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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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隍老爺?shù)上蚺泄伲按伺畞須v還不清楚嗎?” 聲音剛落下,一把大斧頭砸到判官的案前,把判官嚇得連生死薄都丟了! 這邊,那枷鎖將軍已被南昭砍傷,唯怕再打下去,把這條鬼命給折進去了,不敢再戰(zhàn)! 城隍老爺見此,更是氣急,吶喊道:“提我斬鬼刀來!” 音落不久,他座下陰差便抬著一把足有百余斤的大刀上來,那城隍爺抓過去,便飛身朝南昭撲來。 南昭感到直面而來的鬼氣逼人,想到能在這陰間當城隍老爺?shù)?,生前必定都不是一般人?/br> 而這位城隍老爺還真是,他本命范沖,生前是一大將軍,殺人無數(shù),力大無窮,戰(zhàn)死疆場,深受百姓愛戴,被封為此地城隍,最大的特點,就是能打! 南昭手持陰鬼刀連續(xù)接了范城隍三刀,刀刀不敵,步步后退。 且那陰鬼刀就是陰間普通的一兵器,可那范城隍手里拿的斬鬼刀可不得了,那是把殺過千人的兵器,威力驚人,南昭的陰鬼刀竟被生生給砍斷。 范城隍沒給她任何生的余地,大聲喝道:“拿你命來!” 眼看斬鬼刀落下來,南昭已無兵刃可擋,便徒手往身前一擋。 “啪”的一聲,斬鬼刀沒砍到南昭,卻將她手上的紫珠斬斷了! 第074章 紫珠一斷,便消失了! 但沒有紫珠的護衛(wèi),靈花的力量立刻暴露在城隍廟的所有鬼怪面前。 “靈女!” “她是靈女!” 連城隍老爺都十分吃驚,算是明白此女為何敢這么大的膽子到陰間來要人。 他沒再繼續(xù)朝南昭撲過來,站在幾丈外,重新打量著南昭片刻后,說了一句意味深長的話。 “原來如此!” 判官上前道:“城隍老爺,下官翻查了所有的生死簿,實在尋不到此女的生死錄!” 方才一直催促的城隍老爺卻不急了,他抬手止住判官的話,對南昭說:“三百年前浩劫人間,福禍降臨,輪回不止,你等本該那時就消失于三界之中,如今能再現(xiàn)世,也絕非天意……罷了,今日本城隍念你初犯,便不與你計較了!你且走吧!” 眾陰兵陰將一聽,皆是一驚,但這里城隍老爺最大,他之言,誰能有異議。 南昭也不清楚,剛才要拿她命去的城隍老爺,為何突然放她一馬,但她今日來此的目的卻沒有達到,繼而出聲問:“那沈如故呢?” “沈如故?”城隍老爺那粗黑的眉毛一擰,似在思考此人是誰。 判官立刻上前,翻出生死簿對城隍老爺稟報道:“沈如故,青州人士,三年前壽命已盡!” 城隍老爺肅聲強調:“生死簿上定好的的,那不止是陰府的規(guī)則,更是三界的法則,你既已開了靈祭,你的命,也輪不到本司來收,但這沈如故的命卻是改不了的,此魂絕不可能讓你帶走!” “若我不肯走呢?”南昭反問城隍。 對方那長發(fā)著黑氣的臉,一絲商量的余地都莫有,強勢道:“這兒是陰間的地界,莫說你現(xiàn)在是誰,就算回去三百年前,靈女本尊來,也要遵守這里的規(guī)矩!” 南昭卻未有放棄的意思,她半跪在地上,伸手擦了擦嘴角的鮮血,目光堅定道:“他若不與我一起走……” 城隍老爺雙眼一瞪,“你莫要不知好歹!” “南昭!” “紫珠已斷!速速歸位!”只聽見頭頂一道老婦聲傳來,南昭感覺有道力量正在將她帶離這里。 