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了不起的唐伯爵、古代位面商人、還不過來抱抱我、才不要和老板談戀愛、全世界都在等我叛變、重生之權(quán)貴、惡毒炮灰他弟[星際]、幼崽護養(yǎng)協(xié)會、快穿之位面采購師、心尖上的小草莓
南昭不敢保證,只回答:“我盡力而為!” 見她竟自己安撫了這些失控的家屬,周仰也為她的膽識折服,眼中露出欣慰來。 “她天生……就是走這條路的!” 皓月之下,招魂壇前。 在這些傷心的人們期盼的目光中,南昭大步走上招魂壇,將早就準(zhǔn)備好的亡人牌一一排列整齊。 待周仰的人,為孤魂野鬼燒了足夠紙錢之后,她點上三根香,敬莊家的主神三太子! 隨后,便起壇招魂。 “呼呼——”陰風(fēng)襲來,那是滿天的怨氣,卷飛無數(shù)紙灰。 眾人見狀,無不露出驚異之色,雖什么都看不到,卻能感受到此風(fēng)非比尋常。 南昭默念這些女子的名道:“至親久盼,亡魂歸位——急急如律令!” “叮鈴鈴——”前面夜霧中,傳來一陣鎖鏈聲,而此聲旁人是聽不見的,唯有南昭能聽見。 怎會有鎖鏈聲?南昭半瞇著眼睛死死盯著前方的夜霧中,看到一個穿著黑袍,身上覆蓋著nongnong鬼氣的‘人’朝這邊走來。 “來者何人,報上名來?” “叮鈴鈴——” 黑袍人未回答,只是伴著這陣詭異的腳鏈聲靠近,那股陰風(fēng)也越來越大,將招魂壇上的蠟燭都吹滅了! 壇下的人實在承受不起這陣陰風(fēng)的侵襲,紛紛遮著臉,朝后面的大衙退去,唯有周仰未挪一步,目光擔(dān)心的看著還站在招魂臺上的南昭身上。 “主子,此風(fēng)實在詭異,吹得人發(fā)慌,我們也到后面去躲躲吧?” 周仰眉頭深鎖的說:“這不該是剛死之人的念力可以達(dá)到的,南昭恐怕又招來了別的東西!” “上次是個水草精,我們差點全折在蕩湖村了,這回又不知是哪路的邪神,主子,趕緊躲起來吧!”尋龍強拽著他家王爺往后面退。 這邊,南昭看見從夜霧內(nèi),慢慢‘走’出來一個黑袍女子,其面孔蒼白如蠟,雙眼全紅如血,滿身皆是逼人的鬼氣,普通人,若是沾上一丁點兒,必定立刻暴斃。 這樣的鬼都不能稱為厲鬼,恐怕已修出鬼仙的能力了! 此刻,南昭都被那鬼氣逼得心頭發(fā)怵,實在想不明白,自己設(shè)壇招那些女子的亡魂,怎會招來這么個鬼仙! “別叫了——”黑袍鬼仙發(fā)出一道雌雄莫辨的聲音,對她說:“那些女子的亡魂,已被獻(xiàn)祭于本仙,你叫不來的!” 南昭震驚!辯道:“生有王法,死有閻王頂著,你何方妖邪,竟敢私扣亡魂?” 所有在生死簿上的亡魂,世間到了,鬼差會來拘魂,但這種就算鬼差來了,憑這鬼仙的道行,鬼差也拿她沒辦法。 而此刻的南昭,又哪有本事,管鬼仙要魂? 黑袍鬼仙冷笑:“何方妖邪?我曾親眼見證三百年前靈女隕落,靈花之魄散盡,而你——連當(dāng)年的靈女一根腳趾頭都比不上,竟敢與本仙叫囂?” 已清楚招來的是一鬼仙,能知道三百年前那個靈女之事南昭并不驚訝,卻更加好奇,那個靈女都做了什么,她和自己,又有怎樣的淵源? 南昭回答:“上個與我說這話的,也是有數(shù)百年的道行的大仙,不過,她此刻,已化作原本的樣子,再也不能作惡了!” 黑袍鬼仙冷眼問道:“你倒是大言不慚,可若沒有那人,你算什么?” 南昭心內(nèi)鼓聲陣陣,此鬼仙竟對她之事,了解如此多! 她打量這鬼仙身上的鬼氣,總覺得有些熟悉,這才意識到,上回黑山的女子象身上,不正是這股氣息嗎? 那邊,鬼仙又一次開口了,直呼她的名字道:“南昭,回去告訴你背后的那人,他要尋的人,很快就會現(xiàn)世,他想要阻止的,每件都會發(fā)生——” 第061章 鬼仙要她帶話給沈如故?。?! 沈如故要尋的人?何人?他為何要尋這個人? “那你要做什么?”南昭問道。 “我?”鬼仙高深一笑,卻是不答,不過那雙血紅的眼睛盯著她看時,南昭只覺渾身的雞皮都起來了,她下意識的握緊莊子鈺的長劍。 鬼仙卻未有下一步動作,便消失在夜霧中。 請神容易,送神難,鬼仙就這樣走了! 南昭茫然的望著那個方向,待到感覺周圍陰氣散去時,才松了一口氣,仿佛在慶幸,這鬼仙未能對她動手。 可轉(zhuǎn)念間,卻為自己有這樣的想法而難過! 一直在遠(yuǎn)處的周仰明顯感覺到,那陣陰風(fēng)漸去,他疾步過去關(guān)心問道:“南昭,那些女子的亡魂可招來了?” 南昭搖頭,身心皆是懺愧。 本想為那些失蹤的女子尋求公道,堅定的對她們的家屬說下那些話,卻一事無成。 周仰看出她失落,像先前每次鼓勵她那樣,出聲激勵道:“你已很用心在做了,別氣餒!” 