的,只不過暫時在你那罷了!” 她聽到這個答案,哭著失聲笑起來,“哈哈哈!哈哈哈!” 沈如故不再說話,安靜的聽著她那悲哀的笑聲。 她笑夠了,也不哭了,面孔凝上一層波冰,自當(dāng)日在青云山上,被八大道觀的人插那十二根封骨針后,她再無一次如現(xiàn)在這般心如死灰。 原來不需要到冰天雪地中,也能感受到這刺骨的涼意…… 她冷聲問:“所以,我南昭是你為聞曄重生所養(yǎng)的一株靈花,只等她復(fù)活歸來,便連根拔起,是嗎?” 第159章 :我可是靈女呢 看到仙子洞里,聞曄拿的黑焰法杖,她不信。 所有人都說他在騙她,她不肯信。 手握地王廟沈如故親手寫的許愿牌,她依舊不肯信,直到沈如故回答:“是!” 他堅(jiān)定的聲音,像一把尖刃,刺穿了她的心。 他還要告訴她:“南昭,你我今生夫妻緣盡,下次再見,便是替她拿回你欠她的東西?!?/br> “我欠她的?”南昭苦笑,“是你告訴我,上一世是她害我,是她欠我,現(xiàn)在為何全變了?” 她也看出他們之間,再無可能,心灰意冷的道:“既然如此,不必再等下一次,沈如故!你此刻就殺了我,你殺了我?。 ?/br> 死,對于她來說,也比此刻所經(jīng)受的一切好過得多…… 而對于她的歇斯底里,沈如故不再說話,邁步朝前面的夜色中而去。 南昭全身癱軟坐在地上,看著他就這般消失在自己眼前,她雙手捏著那塊許愿牌,抱在身前,難過不能自拔。 后面追上來的周鳶見她這般模樣,趕緊過來蹲在旁邊問她:“你看到沈如故了嗎?南昭?” 她無力回答,頭埋在周鳶肩膀上,失聲痛哭。 長夜下,兩個單薄的身影這般互相依偎著。 后來,是周仰發(fā)現(xiàn)她們偷偷跑出來,遍城尋找,終將她們找到帶回去。 不過南昭的神志卻不那么清醒了,再去地王廟前,她的身體本已恢復(fù),但此刻卻又虛弱起來,渾身時而guntang,時而冰冷,像不斷在經(jīng)歷酷暑和寒冬一般。 國公府的大夫來看過了,說她心脈混亂,怨極攻心。 周仰問:“那大夫,要如何治療?” 大夫搖頭回答:“老夫無能為力……” 就差沒讓準(zhǔn)備后事了! “你個庸醫(yī),這么點(diǎn)兒病都治不好!”周鳶怒罵道。 周仰還在責(zé)怪她,擅自帶南昭出去。 她也知道錯了,所以才將怒氣都發(fā)在大夫身上。 正在二人焦急時,呂東來大步進(jìn)來,徑直到榻邊,伸手替南昭把了脈,收手端坐旁邊,問周鳶道:“南昭見到沈如故了?” 周鳶點(diǎn)頭,“我去的時候,沈如故剛走,我看到他了!” 呂東來看向周仰,提醒的說:“第二劫……” “什么第二劫?”周鳶茫然的看向他。 兩人都未回答,周鳶也沒一直追問這件事,她著急的問:“那南昭到底會不會死?” 呂東來回答:“不會!” “真的嗎?” “嗯。” 周鳶這才松了口氣,夜已深,周仰讓她先回去休息,他打算親自在這里守著。 待十四公主一走,他才確定的問:“南昭真的可以度過此劫嗎?” 呂東來目光望著躺在床上的南昭,這回卻沒有肯定的答案了! “若是她都放棄了,就算有靈魄護(hù)體,也無用!” 說完,他就出去了,不過他并沒有真的離開,只是飛身一躍,上了房頂,躺臥在上面,雙手枕著后腦勺,雖躺姿散漫,但他仰看著天空的眸子卻帶著一絲憂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