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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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宜推門進來,她換了一身黑色的衣裙,將她的膚色襯得十分蒼白。 見房間里少了人,對方關心的問:“沈公子呢?” “許是在隔壁屋子給呂道長喝固魂湯吧!”南昭話完話,懷里的后福突然‘哇’地哭起來。 她已基本掌握了這孩子哭的習慣,不是餓了,就是要大小便,可她才剛喂過他呀。 “怎地哭這么厲害?”正納悶,她無意識的看了歐陽宜一眼,發(fā)現(xiàn)對方脖子上戴著一竄珠子很是特別。 歐陽宜說:“我就是過來問問你還有無所需的東西,你早些歇息吧!” 南昭哄著懷來的孩子,點了點頭。 待對方出去將門關上后,后福慢慢的就不哭了! 真是奇了! 歐陽宜前腳才出去,沈如故后腳就回來了! “歐陽宜來過了?”他應是在外面看見了! “嗯?!蹦险岩恢痹谙胨谔覙浯謇锾岬氖?,這一路她都在回想,終于想起前晚,確實發(fā)生了一件怪事兒! 她講述道:“在風云客棧,當時薛煉為了逼我們離開庇護界,放了一把火,我們所有人便從窗戶吊繩下來,歐陽宜是最后一個下來的,不過她在上面留了許久,才下來,而且下來的時候,我從下往上看,感覺除了她之外,那屋子里還有一個人!” 南昭沒有細提這件事,是因為當時形勢緊急復雜,她以為自己眼花。 沈如故仔細的聽完,然后問她:“是一個怎樣的人?” “好像是一個女人!對,是一個女人!”她很肯定。 沈如故點點頭,表示知道了,天色也不早了,他讓南昭先睡下,呂東來還未醒,他得親自過去守著。 等他一走,南昭哄著后福睡下,干了一天路,自己也乏得很,不久就睡著了! 南昭做了一個夢,她再一次夢見了風云客棧里發(fā)生的一幕。 薛煉一把火將客棧燒了,濃煙逼來,他們一行人挨個從窗戶上爬下來。 夢里,剛下過暴雨的地下,坑坑洼洼滿是水。 火燒著木頭的味兒,也蓋不了空氣里彌漫的那股尸臭味兒,等到最后一個歐陽宜從樓上的客房順著繩子爬下來時,她下意識的抬頭朝上面的窗戶,只見窗戶那里站著個人,一個女人,她正趴在窗戶上,似乎沒有穿衣服,可身上卻密密麻麻的刻著許多字,血淋淋的…… 她努力想去看清對方的臉,卻似聽到那女人趴在窗戶上朝她吶喊:“南昭,我不想死!” 剎那間,南昭看清楚了那是誰,她猛地從睡夢中驚醒,旁邊的后福并沒被她吵醒,但她卻再也沒有心思睡覺了! 她得立刻將剛才的夢境告訴沈如故,于是她快速起身穿上外衣,輕腳輕手的從房里出去再關上門。 呂東來的房間就在隔壁,南昭輕敲了一下門,里面沒人應。 沈如故‘死’了嗎? 這道猜想在心里產生,南昭用力推了一下門,門沒鎖,開了! 南昭用火折子點了燈,往床榻上一照,頓時心都吊起來了! 沈如故不在這間屋子里! 不止如此,連原本睡在床上的呂東來也不見了! 呂東來被聞曄所受,魂魄不穩(wěn),一直沒有意識,怎會也不見了? 出事了嗎? 可她就在隔壁,為何一點兒聲響都沒聽到? 南昭沒有遲疑,她立刻提著油燈,到隔壁去敲孫小鵬他們的門。 所幸的是他們人都在,熟睡中被她的敲門聲吵醒,打開門,帶著睡意問:“少夫人,這大半夜的,后福餓啦?” 南昭聲音很輕的告誡道:“都其他把衣服穿好,拿好自己的家伙,應該出事兒了!” 大家這幾天都提心吊膽的過來的,以為到了歐陽家,好不容易能睡個安穩(wěn)覺,一聽她這么說,全都緊張起來,因為忌諱,也沒敢多問,全都爬起來穿好衣服。 南昭回屋里將后福抱出來,交給林過照看,她要獨自去尋人! 交代完,她就拿著辟邪寶劍出了院子。 歐陽家這宅子不小,不過她來時,差不多了解了地形,也沒點燈,就這樣在黑暗里四處尋。 記憶里,前面那院子是歐陽家的二姨太住的,為何這夜深,屋子的門大打開呢? 難不成這二姨太睡覺有怪癖,喜歡開門睡覺? 南昭覺得奇怪,摸黑輕步邁進屋,里面靜得出奇,為了一探究竟,她張開右手,手掌上靈花的紅色靈光映照在她臉上,也一并將這間房間照亮。 床上躺著一個人,是二姨太沒錯,雙手輕放在身前,睡得很深,連有人走進來,都未發(fā)現(xiàn)。 畢竟是客人,怕吵醒主人家,南昭合起掌心,轉身準備出去。 不過,她走了兩步,還是覺得不對勁,立刻又轉回來,再次張開掌心來;這回,她也不怕吵醒對方,輕步朝窗邊邁去。 走近了低頭一看,心頭猛打鼓,這二姨太眼眶和嘴唇都發(fā)黑,毫無氣息,竟是死了! 前不久還好好的人,怎生死了? 正在此時,南昭感覺身后有股涼風吹在她脖子上,她迅速回頭,卻見一個黑影直直的站在她身后! 第120章 屋子里躺了具尸體,而身后站的這個不知是人是鬼的東西,把南昭嚇了好大一跳。 