南昭搖頭,她目光沉重的看著眼前這寫著三十五名女子生辰的招魂牌,自責(zé)說:“我在看到那杯招來的鬼仙時,發(fā)自內(nèi)心的懼怕她……” 她也曾覺得,自己很用心在做了,可那鬼仙什么都還未做,她內(nèi)心就已投降了! 像個懦夫一樣?。。?/br> “師父在天之靈,一定很失望吧?”她緊緊握著雙拳,那單薄的身體偏斜著,仿佛隨時都會倒下。 周仰十分理解這種在敵人的強大下,自己渺小得無能為力所來的挫敗感! “南昭!明明知道,黑暗里有許多強大的力量窺探著你,你依舊站出來,為那些枉死之人伸冤,在敬慕看來,已是勇者之為了!” 她知道對方是在安慰自己,也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 所以她落寞的走下招魂臺。 得知她招魂結(jié)束的百姓們?nèi)紦砹松賮?,問她:“姑娘!你招到我女兒的亡魂了嗎??/br> 南昭搖搖頭。 問她話的人聽到這個答案,臉上卻露出一個帶哭的笑容來說:“那是不是證明,我們的女兒沒有死呀?” “我們的女兒沒死……” “太好了!苗苗沒死!” 南昭難過的站在這群喜極而泣的人們之中,沒有勇氣去打破他們此刻的慶幸,更無力去告訴他們真相。 她就這般麻木的站著,獨自為那些枉死的女子難過。 她在想,要怎樣做,才可以將殘忍殺害這些女子,并將她們的魂魄敬獻(xiàn)給鬼仙的壞人抓出來? 又要怎樣做,才可以從那強大的鬼仙手里,將她們的亡魂解脫? “南昭,你今日消耗頗大,該去休息了!”周仰實在不忍看她這般樣子,走過來勸道。 尋龍也大概知道,她為何會這樣,難得好語氣的對她說:“丫頭,你得振作些,可不要在那些壞人倒下前,先倒下了!” 南昭聽到這一句,灰暗的眸子又有了一絲光亮,她附和道:“是啊,這才剛剛開始……” “再難過,屈辱得受著,傷痛得忍著,要活著,活到自己變成天的時候!” 周仰派馬車,將她送回沈府時,已經(jīng)接近黎明了! 清冷的院子,毫無人氣。 她拖著乏力的身體,本該回去自己住的院子,卻不知不覺,來到了東院。 這兒是沈如故在泰州沈府所居之所,她除了幾次在院外路過,還一次都沒進去過。 此刻,院門關(guān)著,她輕輕一推,門就開了! 因為沈如故不要下人貼身伺候,除了打掃以外,這院是沒有別的下人的。 她朝里面走去,腳步停在屋檐下,廂房外面。 沈如故昨夜坐馬車出門,便再也沒回來,所以此刻里面是沒人的。 因為知道里面沒人,她才敢大著膽子沖里面說:“我終于知道,為什么你總罵我沒用了,我是真的沒什么用!” 早晨有下霧了,潮濕的空氣,彌漫在周圍。 南昭感覺手腳有些冰冷,她攤開手掌心,將那朵開了一半的靈花露出來,低頭看,輕聲道:“沈如故,我不僅想成為自己的天,我還想成為那些無處鳴冤的亡者的天,在你眼里,是否覺得可笑呢?我連自己的命都掌握不了……” “沈如故!再大的危險面前,我都很慶幸有你,雖我是被你放在要與你一起被雷劈的位置,我還是相信你說的話,相信你——”雖然知道,他不在里面,就當(dāng)他在里面吧,在認(rèn)真的聽她宣泄。 如釋重負(fù)一般,她轉(zhuǎn)身朝院門走去。 “嘎——”地一聲,背后的門突然打開了! 南昭慌忙轉(zhuǎn)身,看到門內(nèi)站著一穿著白色單衣的男子,他的面容及神情通通是她再熟悉不過的樣子,不是沈如故又是誰。 前一晚,裴叔不是說他失蹤了嗎,為何會在府中? 她輕輕嗓子,結(jié)結(jié)巴巴的問:“你……你……剛才一直在嗎?” “嗯?!彪m然遠(yuǎn)處的夜燈不足以照亮那張俊美的臉,但南昭能大概看到那上面不染凡塵的高冷之色。 南昭深吸一口氣,語氣加快的提議道:“那你就當(dāng)什么都沒聽見吧!” 說完,她就逃跑邁步朝院門過去。 “回來——”背后又傳來聲音。 南昭不得不停下來,緩緩轉(zhuǎn)身,看他要做什么? “你從州府回來,應(yīng)該不止剛才說的那些話要對我講吧!”沈如故放下放在門上的手。 又被他發(fā)現(xiàn)了,真是任何事都瞞不了,南昭低聲承認(rèn):“我與那歐陽柏斗法……” “進來!”沈如故似乎都知道,不想聽她說完,已轉(zhuǎn)身背對她了! 南昭左右看看,知道隔墻有耳,只好又回去。 進了廂房,她輕輕將門關(guān)上,里面沒點燈,完全黑了下來,什么也看不清。 這不禁讓她想起剛成親那夜的事,如今,她已不那么懼怕沈如故了,但也不敢勞駕這位大少爺點燈。她就自己便去找火折子點燈,這般笨拙的摸索了好半天,終于找到了! 沈如故該是專門等這一刻,他只將衣袖一揮,旁邊的燭燈全亮了! 南昭愣了一下,心罵這廝心眼真壞! “到這邊來!”此刻沈如故坐在他睡的榻上,身上穿的是睡覺的單衣。