她吃力的撿起地上的那柄斷掉的陰兵刀,用以支撐起自己的靈魂。 城隍老爺?shù)佬蓄H深,自然也聽到有人在上面幫她叫魂,他勸道:“本司念在你轉世不易的份上,才放你一馬,現(xiàn)在走,還來得及?。 ?/br> 南昭態(tài)度不變,“我還不能回去!” “你可知不回去意味著什么?”城隍老爺此刻的態(tài)度十分復雜,看似痛恨她藐視陰府法規(guī),卻又似在痛惜著什么。 而南昭明知三婆在陽間招她的魂,就必須回去,可沈如故還在這受苦,她又如何回去?她堅決的說:“今日不帶走沈如故!我南昭絕不離開這地府!” 眾陰兵見她這般不識好歹,還口出狂言,紛紛面露兇狀,城隍老爺更是氣得鼻孔冒煙,喝道:“南昭!本司再給你最后一次機會,你是走還是不走?” 南昭微埋起頭,雙腿跪到地上,低聲求道:“懇求城隍老爺放了沈如故!” 城隍見她如此不將地府的權威,三界的法規(guī)放在眼里,決計不肯再留余地,他再次揮起手中斬鬼道,威嚴吶喊:“人間有路你不活,地府無門你偏要闖!” 音落,一道帶著nongnong鬼殺氣的刀光已朝南昭劈下來,她并未坐以待斃,感覺危機降臨,她下意識張開右手,馭出手心的靈花之力阻擋這致命一擊。 “碰!”地巨大一聲,整個城隍廟地動山搖,眾陰兵被震開數(shù)丈開外,無不哀嚎連連。 而那城隍老爺也連退了數(shù)步,臉露驚色! “你!” 南昭趴在地上,在城隍爺?shù)臄毓淼兜臄嗷険粝?,猛地吐出一口鮮血。 但不得不提的是,只收集了一粒靈花之魄的力量,比她想象的強大得多了,她雖也被震傷,但可以清楚感覺到此刻,屬于靈花的力量就在她手心里穿梭不停,躍躍欲試。 再看周圍這城隍廟已毀得差不多了,她慢慢爬起來,再問城隍老爺:“沈如故呢?” 城隍老爺看出她已開啟靈祭,此力非同小可,出聲警告道:“南昭,此力絕非你可掌控,你執(zhí)迷于此,遲早被它吞噬!” 南昭才不管那許多,她毫無悔意的抹著嘴角鮮血,“我只問你,沈如故呢?” 城隍老爺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冷笑來,回答:“我這城隍廟內(nèi),從無那叫沈如故的鬼!” “你撒謊!”南昭激動的叫起來。 她明明聽到那些陰兵說打傷八爺?shù)男g士被關在此處,如何又沒有了? 想要這些陰差主動交出沈如故的魂來,是絕不可能的,她抓住旁邊一個被震傷的陰兵,兇狠的問:“那打傷八爺?shù)男g士呢,帶我去找他!” 陰兵顫顫巍巍不肯,南昭失去了耐心,她也不知自己這樣做會有什么后果,就像曾經(jīng)這樣做過千百回似的,右手蓋在陰兵的天靈蓋上。 “啊——”瞬息之間,那陰兵的靈魂扭曲出來,靈物之氣也逐漸被吸入南昭的手心之中。 城隍老爺大驚,制止道:“南昭!快住手!” “我要沈如故!我要沈如故!”南昭不看他,不達到她的目的,決不罷休。 城隍老爺見自己的陰兵就要被南昭噬魂,終有了退步,忙命令道:“速去將那術士帶上來!” 說完,唯怕南昭不肯罷休,怒氣道:“你還不快收手!” 南昭這才將手掌從陰兵頭上移開,又怕城隍老爺反悔使詐,她沒有放開那就快要魂飛魄散的陰兵,等著對方的人將沈如故帶上來。 不久,便見兩個陰兵拖著一個奄奄一息的男子上來,南昭立刻放開手里的陰兵,快速朝那男子奔去。 “如故!如故!”因為打傷的是八爺,上面關照過了,被關在此座城隍廟必然受了陰間的酷刑,只見其魂魄遍體鱗傷,血跡斑斑。 