發(fā)現(xiàn)地上傾斜著一道影子,原來是人! 她反應極快的一腳踢過去。 對方反應也很敏捷,輕松躲過了她這一腳,也沒有攻擊她,反而壓低了聲音強調:“是我!” 這聲音很熟悉,南昭吃了一驚,問道:“呂東來?” 問時,她抬起右手,用那微淡的紅光去照亮對方的臉。 還以為這廝被誰擄走了呢,原來是醒過來了,那頭銀色的頭發(fā)遇光則亮,實在別致。 “你何時醒的?如故呢?”南昭從新點亮火折子,在房中找了盞燈點亮。 “貧道醒過來就沒見到人,所以出來摸摸情況,你來之前,我也才剛到這里!”呂東來視著床上二姨太的尸體,剛才他沒點燈,所以看不清楚這具尸體的情況,現(xiàn)在看清后,神色也跟著收緊,“鬼邪之氣——是被吸盡活人氣而亡!” 南昭并不吃驚,她告訴他:“歐陽宜有問題,這二姨太之死,與她脫不了干系。” “啊——”這時,院外有女人驚惶的叫聲。 二人立即從房中奔出,看到一個丫鬟模樣的人從前面的院子跌跌撞撞跑出來,身上穿的還是睡覺穿的單衣。 “發(fā)生何事了?”南昭大步過去,攔住丫鬟。 “二小姐……二小姐……”丫鬟驚得重心不穩(wěn),狼狽的跪在地上,指著她剛跑來的那個方向。 南昭與呂東來相視一眼,知道那邊出事了,一起朝那邊跑去。 二姨太住的隔壁院子就是三姨太住的,她們剛到院門口,就見到三姨太和一個丫鬟躺在花臺子下面,身上穿的還是睡覺穿的衣服,死狀與二姨太相同,皆是被吸盡活人氣而亡。 前面的花樹下,有人蹲在那。廊前的燈籠,將他的一襲白袍映出紅光,南昭立刻認出來那是誰。 “如故——”她跑進去,看到他正在查看另一具尸體,死的是歐陽家的一個家奴,今天他們來時,這個人為他們準備了客房。 “那邊院子還有三具尸體!”沈如故起身對他們講:“歐陽宜身上是別的東西!” “你看到了嗎?”呂東來問。 “我剛到這里,她已吸食了這幾個人的活人氣,還剩下一個丫鬟,見我要拿她,她躥上房頂跑了!”他顧慮的說:“我怕她故意引我過去,再折回對你們不利,所以未追?!?/br> 剩下的那個丫鬟就是剛才他們遇見的那個,若沈如故晚來片刻,想必那個丫鬟也死了! 南昭問道:“是聞曄在歐陽宜的身上復活了嗎?” 沈如故搖頭,“那不是聞曄!” 她心頭暗顫,“不是聞曄?那是誰?” “封印還未破,聞昭還被困在小仙廟中!”沈如故推測道:“歐陽宜出事是在塢城遇薛煉時,白天我們都在趕路,日頭還很大,她雖帶了紗斗笠,也算是在陽光下自由行走,普通鬼物是做不到的?!?/br> “且這歐陽宅中這一晚上被吸了這樣多活人氣,她應需此來掩蓋她身上強大的鬼氣!” 能達到這個程度的鬼物,南昭曾經就遇見過一個。 “鬼仙未辯!” 未辯擁有靈花之魄,專食亡魂,所以鬼力驚人。 呂東來接過話來說:“這么說,歐陽宜身上的命符,并非是給聞曄的,而是未辯?” 沈如故點頭,提醒道:“未辯雖已逃走,但她還需更多的活人氣才能掩蓋身上的鬼氣,不然即便她用了rou身,也一樣是鬼!” 所以就算她不回來,也會不斷有人喪命在她手里。 南昭不敢在此地多留,見沈如故與呂東來都安然無恙,她立即回到剛才住的院子與孫小鵬他們會合。 天亮后,歐陽家宅只剩下一個三姨太,不過在得知其他兩位姨太太和下人慘死的消息后,立即收拾起東西,逃回娘家去了! 一夜之間,莫大的府宅之中,除了南昭一行人外,就只剩下那六具被吸了活人氣的尸體。 出于道義,他們決定幫亡人將尸體埋了,地方就選在大門前面的一個土壩里。 六座新起的土墳就這樣立了起來,南昭讓孫小鵬他們去山上砍了顆樹,削了六個木碑,打算給亡人立個碑時,孫小鵬犯了難,“這幾位都不知道名字啊,少夫人——” 南昭嘆了口氣,無奈說:“從昨晚我就沒見到她們的亡魂,想必也被未辯捉了去,不然……” 不然她倒是可以問出名字來! 沒有名字,就只能立六塊無字碑。 她回望身后的歐陽宅府,曾經歐陽家,作為四大道門家族之首,備受道門尊敬,在這云州更是名門一族,瞧瞧這宅院,修得這般氣派,所處之地,也是這片地的風水之首,誰會想到,轉眼間,就變成了兇宅,歐陽家也步了方家的后塵,滅了門。 南昭想起歐陽宜來,本是出生不錯的名門小姐,有兄長父親疼愛,所以性子冷傲嬌氣。 她還記得,歐陽嵩死的那夜,歐陽宜坐在馬車里,單薄的身子,雙手抱著腿,瑟瑟發(fā)抖的說:“南昭,你看看我,現(xiàn)在就如你當日被逐出師門一樣,除了恨,一無所有了!” 她天真的問:“你說——我會不會也遇見一個沈如故,像保護你一樣,保護我呢?” 她終究沒有遇見她的沈如故啊! “沈如故呢?”呂東來從大門里走出來,歐陽家已無人了,他進去收羅了一些可用的物件裝進他的包裹里,那柄一直被他用布抱著的長劍,又回到了他的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