南昭抱起他,眼淚已難受的落下來,但男子的臉翻過來時,她面色一變! “他不是如故!他不是我的如故!” 這城隍老爺一定純心騙她,竟將一個假的如故拖上來糊弄她! 可那城隍老爺卻一口咬定:“此人名叫呂東來,兩日前,在陰人路上,與八爺搶魂,被八爺打傷,因其生死簿歸本城隍廟管轄,故暫關在此地!” 南昭根本不信! 她聽亡魂說,沈如故還被困在陰人路上,她就押上了所有賭注,下到這里來尋他。 可是!她大打陰兵,差點把這城隍廟給掀了,現(xiàn)在卻告訴她,那個與八爺搶魂的人另有其人? “不!這皆是你們不肯放過如故,才給我演的戲!”她堅信,真相便是如此。 城隍老爺早已對她忍無可忍,兇神惡煞的告訴她:“南昭,那沈如故早就死了,你叫本司何處去給你找?” 她搖頭絕不肯信,并發(fā)誓道:“你不把沈如故交出來,我就掀了你這城隍廟!” “簡直不知天高地厚!本司再不給你些教訓,你真當這城隍廟是你修的了!”城隍老爺再次問道:“本座武判、牛馬將軍、各司大神何在?” 這一聲吆喝,那左右早就按捺不住的陰府鬼神皆持著各自武器飛身出來,一個個張牙舞爪,兇面圓眼,將南昭團團圍住,嘴里喊著鬼話,無非是些要如何斬殺南昭的惡語,將南昭本就瀕臨崩潰的情緒擠到了邊緣,她低垂著眼睛看著趟在地上那叫呂東來的男子,見他魂還有魄,正虛弱的半睜眼睛看著她。 他們本不相識,卻因此機緣有了這樣垂死前的一眼相望。 她苦笑,問道:“為何,你不是他?” 呂東來哪兒有力氣回答她,被折磨得不成樣子的魂體隨時都要散去似的。 這時,陰府數(shù)十名牛鬼蛇神差,全都朝南昭襲上來。 南昭一咬牙,眼中也露出殺機,飛身而起,憑借靈花之力,頻頻躲開一次次致命一擊。 一時之間,這陰暗的城隍廟中,劍光電閃,地動廟搖。 有鬼神倒下,又不停有別的陰兵補上,南昭在這過程中,傷敵無數(shù),卻也未能幸免受傷,她的靈體早已傷痕累累,可她未打算停下,她誓要在這兒殺出一條血路來,直到那城隍老爺將她的沈如故交出來為止。 “南昭!”三婆的聲音! “速速歸位!” 南昭無暇顧及那道來自陽間的叫喊,她在鬼影重重包圍下廝殺的身影那般悲壯,視死如歸! 不知過了多久,她感覺自己就要淹沒在這里,將如那日在陰人路上,被惡鬼撲咬的沈如故一樣。 她不覺害怕,唯有不甘,只想再見他一面。 可是,這天呀,又怎會讓她如愿? 南昭耗盡力氣廝殺過后,雙膝頹然跪地,那些圍著她的陰兵鬼將看前面已倒下了不少同僚,并不敢冒然上前,一時的圍困中,只見她單薄的身姿顯著壯烈,連那城隍老爺也有幾分動容,他沉聲嘆道:“三百年了,即便是輪回,依然還是你呀——” 南昭未聽見城隍老爺?shù)脑?,她跪在那邊,腰背卻直立不彎,猶如一尊雕像,令人生畏! 她在等待著,下一番與那些陰差鬼將的惡戰(zhàn)。 不過,不知怎的,那些陰差鬼將再沒有撲上來,周圍也突然有了些光。 南昭茫然無措的抬起頭來,發(fā)現(xiàn)那些陰差鬼將已退開了,正在她不知發(fā)生了何事時,一個影子從陰暗的城隍廟深處緩緩走來。 她臉上一怔,用手揉了揉眼睛,見那‘人’穿著一身白袍越來越近…… 那是…… 她眼前再次模糊了起來,聲音顫抖的喊出了那個名字。 “如故……是你嗎?” 那‘人’到了南昭的面前,她也更加清晰的看見了那張久違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